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量/帳篷/通靈

晚飯，齊木媽媽掏出了早就準備好的電飯煲。

在漫天晚霞之下，大家在野餐布圍繞而坐，吃著齊木媽媽做的自製壽司和飯糰。

因為食材問題，阿姨這會兒做的都是熟食。

毛白白啃著第三個飯糰，想著，感覺少了一點味道。

『因為少了點準備時間，媽媽沒給米飯做調味吧。』

但大家當然都沒說什麼。

媽媽卻有點擔心，『哎呀，米飯不知道帶的夠不夠多呢，白白能吃飽嗎？』

『……』

看了眼鍋里還熱著的半鍋米飯，楠雄吐槽，『媽媽，雖然她飯量是有點大，但也沒大到這種程度。』

……

「我吃好了，謝謝款待。」

當然，最後一鍋米飯是沒有被吃完的。

稍微幫忙收拾完東西之後，毛白白找了個大石頭上去吹風。

『白。』

楠雄遠遠地傳了聲音過來。

「怎麼了？」

她回頭看了眼，發現隔得很遠，就轉回去吹風了。

『你吃飽了嗎？』

他還是有點好奇。

「唔…大概七八分飽的樣子吧。」

還真沒吃飽啊……

「嗯？」

聽了一下楠雄的解釋之後，毛白白大概明白了。

「阿姨的話，因為我偶爾也有敞開吃的時候，比方說前段時間的酸甜口蓋飯什麼的，所以她知道我的真實胃口。」

她突然覺得這個事很有趣，不禁放鬆地笑了下。

「但我大部分時間都是吃得差不多就行了，沒事，不會餓的。」

不過最近有點新的發現——「靈力輸出有點大的話，會更容易餓一點。」

比方說之前商場那次，晚飯她就吃得有點多。

『明白了。』

楠雄拿了一包零食過來。

「啊，謝謝。」

說完之後，毛白白沉默了會兒。

認真地跟他解釋，「楠雄，完全不說謝謝的話，對我而言，感覺有點難。」

『我知道了。』

他也需要解釋一下，『在一些特殊的時候，不要跟我道謝就可以了……道歉也一樣。』

毛白白若有所思地點頭。

平淡地過了下午。

中途，楠雄去家裡拿了本書回來看。

順便給毛白白也帶了一本，和紙筆。

齊木爸爸左看右看。

『這不是跟在家裡一樣了嗎？！』

「大家做點有新意的事情嘛，好歹讓出來玩有意義啊。」

『你好啰嗦，有本事你先把攬著媽媽的手放開。』

作為一家之主，也帶頭做點跟家裡不一樣的事情啊。

「無…無路賽！」

『……這個大叔。』

楠雄露出了嫌棄的小表情。

「好吧好吧！我們來做遊戲吧？」

齊木媽媽跟毛白白也看過去。

「就那種電視上經常有的遊戲吧。」

『楠雄！你不許用心靈感應作弊！』

『明明是你們自己在想的。』

然後……

齊木爸爸大失敗。

他無力地跪倒在地，嘴裡喃喃著，「可惡…這兩個無表情的，完全不能通過表情來判斷他們吃了什麼東西……」

齊木媽媽擔憂地看著毛白白，「沒事嗎？白白，你剛才吃了好多芥末……」

毛白白好奇地嘗了一下嘴裡的味道。

「感覺有點古怪，但不是吃不下去的味道。」

『感受不到辣覺的話，芥末的味道是會失去刺激性吧。』

楠雄猜測了一下。

不管怎麼說，沒有痛覺對日常生活的影響還是很大的。

當然不止在體會不到辣覺上。

……

天漸漸黑了。

齊木爸爸顯擺地掏出了睡袋，三個。

「我跟媽媽當然是睡同一個睡袋的啦！」

他還特地買了雙人的呢。

『嘿嘿，未婚的就是沒有這樣的權利喲～』

『先不說我本來就沒有考慮過……』

楠雄露出了不爽的表情，為他爸的囂張。

「這個叫睡袋啊。」

「對哦。從這裡打開的，晚上就這麼鑽進裡面睡，記得要從裡面拉上拉鏈哦，不要感冒了。」

「嗯。」

毛白白在聽阿姨教學。

「白白～晚上跟楠雄睡一個帳篷哦～」

齊木爸爸蕩漾地打趣。

『……喂！』

「嗯？是睡一個帳篷…怎麼了嗎？」

毛白白卻一切如常，甚至有點疑惑，重點提醒這個做什麼？

「誒？就、一個帳篷誒……」

她疑問地蹙了蹙眉。

『楠雄！楠雄！白白她真的一點不害羞啊！你們的戀愛不會是騙我的吧？？』

齊木爸爸快速地跑到楠雄面前，用心聲配合顏藝跟他控訴。

齊木楠雄冷淡地拿手裡的書懟開他爸猙獰的臉，『有什麼騙你的必要嗎，惡趣味的大叔。』

而且毛白白她就是這樣的，又不是打算做什麼，她怎麼可能害羞。

「什麼！作為兒子居然對爸爸我說得這麼過分！」

「啊啦，小楠……」

齊木媽媽的目光往他們這邊看來，微微皺眉。

『媽媽要替我教訓你了！』

齊木爸爸目露期待。

『讓你失望了啊，媽媽她是……』

「小楠，晚上不要看書了吧，這裡光線不太好啊。白白也不要寫了哦。」

媽媽只是關心他們的眼睛。

楠雄露出勝利的笑容。

『可、可惡…媽媽肯定是沒聽到。』

爸爸跑去媽媽那了，楠雄終於清凈了。

毛白白已經把他的睡袋也順便一起拿到帳篷里去了。

「楠雄，你來了啊。」

帳篷里的空間也不大，毛白白已經大概擺好了兩個睡袋，稍微隔開了一點距離。

「只用這個就能代替床、被子和枕頭了啊，好神奇。」

她多少有點新奇，還有點想鑽進去試試。

『嗯，為了方便戶外過夜和長期移動居住的需求，專門用的東西。』

「學到了。」

以後寫文說不定能用上。

「對了，剛剛叔叔說的話，意思是睡一個帳篷就要交……」

「不是！」

一個著急喊了出來。

齊木楠雄迅速捂住她的嘴，阻止她用非常平常的態度，說出一些需要做好心理準備才能聽的話。

『嗯，我想也是。』

她平靜地戳了戳楠雄的手腕，意思是放開她吧。

她只是對因果關係有點疑惑，所以再做一下確認。

『沒有那種因果關係。』

楠雄又打了個補丁，有點擔心她不理解。

毛白白點點頭，『所以齊木叔叔只是在開玩笑。』

『……也是玩笑的一種。』

雖然並不好笑。

他放開了手。

剛剛，多少有點嚇到了。

「嗯……還沒到睡覺時間，不看書也不寫字的話，幹什麼呢？」

毛白白打開帳篷的帘子看了一眼，叔叔阿姨正在外面貼著看星星，恩恩愛愛的。

她又退回來，「打擾這個的話，感覺非常不合適。」

大概十惡不赦的程度吧。

『也不至於。』

兩個人同時陷入思考。

『你要吃可麗餅嗎？』

「啊，我們來玩通靈吧？」

兩人的話撞在了一起。

眨了下眼，毛白白捕捉到關鍵詞，「可麗餅？甜點嗎？好啊。」

『嗯，那等我回來再玩，通靈的話。』

「嗯。」

沒等多久，楠雄拿著兩個不知道哪裡買的可麗餅回來了。

「喔！謝謝。可麗餅是這樣的啊。」

毛白白接過奶油冰淇淋和巧克力口味的可麗餅。

她咬了一口，冰冰涼涼的，又不是單純的甜，奶油不膩，巧克力醇厚微苦。

「很不錯啊。」

『嗯。』

楠雄也在旁邊坐下。

『所以，通靈是什麼？』

因為又咬了口可麗餅，嘴裡有東西，毛白白在心音里解釋。

『就是在電視上看到過的，擺個盤子還是紙什麼的，召喚幽靈還是神明，過來聊天或者講故事？』

『嗯。』

大概知道她說的是哪期節目了。

『但是你能直接看到他們，聽到他們說話吧？』

他提醒道。

既然能看見，就不需要通過紙筆來溝通了吧？

毛白白咽下了嘴裡的食物，「對哦。」

好像跟她找個幽靈說話是一樣的。

那這個遊戲，豈不是沒有玩的必要了嗎？

『可以試試。』

楠雄表示，就當是實驗了。

「也行。」

她掏出紙筆，畫了個電視上說的召喚陣。

『……漆黑之翼應該會喜歡的風格。』

不過那傢伙都上大學了，應該中二畢業了吧。

齊木楠雄猜測。

「然後說是，放上獻祭用的東西。」

靈力就行了吧？少一點。

毛白白想。

既然能被暗墮之氣同化，說明本源是一樣的，也就說明，幽靈應該是可以吸收靈力的。

只要夠少。

「嗯……」

非常細緻的控制，比起大開大合的操作困難了數倍不止，毛白白指尖都有些許的顫抖。

非常努力地在紙張中間留下一點靈力之後，一時間，彷彿沒有看到什麼反應。

「不行嘛。」

繼續吃。

奶油冰淇淋在口腔內快速融化，留下濃郁的奶香。

「化得好快。」

『嗯，本來就不是很冰。』

覺得好像沒有人注意到它，一隻小手偷偷摸摸地從召喚陣里伸出來，去撈靈力糰子。

卻摸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

『誒？』

它一愣的功夫，就被提了出來。

「嗯？小妖怪嗎？」

捏著筆把它提出來的毛白白，把它放到一邊。

楠雄默默地想，繼幽靈之後還有妖怪嗎？我的世界觀都要震動了。

不過，因為超能力的限制不同，他現在其實看不見白口中的小妖怪。

只看見她做了個提、放的動作，大概估算出有個小個子妖怪被她放在了帳篷中間。

看了眼她左手拿著餅，右手拿著筆，不太合適牽著的樣子。

他冷靜地咬了口自己的抹茶味可麗餅，靠近撈起她身旁地上的發尾。

這是除了她的腿之外，現在最適合他觸碰的東西了。

「嗯？」

疑惑了一下，毛白白立刻反應過來了。

哦，借她的視角看妖怪。

保證嘴裡沒有東西之後，她開始嘗試跟小妖怪溝通。

「你好，你想要這個嗎？可以的話，我們希望你拿故事來換哦。」

小妖怪發出細若蚊吟的聲音。

「什、什麼？我是妖怪哦！」

兩位超能力者點點頭。

「嗯，知道你是妖怪，所以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