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狐狸精!
秋月一張白嫩的小臉蛋上擠滿了嫉妒。
夫人都沒為她花過那麼多銀兩!
都怪那個男狐狸精!把夫人的魂兒都給勾走啦!
「是。」就算心裡萬般嫉妒,秋月也得老老實實把首飾收好,然後為白青檸梳妝。
白青檸今日穿了一身靛青色留仙裙,腰間束流銀腰帶,勾出盈盈一抹腰肢,髮鬢上簪了一隻綠碧色鎏金簪,一張臉如山月般清明疏冷,飄然出塵,她起身時,周身芳華涌動,宛若雲間仙子墜塵,叫人忍不住靜上三分,生怕驚擾了仙人。
待梳妝完后,白青檸便帶著秋月回了白家。
白父與白雲鶴上朝去了,只有白夫人和嫡妹在。
白夫人穿著一身正紅色厚重綢緞、上綉金色鳥雀百褶裙,頭上簪了紅石榴大花簪,遠遠一望,端正威嚴。
嫡妹則頂著白青檸上次送的白玉花簪,穿了一身素白色長裙,正在被白夫人教著如何學管賬,見白青檸來了,就眼巴巴的盯著白青檸看。
上回這位出嫁的庶姐上次可送了她一支好貴好貴的簪子呢!
只可惜,這次沒有。
而且因為這些事兒太過腌臢,嫡妹直接被白夫人給趕回自己的小院子里去了,白青檸進了白家後院里的時候,就瞧見白夫人坐在堂前椅上等著,見了白青檸,白夫人便神情焦急的催白青檸說昨日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聽人說是秦府里出了大禍,有人白日里做那種□□之事,我還沒當回事,但你阿哥回來又跟我說——」
白夫人一想到她昨天大兒子與她說的那些話,人都差點暈過去,手指頭都快把手裡的一方錦帕給掐爛了。
趙紅珠那個賤女人居然爬上了她兒子的床!
她的嫡子養的端正溫潤,玉樹臨風,日後是要上娶貴女的!怎麼可能是一個罪臣之女配得了的?而且還是用下媚葯這種下三濫的招數!
「嗯。」白青檸端起茶杯,點頭說道:「是發生了些腌臢事,昨日因著趙紅珠,蓮院也鬧得一晚上沒睡,往後要怎麼處置還沒個准數呢。」
白青檸說到此處的時候,白夫人豁然起身,一張保養姣好的臉都跟著猙獰起來了,再也綳不住夫人的威儀,艷紅的指尖都被掐泛青,聲量也不由自主的拔高:「什麼叫沒個准數?既是她下了葯,那便合該叫她受罰!不處置她,難不成還要咱們白家忍氣吞聲把她給娶了不成?」
「秦家那邊不肯處置她,秦山嶽跟秦老夫人都偏著她。」白青檸搖頭,做出來一臉為難的樣子:「娘,您忘了您跟我說的話了嗎?這趙姑娘日後是要翻案的,她有飛黃騰達的命,我在秦家都不敢得罪她的,娘,您想開些,若是她嫁到了咱們白家來,說不準兒聖上都要連帶著抬一抬咱們白家呢,這都是您教我的呀,輪到您這兒了,您怎麼就想不明白了呢?」
白青檸這話每說一句,白夫人的臉就變青一分,白青檸最後一句話落下的時候,還放下茶杯,昂起頭來,露出一臉疑惑與茫然地表情,理直氣壯地看著白夫人。
當初你能叫我忍,現在放在你兒子身上,你怎麼就不忍了呢?
你不是說趙紅珠是個開罪不起的人嗎?你不是說把趙紅珠納入府里,叫我和她好好相處嗎?怎麼您自己相處不了呢?
白夫人被白青檸這一番話氣得幾乎喘不上氣來,她坐在椅子上,臉憋得通紅,手掌握拳重重的砸在旁邊的茶桌上,將茶盞都砸的一顫,迸濺出些許水來。
「這怎麼能一樣!」白夫人厲聲反駁:「你嫡兄未來是白家支柱,他娶妻要娶賢,怎麼能隨意胡挑?你嫁到秦家,多一個姨娘而已,又不能亂你宅院,不過是受些委屈罷了,這怎麼能跟你哥哥比?」
白青檸面上不顯,只是在心裡冷笑了一聲。
說來說去,還是你自己兒子金貴,我是從姨娘肚子里爬出來的庶女,不值當白家人費心。
對於白家人來說,她就是一個權衡利益的器具,平時拿來用用,關鍵時刻扔出去置換權勢。
不過沒關係,這輩子,被困在這一場人禍里的,不是她白青檸。
「那怎麼辦呢,娘,你不想讓哥哥娶趙紅珠,我們該做點什麼呢?」白青檸循循善誘。
其實白青檸心裡清楚,秦山嶽也不可能把趙紅珠嫁給白雲鶴,但她偏偏要這樣勾著白夫人的心緒,要讓白夫人心神大亂。
她對白夫人十分了解,她十分怕趙紅珠進入她白家的門,髒了她白家的門第,毀了她兒子的一生,所以白夫人一定會再做點什麼的。
到時候,就是白夫人跟秦家人狗咬狗了。
眼看著目的達到,白青檸也不再浪費時間,在白家隨意糊弄了幾句之後就走了,她離開白家的時候天色還早,今日回門也沒帶旁的人,她便拉著秋月在街上走了兩圈,然後進了當鋪。
她入當鋪時還戴了斗笠,把這些金銀珠寶跟老闆討價還價,最終換來了千兩銀子,然後帶著一臉肉疼的秋月去了公子苑。
——
白日的公子苑並不算吵鬧,女客們也都很少在這個時候來,所以公子們閑來無事,都會湊在一起說說話,彈彈琴。
都是一個苑裡的,公子們也分遠近親疏,一群人湊在一起,便開始說一些苑裡最近的事兒。
「那最裡頭姓沈的那個,一次沒得過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