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後知後覺
帝麟天隨口應道,「它不餓,不必管它。」
三更半夜給鎖風金鵬吃了那麼多的美味,足夠它飽一整天的了,真若餓了,鎖風金鵬早就纏著他要吃的了,豈會沉浸在夢鄉遲遲不肯出來。
出了天麟帝苑,慕容雪在右側,帝麟天在左側,兩人相隔半步之距並肩行走著。
寒香入鼻,難以適應,帝麟天趁著這個機會,斟酌一二,提出了自己的困惑,「我說慕容雪,你的體香怎麼會這麼冷?」
猜到過冰曜神通方面的緣故,但慕容雪的體香很純粹很自然,可能性不大。
「既是香味,又何須管它是冷的還是熱的。」慕容雪斜眸側視,不答反問,「怎麼?你不喜歡嗎?」
「不喜歡。」帝麟天的回答相當乾脆相當直白,為了後續的發表意見,他必須果斷的堅定立場。
慕容雪足足瞥了他七個呼息,才轉移目光正視前方,回到話題的原點,輕聲慢語,「如果我說,我的體香天生帶冷,你信不信?」
聽到帝麟天的回答,她不生氣不失望不反駁,這個問題不少人都問過她,包括慕容晴。
排除至親的極少數人,其他大多數人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都不太待見這種寒冷的體香。
從小到大,慕容雪連個要好的談心姐妹都沒有,相當一部分的原因便是歸結於此。
她對此表示沒轍,曾經嘗試過不少的方法,發現唯有用她自己的冰曜神通才能將其冰封,可是特別消耗冰曜神通,無法持久,吃力不討好。
因此,除了像昨晚內樣不想引人注目的特殊情況以外,慕容雪對自己的體香秉持著不管不顧的冷漠態度,多年來皆是如此,習以為常。
大致能猜到帝麟天問這個的原因,如果帝麟天對此有意見的話,說實在的,慕容雪自己都不清楚到時候會不會順他心意?
「這樣啊,真可惜。」帝麟天只是禮貌性的回了一句,之後再無言語,令慕容雪感到挺意外的,由心而發的問道,「帝麟天,可惜什麼?」
「可惜你是天生帶冷,我沒有叫你壓制的理由。」帝麟天諦視著她,如實相告,「放心吧,以後我都不會再提此事了。」
沒辦法,他一向不喜歡強人所難。
當了解來龍去脈的一刻,帝麟天反而對慕容雪滋生了同情,哪裡還忍心說出為難她的話。
「你憑什麼相信我?就不怕我騙你嗎?」慕容雪九分好奇,一分寬心,若非是有姑姑在前,說不定會為他擠出一分微笑。
「憑直覺,你信不信?」對於帝麟天跟她如出一轍的回復,慕容雪不給面子,矢口否認,「不信。」
帝麟天無所謂,懶得接話。
慕容雪沒話說,止步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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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腳程加快,即時經過一座座富麗堂皇的殿堂,四周人影逐漸增多,各方吆喝異常熱鬧。
見到他們二人,眾人畢恭畢敬的行禮問候。
「少爺~少爺~少爺~」
「雪小姐~雪小姐~雪小姐~」
帝麟天偶爾揮揮手,多數吱個聲。
慕容雪點個頭示意,根本不回應。一方面是性格使然,一方面是注意到了一件怪異的事情。
不管是家丁還是丫鬟,甚至是管事長老,基本上都在忙著布置喜堂,分外喜慶,格外隆重。
一張張新式名貴的桌椅,整齊有序。
一張張色彩鮮艷的紅毯,遍地都是。
一張張飽含祝福的囍字,張貼門窗。
一張張樂在其中的笑臉,神采飛揚。
人影稀疏,空間靜謐,按捺不住興緻的慕容雪執言相問,「帝麟天,最近有人要辦喜事嗎?」
這麼大的籌辦陣仗,可以說是傾盡帝麟天庄的底蘊了,究竟是誰的婚事能有此殊榮,她倒是真想見見對方是何許人也?
「啊咋~你不知道嗎?」
帝麟天反應很大,他一直都以為慕容雪是知道他的婚事的,之前還納悶慕容雪對他的婚事不聞不問的,以為她不打算參加婚禮了呢。
敢情人家是不知道啊,這就失禮了。
慕容雪橫眸一瞥,稍仰下巴,不以為然道,「沒人通知我,我怎麼知道?」
既然姑姑慕容晴沒有通知她,那就肯定不是什麼大事,她還不至於為此而上心。
帝麟天停下腳步,肅了肅臉色,鄭重其事,「既然這樣,那我來告訴你吧,可不準笑話我哦。」
「帝麟天庄兩天後要舉辦婚禮的人就是我。」
一聽,慕容雪驟然停步,渾身打了個哆嗦。
她的心跳,儼如萬馬奔騰,砰砰直跳。
她的血液,儼如火山爆發,沸騰灼熱。
她的思緒,儼如四野乾涸,一片死寂。
她的心情,儼如毒沼瀰漫,糟糕透頂。
下一刻,慕容雪雙手握拳,以一種寒霜凜冽般鑽心刺骨的惡寒眼神,狠狠逼視著帝麟天,語重三分,「你要成婚,你要跟誰成婚?」
瞧瞧她內極力壓制暴動情緒的緊繃臉色,一個不小心失控,真有可能會一手抓住帝麟天的胸襟,將他拎起來拷問。
「這個嘛,我還不知道。」
帝麟天實話實話,但是受不了她突變的眼神,往右半側臉,略微解釋,「前天我剛回來,大嫂跟眾位長老就給我安排了親事。」
時間上是這麼個理,慕容雪稍稍冷靜,追問道,「這麼說,你同意了?」
「可不。」帝麟天回臉對視,眼裡透露著三分無奈和四分堅決,以及三分贊同。
「誰叫我一無是處,沒有勝任莊主的能力,他們把希望寄托在下一代身上很正常的嘛。」
「至於對方是誰,我不關心,也就沒問。」
語落聲又起,風水輪流轉,終於輪到苦思不得其解的帝麟天詢問兩句了。
「慕容雪,我尋思著這是我的婚事,我都還沒怎麼樣呢,你著急個什麼勁?」
「不就是忘了通知你嗎,大不了我向你賠個不是,不至於因為這點小事就生氣吧?」
帝麟天心裡何嘗不委屈,這事兒能怪他嗎?怎麼到了慕容雪的眼裡,好像成了他的錯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