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83章

江屹被拿捏得死死的,騰出時間趕過來，看看祝心的「新對象」。

那是她的對手戲演員,兩個人演的是夫妻,再加上一個小女孩，像是一家三口似的。

這二十多年來，江屹向來習慣居安思危,如今也意識到自己被糖糖帶偏了。

也對，他怎麼能相信胖娃說的話？

經過這件事,祝心深刻地意識到，原來糖糖在私底下是江屹的小情報員。情報員來片場,是負責給爸爸傳遞消息的,而且傳遞出的消息還很不靠譜，差點兒氣壞了她爸爸。

「你累不累？」祝心問。

「不會,車上睡了一下。」江屹反過來問她,「你呢？」

大概是之前黑料纏身,在劇組時，祝心就像打了雞血似的，一刻都停不下來。她就是越被黑,越有動力的人,分分秒秒都想要表現好,讓黑粉們大失所望。

甚至在施導眼裡，祝心的表現令他驚訝，傳言中嬌氣任性的女明星搖身一變成了最能吃苦的女演員。可是現在邊上沒有外人，只有江屹和糖糖，祝心嘟嘟囔囔道：「累，每天都睡不夠。」

看得出來她很累，將吃喝玩樂當作人生理想的人,如今有了新的夢想，在咬牙堅持著。江屹也很想說，累了就回家，但多年不冷不熱的相處只讓他略微對祝心有些許了解，真正走到一起之後，他才知道，她是想做出一些成績的。

江屹輕輕地，將她攬住，給了她一個擁抱。

祝心踮著腳尖，下巴才能抵在他的肩膀上，但很快，他細心地注意到這一點，身體稍傾，將她整個人圈入懷中。

祝心繼續嘀咕：「抱抱就不累了嗎？」

「能好一點。」江屹低聲道。

祝心嘴角上揚，找到合適的位置，陷入懷抱中。

好像確實，能好一點。

糖糖在邊上轉了一圈又一圈，她看見爸爸在輕拍媽媽的背安撫，也想學。可是爸爸媽媽的個子太高了，她就是跳起來都夠不著，於是便抱著媽媽的腿，也小小力氣地拍拍。

誰也沒有注意到，在劇組的一個角落，有人拿著手機，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輕輕點下手機攝像機的快門。

沒過多久，一張被標註為江屹探班的新鮮路透照被傳出去。

照片特寫了祝心的臉，看得出來妝容特別淡，眼底的光芒卻並不黯淡。夫妻倆依偎在一起，身旁還有個打醬油的小朋友，一家三口的笑容都很溫暖。

劇組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直到現在也沒有傳出任何路透照。而這張照片，是粉絲裝成群眾演員混進來拍下的。粉絲是祝心的死忠粉，偷拍照片時激動得熱血沸騰，卻還是擔心路透照影響到電影，直接用手機的製圖軟體將祝心的衣著和髮型馬賽克。

粉絲群里的大粉嚴肅地提醒這位粉絲，不要再做這樣的違規行為，這會泄露演員的造型和電影拍攝內容，嚴重干擾到劇組的工作。沒過多久，這位混成群眾演員的粉絲默默地撤回圖片。

【姐妹是事業粉啊，一張照片就這麼大，居然馬賽克了大部分！】

【如果你真的是粉絲，請把拒絕路透刻在腦門上。】

【srds，心心一家三口真的好甜。】

【好幾個月了，一直沒有江總的消息，生怕離婚綜藝結束之後，他倆又掰了。現在看見這張照片，我就安心了。】

【電影才開拍一個月不到的時間，江總就急不可耐地跑來探班了嗎！又磕到了。】

【堅決抵制路透、偷拍這樣惡意侵權的行為，請大家尊重台前幕後每一位主創人員的辛苦付出和勞動成果。】

【如果有人截圖保存，希望自己留著看就好，不要再外流了。否則電影團隊和祝心團隊的法務都會來聯繫，比較麻煩。】

粉絲的路透照，在粉絲群引起小小的波瀾，幸好她撤回及時，看見的人並不多。

底下來得晚的粉絲，錯過這張照片，簡直是抓耳撓腮，還得通過其他人的描述，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

范青英來得最晚，壓根不知道剛才怎麼了，原本還想冒著掉馬的風險悄悄私聊那位粉絲。後來被科普，才知道原來這是侵權行為，便將蠢蠢欲動的心按捺回去。

江朝暉勸她：「就是他們小倆口的日常，咱們平時不是常見到嗎？」

范青英回想一下，小倆口結束離婚綜藝之後就算在老宅，也膩膩歪歪的，她確實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便打消好奇心。

等到冷靜下來，她長舒一口氣。

「還好你勸我，否則又要掉馬。」范青英說。

江朝暉不由感慨。

她現在對這些飯圈用語，是玩得真溜。

……

施遠方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謝元明能這麼弱。說好聽了是心思細膩感性的演員，但敏感用錯了地方，演技時高時低，飄忽不定。

江屹在場，謝元明的表現力更加差勁，甚至到了離譜的程度。施導不在意投入的金錢成本和時間成本，如果換掉演員能呈現出更好的效果，他寧願折騰。

江屹面不改色地坐在一旁，看著他們一次又一次「NG」。

最後還是祝心看不過去，讓他帶著糖糖出去玩兒。

小糰子當然是樂不可支，拉著爸爸的手就要跑。

謝元明知道能參演施導的戲，即便戲份不多、不重、也沒有什麼可發揮的餘地，但這是他能得到最好的機會。他再次做一個深呼吸：「施導，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江屹好不容易來探一次班，就這麼稀里糊塗地被祝心趕走，出片場的時候回頭數次。

都還沒看夠。

江屹沒法在片場待太久，幸好到了下午，施導很給面子地提出要補拍一些女二號的鏡頭，給了祝心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

在這兩個小時里，夫妻倆決定帶糖糖去邊上轉一圈。

可剛走沒幾步，糖糖仰著小臉，看見媽媽在打哈欠。

她軟聲道：「媽媽還是去午睡吧。」

祝心哈欠打到一半，愣了一下：「不用，我可以陪你。」

「去休息吧，我帶著糖糖。」江屹說。

在父女倆的強烈要求下，祝心被推上她的保姆車。

但下一秒，糖糖撅著小屁股，同樣爬上高高的保姆車。

「我要陪媽媽睡覺哇。」小糰子說。

祝心失笑。

糖糖這一趟來探班，能和她待在一起的時間也不多，小不點時時刻刻都想賴著媽媽，就連午睡的時間也不錯過。

「來吧。」祝心伸出手臂，將糖糖拉上車。

江屹的探班行程是臨時決定的，和上綜藝不一樣，排不出這麼多時間。

等到傍晚，他就得先回去。

庄思佳作為生活助理，盡職盡責，打算上保姆車將車子清理一下時，腳步突然頓住。

誰能想到，江總來探班，居然是陪著祝心和糖糖午睡。

她沒去打擾，輕手輕腳地後退，還時不時再多看一眼。

祝心是第一個睡著的，她的腦袋歪在車窗上，沒過多久，糖糖爬到她身上，像是小貓找到舒服的位置，睡得香香的。江總並沒有睡著，動作很輕地在車裡找毯子，剛要給她們蓋上，又意識到天氣逐漸轉熱，這得熱醒她們。但最終，他還是溫柔地為她們蓋上被子，只不過大概是學著長輩蓋被子的方式，給她倆在肚臍眼上壓了一小團毯子。

這畫面有點好玩，庄思佳捂著嘴巴笑，默默地離開。

……

午睡醒來的時候，祝心有點懊惱。

好不容易才見一面，她居然睡著了。

她剛睡醒的樣子，看著懵懵的，江屹幫她壓了壓睡得飛起來的髮絲。

他絲毫不懊惱，剛才母女倆在睡，他便靜靜地陪著，時不時看她們一眼，彷彿擁有了全世界。

說起來，他們已經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沒見面了。網路很發達，但視頻和文字根本無法傳遞思念，真正見面，心才踏實下來。

糖糖還在睡，睡得迷迷糊糊時，耳畔會響起爸爸媽媽低聲說話的聲音。

即便匆匆一見又要分別，但他們想著這部戲殺青之後的一切，又充滿著期待。

到了晚上，江屹就要回去了。

糖糖站在媽媽身邊，沖著爸爸擺擺小手道別。

江屹招招手：「寶寶過來。」

小糰子歪著腦袋，終於意識到不對勁。

爸爸不光是自己要走，還要帶上她！

糖糖一臉震驚，兩隻小腳丫像是被釘在地上似的，怎麼都挪不開。

祝心在短視頻軟體刷到過留守兒童年後和父母分別的情景，時常為此紅了眼圈。這會兒，糖糖的小表情，和視頻中可憐的小朋友們如出一轍。

但回去之後，糖糖有爺爺奶奶和爸爸的陪伴，總好過現在在片場日復一日地等著她拍戲。

「可是爸爸說你快要放暑假了，學期末全班同學要上台表演，張老師一直在催呢。」祝心揪了揪糖糖的小鼻尖，承諾道，「等到暑假，糖糖可以來住在劇組，陪著我。」

一家三口在分別時依依不捨，糖糖終於還是坐上爸爸的車。

小糰子打不起精神，江屹便一個勁地哄，向來不善言辭的他，能和糖糖天南地北地聊著，從小豬佩奇談到豬豬俠。

「豬豬俠里有一隻小松鼠，爸爸猜它的名字叫什麼？」

「猜不到，叫什麼？」

「爸爸都沒猜呀！」

「鬆鬆？還是鼠鼠？」

糖糖露出疑惑的表情：「是吱吱哦！」

「原來是吱吱啊。」

「還有一隻叫『呱呱』的小動物，你猜它是什麼？」

江屹陷入沉思：「是什麼？」

程助理開著車聽後排父女倆的對話，滿腦袋問號。

叫「呱呱」的小動物，很明顯是青蛙啊！

「是青蛙！」糖糖介紹，熱情地叫喚，「呱呱——呱呱——」

「動畫片里是不是還有叫喵喵的小貓？」

「還有叫咩咩的小羊？」

父女倆終於找到彼此都感興趣的話題，一路聊到回家。

糖糖介紹完豬豬俠里的小動物們，又開始介紹小豬佩奇的好朋友。

「佩奇最好的朋友是蘇西。」

「蘇西也是豬嗎？」

「爸爸，蘇西是小羊。」

「羚羊夫人和小羊蘇西是親戚嗎？」

程助理聽得一愣一愣的。

原來動畫片還有這麼多學問來著。

「爸爸，羚羊夫人是小羊蘇西的老師！」糖糖奶聲奶氣地解釋。

江屹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觀察著。

糖糖還是很想媽媽，但情緒好多了。

……

幼兒園每個學期末都有一場彙報演出，這次糖糖班級參加的是大合唱表演。

在上台之前，她提醒爺爺奶奶，一定要將她表演的全過程拍下來，發給爸爸媽媽看。

這一場演出，糖糖甚至不是主角，三十幾個小朋友一同合唱，老倆口得將目光放得很遠，才能捕捉到她的身影。然而就算是這樣，糖糖還是非常想要爸爸媽媽參與到自己如此重要的時刻。

范青英和江朝暉從來不知道，原來對孩子來說，父母的陪伴、欣賞與誇讚如此重要。其實回想，過去江屹小時候，學校里也有很多集體活動，大合唱、籃球比賽、組織看電影，或者運動會。一開始，江屹也會想要和父母分享，但范青英並不放在心上，而江朝暉也認為玩物喪志，慢慢地，孩子失去分享欲。

錯過的時光，早就已經無法挽回。老倆口最近時不時從糖糖身上反思、自責，只能盡量將這一切，彌補到小孫女身上。

可這不夠。

受到傷害的是江屹，和已經離開的江繁，彌補卻落在了糖糖身上。

「我們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范青英問。

江朝暉低下頭：「現在還來得及嗎？」

「遲到總好過一直沒有認識到錯誤。」范青英輕聲說。

小糰子在後台做好準備，和同學們一起上台。

大家都說著爸爸媽媽正在台下，一張張小臉都激動得通紅，七嘴八舌地討論著結束表演之後能收到的小紅花貼紙。

糖糖耷拉著腦袋。

張老師柔聲問：「糖糖的爸爸媽媽沒來嗎？」

小糰子搖搖頭：「爸爸媽媽都在忙。」

「沒關係，老師多給你拍一些照片，到時候發給你爸爸媽媽看。」張老師說。

糖糖把臉蛋湊到老師面前，閉上眼睛，小手揪住眼皮，認真道：「要拍到亮片哦！」

張老師哭笑不得。

還以為小不點會沉浸在悲傷的情緒中呢，原來，她和每一個小朋友一樣，都對自己的亮片情有獨鍾。

然然和糖糖坐在一起，聽著糖糖姐姐念叨。

其實她不懂，為什麼會盼著爸爸媽媽來看錶演呢？她最希望的，還是外婆和奶奶能來。

最近然然的父母都不在家，媽媽說要去過新生活，帶著一部相機，要出門窮游旅居，為自己而活。爸爸時刻追隨媽媽的腳步，向公司請了長假，踏上追妻之旅。外婆說，其實他們一直都在為自己而活，說難聽點是自私。然然並不理解，但毫不在意，這會兒只是嘆氣道：「不知道外婆有沒有來呀。」

快要上台了，糖糖還是很想念爸爸媽媽，可似懂非懂的，注意力經常會被其他事情吸引。

當舞台上小主持人的報幕聲傳來，張老師組織小朋友們上台。

一上台，糖糖就看見底下黑壓壓的人群。

她是有表演經驗的人，一點兒都不慌，和然然一起維持秩序，小聲提醒大家不要聊天。

伴奏響起，孩子們都沒掉鏈子，小嘴巴張得又大又圓，開始高歌一曲。

表演結束時，底下的掌聲遲遲沒有消散。

糖糖踮起腳尖尋找爺爺奶奶的身影。

可突然之間，她的眼睛睜得圓圓的。

觀眾席上，江屹和祝心已經趕到，沒有錯過糖糖的演出。祝心在鼓掌，可使勁了，掌心都通紅，見糖糖望過來，她擺著手臂，還拉著江屹一起招手，順便直接站起來。

江屹習慣她張揚的作風，帶著笑意看，直到片刻之後，她為了吸引糖糖的目光，拽著他起身。

一道道目光齊刷刷看過來，其他家長忍俊不禁。

江屹陪著她一起在台下刷存在感，在看見糖糖驚喜的小表情時，唇角上揚的弧度更深。

老倆口看著這一幕，心中有說不出的滋味。

其實孩子所需要的，真的很簡單。

「是爸爸媽媽哇！」糖糖稚嫩的聲音中有按捺不住的興奮。

然然陪著她一起興奮：「我外婆也來啦！」

……

祝心匆匆地趕過來看糖糖登台，又在當天晚上匆匆趕回去。

暑假裡，小糰子白天大多數時間都在老宅，讓爺爺奶奶過足了帶娃癮。范青英雖然深刻意識到過去自己對江屹和他哥太苛刻，但現在面對小孫女，還是做不到過於放任，在假期里，她安排好學習計劃，督促糖糖學拼音、認字、做算術題。

到了晚上，江屹來老宅吃飯，而後就會接糖糖回家。他並不是多敏銳的人，卻能察覺到父母無數次的欲言又止。

范青英和江朝暉一把年紀，從來沒有向任何人低過頭，他們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在慢慢改正，卻又覺得，是不是還欠他一句道歉。

范青英是雷厲風行的人，江朝暉做事雖深思熟慮，但也敢做敢當。然而不知道為什麼，在兒子面前，他倆支支吾吾個半晌，愣是說不出一句痛快話。

江屹沒有多問，好幾回最終都是被糖糖催著回家。

到家之後，糖糖拉著爸爸一起玩遊戲、搭樂高、講故事。想媽媽的時候，糖糖會給祝心打電話，日曆撕了一頁又一頁，轉眼到了暑假的末尾。

那天一大早，糖糖還在睡夢中，腦門上被用力地親了一口。

她睜開眼睛一看，是媽媽。

小糰子以為在做夢，小手摸摸祝心的臉，繼續睡得香甜。

她睡了好久的回籠覺，到太陽都快要曬屁股了，發現媽媽還在。

祝心想，如果糖糖懂得形容什麼叫「後悔」，這就是她最後悔的時刻了。

好不容易媽媽才回來，她怎麼能賴床呢！

這一次施遠方給了祝心整整兩天的假期。

一家三口終於可以在一起，上哪兒都不分開。

范青英覺得最莫名其妙的是，祝心和糖糖，居然還陪著江屹去上班。

母女倆在江屹的辦公室邊上擁有了一個休息室，裡面裝著糖糖的玩具和繪本，程助理和秘書還經常給她們送一些小點心。

范青英看不下去了，板著臉去了繁屹集團一趟。

程助理一看見前任董事長，心就懸到嗓子眼，這是不是得批評江總了？畢竟在范女士眼中，集團利益高於一切，在家庭和事業之間，她的取捨是必然的。

然而，當范青英一開口，程助理又迷茫了。

「也就兩天而已，公司少了誰不能轉？先把工作排開，一家三口出去玩一玩。」

程助理：！

范女士被糖糖小朋友同化了。

幾個月以來，這是難得的，一家三口可以陪伴彼此的時光。

糖糖在公園裡看見騎著自行車的小朋友，也想要一輛。

這會兒網購太晚了，江屹開車出去繞了一圈，給糖糖買來一輛自行車。

淺藍色的自行車，裝著一個小垮籃。

小糰子剛坐上去，就學會蹬自行車，騎得飛快，和公園裡其他小朋友比賽。

比賽剛開始，糖糖連起步都比人家慢，一個小朋友踩著腳踏板，像一陣風似的，「咻」一下從她身邊騎過去，又「咻」一下騎回來。

小朋友牛哄哄地說：「你還有輔助輪呢，小寶寶才騎輔助輪！」

糖糖懵了。

輔助輪是什麼！

糖糖邁著小短腿下車，蹲成一個球，仔細觀察。

原來她的自行車後輪，還裝了兩個防止她摔跤的小輪子。

小糰子不想當小寶寶，要求爸爸拆掉輔助輪。

「可是你還不會騎啊。」祝心說。

「我學呀！」糖糖語氣篤定。

祝心還想阻攔，但江屹搖搖頭。

糖糖小朋友隨了媽媽，勝負欲這麼強，都被挑釁了，哪能安心當騎小四輪的小寶寶呢。

拆完輔助輪之後，糖糖學習自行車就變得很困難。

她難以保持平衡，整個人搖搖晃晃，就連祝心都為她捏一把汗。

「我都要緊張地流汗了。」祝心誇張地說。

小糰子都快要跌跌撞撞了，著急道：「糖糖也像漢堡包。」

祝心：……

漢堡包是汗寶寶嗎？糖糖長大之後要不要考慮去講脫口秀？

小糰子在練習騎自行車時，又被新的項目吸引。

看見有孩子在跳繩，她便推著自行車去觀望。

小孩子的媽媽鼓勵著，要多跳繩，才能長高。

糖糖小聲對祝心說：「媽媽，我也要長高，長大比爸爸還高。」

夫妻倆打趣，等到糖糖長大之後，要變成糖糖模特。

這樣一來，小胖娃的職業規劃真的很不清晰，一堆待完成的夢想呢。

「爸爸，我也想要跳繩。」

一分鐘之後，祝心看著江總跑到公園的小賣鋪給糖糖買來一根繩。

小糰子初次接觸跳繩，和騎車一樣，又遭遇一次沉痛打擊。

祝心記得自己小時候似乎沒有特地學過跳繩，自然而然就會了。可糖糖拿著繩子，完全做不到原地跳躍，蹦蹦躂躂地，跳出十米遠。

糖糖跳得都快沒力氣了，耳朵一豎，還聽見身後爸爸媽媽憋得很艱難的笑聲。

她沮喪地丟掉繩子：「不跳啦！」

「那就騎自行車。」江屹說。

糖糖把頭搖成撥浪鼓：「也不要。」

江屹語氣堅決：「不能輕易放棄。」

跳繩和騎自行車，都是糖糖自己要求的。

遇到挫折，不能退縮，江屹哄著她練習。

「先學跳繩。」江屹說，「爸爸教你，兩隻胳膊甩繩，適應之後再加上跳躍。」

小糰子生無可戀地甩著繩。

「是向前甩，不是向後甩。」江屹提醒。

他面不改色地望著跳繩時四肢很不協調的糖糖，溫聲鼓勵。

心卻涼了半截，這孩子，簡直太沒有運動細胞了……

糖糖敷衍地甩著繩，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回頭小聲求救：「媽媽，救救糖糖哇。」

祝心不由思索起一個問題。

在寶寶眼中，爸爸有原則，媽媽就沒有原則嗎？

趁著江屹沒注意，她悄悄轉動自行車輪胎上的氣門旋鈕，放了後輪車胎的氣。

作為這節「體育課」上拖後腿的媽媽，祝心有點心虛地說服自己，就這一次，下不為例。反正等她回劇組，江總還是會將原則貫徹到底的！

「跳繩先練到這裡，明天繼續。」她說，「現在來騎自行車。」

祝心假模假樣地推了推自行車，驚訝道：「啊——輪胎沒氣了。」

江屹抬眉。

這位女演員的演技，突然很拙劣。

就只有糖糖能被騙到。

果不其然，小糰子一溜煙兒跑得飛快。

逃課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