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不辭而別
「公子，夫人，出事了。」
凌暮歌的傷才養好，沐千塵正牽著她出來曬太陽，便聽見阿二匆忙的聲音。
「出什麼事了？」
凌暮歌笑意吟吟，近來她的心情還不錯，雖然渺露還是行屍走肉的狀態，但總歸願意吃東西了。
沐千塵給了一個眼刀過去。
每次阿二過來，都沒好事。
阿二：……
似是看出來阿二的委屈，凌暮歌笑著接過那封信，「沒有重要的事情，他也不會過來，你就別說他了。」
阿二正要點頭稱是，又接到一記自家公子的眼刀，立刻低下頭去。
為什麼夫人幫自己說話，受傷的還是自己？
收回凌厲的眼神后，沐千塵便柔和了目光看向自家丫頭，然而，凌暮歌目不轉睛，儼然是有大事發生。
兩個消息：一是北璃皇帝突然病重，危在旦夕。
二是徐州有異狀。
徐州是陵王的地盤。
「陵王不是無可救藥的病，纏綿病榻嗎？」凌暮歌疑惑開口。
沐千塵凝眉，「不過是他對外的借口，誰知是真是假。」
？
「你沒動手？」凌暮歌一直以為，陵王的事情，是他在其中動了手腳。
沐千塵搖頭，「我勢未大時，他便已病重，神醫為他診脈，確認沒有說謊，我便隨他去了。」
「……」凌暮歌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回事。
「你……不像是心慈手軟的人。」凌暮歌像第一次認識他一般。
沐千塵淡淡勾唇，「那會對宮裡那個女人還抱有期盼，想著，若是陵王死了，她應該會很開心吧？後來不在意了，也就忘了這回事。」
「若不是調查內鬼時發現徐州的勢力都叛變，根本不能發現這件事。」阿二默默出聲，表示自己還想活長一些。
陵王封地，在東凜的最東部，當初是為了防止他與其他國家勾結，這才放在了東部，不想，現在竟然成了包圍東凜的一道致命傷。
如今是他的長子帶領兵馬在鎮守徐州。
「既然是假病，眼下這麼好機會，在不久后他必然會有行動。」
凌暮歌遲疑著，「清亭閣的內鬼清查完了嗎？」
只一個眼神，沐千塵便看懂了她的想法，當即牽著她往回走，「阿二，去給左護法傳消息，告訴她小心兵變。」
「是。」
等阿二離開，沐千塵摩挲著她柔軟的小手，「不急，他成不了氣候。」
「你……想做什麼？」凌暮歌隱隱察覺出不對勁，卻怎麼也捉不住那條線。
「我啊——」沐千塵一雙桃花眼笑得邪魅，推著凌暮歌往房間走，「你不如猜猜看。」
凌暮歌的思緒，就此被打斷。
每當她有輕微走神，沐千塵都會刻意加、重力氣，引得她回神專心。
幾次下來，凌暮歌已經徹底沒有想其他事情的力氣，只能隨著沐千塵在雲間起起伏伏。
結束的時候，凌暮歌已經累得睜不開眼睛。沐千塵似乎發了狠，似要吸干她一般，對她索取無度。
「好好休息。」
沐千塵在她額頭輕輕落下一吻，又掖了掖被角，轉身離開房間。
到了書房，阿二已經召集了一眾將士等在了這裡。
「北璃帝是什麼情況？」
「新陽長公主府的那位客卿，為北璃帝帶了葯去，半個月一顆，原本已經大好，甚至到了可以下床的地步，前些日子早朝，突然全身抽搐，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
「似乎是那位客公子的葯出了問題。」
「新陽長公主為了保護那個人調用了兵力，和九皇子的人抵抗，已經陷入了僵持。」
「他的葯沒問題。」葯是他家丫頭給的，肯定沒有問題。
有問題的，是那些被逼急了狗急跳牆的人。
「那位公子有傳什麼消息出來嗎？」
「目前還沒有。」
沐千塵眉頭緊鎖，修長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敲著桌子。
阿二稟報完，見沐千塵沒有吩咐，便隱匿在了空氣中。
陵王要動手了，北璃也要動手了，南疆出兵的是金達，但掌權人已經變成了聖女。
他們，無一例外，都與南宮柝脫不了干係。
一旦陵王帶兵攻打上京，南宮柝也開始猛攻，他這裡沒辦法支援，溫墨澤那邊也不能離開，只能陷入被動。
長姐那裡他有安排，至於皇帝……
沐千塵的神色沉了沉。
這場仗打了近三個月，雙方都在拖延時間，想等一個最合適的時機，但持續到現在，這場仗，不能拖了。
金達那邊也快扛不住了。
「現在事態緊急，我們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將這裡……」沐千塵圈出了幾座城池。
「一旦打下這幾座城池，直逼松綏關，西瓏的戰力自然急著圍過來，沒有餘力再去支援其他。」
「魏將軍，一個時辰后，你趁夜率領一萬士兵，從婺城繞過去，劉將軍，你……」
「五天內，咱們的目標是攻佔這幾座城池，大家做好準備，我們有一場硬仗要打。」
「……」
等沐千塵商討完，已經是半個時辰后。
臨行前，沐千塵特意回房間，透過門縫看了一眼，見凌暮歌還在安睡，便輕輕合上門。
然而，他離開后，床上的人便睜開了雙眼。
沐千塵完成偷襲，攻佔了城池后，帶著一身的疲倦回來。擔心影響凌暮歌的睡眠，他去其他房間沐浴。
本以為回來能抱著溫香軟玉，卻不曾想床上空空如也，摸著冰涼的溫度，應當走了許久。
沐千塵的臉色冷了下來。
桌上有一封寥寥數筆的書信：
千塵，原諒我的不辭而別，我知道，你不願意我涉險，然而我心中牽挂大哥，思索再三，決定前往北璃，定能救好北璃帝，勿憂勿念。
陰沉著臉色，沐千塵叫來了阿二。
阿二沒有出現，最後，是在茅房旁邊找到了他。
沐千塵發脾氣的時候，凌暮歌已經喬裝打扮騎著馬過了好幾個鎮子。
七天後。
凌暮歌抄近路到了北璃邊境。
「去北璃幹什麼？」邊境的士兵依例詢問。
凌暮歌扯著熟悉的小倌聲音，陰柔諂媚，「去走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