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凌漢：我又可以當官了！
應山這個裡正還是讀過一點書的，聽懂了朱梓的話。
事實上100個移民村的里正都是多少讀過書的，村民們選里正的標準之一就是讀書。
包括劉狗蛋這個名字土了吧唧的里正，也是好好讀過幾年書的。
他也有大名，叫做劉長慶，只是大家都叫他狗蛋，來到銀川后朱梓也一直叫他「狗蛋」，這傢伙也就沒有將自己的大名宣傳出來了。
而朱梓也因為劉狗蛋這個名字又土又親切，對劉狗蛋一直都親近。
這就是小農民的一點小狡猾了。
說回正題，應山雖然不知道朱梓的話出自哪裡，但知道話中的意思和祖輩傳下來的種植童謠對應。
他點點頭道：「那我們六十七村後年可以種小麥嗎？我們不想種水稻。」
「可以。」
對於這個請求朱梓自然不會拒絕。
種地也是要講科學講道理的，既然水稻在銀川不適合種植，那就減少種植。
他還有流放囚犯這一勞動力，他們可是沒有資格提要求的了，朱梓讓他們種沙漠他們就必須種什麼。
朱梓用三天時間檢查完糧食作物的生長情況，總結起來就一句話：
夏收之後，銀川可以自給自足，但剩不下種子。
為此朱梓又拿出三十萬兩的大明寶鈔向商人們求購了二十萬斤糧食。
按照市價，現在一石糧食的價格只是一兩不到，朱梓這是直接漲價一半在求購了，只是這樣的高價，是需要眾商人自己承擔漫長的運輸的。
再算上大明寶鈔在其他地方的折價，商人們只是小賺而已。
這算是朱梓剛剛打了他們一棒子，現在又給了一顆糖。
回頭這些商人還能用大明寶鈔購買雪花鹽，又能賺上一筆。
送走那些目露金光的掌柜，朱梓又找來了徐鐸等四十個流放犯官。
看著黑了一大層，也轉了一大圈的四十個犯官，朱梓滿意地點點頭。
拿出一封黃布捲軸，高聲喊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吾皇萬歲～」
朱梓才念開頭，四十個犯官就一臉恐懼地跪了下去，心中都想著：『這一天還是到來了啊，我還是要死了啊。』
「經查，前督查御史凌漢，彈劾潭王係為小人蠱惑，當無罪釋放，欽此～」
讀完后，朱梓將這卷黃布遞到還在發愣的凌漢面前。
「凌大人，恭喜了，你的罪責，父皇恕免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臣～凌漢，謝主隆恩。」
凌漢恭敬接過黃布捲軸，然後轉身沖著南方應天的方向跪下恭恭敬敬又磕了三個響頭。
「恭喜凌大人，賀喜凌大人。」
「凌大人沉冤昭雪，真是可喜可賀啊。」
「凌大人……」
一眾犯官陪著凌漢磕了三個頭，才一起站起身，圍在凌漢身邊羨慕妒忌恨地恭喜著。
所以人的眼睛里都寫滿了羨慕。
剛剛還一起刨地的同僚，這就再次起複，又要飛黃騰達了，他們更多的嫉妒啊。
至於什麼「彈劾潭王係為小人蠱惑」這根本就是皇帝朱元璋給凌漢主動開脫的台階。
在座的都知道，彈劾潭王，就是他凌漢主動發起的。
只是來到銀川他們就知道了，所謂的潭王擅殺百姓根本就是無稽之談，那是寧夏衛自己在執行戰時的防治瘟疫政策，耿忠那個指揮使殺的。
潭王殿下只是恰逢其會，專門去救治瘟疫的。
至於在銀川當眾斬殺的那些犯官？
那只是潭王殿下的正常執法權，那些犯官也是死有餘辜，潭王一點沒錯。
所以，老朱的這道聖旨才會用小人蠱惑來為凌漢開脫。
一群人圍在一起熱鬧了半晌，才想起潭王殿下，還在趕緊又安靜下來，乖乖排好隊，等待朱梓的下一步吩咐。
見此，朱梓從寬大的衣袖中又拿出了一個黃布捲軸。
所有犯官的眼睛都亮，希望下一個別念到名字的是自己。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吾皇萬歲～」
四十人又急忙跪了下去，腦袋貼在地上，耳朵都豎了起來。
「著凌漢為寧夏冶鍊局監正，官居五品；著史彭祥為副監正，組建寧夏冶鍊局，一眾官員、吏目、工匠由凌漢自決。
史彭祥之罪責咱不赦免，望你戴罪立功。
欽此～」
「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四十人全都高聲謝恩。
凌漢這是原地陞官了，甚至都不用趕回應天府任職；
並且他這個冶鍊局可是獨立在行省布政司之外的，不受布政司管轄，也不受潭王府節制，只受皇帝朱元璋的命令。
其他人看向凌漢的目光中除了羨慕還有討好。
史彭祥可還是犯官的身份，就被任命為冶鍊局副監正了，這不是說明他們這些犯官也能進入這個冶鍊局嗎？
聖旨上可是寫得明明白白，官員、吏目、工匠，凌漢『自決』，只要凌漢同樣，他們就能重新成為官員，
再不濟成為一個吏目也好。
至少就不要每天辛辛苦苦去刨地了！
史彭祥比其他所有人都要激動，他沒想到，自己的罪責還沒被赦免就能成為冶鍊局的副監正了。
這是不是說明他也有被赦免的機會。
他們在這些流放銀川的人和流放其他地方，還有個流放年限，他們直接是被判了終身流放，不僅是他們，就是他們的子女，也是終身流放，沒有回到中原或者江南的機會。
哪怕是以後出生的子孫，可以被免除罪責，但戶籍只能是銀川的戶籍，很難有離開銀川的機會。
但是只要被赦免罪責，他們就有了重回中原，重回應天，重返官場，甚至再次成為人上人。
徐鐸等犯官看著史彭祥也是羨慕，雖然史彭祥還沒有被赦免罪責，但皇帝朱元璋的這道聖旨再結合之前凌漢的聖旨，其中意思簡直就是一目了然了。
所有人忍不住看向朱梓的袖子，希望他再拿出一個黃布捲軸來。
凌漢驚喜地接過聖旨，看向朱梓的眼神有幾分奇怪。
這冶鍊局潭王竟然沒有直接把控著，竟然還讓他這個「刺頭」來管理，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他可不覺得老朱任命這個監正會不詢問潭王的意見。
「聖旨沒了，你們要是好好表現，本王也會為裡面請旨赦免的；如果不能好好做事，本王也是會殺人的。」
在諸人期待的目光下，朱梓沒有拿出新的聖旨，而是聳聳肩說著，同時也是提醒凌漢和史彭祥，他們現在的機會是自己請旨得來的。
同時也給了他們一個希望。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