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吻
第七十三章吻
隨著巨大的轟鳴聲。
何奕回國的平安航班落了地。
機艙的燈光亮起后,何奕打開手機，準備給蘇陌報個平安。
然而剛剛連接上網路，何奕就看到了蘇陌給自己發來的分手消息。
何奕拿著手機,死死盯著「腦袋進水」這四個字看了半天,強迫著自己一定要冷靜下來。
說不定這只是一個巧合罷了,陌陌應該還不知道自己和醫院的事情，更不可能知道自己是裝病的。
如此安慰了自己片刻后，何奕深吸了口氣，直接給蘇陌打了個電話過去。
何奕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任何破綻,而是一種茫然和疑惑的語氣，「喂？陌陌,我剛下飛機,才看到你發的消息,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鬧著要分手？你是還在因為前天的事情生氣么？還是我哪裡惹你不高興了？」
電話那頭，蘇陌的聲音冷冷的，好像帶著深冬般的凜冽寒意：「何奕，你不必和我在這裡裝傻，我就問你一句話，你究竟是生了什麼病，是腫瘤癌症還是顱內積水？」
何奕怔了怔,緊緊握住了自己耳畔的手機,在心裡思考了片刻后，何奕最終還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何奕沒有立刻去見自己的父親。
洋娃娃垂著眸子，鼓起勇氣抬眸看了何奕一眼，又想了半天之後，最終才遲疑地點點頭。
而是一改往日的高冷性子，開始頻繁地社交、應酬、喝酒，甚至還開始出入一些風花雪月的場所。
還好，陌陌只是要和自己分手，而不是要和自己徹底掰掉。
蘇陌則語氣淡淡道，「何奕，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而且還是不止一次的機會。除了這件事情以外，還有我家裡的生意和我繼母留給我的基金，你不用裝傻，我相信你一定知道我在說些什麼，但是這兩件事情過去就已經過去了，我也不想再和你追究了。」
那這也就意味著陌陌對自己其實還是有一些感情，不願意和自己分道揚鑣的。
雖然何奕有千言萬語想說，但是現在也不敢說了。
蘇陌六七歲的時候，就曾經因為父親騙他說隔壁家鄰居的小狗是不聽話的小孩變的，而跟他父親生了半個月的氣。
現在陌陌這麼問自己，那就意味著他肯定知道自己裝病的事情了,而此刻蘇陌也正在氣頭上,無論何奕怎麼解釋或是狡辯都是沒有用的。
吃下一顆定心丸后，何奕又道歉了幾句，關心了一下蘇陌的身體，便掛了電話。
而如今雖然蘇陌長大了，但是討厭被人欺騙的性子卻一點都沒變。
回國一周后，何奕約了幾個生意場上的合作夥伴，去了一家燕城非常知名的高端會所。
聽蘇陌這麼說了，何奕則鬆了口氣。
如此想著，何奕便用一種低哀而又誠懇的語氣道：「陌陌，我不求你立刻原諒我，但是就算我們分手了，也還是朋友的對吧？」
細細想了一下之後，何奕終於想起了自己曾在哪裡見過這個男孩——是去年陌陌生日那天，被陌陌帶在身邊的那個漂亮洋娃娃。
何奕無聲嘆了口氣，只恨自己當時頭昏腦漲，被鬼迷了心竅，才想出這個昏招來逼著陌陌和自己在一起。
洋娃娃則安靜地坐在何奕腿上，何奕讓他喝酒，他就喝酒，何奕讓他說笑，他就說笑。
很快，何奕的異常動向就被傳到了他父親的耳朵里，不過何家老爺子卻沒有任何錶態，只是繼續讓人盯著何奕日常間的一舉一動。
而包間中的其他青年則互相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曖昧神色。
所以何奕再不敢再繼續糾纏蘇陌，而是覺得自己應該等陌陌消氣了再想別的辦法。
半個多小時后，何奕才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朝洋娃娃道，「我去個洗手間，你陪我一起吧。」
更何況,何奕非常了解蘇陌，陌陌從小到大最討厭的事情就是被別人欺騙。
洋娃娃乖巧地點了點頭，何奕則親自給人倒了一杯酒，將人摟進了自己懷裡，哄著人喝了。
何奕不顧其他同伴們的曖昧目光，徑自將這個男孩叫到了自己的身旁，問對方道：「你記得我么？」
而且，現在父親這邊看樣子是想要對陌陌動手，如果陌陌繼續和自己在一起的話，可能還會遭遇到一些危險，而如果眼下兩個人暫時先分手的話，最起碼可以保證陌陌的安全。
*
此番回國之後。
他怕自己說多了再惹陌陌生氣。
這個漂亮洋娃娃身上沒有噴香水，而是一種淡淡的沐浴露和洗衣液的清淡香氣。
在眾人的調侃和打趣下，何奕抱著懷裡的洋娃娃，喝了一杯又一杯。
聞起來倒也還算舒心和乾淨，也難怪之前陌陌能瞧得上這個男孩了。
雖然何奕不知道蘇陌是怎麼突然知道了那些事情，但是此刻的情況顯然是陌陌已經對自己非常生氣了。
「陌陌……我……這件事情……我知道是我做的不對，我確實不應該騙你的，我也明白你現在很生氣，但是你能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
在包廂里觥籌交錯的時候，何奕突然用餘光瞥見了一個有些眼熟的漂亮侍應生。
蘇陌則微微嘆了口氣：「何奕，我知道你從小到大都一直很照顧我，甚至還為我擋下了許白的一刀，所以我不會和你絕交，但是我們兩個人真的就只適合做朋友。」
而其他人見何奕好像對這個洋娃娃很感興趣地樣子，便忍不住地開始起鬨。
別再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何奕又問他：「你會喝酒么？」
畢竟何奕在圈子裡是出了名的潔身自好，無論是清場還是花場，之前從未不踏入過這種會所，更別提是和這種男孩有什麼拉拉扯扯的了。
何奕心頭微微一緊，被蘇陌這番話噎得啞口無言。
所以，何奕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做了一個決定——暫時同意和陌陌分手，等自己處理完父親和家裡的事情，再好好想辦法重新和陌陌和好。
哪裡是去什麼洗手間，分明是要去伊甸園。
*
牽著洋娃娃走到富麗堂皇的洗手間后。
何奕將人拽進了一個乾淨明亮的獨立包間中，把洋娃娃抵到了冰冷的牆壁上。
兩人臉貼著臉，鼻息相對，湊得極近。
然而定定看著自己眼前的這個漂亮男孩片刻后，何奕的腦海中卻浮現出了蘇陌上次和這個男孩吻在一起的刺目畫面。
何奕漫不經心地用手指輕撫著洋娃娃修長雪白的脖頸，有些想要去親對方，可是卻又過不去自己心裡的那道坎，怎麼也下不去嘴。
最終，何奕輕輕嘆了口氣，將自己的腦袋埋在了男孩瘦弱的肩膀上。
有些哽咽的嗓音從男孩的頸間傳出：「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究竟比我好在哪裡？為什麼他的身邊可以有你，但是卻不能有我呢？」
洋娃娃有些茫然，一時間被突然的失態的何奕給嚇到了，只是一個勁兒地眨著眼睛，並不說話。
何奕微微吸了口氣，又問：「他除了親你，還和你做過什麼別的事情沒有？」
洋娃娃眨著眼睛想了想，非常誠實地搖了搖頭：「沒有，沒有做過別的事情了。」
何奕則微微鬆了口氣，沉默了片刻后，又繼續開口問道：「為什麼做這個？你很缺錢？」
洋娃娃也沉默了一下，才小聲回答道：「家裡父母都生病，花了很多錢看病也沒有看好，然後還有兩個妹妹都要念書，所以……」
何奕又問：「那你賣過沒有？」
洋娃娃愣了一下，才有些難堪地搖了搖頭：「沒有，我們這裡是清場，老闆是不允許的，我們只有酒水的提成和顧客給的小費。」
何奕聽著洋娃娃的敘述，心中突然莫名有了幾分不合時宜的憐憫和同情：「那你讀過書沒有？」
洋娃娃點點頭：「念的本科，學的是設計。」
何奕嘆了口氣，反手抽了張紙巾擦了一下臉后，將自己的下巴從洋娃娃肩上挪開了。
站起身後，何奕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張名片，塞到了洋娃娃的手上。
「聯繫這個名片上的人，周一來公司報道，錢是不會少你的。」
何奕給人遞了名片后，便轉身推開了獨立洗手間的門，大步走去洗手台邊洗手。
「你回去吧，不用跟我回包間了，小費是不會少你的。」何奕垂著眸子，認真打著洗手液，朝自己身後的洋娃娃道。
「謝謝何總。」洋娃娃乖巧地點點頭，轉身便離開了洗手間。
*
獨自回包間的路上。
何奕說不清自己此刻究竟是什麼心情。
看到剛剛那個洋娃娃乖巧而又懂事地陪著人喝酒、說笑的模樣，何奕莫名總是會想到陌陌。
如果沒有蘇嵐照顧陌陌，而陌陌又和自己鬧掰了的話，陌陌是不是也有可能來到這樣的地方出賣自己的色相？
光是在腦海中設想一下這個情形，何奕都感覺自己遍體生涼，他甚至都有些後悔自己之前默許了父親對蘇家出手的事情，也懊悔自己將蘇陌的信託基金給瞞了下來。
萬一陌陌當時也昏了頭，因為沒錢而做出一些衝動的事情，那麼何奕真的才是要後悔一輩子了。
滿腹思緒的回到包間后，何奕卻發現自己的包間里赫然坐著一個有些眼熟的身影，正在和其他同伴們談笑風生。
何奕冷臉走到了許青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正在悠悠抿著一杯紅酒的許青。
看著許青的精緻面龐，何奕沒好氣道：「你來幹什麼？」
許青則脾氣很好地笑了笑：「這家會所現在是我的，聽說有舊相識來捧場，我自然是不能失禮的，肯定是要來敬上一杯酒的。」
說這話的時候，許青一手拿著自己的酒杯，一手又從桌上拿起一杯紅酒，遞到了何奕的面前。
何奕微微眯起雙眼，很快就猜到了事情的原委。
大約是因為許白出了事情，所以許白手上的產業被分別交到了許青和他另一個哥哥的手上，而這家會所應該正好就是許青在負責。
「何奕，好歹我們也曾經有過婚約，不至於這麼不給我面子吧？」
何奕翻了白眼，接過了許青遞來的紅酒，一仰頭便一口氣將杯子里的酒給喝完了。
在空中虛虛倒了一下酒杯，證明自己喝光了之後，何奕沒好氣地將杯子重重放在桌上，磕出了一聲清脆的動靜，便準備轉身離開包間。
然而何奕剛剛起身，小腿就被許青的足尖給勾住了，「好歹聊一會兒再走吧？」
何奕冷冷回頭，垂眸看著許青，「我和你有什麼好聊的？你有這個功夫在這裡和我廢話，不如去病床前好好討好你的父親。」
許青卻有些驚訝地挑起眉頭，雙眼中有些茫然和不解：「我的父親？你在說什麼笑話呢？還是在成心擠兌我呢？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沒有父親的。」
何奕頓住了身形，微微眯起雙眼，打量著許青一臉無辜的神情。
瞧了片刻，沒瞧出任何破綻的何奕，突然在腦海中有了一個大膽的揣測，有沒有一種可能——現在的許青也跟之前的自己一樣，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而包廂里的其他人見何奕和許青之間的氣氛並不對勁，便紛紛找了個借口先行離開了。
*
等人都走光了之後。
整個包間里就只剩下何奕和許青兩個人了。
許青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和何奕倒了兩杯酒，然後挑著一雙桃花眼，湊到了何奕的身旁。
溫熱的酒氣吹拂過何奕的耳畔，「其實你何必捨近求遠，我也親過蘇陌，所以你不如考慮考慮親我？」
何奕愣了一下，隨即便反應過來許青是在說剛剛自己和洋娃娃的事情，下意識地伸手推開了自己身旁的許青，勃然大怒道：「親你個屁！滾！」
許青被猛地推了一個踉蹌，手中的兩杯紅酒都盡數撒了出來，落在了他雪白的高定襯衫上。
「嘖，有賊心，沒賊膽，就你這慫樣，我看你是一輩子也追不上蘇陌了。」
許青坐穩了身形后，放下了手中的兩杯紅酒，然後直接用手蹭掉了自己胸`前濕漉漉了一大片的紅酒。
何奕懶得再和許青廢話，拿起桌上的手機后，便準備起身離開包間。
然而剛剛從沙發上站起身來，何奕就驟然被一股奇大無比的力道給撲倒回了沙發上。
何奕整個人都昏天黑地的，胃裡剛剛才喝過的酒在一瞬間都翻江倒海了起來。
許青身形靈巧，動作敏捷，轉瞬間就將何奕壓制在了自己身下。
「何奕啊，我今天就滿足你的這個傻逼願望，讓你和你心心念念的陌陌間接親個嘴吧。」
言罷，許青便直接用手扣住何奕的下頜，將何奕那張已經變成鐵青色的臉給掰到了自己面前，隨後在何奕目眥欲裂的注視之下，緩緩吻上了對方的雙唇。
何奕瘋了一樣掙扎，如同砧板上的魚一樣，來回大力地撲騰著，將自己身下的沙發搖得一晃一晃的。
然而，無論如何反抗，何奕整個人都被許青牢牢壓制著，根本動彈不得。
何奕又氣又急，簡直恨不得拿個刀子來捅了許青這個瘋子。
掙扎了許久后，何奕漸漸精疲力竭，最終無力推拒。
就在他以為許青終於要起身放過自己的時候，卻突然察覺到有什麼軟軟的東西滑過了自己的唇瓣。
何奕的頭皮瞬間發麻，跟炸開了花一樣，他想也不想，直接張嘴就咬了上去。
淡淡的血腥之氣很快在兩個人的唇齒間瀰漫開來。
然而就算如此，許青也沒有停下這場單方面的親吻，而是伸手捏上了何奕的兩頰，將自己的手指卡在何奕的上下顎之間，讓對方不得不張著嘴巴，而且再也沒有辦法反咬自己。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何奕整個人都快要神志不清了。
他滿腦子只剩下了一個非常可憐而又絕望的念頭——他為陌陌守身如玉了二十多年的初吻，竟然就這麼被許青這個雜種王八蛋給奪走了！
*
加國，清晨的微風從窗外吹進屋內。
還在睡夢中的蘇陌猛地打了個噴嚏，將自己從奇怪的夢境中給喚醒了出來。
蘇陌睜開眼睛，緩緩從被窩裡坐起身來，一邊抽了張紙輕輕擦了擦鼻子，一邊在腦海中回憶起自己剛剛做的那個夢。
好像是在一個昏暗的房間里，蘇陌夢到何奕被一個看不清面容的人給壓在地上欺負。
夢裡的何奕又氣又急，雙眼都瞪出了猩紅而又恐怖的血絲。
蘇陌越想越不放心，總覺得這個夢不像是什麼好兆頭，最終還是拿起手機發了個消息給何奕：「你在國內還好嗎？父親的情況如何了？」
雖然蘇陌和何奕是分手了沒錯，但是也沒必要弄得跟仇人一樣，何奕救了自己，也騙了自己，勉強就當做是功過相抵好了。
然而消息發出去后，蘇陌卻沒有等來何奕的回復。
洗漱完畢后，下樓吃早飯的時候，坐在餐桌旁的蘇陌又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蘇嵐不免擔憂，問：「小陌，你該不會是感冒受涼了吧？」
蘇陌卻搖搖頭，「沒事，就是突然鼻子有點痒痒，可能是鼻炎犯了。」
蘇嵐點點頭，又道：「如果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就和我說，我帶你去醫院。」
吃完早飯後，蘇嵐跟著蘇陌去了他的房間，開始幫蘇陌收拾回國的行李。
《夢碎》的拍攝日期已經定下來了，下周六正式開機，而蘇陌則已經買好了下周一回國的機票。
蘇嵐一邊幫蘇陌疊衣服，一邊問道：「小陌，我有工作走不開，不能陪你一起去拍戲，但是我是真的不放心你，不如還是讓何雋陪你回國，好么？這畢竟是你第一次拍戲，我總是有些不放心的。」
蘇嵐卻朝蘇嵐笑了笑，「沒事的，小叔，你就放心吧，而且我一個新人進組拍戲，哪裡好要人陪著？這樣是會被劇組裡其他的同事們笑話的。」
蘇嵐聽蘇陌這麼說了，想想好像也有道理，而且適當鍛煉一下蘇陌的獨立生活能力也好，便也沒有再說什麼。
*
很快，時間就到了蘇陌回國的前一天。
臨走之前的那個周日，蘇嵐工作加班，而何雋則回德國出差，蘇陌便自己去山莊看望了一下Snowball和Chocolate。
因為被蘇嵐告知，馬的妊娠周期很長，甚至比人懷胎十月還要再長一個月，而小雪球最快也要等到明年初春的時候才能生崽，所以蘇陌也稍微放心了一些。
而何雋為了能更好地照顧兩匹馬，在回德國之前，還專門聘請了專業的飼養員住在山莊里，每天的工作任務就是負責照顧這兩匹馬。
蘇陌到了馬場之後，才發現這個新來的飼養員竟然也是華國人，而且年紀和自己差不多大，看樣子應該還在上大學的樣子。
而等走到飼養員面前後，蘇陌心裡微微有些驚訝和吃醋，對方竟然是個長得非常好看的漂亮青年，而更為難得的是，這個青年的左唇邊還有一顆紅色的小美人痣，簡直就是個天生的美人坯子。
也不知道何雋這個老傢伙招人的時候是不是光看人家長得好看了！
蘇陌暗自在心裡吐槽了兩句，卻仍舊禮貌地朝人點了點頭，問了個好，「你好。」
和飼養員打過招呼后，蘇陌自來熟地從兜里掏了根煙給人遞了過去，卻被笑著拒絕了。
「抱歉，我不抽煙的，而且小雪球懷著寶寶，最好也不要聞煙味，裡面有很多二手的有害物質。」
蘇陌聞言，趕忙將自己的煙收了起來，「好的，那我也不抽了，我聽說人備孕生寶寶的時候好像都要戒煙的，還不知道原來動物生寶寶也有這個講究。」
青年被蘇陌給逗笑了，「其實也沒有這個講究，只是我覺得這樣應該會好一些。」
聽對方這麼說了，蘇陌也不免對這個青年有了幾分好感，而少了幾分芥蒂和醋意，最起碼這個飼養員應該是真的關心愛護這兩匹馬的，這樣蘇陌也能放下心來回國去拍戲了。
大約是因為年紀相仿的緣故，兩人簡單聊了一會兒后，蘇陌很快就和對方熟稔了起來。
原來這個飼養員是國內海城農業大學的學生，本科畢業后，受到導師的推薦，來參加一個交換項目，而如今項目還沒開始，所以他才找了個勤工儉學的工作。
蘇陌想了想，主動提議和青年加了微信，說如果方便的話，可以給自己發一些Snowball和Chocolate的照片。
青年加了蘇陌的微信，蘇陌看到對方的頭像是一個Q版的綠色小草，很是可愛，而昵稱則叫做「一棵小草」，蘇陌被這個頭像和昵稱給逗笑了，問了下對方的名字，準備修改備註。
青年則道：「蘇藝，山有扶蘇的蘇，五經六藝的藝。」
蘇陌愣了一下，根本沒反應過來對方說了些啥：「啊？什麼蘇？什麼藝？」
見蘇陌一臉懵逼的模樣，蘇藝不免感到有些好笑，直接在微信上將自己的名字發了過去。
看到是這個蘇和這個藝之後，蘇陌不免有些臉紅害臊，不愧是國內頂尖大學的高材生，自己和人家一比的時候，真的還就顯得怪沒文化的，跟條九漏魚似的。
而再想到之前何雋給燕南歸專輯寫的那幾首詞，蘇陌更覺得自己是真的太沒文化了。
看來自己還是別一天天有空就看綜藝和電視劇的，還是應該稍微看書學習一下，提升一下自己的文化修養。
蘇藝也點開了蘇陌的個人信息，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我也好備註一下。」
蘇陌則朝蘇藝咧嘴一笑，搜腸刮肚地從自己的小腦袋瓜里想出來了一個成語，「我叫蘇陌，蘇就是你的那個蘇，陌，是花街柳陌的陌。」
蘇藝見蘇陌這麼一本正經介紹自己名字，直接就捧腹大笑了起來，險些笑得都快背過氣去，「花街柳陌，秦樓楚館，真的妙啊！哈哈哈哈哈哈……你這人可真有意思！」
蘇陌撓撓頭，有些不明白對方在笑什麼，但出於禮貌，也只能跟著一起呵呵笑了兩句。
直到和蘇藝告別，坐上返回主宅的觀光車后，蘇陌拿出手機查了一下這個花街柳陌和秦樓楚館究竟是什麼意思。
生無可戀地放下手機后，蘇陌才終於明白剛剛蘇藝為什麼會笑得那麼開心了。
蘇·九漏魚·陌決定忘掉剛剛在馬場中發生的一切，並且暗自安慰自己：「沒關係的，人這一輩子很短的，忍一忍就都過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