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得加錢!!!
「你倒是與我們講講,是個什麼偷梁換柱的法子。」
不得不說,江巍所道出的計策是講到白琳琅等人的心坎子里去了,如此新奇的思路,他們還是頭一次見著。
「首先,我們將部隊後撤百里,莫要叫他們發現我們駐紮的痕迹,一定要讓他們認為,我們自知不可能攻下此城,自主敗走。」
江巍道出此話之時,自桌上拿起了一枚鐵鏢,霎的扎中了一處山澗:
「據我所觀測,此處地勢最好,前可攻,退可守,並且它還遏制著滸洲城的水源命脈,可謂是一塊必爭之地,即便我們之後的潛入計劃失敗了,我們也可以通過投毒使其全體喪失戰鬥力。」
聽完此話,眾人皆是陷入了沉默,如此計策不可不謂是毒策,動驟殺生十數萬,此計若成,他們怕不是要遭天下人的唾罵。
「江小子,你這計策夠絕啊。」
對此項梁倒是沒有多大的反感,他可是帶過多年的部隊的,知曉戰場之上無謂道德,只要是取勝良策就是好的計策,下毒算什麼,當年武安侯長平坑殺四十五萬趙軍可還少了?拋開此戰不論,其餘戰役武安侯最少都殺戮數萬,可當下天下可有人將之唾棄?不,天下人反而將之譽為兵神,所謂是非功過,那都是勝利者才有資格書寫的東西。
「江塵翎,你可要知道,那滸洲城內還有大量無辜百姓,你這無異於是斷了其中所有人的生路。」
白琳琅眉頭輕皺,她並不認可此等計策,在她看來江巍所言計謀太過於狠毒,不宜使用。
「白家妮子,你可是要知道,戰爭本就是無情之爭,你若是優柔寡斷,害死的只有自己,你莫要以為對方會大發慈悲放你一馬,這不存在的。」
項梁倒是明事理,在他看來,白琳琅還是上戰場比較少了,如是白起於此,定是連眉頭都不會眨一下,直接便是按照江巍所言去辦了。
「你也是過於大驚小怪了,我又沒說下毒藥,叫他們喪失戰鬥力方法很多,在這一方面來講,瀉藥效果是一樣的。」
江巍見此情形,哪裡不曉得白琳琅是顧慮著什麼,她只是不想沾染過多的無謂殺戮,兩軍對壘,不傷平民,這可是鐵律。
「那好吧,便是以你所計來辦。」
白琳琅聽得江巍此言保證,才是放下了自己懸著的那顆心,任由其布局。
「宣我指令,全軍撤退!」
伴著此道命令傳下,滸洲一方可以清晰看見,地平線上黑壓壓的一眾人海,此刻已然是被逐步蠶食,仿若要不了多久,他們既是會就此消失一般。
「快,通知大人,朝廷軍回撤了!」
城頭之上的守軍統領雖說是感到一絲不太對勁,但也不知是何處出了問題,只好先去請示上級,以決定下一步的指令。
......
「美人,接著奏樂接著舞!」
倒是與城頭上那一派肅殺之景不同,此刻的城主府邸之內,若干位揚州瘦馬翩然起舞,柔荑似無骨,香風若細絲,好一派酒池肉林,醉生夢死的景象。
「各位,今日我做東,放開了吃喝,若是看上了哪位舞姬,也莫要見外,在場都是自家人!」
座首之上的哪位中年男子豪然笑道,且他還開了個好頭,手臂伸展之時,直接拉了一位舞姬就是到自己身上坐下,對此他兩眸放光,在那舞者羞澀的神色下,隨手端起了一旁的酒樽,把其中酒液全數傾倒於其身子上,旋即一一舔舐乾淨,仿若其上的美酒更為香甜一般。
「黃大人好雅興,可是我等還是忌憚城外的朝廷軍,這般輕視怕是會叫其找到機會啊。」
就於此刻,有道略顯沉穩的聲音自下傳上,其所顧慮並非是空穴來風,據說此時,單憑天級高手,他們就有著三位,更不用說還有一位在硬實力上不輸天級武者的江塵翎。
「誒,老弟,你這就是多慮了,他們已然是在滸洲外駐紮了數日,糧草虧空的同時,就連進城的路子都摸不清楚,況且我等還有增援於後,再拖下去對他們不利,倘若還想著與我死磕,那就說明其將領是個傻子了!」
仿若是為了應證城主所道出的話語,下一霎那,有道加急密信由一旁的侍衛遞交與他:
「你看看,我說什麼!」
這城主倒也不擺架子,兩手一揮既是將這算是機密的信件丟到座下人的手裡,果不其然,此心中寫著的便是朝廷軍於二日以前開始回撤,疑似糧草不足,需要歸去補充。
「有我這城牆攔著,天王老子來了也莫想將本城打開!」
他在嬉笑之餘,還沒有忘著下達命令,因眾將士守城有功,特許飲酒一日,盡情放鬆吃喝!
「大人果真是一代名將,諸多將軍單論與民同樂這一點就不如你!」
既是對江巍等人接下來的去處有了個大概的推斷,這一眾寮客也不再忌憚何時朝廷軍會打進來了,徹底放開了性子與座上之人吃喝享樂。
......
烏黑的天幕下,在火把照不到的城牆陰暗之處,數道飛勾橫空襲來,其穩穩噹噹的勾抓於城牆磚石表面,旋即數位黑衣刺客翻身上牆,落地之時還沒忘記以一記小墊步消去聲響,可當他們看清楚磚石下的景象之時,都覺得自身的謹慎可是多餘了。
「江兄好計策,他們果真是放下了對我們的忌憚。」
「看來這守城大將對於戰場上的各大變化沒有熟爛於心,就連最基本的戒備都辦不到。」
幾乎是同一時間,王瓊林以及項梁道了這麼一句話語出來,他們雖是意思不同,但難以掩蓋的都是對幕後守城之人的鄙視,如此膠著的時候,他竟是放得下心來,叫一眾將士肆意飲酒吃肉,導致城頭防禦近乎放空。
「別貧了,我們的時間不多,天亮之前還得找到他們的糧倉所在,如此時候,李婉妙應是帶著自己的那一部分人前往滸洲的下腹地埋伏,斷其後路了。」
江巍倒是不願與王瓊林以及項梁二人多說,早在出發之時,他們便做出了約定,待江巍三人出行半柱香的時間,李婉妙既是率一萬兵馬繞路至滸洲後方腹地,以求斷開他們的後備運糧之道。
而之所以是他們三人出發,理由也很簡單,人越少,可被觀察到的目標也越小,反正帶的人多了也起不了多大作用,還不若他們三位孤兵作戰能力最強的聯手出馬,這樣看來勝算也更是高些,講實在,江巍本是不願落下項羽這位面之子不管不顧的,按他的話來講,有項羽,勝算多一半,可奈何項梁不願將自己那重傷的倒霉侄子掛甲出征,對此江巍也只得作罷。
「對,不可白白浪費了這一機會,我們這便是出發!」
王瓊林道出此話之後既是起身騰越於房梁之上,江巍看見了不禁一拍自己額頭,如此大的動靜,還真是不把滸洲一眾當人來看了。
「江小子,其實你是騙白家妮子的罷?你要下的並非是瀉藥,而是至毒之物罷?」
就於項梁與江巍一齊動身,落於一處屋檐之上的霎那,項梁忽是詢問了江巍一句,在他看來,江巍所說的那下瀉藥實屬是安慰之言,數萬守軍,豈是小小瀉藥既可以盡數擺平的?白琳琅會信,可不代表他項梁會信,其之所以不揭穿江巍,全然是出於將領間的惺惺相惜。
「項老將軍會道出此話真是叫小子心寒,我在你眼裡就是這麼一個冷血無情的怪物么?」
江巍倒是沒有將其語氣放在心上,他以一眾極其隨意的語氣,與項梁打趣了這麼一句。
「不然呢?你還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實在是想不到,可以孤身一人殺入數萬敵軍的江塵翎,還有何事是其料想不到的。」
得此言語,江巍也未曾激怒,既然無法反駁,就權當其是對自己的稱讚罷。
「倒也不必毒城,項老,這一城人的命脈可就把握在你的手上了啊。」
他可以道出此話來,項梁已是猜到了,江巍所預謀的,自始自終就未曾變更過,那就是以至毒之物,使這一城人喪命,可他又說是否可以叫這些人活命的機會把握在自己手上,其屬實是參悟不透了。
「那便是看你接下來的布局如何,我儘力配合既是了。」
項梁也不願去想這些糟心事,反正無論如何去想,最後的結局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改變,既然如此還不若不想。
「你可以這般說我既是沒有多大顧慮了,今天夜裡我們就大幹一場罷!已然是到了!」
在他們前行數百米之後,江巍打了一個手勢叫二人停下,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這一處地方乃是個偌大的倉庫,其中因無數糧食堆疊而逸散出的米香,已然是迷了三人的鼻。
「好濃郁的米香,這怕就是他們的糧倉了,江塵翎,你打算怎麼辦?」
對此王瓊林顯然是有自己獨到的見解,其指尖一擦,一搓真元火苗既是引了起來,江巍若是猜的不錯,這傢伙當下想的一定是找機會點了這處糧倉!
「你就這般點了莫不是太浪費了?」
江巍對此展露的儘是鄙夷,這般粗暴的方式,簡直就是野蠻人才會想到的方法。
「那你又該如何去辦?」
王瓊林顯然是有些不樂意了,他忿忿而道的同時,熄滅了指尖的那一撮火苗,繼而便是眼神四瞄,其也想知道江巍接下來會做何等打算。
「看我的。」
江巍倒也沒有叫他失望,飛身躍下既是隨手解決了這兩位看守,他伸手入其衣袋中,不消多久既是摸到了一串鑰匙。
「你把他們殺了?」
王瓊林倒沒看的多清楚,他只見道江巍飛身躍下的同時極快出手,這兩位看守隨後就倒了下去。
「去你的,我是這麼弒殺的人么?他們只是暈了!」
江巍道出此話之時,還沒忘記扒下他們的衣物,給自己換上。
「你也穿一套。」
此言落下,王瓊林哪裡不知道江巍是對自己說的,只是叫他不理解的地方在於,為何他們要穿上這些衣服。
「你傻啊!待會運糧食的時候,叫他們看見兩個黑衣人鬼鬼祟祟的會是個什麼影響?」
聽聞此言,項梁既是表示著理解,由於出行之時為了方便隱匿,他們三人皆是穿著黑色夜行衣,這等衣物雖是方便出行,但也如江巍說的那般,容易遭受盤問,理由嗎,他也說了,看起來鬼鬼祟祟的...
「有道理。」
王瓊林道出此話之後,既是動手開始扒起了衣服,見這兩人扒著衣服,項梁也覺得自己得融入進去,可是當他摸了摸身邊才是發覺,江巍所放倒的看守貌似只有兩位。
「我的衣服呢?」
項梁當即是傻眼了,弱弱的問了一句。
「問的好!組織上還有更嚴肅的任務要叫個你去辦!」
江巍見其發問,當即是出手猛拍其肩膀,霎然喝道,這也叫其精神抖擻萬分,只不過於心底還是在隱隱發憂,這小子不會還想著坑他罷?
......
「駕!」
江巍一抖麻繩,用於牽車的戰馬當即是加快了一分速度,如此顛簸,就連躺於諸多糧袋之上的王瓊林都得隱隱喊疼。
「你這馬開慢些啊!這段山路你又不是不知道有多陡!」
相對於辱罵江巍,王瓊林還是更心疼自己的屁股,沒錯,他們此刻已然是將滸洲內三分之二的糧食全數運了出來,還有數車糧食由接應他們的隨行項家子弟兵負責押運,此行也可謂是大豐收了。
「你是躺著說話不腰疼,再慢一些我們就得被追上了!」
江巍倒是心情極好,至少其計劃之內最重要的一步,此刻已然是完成了去,當然,這其中還少不了一個人的協助。
「你說,我們族長可以逃出來的吧?」
與此同時,一位項氏子弟跳上了江巍的車子,其頗為擔憂的看了眼身後。
「放心,你們族長什麼修為你又不是不知道,天級高手,想逃出來還不是易如反掌。」
江巍對此並未有多上心,對於項梁的實力他還是比較認可的,其也沒必要擔心什麼。
「可那些滸洲叛軍之內也不乏實力高強之輩啊!」
見這項氏子弟一直反駁自己,江巍已是不想繼續忍下去了,他當即是點明了自己的意思:m.
「你究竟想如何?」
「項伯他可是我們項氏的頂樑柱,你這般置他於危險之中,可是會對我們部族造成極大的損失,因此,我代表項氏鄭重的告訴你!想將我們族長當騾子使不行!除非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