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你是智者
看見祝陶時，凌暮歌感官上沒什麼衝擊。
祝陶的精神狀態顯然已經崩潰了無數次，渾身都是自己撞出來的傷，看見沐千塵過來，手腳並用爬了過來，「公子，屬下知道錯了求您放過他們吧，求求您……」
很快，她就明白了原因。
一堵牆的另一面，傳來一些靡靡之音，不堪入耳。
凌暮歌看了一眼沐千塵，循著聲音找了過去。
沐千塵快步跟了上去。
見他沒有攔住自己，凌暮歌心中已經有了數。
果然，牆的背後，是兩名善口技者，僅憑一張嘴，便將這些聲音都模仿出來。
離開后，凌暮歌忍不住開口，「他已經沒有用了？」
「該吐的價值都吐出來了。」見凌暮歌神色不明，沐千塵心中忐忑，卻還是強裝鎮定，「丫頭可是心疼了？」
「他可是險些害得你夫君成為俘虜之人。」
「你對他已經很善良了。」用的是口技，而不是真的將他妻女拉過來。
若是自己，恨一個人發狠，必不會用口技代替。
見她神色無異，沐千塵心中最後的一點忐忑也消失不見。
丫頭不嫌棄他手法陰狠。
……
西瓏很快流傳出一條民謠：晉安公主柳疏桐，克父又克夫，敢殺公主，敢滅親人，心中只愛東凜的傻太子。
這條民謠，在有心人的推動下，席捲了全國。大臣們的眼睛都不是瞎的，很快便查清楚了柳疏桐在東凜的所作所為。
沐千塵早已在當初四公主的死因上做了文章：四公主原本沒有死透，是柳疏桐上去補刀，才導致她面目全非。
沐千塵和凌暮歌在哪裡？當然是受傷嚴重昏倒了。
一時間，西瓏朝臣紛紛上表，要將柳疏桐這樣掃把星祭天。
更有甚至，將南宮柝與沐千塵交鋒，以至於損失糧草和兵器彈藥的事情，也歸咎於柳疏桐身上。
聽見這個消息，凌暮歌正站在城樓之上，看著沐千塵帶軍出城殺敵。
「無論是在哪裡，都喜歡把責任推給女子。」
阿二閃爍其詞，緩緩開口，「公子不是這樣的。」
凌暮歌挑眉，「他喜歡往自己身上攬責任。」
阿二直覺不好回答，索性閉嘴當背景。
沐千塵的颯爽英姿，在一片硝煙中分外張揚。南宮柝今日沒有現身，想來是回去處理那些大臣，和漫天飛舞的謠言了。
沐千塵也趁此機會，一舉拿下兩座城池。
北璃因為忌憚南煙公主，此刻還是畏手畏腳。
溫墨澤在平南王和顧羽笙的勸誡下，並未選擇強攻，只是和他們耗著，攻下一座城池便不肯再進攻。只等待北璃內部消息，再做下一步計劃。
……
然而，南宮柝並未讓他們等太久。
「柳疏桐」點火自焚的消息不脛而走，等撲滅大火之際，已經只剩一具燒得面目全非的屍體。南宮柝為此，在朝堂上斬殺了兩名大臣。
此番謠言就此平息下來，任誰也不敢再談及。
「居然捨得離開太子妃的位置。」沐千塵眼中顯而易見的驚訝。
凌暮歌挑眉，「她的目標是你，當然不在意別人的太子妃。」
沐千塵環住她的腰坐了下來，「從身到心，我只能是你一個人的，你不能懷疑我的貞潔。」
貞潔……
凌暮歌一下子紅了臉，兩人私下相處時，他是越來越隨意了，這種詞都說出來了。
「若是你因為當初的那段時日嫌棄我，我現在就去把她的人頭取過來，做成凳子送給你。」
見他作勢要起身，凌暮歌只得拽住他。
「你莫不是想把她放在我跟前，日日噁心我？」
「那我就將她剁碎喂狗，這樣，無論你去哪裡，都不會瞧見她了。」
……
「不必了。」
凌暮歌扶額。
「你是不是嫌棄我了？」沐千塵冷哼一聲，便直起身，「我生氣了，要再攻一座城才能泄我心頭怒火！」
「今日沒有你上戰場，不若好生休息。」
「我說上，就上！」
沐千塵已經開始穿戴盔甲。
見他是認真的，凌暮歌挑眉，伸手便要拿旁邊小一號的盔甲，卻被他捉住了手，「你只管看著你夫君殺敵，莫要髒了手。」
凌暮歌哭笑不得，南宮柝應該已經返回了軍營，他分明是不想自己與南宮柝打正面。
「好。」
看著沐千塵騎著馬飛奔上場，凌暮歌的神色看向了那張地圖。
已經破了五座城池。
南宮柝大有誘敵深入的想法，故而前面幾座城池，雖然奮力抵抗被破，卻並未損失多少兵將。
她和沐千塵商量，認為這是南宮柝想形成瓮中捉鱉的招數。
故而，他們今天不準備繼續攻這座城。另一隊已經由有經驗的老將帶領，準備攻佔邊境處另一座城池。
突然，一支箭射了過來。
凌暮歌迅速躲過，目光看向了遠處，一個人騎著馬，開弓后就走了。
只身影，凌暮歌能看出，射箭的人是柳疏桐。
「夫人，箭上有一封信。」阿二將信取了下來。
凌暮歌收回目光，拿著信回了營帳。
看著信，凌暮歌的神色陰沉了下來。
「阿二。」
「夫人。」
「南疆現在，是什麼情況？」
她來軍營半個月了，有關南疆的情況，沐千塵從未透露。
「南疆……」阿二躊躇著。
「若是不說實話，等他回來，我就告訴他，你對我圖謀不軌。」
「……」
阿二：我沒惹你。
「阿二，你是智者。」
挨罵，與挨揍喪命，當然能做出選擇。
在阿二的口中，凌暮歌很快得到了南疆有關下消息。
聖女的勢頭已經壓過了金達，如今，南疆王似乎要將皇位，傳給聖女。
這幾乎是一件聞所未聞的事情。
沐千塵已經暗中派了勢力阻止，但根本沒有人能夠接近南疆王。
已經隱隱有人懷疑，南疆王是中了曾經消失已久的傀儡蠱。
「渺露現下怎麼樣了？」
「南疆小公主，正在南疆王跟前侍疾。」
侍疾？
南疆王生病了？
「南疆王沒有生病，只是用這個理由，禁止小公主離宮，也隔絕了她與其他人見面的機會。」
「便是五皇子這個親哥哥，也不沒辦法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