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一次去集市
天還沒亮，竹恣亦便醒了。
見身邊三個孩子睡的香甜，輕手輕腳的下了床，披上衣服出門。
之前的特工生活養成了特定的作息，到點就醒。
簡單洗漱完，竹恣亦就開始準備早飯。
竹恣亦用昨天捉到的河蝦熬了一鍋鮮蝦粥，又用僅剩的兩個雞蛋烙了幾張雞蛋餅，等早餐都做好抬上桌，三個崽崽也都醒了。
大寶和二寶已經穿戴整齊了，正在幫小寶穿衣裳。
「我來幫小寶穿吧，你們先去洗漱，鍋里有熱水。」說著就接過小寶，開始給她穿衣服。
大寶和二寶則乖乖跑去洗漱了。
等洗漱吃完早飯，太陽已經完全露了頭。
想起廚房裡的小小寶還沒吃東西，竹恣亦直接殺了兩條魚切成小塊，混了些靈泉水放進碗里。
「娘親今天要去集市上把這頭鹿賣了，你們在家乖乖的，除了娘親誰也別開門。」
聽到娘親的話，三個崽崽都乖巧的點了點頭。
「娘親中午就回來。」
竹恣亦又交代了些事，抓了幾條魚放在桶里，扛起鹿提著魚桶，出門了。
她趕到村口時，牛車上也才坐了幾個婦人。
見一個女人獨自扛起一頭鹿，都驚訝的睜大了眼睛，村子里也只有一兩個厲害的獵戶能抓到。
竹恣亦交了銅板，剛把鹿和魚桶放上牛車，就聽到有婦人問話。
「我的個老天爺，竹氏這是你自己打的？」見竹恣亦疑惑的看向她，想起這竹氏還不認識她，又解釋道：「哦，我叫王春花，就住在你家前面，叫我春花嫂子就行。」
原主剛嫁過來沒幾天，和村裡人可以說是一個也不認識，但還是有幾個婦人見過她。
聽到王春花這麼一說，車上的婦人才反應過來這是前幾天嫁給愛打人的陸獵戶的竹氏，大家神色各異。
看著對方憨厚樸實的笑容，竹恣亦無奈答道：「春花嫂子，這是我昨晚上去山上碰到的。
沒辦法，你們知道的，我家那口子剛去沒多久，要債的就找上了門，我也只得冒險進山碰碰運氣。」
說完還嘆了口氣，眼圈微紅。
眾人見勾起了人家的傷心事，一時間也有些不好意思，連忙安慰。
竹恣亦扯出一抹笑，「多謝嫂子們關心了，這也是老天見三個孩子可憐，這才讓我碰上一頭死鹿，若不是家中急著用錢，定分給大家一起嘗嘗。」
聽到竹恣亦的話，眾人都擺擺手，連忙說著不用。
牛車晃悠悠的走著，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聊天，並未因為她剛死了丈夫而冷落與她，反而熱情的告訴她村裡的情況。
等牛車在集市停下時，車上的婦人與她都已經大概認識了。
如此熱情的氛圍，她還是頭一次感受到。
大家約定好回村的時間，便四散開去。
竹恣亦則直接朝著人流量多的地方走去，鹿這類的獵物，不愁沒人買。
鹿這東西，在那個朝代都算是難的一見的獵物，哪怕是這個架空朝代也不例外。
路上行人見少婦扛著一頭幼鹿，紛紛側目，其中有不少人眼饞。
但還是礙於有衙役巡邏，心裡有壞心思也沒敢動手。
竹恣亦並不在意，可沒有人能從她手裡搶走東西。
沒走多遠就看到一家酒樓，正打算上前詢問時，剛從酒樓里出來的中年男人攔住了她。
男子大腹便便且衣著貴氣，束髮所用的玉簪質感上乘，加上身後跟著數十僕從，必是富貴之人。
「小娘子，這鹿是你自己打的嗎？」
有了之前的判斷，竹恣亦淡淡一笑，「也不是打的，昨晚運氣好在山上撿到的，還十分新鮮。」
富商又看了幾眼竹恣亦，雖是泥腿子的穿著，卻讓人感覺十分大方，坦然自若，自有一份氣度在。
「這鹿我買了，你是隨我一起回家取銀子，還是我到時候讓小廝給你送來？」
竹恣亦看了看周圍嘈雜的環境，說道：「我和您一起回去取吧。」
富商還是解釋了幾句，「小娘子你放心，我劉福裕也算是這固安鎮上有名的富商，大家給面子都稱呼我一聲劉老闆，我家就在前邊。」
「自是信您才會應下，還煩請帶路。」竹恣亦笑道。
聽到此話，劉福裕臉上也多了幾分笑容。
剛到劉家大宅，竹恣亦就覺得劉福裕還是謙虛了。
兩側霸氣的石獅子，大氣挺闊的大門，只看宅子外觀就能感到宅子主人的闊氣。
剛坐下，便有僕人上了一盞茶。
劉福裕呷了口茶后，開口問道：「小姑娘怎麼稱呼?」
「我姓竹，竹恣亦。」
劉福裕笑了一下，「好名字，竹小娘子這鹿六十兩你看如何？」
竹恣亦雖然對這邊物價不清楚，但應該也不是筆小數目。
劉福裕也不催，悠然的在一旁喝茶，等著竹恣亦做出決定。
「好，那就六十兩吧。」
劉福裕放下茶，「銀子是直接給你銀票還是？」
「全都換成銀子吧，其中二十兩能換成一兩的碎銀子嗎？」
劉福裕對此並不意外，向著一個僕人說道道：「來財你去取六十兩銀子，其中二十兩都換成碎銀裝好。」
聽到話一個僕從就下去了。
又轉頭對竹恣亦說道：「麻煩竹小娘子等一下，換銀子需要點時間。」
「好的，謝謝劉老闆了。」
正等著下人拿銀子，一不過十二三歲的女孩就跑了進來，撲到了劉福裕懷裡。
「爹爹，你回家也不先來看看我。」
「這不是為了給你買好吃的嗎，今晚有鹿肉吃喲。」
「真的嗎？爹爹真好，鹿在哪呀？」
女孩抬起頭，四處查看鹿的蹤影，才發現旁邊還有一個人，旁邊地上放著一個木桶躺著一頭幼鹿。
見有外人在，臉蛋也有些泛紅，「是這個姐姐打到的鹿嗎？」
「是這個姐姐撿到的，竹小娘子這是我閨女劉沁禾。」
竹恣亦微微行了個禮，「劉小姐。」
劉沁禾十分活潑，喊了聲「姐姐好」，還上前好奇地看了下木桶里的東西。
發現是幾條新鮮的魚后，轉頭對劉福裕說：「爹爹，我看這魚不錯，咱們也一起買了，燉魚湯喝。」
見女兒喜歡，劉福裕毫不猶豫：「你這桶魚多少錢？」
「這魚是我昨天撈的，確實很新鮮，您看著給吧。」
這魚昨天在木盆里時，她便加些靈泉水維持魚的鮮活，
劉福裕略微沉思，「我看你這一桶有五六條大魚，連桶帶魚一兩銀子如何？」
「好！」
價錢說定，銀子也取來了劉沁禾，清點完銀子，劉沁禾從自己的小荷包里拿了一兩銀子給竹恣亦，帳就算結清了。
竹恣亦道過謝便打算離開，想著之前一路跟著她的幾人，問道:「劉老爺能否讓僕從帶我從小門出去？」
劉福裕隨即心下瞭然，估計之前在街邊談生意時就有人起了歹意，說道：「自是可以。」
劉沁禾拉著他爹的手，撒嬌道：「爹爹，要不派幾個人送姐姐回去吧。」
不知道為什麼，她對這個姐姐一見如故，十分歡喜。
「不用啦，謝謝劉小姐啦。」
回了一個笑容后，便跟著小廝走了。
一出劉府，竹恣亦直接把銀子收進了空間，留下十一兩銀子買今天需要的東西和還債。
想起煞筆男人欠下的債，竹恣亦又在心裡罵了一頓，但也還是向路人問了錢莊的位置。
估計上次那群要債的被她重傷，錢莊也沒敢再多收一分錢。
還完債后，又把一兩銀子換成了一千個銅板。
看著這沉甸甸的兩大吊錢，竹恣亦不禁嘆了口氣。
看來今天麻煩事是不會少了，不過她可不是吃素的。
竹恣亦向錢莊借了茅房，掌柜的也沒為難，讓下人帶竹恣亦去了茅房。
進了茅房后，竹恣亦只留了五十個銅板和五兩銀子，剩下的銀錢都收進了空間，方便一會買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