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冬獵1
凌晨,楚清睡眼朦朧的打了個哈欠。
嗯,很好。
外面還沒亮。
醒過來的楚清不懷好意的看向旁邊的燕麟伸出了罪惡的腳:「走你!」
「咚!」
真是,不愧她昨天晚上睡得那麼早,就等著現在呢。
燕麟站起身,一臉鐵青的看著床上的楚清:「你又想幹嘛。」
「今天下午就要出發去冬獵了,皇上今天早上就早些去準備準備,也不枉費本王這麼早醒來提醒皇上。」楚清用被子把自己包緊。
初冬的天氣可真冷啊。
「提醒?你管這叫提醒?」燕麟冷冷的看著楚清,雙手在身側握緊了又鬆開,反覆如此數次終於壓下了喉嚨裡面的那口淤血。
楚清理直氣壯的點頭:「那不然呢?」
「好,就當攝政王這是提醒。」燕麟雙眼通紅:「朕昨晚子時三刻才處理完政務,而現在頂多演時,朕即便是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每天只睡兩個時辰!」
越說越氣。
而罪魁禍首楚清卻躺在被窩裡面昏昏欲睡:「那是你的事情,跟本王有什麼關係。」
燕麟氣笑了:「攝政王如果想要皇位的話,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把朕殺了,然後直接登基……」
「你好啰嗦。」
楚清不耐煩的說道:「來人!皇上為了冬獵的事情寢食難安,把皇上帶下去收拾一下,去處理冬獵的事宜。」
「楚清!」
「本王相信皇上,此事就交由皇上全權負責了。」
說著,楚清猛的把頭埋到被子裡面。
冷死個人了!
連個空調和暖氣都沒有,這古代可真不是人待的地兒。
被侍衛壓著帶下去的燕麟,內心裏面恨不得把床上的楚清給千刀萬剮了。
楚清這一覺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
而另一邊的燕麟在御書房裡面,差點把御書房給拆了。
燕麟坐在龍椅上黑著一張臉和幾個禮部的大臣們商議今天的冬獵。
整個宮殿裡面的氣壓極低。
地下的禮部侍郎和禮部尚書很是憋屈。
雖然內心裏面很是瞧不起燕麟這個賣弄身體當上皇帝的小兒,但是卻不能不給攝政王面子。
沒有經歷過鮮血鋪路的皇位,得來之後終是沒有那麼的穩固。
不說別的,連自己的勢力都沒有,怎麼可能讓朝中的大臣們信服?
更何況還有一個權勢滔天的攝政王了。
於是,兩人雖然在大事上沒怎麼為難燕麟,但是在那些小事情上卻用盡了小心思。
燕麟當然清楚底下這幾個臣子的敷衍,他們私底下搞得小動作他雖然還不太看得出來具體的,但是燕麟也能瞧出來不太對勁。
「攝政王經常在朕的面前提起,說兩位大人都是朝廷裡面的中流砥柱。」
說著,燕麟冷冷的看向他們:「真是百聞不如一見,連這些個繁瑣雜亂的小事都需要朕來定奪……看來傳言不可信啊。」
禮部尚書絲毫不懼燕麟的黑臉:「回皇上的話,以往這些繁瑣雜事都是由攝政王親自處理的。而現在,王爺已經把冬獵全權交由皇上負責,那麼這些事情自然而然的就需要皇上來定奪了。」
「是嗎?」
對於禮部尚書的說辭,燕麟不太信。
就楚清那個天天窩在寢宮裡面的卑鄙小人的惰性,這六部每天少說四五十個的摺子,他會仔細的批閱?
而且幾個月前,他還沒有登基的時候,那廝可是足足運過來了三大車的摺子!
禮部尚書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今日冬獵,禮部的人手較為緊缺。如果皇上沒有別的事情的話,微臣就先告退了。」
「退下吧。」
走出御書房之後,禮部尚書臉上的不耐煩簡直都要溢出來了。
一旁的禮部侍郎有些不解:「尚書大人,那些小事不是咱們自己……」
「不該問的別問。」
禮部尚書冷冷的撇了他一眼:「以後少說話,多做事。」
「是。」
雖然禮部侍郎在人情世故這方面薄弱了些,但到底是寒門出身,禮部尚書倒也有那麼幾分提拔的意思:「本官記得你有一女,今年應該也已經是二八年華了吧。」
禮部侍郎愣了一下:「小女……今年確實芳齡一十有六。」
然後突然想到了什麼,禮部侍郎額頭上的冷汗瞬間落下:「大人,下官就這麼一個女兒,只願她將來能夠夫妻和睦,圓滿一生。天地可鑒,下官可從來都沒有攀龍附鳳的想法啊!」
如果送到宮裡面伺候那個傀儡新帝的話……
禮部侍郎簡直無法想象家中的乖女兒怎麼能夠在這吃人的皇宮裡面生存下來。
「那如果不是攀龍附鳳,而是去伺候王爺呢?」
「那更是萬萬不可啊!」
禮部侍郎幾乎都要給他跪了:「大人,那可是下官的親骨肉!下官即便是親身入火坑,也不願賣女求榮!」
誰不知道攝政王妃是怎麼嫁進攝政王府的?
而且這攝政王還……喜男色!
一想到這裡,禮部尚書就忍不住擔憂自家閨女。
禮部尚書靜靜地盯著禮部侍郎看了好一會兒:「罷了,本官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
不知過了多久,深感后怕的禮部侍郎顫顫巍巍的看向了御書房的方向。
另一邊。
禮部尚書來到了楚清的寢宮。
「王爺。」
楚清穿著一件純白色的狐狸皮草,弔兒郎當的坐在椅子上:「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微臣已經按照王爺的吩咐,在禮節上面多處向皇上施壓。也將禮部侍郎敲打了一番。微臣親眼看著禮部侍郎在水榭停留了片刻,隨後往御書房的方向看了許久。」
楚清點了點頭。
對於這個結果,她還是挺滿意的。
「可惜了。」
這麼好的人才,她還得拱手送人。
禮部尚書有些遲疑:「王爺,下官之前因為過於迂腐而對王爺誤會極深。在朝廷裡面更是處處針對王爺……過去的種種,還請王爺贖罪。」
之前他以為攝政王狼子野心,想要挾天子以令諸侯。
直到攝政王找上他合作之後,他才猛的反應過來,原來攝政王為了新帝可真是煞費苦心。
楚清倒是不以為意:「沒辦法,皇上非嫡非長,更是年齡幼小。因為被母妃厭棄,更是最近才開始學帝王之術。如果本王不想著法子給他鋪路的話,恐怕他在還沒有出冷宮那幾天,就能被賊人給亂刀砍死。」
即便是現在,她每天都跟男主一起睡,隔三差五的還能遇到一兩波刺殺呢。
禮部尚書更是熱淚盈眶:「王爺……王爺為了大燕的江山社稷,稱得上一句嘔心瀝血了。只是……」他的臉上帶著一絲不忍:「日後等皇上真正的親政之後……王爺的處境恐怕……」
「無妨。」
楚清對自己的定位很是門清:「本王早已身患絕症,剩下的時日無多,對於以後……本王沒有以後,也沒有後路。」
男主不可能一直卑微下去,更何況還有一個系統每天都在暗戳戳的扣她的壽命……
要不是系統不讓她現在就去死,然後回家吃飯的話,她分分鐘表演一個吐血三尺。
「王爺……」
禮部尚書總覺得自己喉嚨裡面彷彿是堵了一根骨頭似的。
原來,王爺對大燕居然這麼的一片忠心嗎?
楚清:對對對,趕緊讓我去死(回家)吧!
送走禮部尚書之後,楚清就在寢宮裡面盤算著該怎麼教導(折騰)男主。
然而,她小腹突然劃過一絲涼意。緊接著,彷彿有什麼東西破土而出了一般,一股熱流緩緩流出。
楚清:……
mmp!
這姨媽幾個月沒來了,怎麼偏偏挑今天來了?
門外響起侍女的聲音:「王爺,一個時辰之後就要準備前往冬獵場了。」
楚清:「……知道了。」
表面上一臉的淡定,然而內心卻已經哭成了麵條淚。
能不去嗎?
或者讓老娘把姨媽生下來再去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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