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真相？

真的是太久沒有吃到家鄉菜的味道了，余途一頓風捲殘雲，沒顧得上他受傷的老爹，很快就將一桌子菜搜刮乾淨。

「這保溫盒子還真不錯，菜的味道確實和剛出鍋的差不多。」余途擦著嘴，癱在沙發上，今天肯定是吃撐了！

「吃飽了？去頂樓散步消化消化吧。」說著老余便起身朝電梯廳走去。

雖然還想再癱一會，但這頓吃得確實有些多了，是該消化消化。余途也就跟了過去。

電梯廳也有警員看守，見他兩出來了，那位警官便上前詢問道：「兩位這是去哪？」

「去樓頂散散步可以嗎？」老余開口回到。

「抱歉，我需要溝通一下，稍等。」

「是擔心安全嗎，沒問題的。樓頂我已經派人檢查了，很安全，你們放心好了。散步這點自由我們總該有吧。」見對方有些為難，老余微笑的說道。

「余先生，我們也是考慮您的安全，稍等我讓我同事再去上面確認下，沒問題的話就讓您上去。」

不一會，確認了頂樓露台的安全后，警員替兩人刷開了專用電梯直達了頂樓。

老胡早已在電梯外等候。「余總，都檢查過了，沒有問題，您放心聊吧。」

「好了，老胡你早點回去休息吧，別的事交給其他人就行了。」

『怪不得，吃飯時候啥都沒說，原來還是擔心談話不安全』余途心裡默念道。

露台上空無一人，但余途心裡明白，這裡不會有任何威脅，無論是針對人身的，還是談話的，因為老胡在這種問題上就沒掉過鏈子，這也是父親如此信任他的原因。

「你知道下午車禍是怎麼回事嗎？」

「不清楚啊，吳警官什麼都沒和我說，你也不還沒和我提這件事嗎？」

「車禍發生后，交警先到的現場，詢問事發情況的時候我聽到司機說路口兩邊的信號燈都是綠燈。在救護車來之前我也和我們車的司機聊了兩句，他覺得那綠燈就像故意等著我們一樣。要不是他提前發現信號燈間隔和以往不一樣，進路口時候多了個心眼，我現在的下場可能和那幾個科學家一樣了。」

余途雖然已經隱隱感到這次車禍並沒有這麼簡單，不過從自己老爹口裡聽到這離奇的經過依然讓他有些難以平靜。他回想了之前幾起意外的情形，沒有什麼確定的聯繫，但事故原因都太過蹊蹺可疑，這次車禍又如此離奇。他現在沒有一絲絲頭緒，但眼前仍保持著十足從容的父親一定知道些什麼。

「所以，老爸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下午的話我還沒說完，就被這事打斷了。」老余來到中心花園的長凳上示意余途和他一起坐下。

「科研團隊接連出意外后，我就懷疑過這事可能涉及到人工智慧的問題。就組織了一些業界巨頭公司負責人和部分科學家溝通過。大部分人都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但也有少部分負責人表示自己在科研公關過程中出現了一些異常數據和現象。我建議他們共享部分成果與數據，並接入彼此系統進行相互查驗，但他們沒有答應。」

「當然啦，這是人家公司核心競爭力，怎麼可能輕易與同行分享？我們自己內部調查出啥結果嗎？」余途忍不住插嘴道。

「我們現在手裡線索很少，所有涉及事故的電子設備都進行過檢查，但沒有線索。其實真要是人工智慧自己操控的，我們很難找到有用的東西。」

「那有跟警方反應過這個問題嗎？」

「之前的意外不就是他們調查的嗎，還需要我多說什麼？這次估計也查不出什麼吧。所以我現在對高智能化的電子設備都不太信任。而且在給自己準備後路。」

「刺殺那些科學家我可以理解，是為了繼續鎖住人類科技的發展能力，但為啥把目標放在你身上？說難聽點，老爸你死了，公司應該還是能正常運轉的吧」

老余鄙夷的看了眼自己的兒子：「是這個道理，我現在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等我死了之後才知道他們下一步想怎麼樣吧！」

余途見自己老爹突然俯下身去從長椅下拿出了一個文件袋。

「你記住我的話，我要是出了意外你不要接手公司。要是遇到危險，去這個實驗室，公司研發的『冬眠』技術已經很成熟了，這個地方很隱秘，應該是安全的。要是真是關係到全人類生死存亡的問題，你們這些被冬眠的人可能就是最後的翻盤希望了。當然要只是虛驚一場，老胡會派人把你喚醒的。」

老余把東西遞給余途，余途接過文件后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說些什麼。

「別擔心，我給你留了遺產的，基金會每年都會給你打錢的。保證你還能包機，車也可以月月換。文件里有有說明，你看看還滿意嗎。哈哈哈……」一陣爽朗的笑聲打破了沉默，老余用力拍了拍兒子的手臂。

「放心吧老爸，就沖這筆基金，你就是死了，我也不會讓你像他們一樣死的不明不白的。」

「行了，要是我真的出了意外，你就靜觀其變，不要逞能。我會秘密推進『冬眠』計劃，給你們留下更多的信息和資源，讓你們有反擊的本錢。」

「哦對了，這紙上面的資料一會會自己消失，你趕緊記下裡面的關鍵信息吧。」

「嘿，那要是你們簽合同的時候用著玩意豈不是能賴賬了？」

「年輕人，這種騙局很早就有了，你覺得都2048年了，還會被這種騙術套路嗎？」

「搞不懂，直接一把火燒了不就行了。整那麼複雜。」

「就說你一天天，小時候還挺關心時政的，現在腦子裡都裝著啥，環保，離達到全面碳中和的目標沒幾年了，你天天在燒這燒那的怎麼實現目標！」

余途還想還嘴，頭頂突然響起了飛機引擎的轟鳴聲。抬頭望去，機背上的圓盤清晰可見，這是一架預警機。市內的軍用機場已經全部搬走了，上空已經很久沒見到軍機了。但這幾天預警機和反潛機頻繁經過，難道有演習？

飛機的轟鳴聲與輪廓漸漸消失在夜幕中。今晚的城市並不像以往一樣燈火爛漫，余途想起來今天好像是世界地球日，大部分的景觀燈都沒有點亮。想想就有些可笑，人類科技大爆炸的這幾百年時間，破壞了地球生態穩定，人類面臨的環境威脅越來越大，卻想著靠一晚上不開燈來挽回自己的過失？這象徵意義遠大於實際作用的節日居然也保留了這麼久。可真是太自欺欺人……

即便大多景觀燈沒有點亮，夜空中也只能看見寥寥的星辰，其中可能有一些還是低軌衛星『冒充』的。大片大片的黑暗籠罩在上空，余途突然感到一陣空曠、無助與寂寞感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