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收尾
孩子張著小嘴睡的正香,高遠沒事就在她粉嫩的小臉親上一口,香香軟軟的怎麼都親不夠。
看著他左一口,右一口的,孟季覺得自己的忍耐力已經到達臨界點,正好田園園也吃完了飯,他立刻把碗一放,伸手把孩子從高遠手裡抱了回來。
高遠嘟著嘴,不滿地看著他:「我正抱著呢,你幹什麼?」
孟季把孩子輕輕放在田園園身邊,眼神溫柔地看著襁褓里的女兒,「孩子都睡了,你應該讓她好好睡覺才是。」
「只有我抱著,她才睡的香!你是大夫還是我是大夫?你懂什麼!」
「……」第一次被人說什麼都不懂得孟季,心情複雜又生氣,「可孩子是我生的,我是她爹!」
「你生的?怎麼可能是你生的!」高遠嫌棄地看著他,據理力爭:「明明是園園姐九死一生生下來的!你都沒有產道哪裡生的出來?!」
「你!」孟季被堵的啞口無言,還有產道這種字眼,你怎能說的理直氣壯!
「我什麼我?我哥說了,世上只有女人能生孩子,男人是生不了的!」
孟季氣結,哪裡來的二百五!不是他生的,是他的種吧!
「還有,園園姐的命是我哥哥救下來的!孩子這兩日都是我照顧的!你白天忙著不見人影,晚上才回來一趟,像什麼話!孩子都是我管的,我看以後孩子跟我,管我叫爹才對!」高遠對孟季可是有一千個不滿,哪有當爹的不管孩子的!
這話可不對,孟季根本搶不過你和你哥!一個白天一個晚上,誰也不肯撒手,他個正牌爹都撈不到抱,還說人家不管孩子。
孟季無語,真是冤枉死他了!
此時孟季被他說的無言以對,田園園和孩子的確仰仗著高氏兄弟的照顧,如果只有他,確實分身乏術。
對於這一點,他是心存感激!但有一說一,他還是女嬰的爹!
高遠見他不說話,得意笑了起來。以前他挺怕孟季的,不過後來發現這男人比看起來好說話多了,所以才敢跟他對著干。
田園園聽著高遠數落孟季,有心想要辯解一二,可是嗓子干啞說不出話來,只能愛莫能助的看著他。
「來吧,我的小寶貝。叔叔抱抱!」
高遠彎腰準備去抱熟睡的女嬰,誰知還是被孟季攔下了,疑惑地看著他:「幹嘛攔我?」
孟季冷冷地望著他,一字一頓道:「我女兒睡了。」
雖然他沒養過孩子,但是也知道這麼大的孩子是經不起折騰的,多睡才能長大。
「……」高遠在他冰冷地眼神里,不情不願地收回手,嗚嗚,果然還是很可怕。
剛才那點奶凶奶凶的氣勢,瞬間跑了個沒影。
他委屈地看了一眼田園園,然後一屁股坐在床邊,眼巴巴地看著小女嬰,大有一副等著孩子醒的架勢。
田園園無奈地看著兩人的暗潮洶湧,現在的她實在是無能為力。
話說,你們張嘴閉嘴都是孩子,是不是忽略了生孩子的人啦!
田園園看著襁褓里的女娃,「真,真丑……」皺巴巴的像只紅皮猴子,有感而發。
「丑?你說囡囡丑?」高遠拔高了聲調,不可置信地看著她,「怎麼會有當娘覺得自己孩子丑?!哪裡丑了?你看她的長長的眼角,高高的鼻子,一看就是個美人胚子!」
腫眼泡,塌鼻子,高遠你是用鼻孔看的孩子嗎?睜著眼說瞎話,這樣好嗎?!
田園園用盡全身力氣翻了個大白眼!
而旁邊的孟季也是目露不滿,「這是我們的女兒,你怎能如此傷她的心!」
「………」對不起我錯了!田園園是捅了傻爹馬蜂窩,兩人全然不顧田園園的身體狀況,你一言我一語地讓她充分了解了,她眼睛有問題!她的審美有問題!
就在被倆傻爹荼毒的時候,高瞻終於回來了,他一進門眼睛不由自主地落在女嬰身上,眉眼立刻含了笑,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蘭心,乾爹回來了。」
蘭心?蘭心是誰?田園園愣住了,孟季也愣住了,高遠第一時間跳了出來。
「哥,你不是說等著園園姐取名字嗎?你怎麼自己取了?既然你給她取了名字,我也要!她叫蓮蓮!高蓮蓮!」
所以,高遠把她的姓氏都給改了?!
孟季特別生氣,一把抓住高遠的衣領,眼神噴出火來:「高蓮蓮?嗯?你怕不是不知道她姓孟吧!」
這可是原則問題,他必須宣示自己的主權問題!
高遠立刻舉手投降,改口道:「孟蓮蓮!她叫孟蓮蓮!」
高瞻對兩人的不滿視而不見,看見孩子睡了,轉而看向田園園:「你醒了,覺得身體如何?」
田園園點點頭,高瞻伸手為她把脈,良久才溫聲笑道:「沒什麼大礙了,你好生養著。至於,咳咳,母乳不足,多於你氣血兩虛有關,乳來自於血,你血氣不足,自然無乳。眼下蘭心有奶娘餵養,奶娘是王穩婆找的,身家清白,你便放心吧!」
她點點頭,看了一眼熟睡的孩子。說來,確實也該為孩子取個名字了。
「蓮蓮,哥她叫蓮蓮!」高遠抗議。
孟季也不滿地說道:「我是孩子爹,請徵求我的意見,我覺得如月極好!」
田園園無語地看著他:不是說等我取名字嗎?怎麼為了爭這口氣,連我的意見都不重要啦?!
高瞻對這兩人的抗議視而不見,眉頭緊皺,看著兩人:「園園剛剛蘇醒,不宜勞累!你們趕緊出去,別妨礙她休息!」
眼神嫌惡地彷彿看到什麼髒東西,哪有平日里溫文爾雅的模樣!
高遠撇了撇嘴,一步三回頭的走啦,他哥回來啦,蓮蓮歸他哥了。
當初兩人說好了,一個白天帶,一個晚上帶,可他哥每天都提前回家,真是有心眼!
孟季沒有出去,留在屋裡陪著田園園。
高瞻見孩子睡了,也沒有打擾,帶上門走了。臨走前對孟季說道:「蘭心醒了,記得叫我!」
孟季頜首算是答應,比起高遠,高瞻還是可靠些,除了取的名字實在俗不可耐!
剛出了門,就看到了奶娘迎面走來。
餵養女嬰的奶娘姓王,是王穩婆本家妹妹,她每天需要來五趟過來餵奶,晚上臨走前也要擠上些。
她自己就有個三個月大的兒子,正是能吃的時候,餵養了兩日覺得有些吃力,便有心辭了這個工作,她來了兩日也知道高遠不當家的,便特地等著高瞻回來。
她為難地看著高瞻:「高大夫,我家還有個小子正能吃,我一人餵養兩個孩子實在有些吃力,而且我婆婆也不願意走過來奶孩子,一直沒給我好臉色。」
「即是如此,也不好挽留你,我將這三日的工錢與你結了。」
「多謝,高大夫。」
高瞻給她算了工錢,臨走前還拿了幾貼補氣血的滋補品。
王奶娘過意不去,又留了些女嬰晚上喝的奶,這才千恩萬謝的走了。
這餵奶的走了,三個男人犯了愁。
高遠埋怨他哥,「你就不能等找到新奶娘,再放她走嗎?眼下去哪裡找新奶娘啊?蓮蓮不能餓的!」
高瞻自然有自己的顧慮,「她去意已決,留下也是徒生事端!我去寫些告示,看城內有沒有合適的奶娘。」
孟季則道:「我素聞波託人食牛奶長大,明日我去趟黑夏,看能否買頭乳牛回來。」
「我也曾聽說過此事,波託人常食牛乳,身材比漢人高大許多。不過聽聞波託人愛牛如命,不一定會願意賣給我們。」
孟季道:「盡人事聽天命,不試試如何知道!」
高瞻溫聲道:「那就兵分兩路,孟將軍到黑夏買乳牛,我則寫告示廣而告之,重金求乳母。」
孟季從懷裡掏出一袋銀子,這還是田園園給他的私房錢,常年在軍營里用的不多。
「這幾日勞高大夫操心,這些銀子是在下一點心意。」
高瞻還未開口拒絕,高遠推開他的手,笑道:「我們有銀子,才不要你的。再說給園園姐和蓮蓮花錢,我們願意!」
高瞻溫和一笑:「孟將軍,我可是蘭心乾爹,你無需客氣!」
蓮蓮、蘭心,從某方面來說,你們兄弟倆確實是一家人,誰也不聽他的抗議!明明孩子叫如月,這兩人還是蓮蓮和蘭心的叫!
「雖是如此,我是園園的夫君,也是如月的父親,這是我應當做的,還請高大夫收下!」
高瞻見推辭不得,只好收下了銀子,心裡打算等孩子滿月時,送上份大禮才是!
留在屋裡的田園園,像是個行將就木的老太太,極慢極慢的轉了個身,將臉面對著女嬰。
「……芃,芃。」我行其野,芃芃其麥!
希望她的女兒,像是春風又生的野麥,繁盛而興榮。
什麼蓮蓮、蘭心、如月,她是她娘,她說了算!
所以,你們四個有什麼區別?
此時京城,上空烏雲密布!
宋百連雲不可置信地看著手中的書信,下一瞬,將手裡的密函撕了個粉碎!隨後一把將桌子物事狠狠地掃到地下,墨汁撒了一地,洗筆筒也摔了粉碎,一地狼藉!
小山的唇角無聲地笑了一下,美夢破碎滋味是不是很快樂?
「為什麼?不是說所有的入陣之人全部到達陣眼了嗎?」宋連雲絕望的捂住頭,「為什麼?不是說這次肯定會成功嗎?」
小山言不由衷的勸道:「侯爺,還有明年,還有下個三十年!」
宋連雲抬頭看他,眼神瘋狂而癲狂:「明年,三十年?我等不到了!小山,你知道嗎?骨針不夠,我把我孩子都供獻出去了?!你現在說三十年?三十年後我已經六十多歲,這天下與我還有什麼關係?我要的是這次能成功!我要當皇帝,不是你,不是他們,而是我,宋連雲!!」
喪心病狂!連自己的孩子也不放過!小山冷冷看著他,疑惑地問道:「我記得骨針不是只能用……」
「不是,只要與主陣人有血緣關係都可以做成骨針!」宋連雲臉上的流露出奇異的神色,瘋狂而興奮,「她是我姑母……她為自己的死亡而驕傲!可是她兒子……」他咬牙切齒的看著小山:「居然敢壞我的好事!」
小山冷冷一笑:「不止他壞你的好事!你知道你雇傭的噩夢,明知道完不成任務也欺騙了你!六先生的人票和六先生都消失了,還有十二先生和他的人票!呵呵,對了,南庸州也完了,我也要走了,你就繼續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你?小山,你說什麼?南庸州怎麼回事?」宋連雲驚訝地看著他,「南庸州的殳族,殳族是不能有事!」
「侯爺,你還不知道嗎?六先生的人票,對了,叫田園園,一品國夫人!她逃走後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告知了周廷禕,九龍覆國陣的秘密已經人盡皆知,我們殳族的野心,保守了一百五十年的秘密,全完了。」
「全完了?」宋連雲還沒意識到小山嘴裡的全完了是什麼,只是無意識的重複他的話。「怎麼會全完了,明明沒人知道,沒人會知道殳族的秘密!」
「有啊!有很多人都知道殳族的秘密!」
小山冷冷看著他,這個世界已經變了,可是本家這群利欲熏心的人還在固步自封,妄想改朝換代!他們一邊利用著分家,一邊又稱呼他們為雜種,就是這群雜種們,不甘心成為他們的墊腳石,紛紛投誠背叛了他們!
「你什麼意思?」宋連雲這才意識到,小山與平時低眉順眼的模樣不同,「你要造反嗎?」
「呵呵,造反?雜種們早就造反了!南庸州為什麼會失守,那是因為你所說的雜種們,親自打開門迎接了羽林衛!」小山微微一笑,笑的很嘲諷:「侯爺,我想羽林衛會很快就過來了……」
「清休呢?清休也是你們殺?」
從田園園被劫持后,他就消失了!一開始宋連雲還以為他回南庸州了,可是手下人並沒有在南庸州發現他的蹤跡。
小山搖搖頭,「我們也沒發現他,他是個老狐狸,想必早就發覺會失敗,所以一開始就藏了起來!你問他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