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鬥地主
兩年前,閃銀鎮北邊的黑色莊園里居住著一位美艷的寡婦。
這寡婦雖然是個美女,卻是一位邪教徒,最喜歡用美色勾引外來的牛仔和移民,並用活祭的方式挖出他們的眼睛獻祭給邪神,因此得名「挖眼夫人」。
沒有不透風的牆,美艷寡婦殺人的事情不脛而走,最終是被一位聖光教會的牧師殺死,這才消停下來。
可最近又有人在黑色莊園中看到了挖眼夫人的身影,而閃銀鎮最近會發生了好幾起失蹤案件,似乎都和黑色莊園有關,弄的人心惶惶。
挖眼夫人也成為了閃銀鎮中的禁忌傳說。
「我從來沒有見過什麼幽靈,你們也不要胡說。」
這時,警長漢克端著酒杯走入人群,打斷了眾人閑聊:「黑色莊園那裡沒有幽靈,只有野獸!」
「不要胡亂的說什麼幽靈殺人,小心我把你們都關進監獄里。」
「另外,你們也別往黑色莊園跑,無論白天還是晚上,等我找人解決了那裡的野獸再說。」
警長突如其來的嚴厲警告,是讓大傢伙徹底閉了嘴。
「警長,今天那三個野狗幫的傢伙怎麼跑了?」
馬丁乘機向著滿頭銀髮的老警長發問。
「一群小打小鬧的法外之徒,以為手中有槍就能鬧出風浪,只要我活著,他們就別想進閃銀鎮搗亂。」
老警長抿了口手中威士忌,氣定神閑,彷彿在談論著今天早上的空氣。
周圍一群粗獷的牛仔投來了敬佩的目光,彷彿在看一位能隻身放牧上千頭牛的傳奇牛仔。
西部很狂野,但也遵從著最基本的法則,那就是快者為尊,只要你的槍夠快,夠准,那就能獲得尊敬。
自從前任警長被人槍殺后,一直是老兵漢克在維持閃銀鎮秩序,代理警長的職務。
雖然西部秩序糜爛不堪,但這位退伍老兵是用他威嚴與槍法,以一己之力讓閃銀鎮免於成為法外之徒的老巢。
警長一雙精亮的老眼望向馬丁:「聽說最近鎮上出現了一個怪盜,經常偷拿別人的東西,然後放到警察局門口,給我惹了不少麻煩。」
「你看見過怪盜嗎?或者什麼可疑分子嗎?」
面對突如其來的詢問,馬丁面無表情的搖搖頭:「我聽唐娜和小菲說過怪盜,其他的事情一無所知。」
看這老頭子懷疑的眼神,顯然是把自己列為嫌疑犯了,這是警察的直覺和推理。
兔子不吃窩邊草,我馬丁也不能再玩火了。
「警長,咱們來玩鬥地主吧,十美分一局。」
馬丁乾脆轉移了話題。
漢克老爺子仰頭將威士忌一飲而盡,來不及擦乾鬍鬚上沾染的酒漬,拿起桌邊寬檐帽戴上:「不,上個月你把我整整一個月的薪水給贏走啦……而且,我年紀大了,想早點睡。」
說完他拍下一枚硬幣,轉身就走,周圍認識馬丁的牛仔們也是一鬨而散。
「你們就是不想跟我玩牌唄。」
馬丁聳了聳肩膀,一種來自獨孤求敗的寂寞感襲來。
他四下觀望一番,乾脆找了張牌桌坐下,朝著對面兩個剛來不久的陌生牛仔笑了笑:「兩位玩牌嗎?」
正對面那名大鬍子牛仔抬了抬眼皮:「年輕人,你有錢嗎?」
「沒錢就別跟我們玩!」另一個看似年輕的牛仔翻了白眼,懶得搭理看似面嫩的少年。
馬丁摘下寬檐帽朝從帽檐夾縫掏出了一枚面額50美分的硬幣,
拍在桌上,問道:「鬥地主這種新玩法你真的懂嗎?」
大鬍子看到這枚硬幣,又看了看馬丁略顯稚嫩的臉龐:「當然會,到時候輸了,你可別哭啊。」
馬丁也不生氣:「這句話應該我說吧,洗牌吧!」
十五分鐘后……
「四個A!三個K帶一對10!王炸!」
坐在桌子前的馬丁再次贏得的勝利,將桌子前的硬幣籌碼全部摟到了跟前,狠狠小賺了一筆。
「該死,你又贏了?」
「我辛辛苦苦在馬背上幹了二十天的錢!」
「你……你一定作弊!」
兩個五大三粗的牛仔面面相覷,看著自己辛苦好些天才換來的美金就這麼被贏走,不由得雙目欲裂,雙手青筋暴起,差點把手中的撲克都給撕了。
這年紀輕輕的少年太會玩牌了吧!
這才不到五局,他們的錢就被贏光了。
「哈哈哈,你們兩個新來的吧,竟然敢和馬丁玩鬥地主?」
「不知道是他發明的鬥地主玩法嗎?酒吧里可沒有人敢跟他玩鬥地主……你們不輸才怪。」
「他就是靠這個賺錢的。」
一個渾身酒氣的紅鼻子壯漢湊過來打趣道。
這位正是馬丁酒鬼鄰居山姆大叔,一個整日醉醺醺的獵人,平時火氣還很大,也只有喝酒的時候才算正常點。
不錯,在酒吧里玩牌正是馬丁的合法賺錢路徑。
穿越到西部的這三個月時間裡,他是想辦法將鬥地主的玩法傳播到了所有牌桌。
一開始牛仔們還不習慣鬥地主規則,但一旦學會玩法之後,就在們立刻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真香定律。
鬥地主簡易上手,有趣好玩,一局下來才幾分鐘,不管拿多差的牌,都有可能會贏,而一手再好的牌,也有可能會輸,有時候運氣一背,連輸個十局二十局都是可能的。
雖然鬥地主講究運氣,但其中趣味性現在流行的德州撲克橋牌更強一些,並且講究合作共贏和技術,還只需要三人就可以遊戲,一旦學會後,立刻能感受到不一樣的的遊戲體驗。
如今在白銀酒吧,鬥地主要遠比德州撲克和橋牌更加流行,十桌有八桌玩的都是鬥地主,並且歡聲笑語不斷。
當然,作為鬥地主創始者,他也靠著對鬥地主的深刻理解大殺四方,讓牛仔們見識到了賭神的風采。
「抱歉,你們運氣不佳,我有事先回了。」
看到對面兩個牛仔都漲紅了臉,馬丁也猜到兩人兜里沒錢了。
見好就收,那就撤吧!
他拍下一枚十美分的硬幣給兩位冤種牛仔買酒,就準備離開。
誰知道,他還沒準備起身,一把黑色左輪槍被重重拍在了桌子上。
「給我坐下繼續玩,否則子彈可不長眼。」
那名臉色紅潤的大鬍子牛仔一臉不爽,眼神咄咄逼人。
他舉動讓周圍所有人都停止了動作,齊齊望向牌桌。
在酒吧里玩牌拔槍的事情不在少數,敢真正開槍的人很少,但每個月總有那麼幾起因為玩牌引發的槍擊事件。
「繼續玩牌嗎?你們有籌碼嗎?」
馬丁嘴角彎成了月牙,看上去風輕雲淡。
「籌碼?我們不需要什麼籌碼,輸了就當欠你的。」
「贏了,你把所有的錢都給我。」
兩個牛仔惡狠狠道。
眾目睽睽下,馬丁拿起帽子戴上,毫不在意的轉過身,然後邪魅一笑:
「不,我不同意。」
「而且……我賭你的槍里沒有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