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回來了
「那麼怎麼才能給陰陽鼎補充造化之力呢?」
結束這段談話前,尹天仇最後問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
「每天發生在你身上的任何事,都會產生造化之力,一切看你平時的每個選擇了。」
「這個太玄妙了,只能靠自己去感悟,我也沒法說得明白。」
「契機到了時,你自然會知道」
收到這句神識信息后,無極真人便再也沒有傳來任何訊息。
兩個小時后,尹天仇脫下了醫院裡穿的病服,在特殊看護病房中的衛生間里擦去了身上殘留的些許血跡。
在他砸碎了手腳上的石膏后,也發現了自身身體的變化。
兩倍於常人的身體素質,讓他感覺精神十分的飽滿,彷彿有著用不完的力氣。
在煉體初期就能以兩倍的生命層次為基礎,尹天仇對未來的修鍊更是充滿了期待。
緊接著當他穿褲子時,也發現了無極子的惡趣味。
無極子真的幫自己在局部位置著重的煉靈了一下,讓他變得有些莫名其妙的無奈。
對這件事,他也不知是該責怪還是感謝了,暫時先不去管了。
當尹天仇擦洗完穿回自己原來的衣物時,抬頭看見牆上的鐘顯示已經是半夜三點了。
開門正準備朝著樓道電梯方向走去,卻看見巡樓的值班保安走了過來。
那保安還順手搬了把椅子坐在了電梯間的出口,低著頭刷起了手機。
看來從電梯下去是行不通的了,尹天行轉身回了房間,打開了病房的窗戶。
半夜三點是整個夜裡最黑暗的時刻,從八樓的病房間向外看去,外面的夜色漆黑一片。
尹天仇發現比較幸運的是有一根排水管道恰巧安裝在窗外半米不到的地方。
就見他「噌」的一聲跳上了窗檯,隨後一個轉身就抓住了水管。
沒有半分猶豫,人就徹底消失在了八樓窗外。
下一刻,他已經一溜煙地抱著水管滑到了地面上。
在這漆黑的夜色里,尹天仇的身影如同竄進草叢的兔子一樣,敏捷迅速地竄過住院部的後排小花園。
在一個助跑后就輕鬆地縱越跳上了兩米多高的圍欄,下一秒就消失在了大街上。
半夜三點,這個時間段的街上幾乎已經沒有人在外面溜達了。
街上的街燈在忽明忽暗地閃爍著,彷彿在訴說著只限於夜裡的那些靜悄悄暗戳戳的故事。
一輛轎車停在街燈下,一對男女在車裡緊緊地抱在一起,他們正在大汗淋漓地進行著嚴肅的科學實驗。
車裡的那名男子在施展了一招大力出奇迹后,忍不住抬起頭,將車窗玻璃降下一半,貪婪地呼吸起了窗外的新鮮空氣來。
就在這時,車旁「咻」的一聲竄過了一道黑影,嚇得他一個哆嗦縮回了腦袋。
「小美,我……我好像看到了野生的袋鼠。」
「你吃藥吃糊塗了吧!上次你還說看到綠色的太陽!我就說你虛,你還不承認!」
這位腎虛男子其實並沒有在大晚上看到袋鼠,他所遇到的是在測試著自己奔跑速度的尹天仇。
此時的尹天仇雙腿正快速交叉著,他用力甩開著膀子,同時用腳掌墊地發力,緊接著配合腰間的力道,每一步都蹬得鏗鏘有力。
整個動作的協調性更是可以打出9.9的高分。
煉靈后,他發現目前速度的極限大致是百米9秒左右。
在調用內力施展碎星步后,
可以瞬間達到7秒上下,時速將近50公里。
保持著這個速度下進行跳躍的話,他帶著慣性一步可以跳出約10米。
簡直可以說是健步如飛,落地輕盈。
尹天仇在實踐中還發現,運用這種衝刺一段再跳一段的奔跑方式,還可以大大的節省趕路時內力的流失。
醫院離家的距離大致在30公里左右,在這個速度下,他預計再過40分鐘左右就能到了。
尹天仇在測試速度的同時,也發現了其他身體素質的提升,最明顯的就是自己的神經反應速度也變快了很多。
比如他在高速移動中,可以清晰地看到身邊事物的運動軌跡,就如同他們被放慢了一樣。
就比如尹天仇方才路過那輛轎車,餘光掃過時,那名男子驚訝的表情也被他看得很清楚。
從他車旁竄過時,尹天仇甚至還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目光,順便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就這樣繼續奔跑了三30分鐘后,尹天仇感覺因為持續不斷輸出,內氣已經用去了將近5層多。
想著離家已經不遠了,也還需留存一些內氣,用以對付等會兒可能發生的激烈戰鬥。
他估摸著最多再消耗個2層內氣用來抓緊趕路,留下3層也足夠教訓幾個普通的地痞流氓了。
如果到家早,他認為自己還能通過打坐調息再恢復些內氣。
另一邊,實際的情況就如尹天仇所擔心的一樣。
昨天來鬧市的幾個追債的地痞流氓並沒有按照離開時說的一早再來。
干他們追債這樣的,有時也喜歡打一些心理戰術。
比如在說好一個時間后,卻比定下的時間來得更早,往往更能增加對方的緊張感。
特別是在這種大半夜裡,突然去砸門,能夠起到的威懾效果簡直拉滿,每次也都屢試不爽。
門被敲響后,本就坐在客廳一直沒睡的尹向天立馬拿起拖把擋在門口對峙著,不讓他們進來,同時心裡也是緊張得不得了。
易夢莉也被敲醒了,她趕緊下床,來不及穿上鞋就急忙跑到了客廳,生怕自己的丈夫衝上去再發生些什麼。
天瑤和天正早早地就被尹向天趕進了房間,並且反鎖上了房門不讓他們出來。
此時兩人也都醒了,貼在牆上緊張聽著外面的動靜。
門很快就被踹開了,面對奪門而入的幾個地痞流氓,夫妻兩人也只能一陣後退。
尹向天此時死死地護在妻子身前,將手上的拖把也握得更緊了。
對方只要敢上來,他就準備敲打上去。
「我說老向啊,你就不要掙扎了。要麼今天把錢給還了,要麼讓人繼續把你女兒帶走賣了來抵。」
「前幾天叫你還利息你不聽,你看又過去好多天了,今個算起來連本帶利你可要還65萬了。」
說話的是一個剃著小平頭的矮胖中年,還穿著一身寬鬆的唐裝。
他學著文化人似的在手上、脖子上都掛著盤的黝亮的佛珠和佛牌,但整個人看起來卻仍是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
也真不曉得他是不是不清楚自己是個什麼樣的東西,都這樣了竟然還覺得菩薩會去保佑他。
「陳老三,你也太不是個東西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篡改了借據,你們這是赤裸裸的高利貸!」
不等尹向天把理說明白,對面叫陳老三的矮胖男子使了個眼神,身後跟著的混混們就進屋再次砸了起來。
在今晚這夥人中,上次那個搶了易夢莉項鏈又被死拽著不放結果狼狽離開的小混混也在其中。
想著上次這婦人把他衣服都扯破了,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於是,他第一個沖了上前,一腳踢在擋在易夢莉面前的尹向天的膝蓋上。
尹向天被這一腳踩的十分吃痛,身子一歪,差點就要摔倒在地。
但當他發現那個小混混的目標是他身後的妻子時,他也顧不得膝蓋上的疼痛了。
就見尹向天用拖把穩住了自己,硬是用力撞向了那名小混混,把他從妻子身邊撞了開來。
那名混混也是火了,眼見兩次都在這對夫妻面前吃了癟,一時氣急,他口袋裡掏出了一把摺疊小刀。
被掏出的那刀被我在他手裡,刀身閃過一抹寒光,照在夫妻兩人的眼裡。
易夢莉緊緊地抓緊了丈夫的衣擺,即擔心丈夫一衝動會撲上去和他打起來,又擔心那人拿刀會衝過來。
尹向天心裡則沒有想這麼多,在看到對方亮出了刀后,他就只剩下了一個念頭。
即使自己受傷了,也不能讓對方傷著自己的老婆和兒女。
對面要是撲過來,那他就去搶那把刀。
「給我上啊,還愣著幹嘛?」
陳老三呵斥著眼前這名拿著摺疊刀卻猶豫不決的小混混。
這個小混混的年紀其實也不大,出道以來一直是狐假虎威著,也從來沒有真的見過血。
此時的他也挺後悔自己腦子一熱當了這趟出頭鳥,竟還第一個亮出了傢伙。
就在他猶豫不決要不要撲上去時,「嗙」的一聲,客廳的窗戶玻璃被打碎了。
屋內幾人立馬都轉頭看向窗外,卻沒人注意到那名原本持刀的小混混尖叫著跪倒在了地上。
眾人回過神來后,發現在他身旁的地面上流淌著一攤血跡,他的兩根手指掉落在一旁,仔細一看正是他方才握刀用的食指和中指。
他的那把摺疊小刀已經掉落在了一旁,在他的腳邊還有一顆不大不小的石頭,仍在翻滾打著圈。
「誰敢過去!」
門外一道聲音瞬時呵來,帶著氣憤和殺氣,讓屋裡的幾個小混混也是愣著不敢動。
隨著聲音一道走進來的是一名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的少年,但他的眼神里卻充滿了濃濃的殺意。
「天仇,你怎麼下床了,你不是還沒……」
「爸,媽。這事待會兒再說。」
陳老三見來的是一個少年,雖還沒明白之前發生了什麼。
但他見這個少年只是赤手空拳地走進來,身上穿的單薄又不像帶著什麼管制槍械。
他便再次訓斥著身邊的另外幾個混混們,讓他們過去教訓這名突然闖進來的少年。
幾個混混聽到老大的使喚后,也是下意識的都沖了上去。
在這波衝上去的人中,也是有一兩個常年練習著搏擊技巧的真打手在的。
這波人圍了上去后,就看到兩個打醬油的小混混先是一左一右配合著把尹天仇圍住。
緊接著一個長得黝黑的粗壯漢子正面沖了上去,還順便一把扯下了自己的背心,露出了結實的健壯肌肉。
從他的拳頭上可以看到許多灰褐色的老繭,顯然是個經常練習著拳擊搏鬥的練家子。
尹天仇也沒什麼多餘的動作,等對方剛拉開架子,就是一個側踹,狠狠地踢向了對方的腰子。
粗壯漢子揮手攔下了這記側踹后也是一同連退了好幾步,-似乎這一腳踹的力道還相當的沉。
壯漢硬接下后,還不時地連甩手臂,心想這個少年的腳力的確是兇猛,踢得自己手臂都麻了。
尹天仇打起架來向來不會給對方什麼機會,見對方連連後退,他就貼了上去調動起內氣施展氣游龍十八掌來。
在他追上並緊貼粗壯漢子后,就開始了連續的進攻。
一拳一腳都精準無比的擊打在對方身上的各處關節上,如狂風暴雨般,猛烈至極。
尹天仇似也在泄憤般,拳腳所到之處,竟隱隱還有破空之聲。
這樣的打法,十分的野蠻粗獷。
不消多久,眾人就聽到「咔嚓咔嚓」的數道聲音。
這名粗壯漢子被硬生生地打折了不知多少根肋骨和腿骨,已經倒在了地上,似乎都出氣多進氣少了。
這些骨頭斷裂的聲音,即使是身邊那些混跡黑道的混混們都心驚不已,紛紛都被嚇破了膽。
陳老三見狀不妙,一個轉身就奪門而出。
尹天仇見他跑開了,哪會這麼輕易地放過。
只見他撿起一旁那塊他剛才從窗外擲入的石頭。
將內力聚集在手腕后,只是一揮手,石頭如同子彈一般飛出,下一刻就從陳老三的膝蓋骨中穿過了。
隨著一聲慘叫,陳老三狠狠地跌在了不遠處的水泥地面上。
帶著那股逃命時的衝勁,甚至連嘴裡的牙都摔碎了不少。
尹天行剛才的這一手也是當初在九州大陸無極宗時煉體期間所學的飛刀絕技。
「靈犀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