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夫妻一體本該同心
淑貴妃醒來后,第一件事情,便是要治蘇韻的罪。
日後她若真嫁與禹兒,還不知道禹兒要吃多大的虧。
片刻須臾,淑貴妃算是徹底恢復,靠在皇上懷裡,用犀利的目光打量蘇韻。
「蘇韻,你可知罪?」
蘇韻跪在地上,就知曉淑貴妃醒來后必定怒氣更甚。
「臣女有罪,應當早些告知貴妃娘娘賜婚一事,還請娘娘責罰。」
說罷,又將頭埋的更深,全然是認錯的態度,在場的人看了皆是一驚。
這蘇國公府庶出二小姐,何時這麼懂規矩了。
「愛妃莫要動氣。」皇上出面解圍,避重就輕地道:「此女方才為愛妃施針,醒來后可覺著好些?」
「是她?」淑貴妃更是難以置信。
迷迷糊糊之間,是察覺頭上有些刺痛,不多時,這股刺痛便被清涼舒適代之。淑貴妃還在納悶,這太醫院多年都無法根治她的頭風症,今日竟有這般神力。
可望向蘇韻,她更是不相信。
蘇韻見局勢差不多,這才娓娓道來。
「皇上,臣女為娘娘施針時,察覺到娘娘有些其它病症,且此病發作時頭痛欲裂又無法醫治。」
皇上似乎來了興趣,「你可有法子?」
「臣女有十足把握。」蘇韻抬頭,看向淑貴妃。
她胸有成竹勝券在握的模樣,把跪著的冬喜嚇的冷汗直冒。
剛剛那是湊巧,可頭風症該如何根治,小姐莫不是把蘇國公府往火坑裡推?
若是冬喜擔心至極,那宇文禹的內心,才可謂是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她到底是想做什麼,又換了招數來羞辱他,還連帶上母妃?
平日她不敢如此,定是宇文沉想的計策。
早就應該看出端倪,從前恨他入骨,方才卻投懷送抱,還說了好些讓人誤會的胡話。
蘇韻的勝券在握,在淑貴妃看來便是作死。
那好,她便給她死路一條。
「若是你能醫治好本宮的頭風,過往欺辱禹兒之事便可一筆勾銷,本宮定會待你如親生女兒,若你醫術不精,定然要受到責罰。」
淑貴妃不相信,她真能有這樣大的本事,太醫院眾御醫都無法解決的疑難雜症,她能治好?
笑話,倒時她定要,給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些苦頭吃吃。
時機差不多,蘇韻又把注意打到淑貴妃身上。
「是,臣女定當全力替娘娘診治。」
入宮一趟不算虧,不僅沒有被取消賜婚,還得到了替貴妃診治的機會。
到了宮外,蘇韻才算是卸下肩上重擔,長長舒了口氣。
「方才在母妃面前,不是胸有成竹?如今怎的垂頭喪氣了。」
宇文禹始終當她是逞能,到時候母妃降罪,她如何受得了?
「罷了,晚些我再去求母妃,此事就此作罷。」
「不必。」蘇韻跟在他的身側,「你母妃的頭風症我有把握,阿禹你該相信我才對,三日之後,我便是你過門的妻子,夫妻一體,理該同心,你說是不是?」
妻子?夫妻一體?
宇文禹一時間失神,都忘了繼續往前走。
「蘇韻,本王不知曉你和宇文沉準備做什麼,若是想傷害母妃,本王搭上性命,也要阻攔。」
蘇韻想起上一世,他亦是搭上性命救她,最後慘死在玄武門外。
知曉她不學無術,沒能力自保,親自去野獸聚集的山城寺廟,歷經千難萬險求取護身符一枚,她卻覺得被他拿過的東西,全都沾滿晦氣,連盒子丟進深湖內。
也難怪,他對她如此抗拒,那時,他也是心痛欲裂吧。
可上一世的蘇韻,哪裡能顧及到他,被宇文沉和蘇嬌兒玩弄於股掌之中,作踐宇文禹的真心,連累了蘇國公府。
從前做了許多傷人的事情,宇文禹懷疑她,警告她也是情理之中。
想要重新取得信任,還得從長計議。
即便是被冷言相待,也不氣惱。
她直接拽住宇文禹的衣袖,義正言辭地道:「阿禹,現在可以不相信我,但我蘇韻發誓,絕對沒有動要傷害你母妃的心思,並且,我和宇文沉今日所說之事,是我要和他斷絕來往,安心嫁入禹王府。」
宇文禹盯著她,真想知道,她的這些話是否出自真心。
還是,想給他更大的打擊。
「蘇韻,本王……」
話還未說出口,就被踮起腳的蘇韻捂住唇,微涼的唇瓣觸碰到她溫熱的手心時,忍不住的心底一顫。
冬喜更是被眼前的這幕,驚的像是被雷劈了。
怎會如此?二小姐怎會和禹王有如此親密的舉動?
她可是記得,之前二小姐每每見到禹王一次,就要回府沐浴焚香,說要把晦氣去乾淨,都這會倒大霉。
今日這一下,還不得倒血霉了?
姍姍來遲的宇文禹護衛臨席,更是大吃一驚。
這人,又想再次傷害殿下不成?
臨席剛準備拔刀上前,就收到了宇文禹的眼刀,只得悻悻把刀收起來,往後退去。
不過蘇韻這個當事人,倒是絲毫不覺有什麼不妥,她太愧疚,便發了瘋地想對宇文禹好。
上一世,是她眼瞎,放著這麼風度翩翩,渾身正氣的相公不要,上趕著去當別人的棋子。
如今擦亮雙眼,才覺得自家相公舉世無雙,是這世間第一好。
蘇韻久久沒收回手,盯著宇文禹的眼睛,都快把自己看進去。
冬喜害怕極了,對著禹王殿下犯花痴的,當真是她家小姐,莫不是換人了?
同樣驚恐的,還有宇文禹。
蘇韻今日所做之事,是否真心,還有待考究,比起從前,也的確是判若兩人。莫非,她當真是洗心革面,想對他好些?
見宇文禹神色鬆動,蘇韻趕緊笑著道:「阿禹,你說三日之後便來娶我,可不許食言。」
夕陽下西,他薄唇微顫,漆黑如墨的眼睛中,更是有千萬種情愫在涌動。仟韆仦哾
知曉不該相信她,更不該被這張笑臉哄騙。
可話到了嘴邊,亦然成了:「好。」
一個「好」字過後,再無其他。
偏偏,蘇韻還不依不饒,笑眯眯地道:「你看這天色已晚,阿禹,送我回蘇國公府可好?」
她也在賭,換做從前,不用她開口,宇文禹都會護送她回去。
到底是今時不同往日,她得主動一些才好。
不是還有句話說,男追女隔層山,可這女追男,可是只隔了層紗。
眼見宇文禹不為所動,自顧自往前走,蘇韻有些垂頭喪氣,沒想到這主動的第一回,就被拒了。
忽然,男人背著手側過頭,若無其事地問:「不是送你回府?還不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