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第二百零九章
剛才是什麼?
工藤和服部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藏在大樹和草叢后,看向彼此的眼神里滿滿的不可置信。
白山哥家裡囚禁著一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孩子,還用了某種方式傷害對方!
白山哥知情嗎?或者說他辭掉警察工作就是為了這件事?
腦海思緒起伏洶湧,兩個人靜悄悄爬到安全地方才小聲討論起來。
服部:「工藤,我們要不要報警啊?」
工藤:「報警?先給伊達哥打電話。」
沒搞懂真實情況前,工藤私心不想報警。
一來是他認識的白山哥不是這種人。
二來是剛才的倉促一瞥,他總感覺那個孩子有點眼熟,尤其是那頭銀長發和乾脆狠厲的身手,讓他不可避免的想起把自己變小的罪魁禍首。
「對對對,給伊達哥他們打電話。」服部連忙掏出手機,撥打伊達的電話時卻聽到信號不在服務區的聲音。
「奇怪,我的手機好像沒信號了」
白山卻是已經不再理老爸的解釋,他蹲下`身,把服部和工藤嘴裡的堵口布拿下來,又解開繩子,「你們肯定嚇壞了吧。」
「折磨?」白山愣了下,微垂下眼睫,苦澀笑道:「是啊,對陣哥來說,這樣確實很折磨。」
他抬了下手,開口道:「抓住他們。」
「哈哈哈,抱歉抱歉,因為他們兩個看上去好像誤會什麼了。」白山和哉擺擺手,毫無誠意道歉,「我覺得這會很有意思。」
「對不起,我爸爸太過分了。」
「.伊達他們說過一樣的話。」隔著帽子,白山抬手拍拍服部的腦袋,又看向從知道真相開始便默不作聲的工藤,「新一在想什麼?」
「如果白山哥真是壞人,我們絕對會把你送到監獄的!」服部壓低帽子保證道。
服部和工藤身體一僵,艱難抬起頭看向前面。
服部盤腿坐著沒吭聲,身上除了衣服因為掙扎而皺巴點外,完全沒受傷。
白髮黑瞳,如同看屍體一般的冰冷視線。
「殺人是犯法的!」服部也擋到門口。
「之前沒告訴你們,是怕你們衝動行事。」白山解釋道:「你們兩個現在就在衝動行事,萬一我真是壞人怎麼辦?」
他站起身,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你提醒我了,新一。」
*
聽完了事情經過,白山氣到扶額,「爸!你嚇唬他們幹嘛啊!」
弘樹也蹲在兩人身邊,托腮看著沒精打採的兩人,「服部哥哥,新一哥哥,你們誤會了。」
「什麼?」工藤也緊跟著站起,在白山朝外走去時連忙攔住他,「白山哥,你要做什麼!」
工藤抿了抿唇,小聲問道:「白山哥,你們.你們是在折磨他嗎?」
白山和哉肅容站在兩人面前,一根鑲金黑色手杖砸落在地,發出直擊心靈的沉悶聲響。
視線前方出現一雙黑亮皮鞋的同時,身前也投下一道遮擋陽光的陰影。
儘管他變小是對方造成的,也很想將對方繩之以法,但這並不代表他會想折磨對方或看別人折磨對方。
工藤更不用說,服部第一時間就是把變小的死對頭護進懷裡。
兩人如臨大敵的模樣讓白山抬手捂住腦袋,「你們想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會去殺人!」
他找來個保鏢,命令對方把服部平次送回大阪、把工藤新一送回毛利偵探事務所后,便朝關著琴酒的和室走去。
——
和室內外都有人看守,鑒於上次被人逃走,這次的內部看守由原來的一個改為
三個。
琴酒靠床坐在地毯上,手腕的鐐銬和床頭位置相連,鎖鏈剛好足夠他在房間穿行還有餘裕。
定時定點的飯菜、解悶的書、換洗衣服、舒適的床鋪和電視機,還有獨立衛生間。
除了房間里24小時的看守和身上的鎖鏈,如此的待遇完全看不出囚禁的是一個罪犯。
琴酒不敢保證自己完全了解白山清輝,但卻清楚對方就是這麼一個心軟又天真的人,像個永遠都長不大的孩子。
他閉著眼,思考之後的打算。
雖然組織成員不常見面聯繫,但他已經失蹤了兩天,伏特加應該會意識到情況不對,進而聯繫先生。
只要這個消息傳達上去,先生就能明白。
思考這個並不是琴酒相信或者想讓先生派人救自己,他很清楚從被抓的那一刻開始,自己就成了一顆被拋棄的棋子。
哪怕之後他逃出去,也會被多疑的先生處理掉。
他現在在思考這些,只是單純不想這麼早認輸罷了。
他避免不了死亡,但他希望組織能贏過警察和白山公司,或者兩敗俱傷,絕不能讓他們討到好處。
耳邊響起房門打開的聲音,起初琴酒並未在意,直到屋內保鏢齊齊起身,又聽到熟悉的聲音,他交握在身前的雙手才稍微動了下指節。
「辛苦了,你們先出去吧。」
「可是少爺.」
「出去,我有事和他聊。」白山已經存了檔,有什麼閃失回到幾分鐘前就完全沒問題了。
在保鏢離開后,他走到琴酒身邊坐下,將手裡的東西貼上對方臉頰。
那東西冰涼涼的,琴酒終於睜開眼,成年後冷冽的墨綠眼瞳因如今年齡尚小,顯得分外可愛。
白山歪頭笑笑,唇角翹起時,臉頰上已經結痂的暗色長傷疤也上揚一些,卻更讓人覺得惋惜。
一張那麼好看的臉上出現一道疤,就像被撕破的白紙,又像出現瑕疵的上好白瓷。
空氣中一聲清脆的上膛聲,琴酒雖然不清楚白山為什麼要給他一把槍,但還是毫不猶豫的上膛並指向白山,同時迅速拉開兩人的距離。
「裡面只有一顆子彈。」白山平靜說道:「你可以選擇用槍殺了我,或者用槍殺了自己。」
琴酒歪了下頭,不太理解,「為什麼?」
「還記得你以前說的嗎?讓我乖乖當一隻金絲雀什麼的。」白山抱住腿,臉頰靠到膝蓋上,琥珀色的眼睛微微眯著,像只饕足的貓。
「其實我想起一些事情,所以現在把警察工作辭掉了,打算像一隻金絲雀好好享受生活。」
「.我沒有問你這個。」琴酒知道,白山清輝似乎很喜歡向他傾訴一些事情,哪怕在他這裡時常得不到回應。
他如今不想聽白山的廢話,只想搞明白對方把槍給他到底有什麼陰謀。
——不,說陰謀實在太看得起白山了,應該說對方還對他有什麼不切實際的幻想。
白山卻像是沒聽到一樣,又換了個話題。
「其實我很早就想問了,陣哥,如果小時候第一次見面我就從烏丸手裡買下你,你會像忠誠烏丸一樣忠誠我嗎?」
琴酒握槍的手又緊了緊,眉頭緊皺,「什麼意思。」
「就是薛定諤的貓嘛,人做出不同選擇會有不同結果,我就是很好奇。」
「.哼,說你天真你還真是天真到無藥可救。」
白山睜大眼睛,「不會嗎?」
「花錢買一個安插在身邊的卧底,白山清輝,別天真了。」琴酒稚嫩的面容上露出一絲嘲弄的笑。
「我們永遠都不可能成為真正的朋友,不過,或許在地獄里,
我會有好心情多照顧照顧你。」
說完,他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唯一的一顆子彈從槍膛射出,卻並非對準自己。
他無所謂之後會怎樣,受盡折磨后的結局不過是死亡而已,但能拽上白山一起,受點折磨又有什麼關係。
他看著倒在血泊里的白山,在保鏢開門衝進來的同時,來到白山身邊伸手拂過對方臉頰上的傷口和額頭上沾血的白髮。
這似乎是他有史以來對待白山清輝最溫柔的一次.不,似乎還有一次。
他記得對方不經同意撬開車鎖鑽進他車內睡覺,被吼了一頓還沒心沒肺的拽著他放煙花。
最後毫無戒心的喝了摻葯的啤酒,睡得像具屍體。
他把人扛到酒店房間,本來是想扔給伏特加的,但最後連自己都說不上原因,還是改了主意。
那時候也猶豫著,像這樣碰了碰對方凌亂的額發,但很快又收回手,像是怕被光明照亮亦或者灼燒。
——
白山眨了眨眼,看到攔在門口的服部和工藤,笑道:「放心好了,我不會殺人的我只是想,把你們送回家。」
「欸?」服部和工藤都是一愣。
白山繼續道:「新一倒是無所謂,平次你明天不是還要上學嘛,高中課程很難的,一節課也不許落下!」
服部:「啊,我不能請一天假嗎?」
這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偵探直覺告訴他最近東京甚至整個日本都要發生大事,他不能在這時候回去上學!
「想都別想!」
他像是拎貓崽一樣拎起新一,又拽住服部的手腕,無視兩人的掙扎,「快走,不然就讓保鏢把你們綁起來空投回家!」
他給過琴酒機會了,既然對方的選擇是用最後一顆子彈殺了他而不是自我了結,那就算了。
琴酒就一直待在房間里吧,直到組織落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