第3章 是仙還是魔？

救他的人叫陸長風，一個不修邊幅的邋遢道人。這已經是蘇陌第四次被他所救了。

但是，蘇陌到現在也沒有搞清楚，救他的這個人到底是正道修行人士還是嗜殺成性的邪魔外道。

在蘇小沫的記憶里，並沒有這個人的出現，看來自己的到來還是給這個世界帶來一些變數的。

原來這具身體的主人叫蘇小沫，生活在一個叫做漓灣村的小地方，一個貧寒家庭出身。

五歲的時候父親病故，八歲的時候母親也得了重病，有一天漓山上長生觀的道人來村裡收繳貢品的時候，看了蘇小沫一眼，說他是命中注定的天煞孤星，不祥。

本來之前還有些幫助他們娘倆的人，後來聽到道長的話，全村的人再也沒有願意幫助他了。

田裡村舍間，經常能夠聽到一些村婦在那裡議論：

「他二嬸啊，聽說了嗎，山上的神仙說蘇家的那個小子是什麼孤星啊！」

「怎麼會沒聽說，我就說之前看那蘇小子不像善類，不然也不會剋死他爹，現在馬上還有剋死他娘。」

「沒準隔壁劉老漢家的雞就是他偷的呢」

「誰知道呢，反正山上的神仙說的准沒錯！」

「唉，以前我還給他一碗飯呢，他不會克我吧。唉，我得抽時間去長生觀燒柱香去。」

「就當喂狗了，你趕緊去吧，別去晚了，剋死你喲！」

其中一個婦人，越想越晦氣，連手中的活計都不做了，趕緊跑回去準備去山上燒香去了。

後來，村裡的人也慢慢的都認為他是個命硬的煞星，能夠剋死一切跟他親近的人，所以在他母親生病的時候也沒有人願意幫助他們，讓他們自生自滅。

最後，還是一位叫孫可望的遊方大夫看不下去了，出手救了他母親一命。

但是好景不長，在蘇小沫9歲那年，他母親舊病複發，還是離開的人世。

從此蘇小沫就一個人在野地里、山林間、溪水邊找吃的，在十歲的時候在河邊撿到了崑崙石，在他11歲的時候，遇到了他的第一個師傅，帶他離開了漓灣村。

從此他就再也沒有回到這個地方。

漓山之上的長生觀是落楓鎮附近最大的道觀，據說在裡面求神很靈驗，以神仙送子和驅邪最為靈驗，附近十里八鄉的鄉民，逢年過節基本都會來這裡上香。

而且，據山上的神仙說就是因為他們的緣故，落楓鎮附近近些年才會風調雨順，百姓安康富足，山裡的山神鬼怪和漓河的水神才沒有傷害附近的村民。

但是今年的山神和水神好像已經不再滿足普通的豬馬牛羊，今年它們需要人，以後每年一對童男童女，這樣它們才能夠繼續保證附近山民的富足安康的生活。

很顯然，童男就是蘇陌這個倒霉蛋，第一次被救之後，又被人給抓了過來。

童女則是村裡的一個寡婦的孩子。

當那個女童和蘇陌一起被村裡的眾人綁起來當牲口一樣往山上送的時候，那個寡婦被人給綁在了村口的大樹上，在嘴巴里塞了棉布，怎麼也喊不出來，就是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對了，那個寡婦好像就是之前給過蘇小沫一碗飯的那個婦人。

起身下床，身上的繩子已經被解開了。蘇陌推開門，發現自己果然在道觀里。

事實上，昨天晚上陸長風來找自己，對他說：「自己根本不是被當成祭祀山神的祭品，而是長生觀觀主煉丹的藥引時，蘇陌是不信的。」

人怎麼能成藥引呢？！

當蘇陌走到道觀的大殿時，看著大廳中烏泱泱的跪了一地的道士，為首的正是那個看上去有些仙風道骨的觀主，人稱：長生真人。

只見陸長風斜坐在大殿正中的椅子上，懶洋洋的對下面的長生真人說道：「是你自己說，還是我殺了你之後搜魂，你選一個。」

下跪的長生真人頓時慌張的說道：「上仙，冤枉啊！小道冤枉啊，都是山裡的山神和水神要的這些祭品，跟小道沒有關係啊！」仟仟尛哾

陸長風微微側頭，眼角的餘光微微瞥了一眼正在下面喊冤的長生真人，「怎麼，還不死心。」

蘇陌找到附近的一個空的桌椅上，安靜的看著這一幕。

頃刻間，下跪的道士中身上有數柄兵刃飛了出來，懸浮空中，化作寒光利刃，長生道長身旁跪著的兩人化作兩灘肉泥。

嚇的長生真人頓時尿了褲子，一五一十的說出長生觀乾的那些喪天害理的事情。

「上仙，我說，我都說！」

「求上仙饒我們一命啊！」

「根本都沒有什麼山神祭祀，是小道鬼迷心竅，想用童男童女的心煉製長生丹。」

「神仙送子也是為了滿足下面那些的人色心，趕來求子的婦人一般都會被帶到道觀後堂僻靜的屋子，供下面的人玩弄。」

「之後，那些婦人們也不敢聲張，偶爾有不順從的也會被他們玩過之後再殺掉，再把她們丟到荒山野嶺。」

「幾年下來都是如此。」

「驅邪也是我們事先找好目標，用了一些手段的。」

「求上仙開恩啊，都是下面的人乾的，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啊！」

蘇陌聽完長生真人的話，面無表情，只是扶住椅子的手上青筋暴起，顯示他此刻的心情並不平靜。

「你準備怎麼做？」蘇陌轉頭看向座位上的陸長風。

陸長風並沒有回答蘇陌的問題，只是面無表情的看向大廳中其餘的一眾人。

只見，一柄柄的利刃彷彿被人無形中掌控住一樣，紛紛化作一道道致命的寒光，在這道觀三清大殿中來回穿梭，猶如流星。

而流星的軌跡，這是在蘇陌和陸長風之外的所有的地方。

「噗...！」

當最後一柄長劍洞穿長生真人的頭顱時，大廳里除了蘇陌和陸長風已經沒有一個站著的人了。

人頭落地，血濺三清。

方才還莊嚴寬敞的大廳，此時已經屍橫遍野了。

蘇陌看著這一幕，微微地皺起了眉頭。

這就是仙人的力量嗎？

儘管他在前世電影中看到過比這更血腥的畫面，在記憶里也見識過末日降臨的場景，但是現在畢竟是自己在現場，感受更加的血腥和殘忍。

「小傢伙，定力不錯嘛！」陸長風是笑非笑的看向蘇陌，說道：「看來你也見到過不少這樣的場景了。這倒是令我有些意外。」

蘇陌沉默不語，問道：「為什麼要殺光他們？」

「不為什麼，心情高興而已。」

陸長風微笑道：「再說了，我殺他們的時候也沒看你有多生氣的樣子，現在都死完了，做給誰看？」

蘇陌神色平淡，只是說道：「給自己看，求仁得仁，他們也算咎由自取。」

陸長風聽完蘇陌的話，神色頓時冷冽的起來，一臉殺氣的看向蘇陌。彷彿要從蘇陌的臉上看到什麼東西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