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第二百二十章
作為黑衣組織的二把手,朗姆與先生一樣,在組織中十分神秘,幾乎從不出現在人前。
關於他的形象、性別,組織中流傳著數不清的版本,誰也不清楚其中的可信度,也不清楚這樣的傳聞到底是否屬於對方的授意。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對方是組織的二把手,一旦抓住,必定會讓組織受到重創。
現在剛好有這樣一個機會,只是需要某人委屈一會兒。
由於是在日本境內活動,FBI人手不夠,行動時必然少不了日本公安的協助。
這就有必要和組織里另外兩個公安卧底協商,避免因為情報的不對等產生不必要的誤會,進而導致任務失敗。
但同時,由於被綁架者身份特殊,赤井秀一的提議毫不意外的被兩名卧底堅決反對。
哪怕這確實是個千載難逢的抓捕機會,可一旦哪一環出錯,最容易遇到危險的就是被綁架的人。
諸伏和降谷承擔不起任務失敗的後果。
「總有別的辦法,我可以易容扮成清輝的樣子,只要清輝那邊配合的好,騙過朗姆一時是絕對沒問題的。」
白山將硬幣投入水池,隨後搖響前方鈴鐺,鞠兩次躬后雙手合十許願。
由於諾亞的監控,白山知道近期會有一場針對自己的綁架案,只是具體的時間地點並不清楚。
「你們出現在任務名單上,如果想要計劃順利執行,內應是必不可少的。」
最近,白山總有種鼻尖發癢,想打噴嚏的感覺,估計有人看他不爽,正在背後狠狠罵他吧。
他垂下視線,在心裡重複了三遍這是赤井秀一,才壓下想要打人的念頭。
「這件事,你告訴過清輝具體計劃嗎?」諸伏拍拍降谷的肩膀,看向如今仍頂著琴酒那張臉的赤井,越看越想狠狠揍上一拳。
聽著周圍遊客傳來的喧囂嘈雜,他閉上眼,將自己的心神安定下來。
希望現實里的他們,幸福快樂。
赤井能感覺到兩人身上不爽憤怒的氣息,這才回答諸伏的問題,「我並不打算告訴白山清輝具體計劃,只有真實才能騙過朗姆的眼睛。」
降谷逐漸沒了聲音,只雙手交握撐著額頭,視線陰冷的盯著木製桌面的花紋。
——
如今網上關於烏丸集團以及那個高管的新聞已經看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娛樂明星的八卦消息。
但扮演終究是扮演,如果想確保100%的成功率,白山清輝就是不可替代的。
白山沒有考慮太多,給自己安排了好幾天的東京旅行計劃,便帶著兩位隨行保鏢到處玩起來。
他厭惡這時候還能冷靜思考的自己。
「…是嘛。」白山順著對方指著的方向看去。
他突然聞到一點燒糊的味道,睜眼時,候立在一旁的保鏢上前說道:「好像發生了火災,少爺。」
一般出了醜聞,網路上總會用各種各樣沒用但吸引人的消息蓋過去,娛樂八卦就是很好的工具。
神社。
不告訴他詳情,可能是為了讓這場戲變得更加逼真。
降谷暫時只能想到這個辦法,他們是好友,他完全清楚白山清輝的一切習慣性動作。
只見遠處,不知道還屬不屬於神社的範圍,正有黑煙升騰而起,濃烈的像是要將所有人都吞噬掉一樣。
他鞠了最後一次躬,完成許願后,加入了救火的隊伍。
神社的房屋建築都是易燃的木材,要是乾等著消防車過來,還不知道要燒多少東西。
神社偏室濃煙升騰,大火燃燒木材,又迅速向周圍蔓延。
忙活了不知多久,在消防車終於趕到時,火勢已經得到了控制。
頂著被煙熏的的臉,白山找到保鏢,「咳咳,走吧,今天先到這,先回賓館。」
「是。」保鏢應聲,半點沒有發現眼前的少爺並不是他們這幾天一直跟隨的少爺。
——
頂著被濃煙熏黑的臉,白山終於有時間到乾淨的地方咳嗽幾聲。
自從那次火災過後,他呼吸道就落下點毛病。
聞到濃煙之類的氣味就有些呼吸困難,嗓子里像是咽了一把鐵砂般疼得厲害。
他咳嗽兩聲,接過保鏢遞來的礦泉水喝了幾口,這才覺得好受一點。
「先回去吧,下午去富士山的計劃看來要泡湯了。」
白山嘆了口氣,把礦泉水重新遞給保鏢,便自顧自走在前面,時不時清清嗓子,緩解喉嚨里的異樣。
看著他在前面的背影,一名保鏢藏住眼裡心疼的情緒,又將礦泉水往前遞了下。
「再喝點水清清嗓子吧,少爺。」
「謝謝。」白山看他一眼,又喝了幾口。
坐上車,一股突然出現的困意湧上心頭。
白山晃了晃身體,眼皮沉重,迅速反應過來看向坐到身邊的保鏢。
「你……」他意識到身邊的人被調包,但已經遲了。
白山身子一歪,將要撞上前排椅背前,旁邊保鏢伸手護住了他。
他這幾天的出行,身邊跟著的保鏢都是一樣的,很容易便能易容成功。
蘇格蘭看了開車的組織成員一眼,為了防止生變,他在將白山拉回座位確保對方不會摔下去后,便拉開了距離。
打開通訊耳機,他彙報道:「白山清輝已經失去意識了。」
「我這裡也解決了。」
貝爾摩德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兩名保鏢,她沒有殺了他們。
朗姆說,還要留著他們回去報信,這樣最先沉不住氣的必然是白山和哉。
她扯掉臉上的易容,甩甩頭髮。
離開巷子后,巷子里躺著的兩名保鏢同時睜開眼,身體逐漸化作數據消失在空氣中。
——
白山是被一桶水潑醒的。
透心涼的水從頭頂澆下,瞬間浸濕襯衫,也讓他被安眠藥麻痹的神經感到一種瞬間的緊繃感。
白山舔了下嘴角,水是鹹的,是海水,周圍的空氣也能聞到一股淡淡的海腥味,應該是個港口。
黑衣組織似乎就喜歡在港口倉庫里集合。
白山有理由懷疑,公安要是真想抓他們,直接在港口倉庫一蹲,守株待兔就行了。
他抬起頭,迎面是刺目的探照燈,探照燈的前方,站著幾個人。
舉目一看,眼熟的佔了大多數,但還有一個人,體型陌生。
背光中,他看不清對方的臉,只能看出是個銀髮的女人,正將手中水桶扔到一邊。
銀髮女人……
可貝爾摩德同樣站在這,看來是那個組織的其他人。
既然是朗姆要來抓自己,那這個不認識的女人很大可能是朗姆的心腹。
白山垂下頭,發梢滴落的海水有些滲進眼裡,不疼,但有點怪異感。
他沒有開口說話,只試探著摸索身後。
他坐著椅子,綁著手腕的好像是根粗實的麻繩,麻繩又在身上纏了幾圈,最後連在腳踝上。
似乎是這樣的綁法。
他看不到身後。
朗姆還沒來,或者說朗姆不會來……
他派了自己的手下過來,就說明他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朗姆的確不會來了,因為他派了自己最信任的部下庫拉索代替他來到這裡。
而他自己,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白山和哉難看的臉色了。
朗姆是個急性子,尤其現在先生那邊也異常惱怒,他便更是要儘快解決掉來自白山公司的威脅。
只要有對方兒子在手,他就算單槍匹馬去和白山和哉見面,也能全身而退。
要怪就怪,對方會暴露出這麼明顯的弱點吧。
朗姆將庫拉索派去白山那邊,自己則帶著另外幾名部下來到白山和哉所居住的庭院拜訪。
傭人引導他們走進和室。
茶香撲面而來的同時,坐在沙發上的白山和哉也開口說道:「歡迎,沒能出去迎接,實在是太失禮了。」
話雖這麼說著,他卻沒有起身迎接,只是坐在那,悠閑自得的品著茶。
他在美國住習慣了,並不喜歡日本更正式的跪坐,因此像這種談事情的時候,全都使用沙發。
朗姆讓手下們等在外面,獨自進去和白山和哉攀談起來。
他並不喜歡拐彎抹角,因而連必要寒暄都沒有,便直接了當的說道:「白山先生,您最近做的那些事情,是否該給我們一些合理的解釋。」
「我想吞掉你們的集團,所以目前正在進行一些準備工作。」白山和哉同樣直接,「等之後更多的材料準備好,就吞的差不多了。」
朗姆確實希望彼此能直接點,但沒想到白山和哉會這麼直接。
「白山公司的確有這個實力。」朗姆拿出手機,推到白山和哉面前,「但希望您先看看這個。」
白山和哉挑了下眉,其實早就知道這裡面會有什麼了。
在遊戲里,保鏢是比較特殊的存在,他們是由數據直接構成的,和另一個世界毫無關係。
他們死了,只要數據還在,就可以無限重生。
這也是白山明知自己會被綁架,還要讓兩名保鏢跟著的原因之一。
除了需要演戲演得真一點,就是這些保鏢哪怕是死了,也只是類似於由水變成水蒸氣一樣,是不會消失的。
視頻里,正是白山被水潑醒的一段,臉上身上被煙熏的慘兮兮的。
白山和哉微微皺起眉,哪怕知道這只是一場戲,自己的孩子也是真真切切受了苦的。
他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