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馬六甲的人口優化

馬六甲港。

風和日麗，海浪緩緩。

王守敬親自監管著施工，城柵逐漸立起，港口建築拔地而起。

大明的工匠開始燒制城磚，一步步地建設港口、城池。

數萬滿刺加勞役，被徵召來此。

再加上陳祖義艦隊的俘虜，一切顯得井然有序。

王守敬迎著海風，衣袂飄飄。

這種大權在握的感覺，真的很迷人。

永樂大帝很強勢，要在大明當權臣，幾乎不可能。

王守敬也沒有這樣的心思，功成名就以後，他可以選擇各種各樣的生活。

結廬松竹之間，閑雲封戶。

徒倚青林之下，花瓣沾衣。

閑雲野鶴的生活，足夠慰藉此次新生。

追求越多，失去的也越多。

王守敬孤苦伶仃來到這個世界上，沒什麼是不可以失去的。

句容縣、寧波府，都是人生中的鏡花水月罷了。

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如果能做到范仲淹那樣，最好不過了。

數年寒窗生涯后，博通人生要義，適當地慷慨，兼濟天下。

「吾生本寒儒，老尚把書卷。」

也是一種璀璨的人生。

王守敬將馬六甲的事務交給廖鏞、沈開來等人處置后，著手創建馬六甲的孔子學院。

儒家不主張擴張，甚至越來越固步自封。

但用來影響地方、統治地方，還是極好的。

儒家文化圈的底層百姓，過得都很苦。

反倒是海盜文化，混得風生水起。

不殖民番邦，就只能剝削本土發展。

大明在能夠建立規則的時候，一定要建立規則。

否則後悔晚矣。

王守敬是「儒逆」不假，但不得不說，身處上層的學儒大家，日子過得真是不錯。

而今用來教化四方，最合適不過了。

大明的鐵血、狼性，由永樂大帝來支撐。

只要他在一天，大明永遠會保持對領土的擴張姿態。

歷史上普遍認為，永樂最巔峰的時候，領土面積為997萬平方公里。

永樂以後，大明就是加強版的宋朝，直接衰減到350萬平方公里。

領土怎麼丟的，那些個大明皇帝，恐怕都整不明白。

滿朝文武也不明白，稀里糊塗。

王守敬也只能一聲長嘆，矯正世風、嚴以律己，是聖人的職業。

如何保證大明的鐵血，是王守敬一直考慮的問題。

明宣宗朱瞻基和朱棣很像，卻也是最傷朱棣霸業的存在。

安南叛亂，朝廷處置不善，就乾脆放棄了。

這是永遠的黑點。

且不提西漢，較孱弱的東漢，都能成功征討交趾。

整個南中地區，尤其廣西，還存在著很多伏波廟。

「銅柱折，交趾滅。」

這是伏波將軍馬援的宣言！

漢唐的輝煌，是無數仁人志士建立起來的。

王守敬的職責，就是宣揚他們的功績，試圖成為打開儒家束縛的一個豁口。

支持儒家，是政治正確。

王守敬勢單力薄，只能暫且進行偽裝。

他在主持馬六甲孔子學院教務期間，勤勉督學、以身示教。

每當談論民族英烈，輒奮不顧身、慷慨陳詞。

如伏波將軍馬援、文天祥、岳飛等等。

明人聽得血脈賁張，恨不得參與到開疆拓土當中。

孔子書院學風，為之煥然一新！

「諸位問我，為何讀書？」

「為大明的崛起而讀書！」

「我大明，當建立遠邁漢唐的盛世！」

王守敬聲譽日隆，在番邦都能排得上號。

為了學習大明官話，他們派遣族中子弟入學。

王守敬大開方便之門，接納了很多「留學生」。

馬六甲的商貿，因此而愈發繁榮。

各地的商賈都將馬六甲當成了集散地，在此進行貿易結算。

馬六甲官方，就是中間人。

因此，哪怕鄭和離開很久了，依舊不影響港口的發展。

各路使者、商賈，來來往往。

王守敬享受了文教的寧靜。

教書育人，真的很受歡迎。

尊師重道的思想，在哪裡都會被推崇。

直到有一天，廖鏞匆匆趕來彙報道：

「海堤因年久失修，很容易潰決。」

「一旦海潮倒灌、滷水充斥，將淹沒良田、毀壞鹽灶。」

王守敬當場決策道：

「馬六甲地區耕地本就不多，更要好好保護。」

「立即重修海堤，資金不是問題，先用再向朝廷彙報。」

天高皇帝遠，王守敬先斬後奏。

「好。」

「據南軒公說，只要多修繕幾處海堤，進行土壤改造，一些地區將變得適合耕種。」

「只是這項工程，需要動用大量的人力物力，修建的海堤容易被破壞。」仟仟尛哾

「如此一來，幾年的心血很可能白費。」

廖鏞面露猶豫，最終還是向王守敬彙報了。

滿刺加很多沙鹵之地，就是因為每年都會有海水倒灌。

現在還好，到了夏天颱風季節，海浪洶湧很不安全。

只能把耕地圈禁起來。

這和太湖流域的發展有一定的相似。

太湖流域很多湖泊，根本不適合耕種。

是後來晉、宋等時期，進行大開發，才有了「蘇湖熟天下足」的風貌。

最典型的就是圍湖造田，把不適合耕種的土地，變成適合耕種。

馬六甲地區更加複雜，所耗費的人力物力將更多。

「只要保證能耕種，修建再多的海堤都值得嘗試。」

「光是依靠貿易，不可能讓馬六甲的明人，具有歸屬感。」

「如果能夠實現耕地自由、糧食自給自足，那一定要去做。」

王守敬堅決同意動工。

不能耕種的土地，對於中原王朝來說，太雞肋了。

舟山為何會被放棄？

島嶼耕地嚴重不足，需要大陸運輸糧食補給。

舟山近在咫尺，都被放棄。

更別提如此遙遠的馬六甲了！

現在王守敬能夠做決定，在馬六甲地區一手遮天。

能將隱患解除，就直接解除，不留給後來者。

「這樣吧。」

「告訴諸番邦，馬六甲港口願意接納俘虜。」

「只要有俘虜，我們出錢購買。」

「但必須保證是壯丁、或者年輕婦女。」

王守敬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南洋諸國，紛爭不斷。

一些國家，還處於部落的狀態，稱之為茹毛飲血都不為過。

戰爭、掠奪一直存在。

如果俘虜能夠賣錢，他們一定樂意之至。

馬六甲的人口，將進行一次優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