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突如其來的一幕
「小逸回來了。」村門口的老頭搬個板凳坐在空地上曬著太陽,「王大爺。」安逸喊道。老人聽到安逸的叫喊臉上的皺紋不自覺地褶在了一起,笑看著安逸離開的背影,拿起手上的旱煙慢悠悠地抽了起來。
破舊的大紅門,旁邊的春聯只剩幾處被風隨意地吹打著,安逸隨意地瞥了一眼已經褪去紅衣的春聯,從旁邊的磚頭底下拿出鑰匙打開了門。
陽光照在院落里,和以前一樣,沒什麼變化,卻多了一份冷清,安逸看著地上的塑料瓶把手伸進口袋裡摸了摸,動作遲緩地往堂屋走去,陣陣地風聲響徹在安逸的耳邊,腳邊地樹葉被風帶向牆外。「呀......」門被輕輕地推了開來,光線落在門口的黑色袋子上,衣服隨處的灑在地上,破舊的木櫃突然掉落了一個門,安逸連忙走進屋裡,屋內雜亂一片,靠牆的桌子斷了一角,斜倚靠在地面上。「這家裡是糟了賊了。」自己的家被弄成這樣,想到這,安逸拿出手機撥打了警司的電話。
「正哥。」安逸沖著從車上走下來的中年男子喊道。
男人面色平靜的點了點頭,「丟了什麼東西?」沈正說道。
「我爹之前收集的一些古董和宋老頭藏的兩千塊錢都被偷了。」安逸領著兩人走到卧室里。
「你看我這屋裡被弄成這樣,也不知道是哪個天殺的來我家偷東西。」安逸一臉氣憤地說道。安逸隨意地瞥向牆邊的那兩條縫隙,一條條裂縫被陽光照著顯得異常的驚疑,沈正走到牆邊沖著正在安逸旁邊問事的人喊道「老梁,過來一下。」
「沒事昂。」男人揉了揉安逸的頭髮走了過去,「怎麼了,沈正。」梁雲說道,「你看這。」沈正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往牆上找了下,一道褐紅色的印記浮現在牆上,「這是人血嗎。」梁雲有些驚疑地輕聲說道。
「不確定,你打電話叫小劉過來一下。」沈正說著便往安逸那邊走了過去,「安逸,我想問你一下,你這有幾天沒回來了。」
「不算上今天的話,10號走的得有十二天了。」安逸說道。
「這樣,你等會兒和我一塊回警局做個筆錄。」沈正說道。
「那我先找一些東西,這些衣服有的應該沒壞,這季節馬上變了,我和老頭走的時候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就只帶了幾件棉襖。」安逸說道。
「這」梁雲剛要說話,沈正攔下了他沖著安逸說道:「你拿吧,不急。」
「哦,好。」安逸有些害怕的走向旁邊的屋子裡,自從開了第三個竅,他的聽力異常地靈敏,剛才他倆說的話,他聽的一清二楚,看著面前亂成一片的樣子。安逸心神不寧地從衣堆里抽出一個布袋將地上還能穿的衣服挑了出來,偶爾幾件只是破了幾個小洞還是能穿的,變色的,發黃的安逸全部都裝在布袋裡。安逸撿起地上的藍色毛衣,這個是那傢伙唯一給他買過的衣服,不過好像已經不能穿了,安逸把衣服掛在身上打量了一下,這件衣服還是那傢伙還在的時候給他買的,當時那傢伙覺得他以後肯定長個子直接給他買最大號了,前兩年還天天穿這件,不過現在沒法穿了。安逸把衣服塞進袋子中向門外走去。
安逸剛走到門口就看到多了一個人,應該是之前他們說的那個小劉,安逸心想著,只見男人從車上拿起一個白色的箱子往屋裡走去,安逸剛準備跟上去,梁雲直接攔住了他「他們正在取證,你別進去了。」說完便走了進去。
屋內,「沈正,你這之前給他找東西不怕他破壞現場啊。」梁雲把憋了許久的話說了出來,「這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挺苦的,但是不會做出什麼壞事的,至於拿東西,牆上這印記還沒被確定,他家被人偷了清檢點東西看看還有什麼丟失的也不過分,也不知道哪個混蛋連這孩子的家都偷。」沈正氣憤地說道。
「可這……」
「你倆別說話了,把我叫過來幹活,你倆在這干站著聊天,抓緊幫我把箱子里的袋子給我拿過來。」劉和平無語地說道。
「聽到我劉哥怎麼說的,你抓緊出去,別在這搗亂。」梁雲一臉正氣地說道。
沈正冷呵了一聲走了出去。門前,安逸正和旁邊院子的老人聊著天「大奶,你最近有沒有看到一群稀奇古怪的人在我們這邊亂轉。」安逸問道。
「沒有,沒看到。」老人說道。
「那你半夜有沒有聽到我家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音。」安逸繼續問道。
老人搖了搖頭,安逸想著也是本來就沒報多大的期望,這老太太之前半夜錘她家門叫她起來收一下門口的稻穀無論聲音多大這老太太也沒出來過,最後還是他給收的。
「大奶。」沈正從門口走了出來沖著老人打了聲招呼。「你是?」老人眼神明亮地看著沈正。
「大奶你不認識我了,我小正啊。」沈正笑道。
老太太思考了會兒「是老沈家的小孩啊,轉眼間都長這麼高了。」
「現在在哪干啊。」老人繼續說道。
「警局。」沈正說道。
「那很好啊,天天呆在辦公室里吹著空調,不用出來天天出來吹冷風。」
沈正笑了笑說道:「大奶我想問你一下,你最近有沒有聽到安逸家裡傳出來奇怪的聲音?」
「我想想,沒有吧,小逸他們不是前兩天剛回來過嗎?」老人說道。
「什麼?我沒回來過啊。」安逸心跳了一下連忙說道「我一直在學校里,都沒出來過。怎麼可能回來啊。」
「你當時還跟我打招呼的,你忘了。」老太太繼續說道。「這更不可能啊,我都沒回來,怎麼可能和你打招呼,你是不是看錯了。」安逸連忙說道。
「不可能啊,我沒記錯,你這麼大的一個人我還能認錯了。」老人情緒有些激動地捂著頭說道「我這頭有些暈,我先回屋了。」
「大奶,我扶你。」沈正走到老人旁邊扶著老人走了進去,「我改天再過來看您啊。」
老人似乎沒有聽到,沒有理睬他,慢悠悠的拄著拐杖往漆黑的屋裡走去。
「哥,我這真沒回來過,我……」安逸解釋道,沈正推了他一下說道:「先別在這說,等會兒一塊回警局再說。」
「唉,和平,那個東西你弄好了嗎,知道是什麼東西了嗎。」副駕駛座位上的梁雲好奇地沖著劉和平問道,劉和平一臉陰翳,不耐煩地說道:「你是第一次當警司嗎,這得帶回去驗證,我又不是神仙,看一下就知道。」
「你別說他了,他也是上個月剛過來,之前也沒什麼經驗。」沈正說道,「今晚請你去旁邊的館子吃飯。」
「算了,晚上有點事。」劉和平說道。
沈正笑道:「這可是你為數不多的機會能遇到我請客,你確定不去。」
「晚上再說吧。」
挽陽市警局,門口聚集了一群背著書包的孩童,熙熙攘攘的圍在賣烤紅薯的坑旁,高興地吹著手裡散發騰騰熱氣的紅薯。
「終於到了。我先把這東西拿回去,應該明天就能出來。」劉和平從車上走了下去說道。
「行。」沈正應道將車拐向旁邊的空地上。
「你先回去吧,等明天那個報告出來你再過來一下。」沈正把包遞給安逸說道:「你晚上沒吃,要不你等一會兒我帶你去下館子。」
「不用了哥,我這還得回去給宋老頭做飯。」安逸拒絕道,將地上的包往後扔了過去。
「哦,那行吧,你回去的時候注意安全。」
安逸摸索著口袋裡的錢「這個多少錢。」老闆拿起灶里一個看起來小點的紅薯,放在稱上點了下,「五塊吧」。
「能便宜點嗎?」安逸說道。
「你沒錢的話可以買這個。」男人從灶里拿出一個更小的,已經烤焦的紅薯,「算了,不用了。」安逸背著布袋走向人群。
「吃不起就不要買,穿的跟乞丐似的………」男人嘀咕地給旁邊的孩童拿紅薯。
「唉。好累啊。」安逸疲憊地坐在椅子上看著窗外的車輛。耳邊時不時傳來車輛的嗡鳴聲,遠處樓上的燈光映入眼帘,不過很快便消失不見了,漆黑的大橋下,周圍白色的車燈快速地從公交車旁穿過,就在這時,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看了看車後邊只有一個帶著黑色帽子的人。安逸連忙拎著包往後邊走去,他突然問道一股刺鼻的味道,本就倒胃的他突然想吐。
「過這個大橋應該就不遠了。」安逸心想著,「剛才回去忘記去王元家看一下。」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地方燈怎麼不亮啊。」前面的一個婦人說道。
司機說道:「這都壞好幾天了,一直沒人來修。」
「這大晚上跟摸火似的,這麼黑不會造成交通事故吧。」婦人擔憂道。
「我都開多少年了,放心吧,我開慢點。」司機自信地說道。
婦人臉上的擔憂並未褪去,翹首看著前面的黑夜。
就在車剛走出隧道時,司機突然停了下來,在眾人驚訝地目光下走下了車。
過了好一會兒,司機走上車來沖著車上的人說道:「剛才交警和我說那邊出車禍了,現在沒法繼續往裡面開。」
「那怎麼辦啊,這怎麼弄?……」前面的幾人沖著司機質問道。
「這條路沒法走了,我可以帶你們從旁邊的路繞過去。」
「那師傅我孩子還在家裡,我從那邊的人行道走回去吧。」男人說道。
「你們要下車就下車吧,不下車的我就往回開。」司機說道。就在這時,後面那個裹著一身黑衣的男人起身往車下走去,之前下車的男人沖他說道:「兄弟,這警司說不給過去,你還是回去吧。」
黑衣男人並沒有理睬他,依舊不慌不忙的往前面走去,警司看著男人走過來連忙走了上去「前面出車禍了,你不能過去。」說著,這位警司要伸手擋住黑衣男人。警司還沒碰到男人就突然飛了出去。
「這什麼情況。」
「剛才那個男的應該是個啟靈者吧。」其中一位婦人驚訝地說道。
「應該是,不然那個警司怎麼突然一下子就飛了出去。」前面的幾人討論著,前邊的司機不忍地看著前面摔在地上的警司,但是又害怕黑衣男人。安逸連忙從車上跑了下來,聖宮規定過「啟靈著是不能對普通人動手的。但這個也是因人而異的。」安逸緊握著口袋裡的刀,時不時瞥向前面緩步行走的黑衣男人。
「你沒事吧。」安逸走到警司旁說道,男人劇烈地咳嗽了兩下「沒事。」安逸將男人攙扶了起來。男人從口袋裡拿出一個通訊器「一號,有個啟靈者往你們那邊去了。你們快點處理。」說完,男人滿臉痛苦地捂著胸口看向那一襲黑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