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缽街
然而安藤由紀並沒有換衣服,還是身穿水手服。
她站在擂缽街內。
這裡就像平民窟,和旁邊的樓房有著強烈的對比,不過站在裡面也看不見那些樓房就是了。
就在這時,又偶遇到了剛剛在森鷗外辦公室見過的太宰治。
其實,由紀上輩子和太宰治沒有過多的交往,在他加入武裝偵探社時,她很少再去過偵探社了,幾乎不出現在橫濱了,她一直在東京範圍活動,追查著宇野純的真兇,當著公安的線人。
不過也是有過短暫的交流,曾經接到過他的殉情邀請,不過被國木田獨步的一拳頭打斷了。當然,打的是太宰治。
22歲的太宰治當時給她的感覺,讓她想起折原臨也那傢伙,兩人有些相似,但還是臨也那傢伙更加中二一點。
看著面前15歲太宰治,感覺中二的年紀時更為相似。
不過,她現在終於知道22歲的太宰治為什麼明明干著好人好事,卻有一種違和感,總是散發著一股危險的氣息的原因了,準確的說是剛剛在辦公室時就知道了。
啊啊,還是臨也好一點吧,至少沒參加過什麼黑手黨,也沒殺過人什麼的。
太宰治看見安藤由紀在走神,對她說:「大姐姐在這麼危險的地方發獃可不太好哦。」
他身邊的廣津柳浪做好了戰鬥準備的姿勢,「太宰先生小心,她可是警察!」
廣津柳浪在兩年前的那場火併就見過安藤由紀,以一己之力打敗了兩組十人小隊,雖然說都是普通組員,可是再後來她還射傷了前任首領,當時他也在現場,可以說眼前這個女人不容小覷。
太宰治一手指著由紀,聳了聳肩,說:「可是剛剛她還和森首領在辦公室幽會啊。」
「這位老爺爺這麼激動幹什麼?」安藤由紀一臉無辜,表現得非常無害,「我現在已經辭職了呢。」
沒等他的回應,由紀繼續說:「話說老爺爺怎麼還沒退休啊?果然啊你們組織好不靠譜,都是老人兒童出來幹活。」說完搖了搖頭,表示嘆息。
「老爺爺?」廣津柳浪看起來深受打擊的樣子,「我才40出頭!」
安藤由紀非常驚訝,「是嗎?」
這時,太宰治的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安藤由紀安靜地聽著太宰治的彙報,「……前任首領從地獄復活了……」
「???」由紀對此很疑惑。
然後,讓她更為疑惑的事情出現了,閃著紅光的黑影倏地襲來,瞬間太宰治消失在原地,爆發一片塵土煙塵。
太宰治飛出去好幾米,煙塵散去后,太宰治被一位橘發少年踩在腳下。
橘發少年和太宰治說了幾句,踹了幾腳太宰治,然後就和廣津柳浪打了起來。
這個時候安藤由紀可不會傻到介入他們參戰,而是躲在了安全的位置,「荒霸吐?」
由紀消化著剛剛兩位少年的對話,那是啥玩意啊?
羊之王,她倒是知道,這裡的未成年組成的互助軍團的首領。
她本來想混入『羊』的計劃看來是失敗了,早知道還是換了這身水手服了。
「操縱重力嗎?好厲害啊。」在他倆過招時,由紀悄悄跑到了太宰治旁邊,邊感嘆著,邊查看太宰治的狀態。
「大姐姐不逃走嗎?」太宰治瞥了一眼由紀。
「啊,想看看熱鬧,第一次見異能打架呢。」
太宰治輕笑,「那大姐姐還是躲遠點吧。」說著,來到橘發少年身後抓住他的後頸,像抓貓一樣,也讓橘發少年的異能消失了。
然而太宰治又被踹了回來,趴在地上,而橘發少年像蜘蛛人一樣貼站在牆壁上。
安藤由紀站在牆后,「異能無效化?那挺強的。武力值嗎?有點弱。」對現在太宰治有一些判斷。
看著廣津柳浪被橘發少年暴打,由紀又站在了太宰治身後,問:「你沒事吧?」
太宰治還沒說話,就發生了爆炸。
爆炸的中心處有著前任首領的身影,勉強站穩的安藤由紀頂著爆炸的餘波,睜大眼睛看清后,大為震驚。
*
安藤由紀扶著被打得很慘並被爆炸波及的廣津柳浪和太宰治一起回了港口黑手黨。
而接待她的人就是尾崎紅葉。
安藤由紀率先打招呼,「好久不見呢,這位大姐姐。」
對方聽了有些面色不悅,「我聽首領說,你比我年紀要大。」
安藤由紀非常無辜地說:「但是看起來你比我成熟不少呀,所以大姐姐是來拷問我的嗎?」
「不,首領讓我好好招待你,不可怠慢。」
安藤由紀故作驚訝,非常不相信的樣子,「可是,室內打傘長不高的呀,況且裡面還有一把劍。」
尾崎紅葉收起了傘,「接待你的前提是搞清楚你為何出現在橫濱。」
「我和你們森首領說過了哦,就是想來交個朋友的。」由紀對著尾崎紅葉笑得很甜,一副神秘的樣子靠近她,說著悄悄話:「不過大姐姐我可以告訴你真話,我辭職為了調查我朋友的案件,不過辭職的條件是查清流入東京的走/私品,有線報說是你們港口Mafia的東西,交易地點在擂缽街。」
「我也沒辦法,我的辭職流程還在走程序。」安藤由紀哭喪著臉,說得很真誠,又表現得非常害怕,「我竟然在擂缽街看見你們前任首領了,這可太恐怖了,他會不會來報復我啊?」一臉擔憂寫在臉上。
安藤由紀的話可以說是一點沒有摻假,但也沒有那麼害怕。
而在尾崎紅葉看來,由紀說的話也都是實話。
「你不用擔心,我想首領會給你一個交代的。」尾崎紅葉安慰著由紀,並帶著由紀進了準備好的休息的房間,「我先告辭,你先在這裡好好休息一天,餐點也會按時送達。」
安排好安藤由紀,尾崎紅葉就退了出去,肯定是給森鷗外彙報去了,不用去猜。
安藤由紀環顧了一遍房間內部,檢查了各個角落,沒有監視器。
可轉念一想,這裡異能者這麼多,她又是一個普通人,也用不上那些東西。
心安理得地躺在床上了,重生后這幾天都沒睡好,真是道阻且長啊。
她就這樣睡了過去,但睡得並不安穩。
她又在做夢了。
*
安藤由紀在墓園偶遇了佐藤美和子,同樣地來給松田陣平掃墓。
而佐藤身邊還有高木涉,正在交往的對象。
安藤由紀問:「你現在幸福嗎?」
佐藤美和子羞澀地點點頭。
安藤由紀不由得有些驚訝,原來戀愛的女人是這樣的嗎?
她沒有再問心底所想:「如果他還活著,你會選擇他嗎?」
這種假設根本不會成立,又何必問出口呢。
只不過是她自己的小小執念罷了,因為她也是這麼問自己的。
「如果他還活著,她能做些什麼呢?」
安藤由紀什麼也做不了,哪怕兒時曾多麼要好,可是隨著她的告白還有恩怨而決裂,她哪有資格站在他身邊呢。
在松田陣平面前,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膽小鬼,只敢在他死後來他面前,給他送花,說些話了。
她覺得佐藤美和子比她勇敢,比她更適合松田。
她知道佐藤在松田相關的案子上有多麼拚命,她也知道松田陣平對佐藤有好感。
松田陣平發送的每條無法回復的信息她都看得見,她也只能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和他有些聯繫。
甚至在他死前也在發送簡訊。
[萩,我們要再次相見了。在那之前,我要對她表達好感,真是可惜沒有把她介紹給你認識。不過……還是不認識的好。等我去找你啊,一會兒見。]
那時她正從通宵后的補眠中醒來,一切讓她追悔莫及,明明她知道每年這一天都會有傳真到警視廳的神秘信件。
她瘋狂地詢問同事發生的一切,都沒有勇氣拿起手機去回復一條信息。
等想要發送時,他已經也收不到了。
「安藤小姐,最近如何?」佐藤美和子微笑著寒暄,讓她從自我中出來。
「還不錯。」安藤由紀面不改色說著假話。
與他二人告別後,安藤由紀又在墓園靜坐了一會兒,直至天色有些暗淡。
墓園在近郊,每年她都是步行而來,同樣步行而歸。
夢中的她剛剛走出墓園,她就被背後襲擊了,幸好她反應速度夠快,轉身就與之搏鬥起來。
對方太弱了,她輕而易舉地把對方打趴下了,拿腰上的皮帶把對方雙手綁在路邊的小樹上,並打電話叫人來抓人。
?
那她怎麼死的……來著?
心窩一痛,從背後又有一個人襲擊她!
怎麼會!竟然有兩個人?
兩個人她也能應付得了的!
一個已經趴下了,她與身後的人繼續搏鬥起來,躲避著閃著銀光的刃。
天空開始悶雷聲響起,烏雲滾滾而來完全遮住了天色,下起了小雨。
一道閃電從天上劈了下來,閃光短暫的照亮了眼前,可惜眼前人帶著面罩。
隨後一聲霹靂,伴著身後的女生尖銳的叫聲:「救命——!」
這聲尖叫使在搏戰中的安藤由紀分神回頭看去,沒有其他人,只有那綁在樹旁的人。
就在這一瞬間,就是這個回頭讓她喪命。
刀刃刺入她的心臟,她順勢抓住了兇手的雙手,一腳踢襠使其跪下,利用格鬥鎖技,使盡全身力氣讓他動彈不得,就此僵持著。
她感受到了心臟的刺痛,感覺她的生命在流逝,但是她不能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