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意外的理由

吃過早飯後，霽月一直在注意門外動靜。

一個半月的時間了，宇智波被滅族已經過去了一個半月的時間，他在這段時間裡一直在等，等三代帶來兇手落網的消息。

三代前面已經來過幾次，沒有好消息，除了搖頭就是搖頭，而今天則是自己和三代約定的最後一天。

漸漸地，樓道外傳來熟悉的聲音。

等不及對方靠近，他已早早開門。

「三代大人。」

門外是個瘦瘦小小，挺和善的小老頭，但沒人敢因此小瞧他——可能是因為小瞧他的都付出了代價吧。

畢竟作為五大國中，最強的火之國的首領，在位三十年，能熟練將五種屬性的忍術自由組合，精通木葉所有忍術，有「忍雄」，「教授」稱號，培育出威震忍界的「三忍」，徒孫輩還有四代火影。

光是報出這些成就，就足以讓人肅然起敬了。

但這些與霽月無關，他今天只想知道那個殺*人*兇手有沒有落網，也為了驗證自己那晚得到的消息是否準確。

霽月目光隱有探尋之意。

但三代忽視了他的詢問，打著招呼，笑吟吟地背手進來。

「三代大人，不知道我拜託您的事情？」霽月很沒禮貌地看著三代，但三代沉默的表現卻讓他心中一沉。

這說明「鼬」一定沒落網。

然後，按照自己那晚得到的消息，恐怕想要依靠木葉為自己母親報仇這件事，或許一輩子都不可能實現了。

那……

霽月握拳，心中不覺得難受，甚至還有些期待。畢竟仇還是自己親手報的好。

他又看向三代手中的那疊文件。

「這是我的入學資料嗎？」

因為身體不好，他很少有出門機會，更談不上有什麼友誼，所以他一直很想去上忍者學校，交些朋友，因此顯得有些興奮。

只是三代卻出乎預料搖了搖頭，道：

「不，這是我們篩選過符合收養條件的家庭資料。我希望……」

「等等，三代大人，」霽月猶如在寒冬臘月被澆了盆冷水，楞了一下，連忙道：「這不符合我們的約定。」

「我們的約定是……」

「是不符合約定，但是霽月，有些事人是不能勉強自己的，成為一個普通人，隱姓埋名生活也沒什麼不好。」

我沒有勉強自己，成為忍者一直都是我的夢想，而現在自己終於有機會，卻沒想到您竟然出爾反爾。霽月心中想道。

而三代並沒有在意他的反應，或者說他認為現在讓霽月認清現實，總比努力后再被打擊要好。

語重心長地繼續道：「成為忍者，就要與危險的任務為伴，小心謹慎，出不得半點差錯。」

「更何況，對你來說更是如此。」

「我希望你能認清這點。」

「這……」本以為會順利入學的霽月有點懵，大人怎麼可以出爾反爾？

旋即認識到，自己想要去上學的話，要想報仇，只有趁現在說服三代，晚了他可能就再也見不到對方了。

或許今晚自己就被發配到什麼偏遠山區隱姓埋名去。

哪怕還在木葉，他也不是什麼重要人物，哪能隨隨便便就可以見到木葉的最高首領——要是宇智波還在或許還好點，但現在他是孤家寡人一個。

可該怎麼說服三代呢？尤其是霽月看對方神色堅定，絕不是自己隨隨便便下個保證，就能糊弄過去的樣子。

可是該怎麼說服三代？

霽月注意到了自己的細胳膊細腿，頓時明白三代不信任自己的根源在哪——他這種病秧子，怎麼可能隨便說說三代就會相信他能堅持下來呢。

怎麼辦？

霽月開動腦筋，想到曾看過的書中內容，有了主意。

「我不會去寄養家庭的，去了我也不會乖乖配合。」

他看著三代開口道：「我知道您在想什麼，您一定認為我肯定沒辦法追上學校的訓練力度，拖累其他學生，耽誤教學計劃。」

「我只需要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他伸出一根手指，保證道：「一年，只要給我一年時間，我就會追上其他同學。並且期間絕不會給你添麻煩。」

「如果一年後沒追上，那我保證乖乖認命，絕不再鬧事。」

說完，他滿懷希望地看向三代，但對方的臉上沒有一絲波瀾。

見狀，覺得自己要的時間可能太長了，於是咬咬牙，報出一個數字。

「半年……」

見三代還是沒有表示，甚至報出了一個連自己都不抱希望數字。

「一個月！」

「一星期，一天都不行。」三代開口道，「我擔心的不是擾亂教學進度，而是你的身體。」

「尤其是在下了保證之後，為了達成目標，你會更加折磨自己。」

「答應才是害你。」他目光篤定，態度堅決。

「那我就自己生活，」霽月轉眼又想到一個可能。

既然求你不成，那我就誰都不求總行了吧。

「村子會給我一筆補助的，我會用這筆錢生活，並且靠自己的努力通過學校的入學考試。」

誰知三代聽了還是搖頭：「別人這樣可以，但你不行。」

「為什麼別人可以我不行？」霽月不解。

「因為你不具備自己獨立生活的能力。」

不……不具備自己獨立生活的能力。霽月目瞪口呆，還有些無法反駁。

說得沒錯啊，自己以前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一年四季沒有好的時候，純純病秧子。

無論怎麼看，自己好像確實沒有獨自生活的能力。

可想到被殺的母親和成為忍者的夢想，怎麼辦，難道要放棄嗎？

「等等……三代大人，您聽我……」

「收拾收拾東西，準備去新家吧。」三代沒再多說，起身離開。

「我，我不會去的。」道理講不過，霽月就要耍無賴。就算是先把三代留在這裡也好啊。

「這件事恐怕由不得你。」

三代腳步沒有絲毫的停頓，冷冷的語氣刺得霽月心中冰涼。

「等等，這……」

霽月心中大亂，口中不知道說什麼好，又不知道該如何挽留。眼看三代即將離開，夢想和報仇的最後一絲機會也將隨他離去，腦子亂鬨哄的。

但就在三代關門的剎那，他想起了對方說過的一句話。

「三代大人，去不去收養家庭這件事，恐怕也由不得您。」

「哦，是嗎？」聽到霽月的威脅，三代回頭，神色不悅。

他這輩子見過太多，他不認為自己會被一個七歲的孩子說服。

況且，一個七歲的孩子能有什麼手段。自己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打算耍什麼不聰明的小手段來威脅自己，但這種想法絕對是痴人說夢，並且……絕對要將其扼殺在搖籃。

而認真起來的三代，僅靠一句話，一個眼神，給人的壓力都是無比巨大的。

霽月還是第一次近距離感受這種強者散發的氣勢，但他還是硬著頭皮說道：

「您剛才說，我不具備獨立生活的能力。」

三代沒有回答，他不信一個小孩子還能翻天。

「但我要給您補一句，我也不具備被人收養的條件。」

「恩？」

這倒是有些出乎三代預料，頓時霽月感覺自己身上的壓力就是一輕，見到有戲，連忙道：

「我想您應該只考慮了收養人的家庭，而沒有考慮到我的實際情況。」

「誰會收養一個累贅呢，誰會想收養一個麻煩呢，我的身體素質您是最了解的了。」

不然三代怎麼會那麼堅定、堅決地不讓自己去忍者學校呢。

沒錯，

「我就是個超級——大！累！贅！」

而且如果領養有難度，那自己一定是地獄級。

這句話說完的霽月恨不得仰天大笑。誰能想到自己最弱的點，反而成了刺向敵人最鋒利的矛。

論累贅程度，自己還真沒怕過誰！

三五天就要跑一次醫院，花錢如流水，四腳吞金獸……

沒想到吧，哈哈哈。

三代聽他這麼說還真是愣了一下，詫異地打量著霽月，驚訝得難以形容。

他認為自己不可能被說服，事實也是如此，但他竟然被一個七歲的孩子抓住了盲區。

誰會想收養霽月這樣一個孩子，誰會想給自己找個拖累。

木葉村自己可以特殊照顧，但如此就會失去隱蔽性，而放遠一點他又不放心。

這時候，三代終於瞪大眼睛真正地打量了一番霽月，不是因為他的家世，不是因為他的遭遇，而是僅憑他這番抓機會的能力。

同時心中難免犯起一個念頭：難道這孩子還真會給自己帶些什麼驚喜不成？

考慮一番后，三代覺得自己好像也想不出什麼更好的辦法，於是鄭重問道：

「所以，按我們原來約定的來？」

「就按我們約定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