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除夕
一大早，齊雲神清氣爽的伸了個懶腰，從房間走了出去。
現在每天晚上修鍊九轉玄功，睡眠時間越來越少，可精神卻越來越好，再這樣下去，齊雲怕自己都不再需要睡覺了。
今天過年，作為家裡唯一的男性，齊雲上午要負責把家裡的春聯都給貼上。
外面的雪還沒停，反而越發的大了，齊雲拉開門，積雪甚至要與客廳外的台階齊高了，院里白茫茫一片，桂花樹的樹枝都被積雪給壓彎了腰。
齊雲小心的將腿伸進雪地里探了探，整個小腿瞬間陷入了雪地里，齊雲摸了摸腦袋，只能找了把鐵鍬先把雪給鏟一下。
花了一個多小時將雪鏟到了門外，堆成了一座小小的雪山後，齊雲已經是一腦門的熱汗，正好齊嫻雅也起來了，看齊雲準備貼春聯，便自告奮勇的來幫他端漿糊。
春聯是在附近找人寫的那種燙金對聯，齊雲已經很久沒見過這種春聯了。
前世他是個孤兒，在孤兒院長大后，就一直一個人在在城裡打拚，過年都是從超市買個福字，隨便往門上一貼了事，從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跟家人一起過年。
齊雲貼的很認真，先將舊春聯撕下來，在從齊嫻雅手中接過漿糊，一層一層地刷好，最後再將貼上去的春聯仔仔細細地抹平。
貼好后，齊雲站遠一點看了一下，還不錯，很整齊。
將幾個門都貼上嶄新的春聯后，齊嫻雅又不知從哪拿出了幾個紅燈籠，讓齊雲給掛起來。
齊雲在院門和客廳門口各掛了兩個后，看手裡還剩幾個燈籠，想了想，索性全掛到了院子里的桂花樹上。
全都搞完后，齊雲鑽到屋檐下，拍了拍身上的雪，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成果。
白茫茫的雪地里，嶄新的春聯，喜慶的大紅燈籠，加上天空不斷飄落的鵝毛大雪，齊雲點點頭，不錯，終於有點年味了。
「走吧，看看老媽要不要幫忙。」齊雲歪了歪頭，向齊嫻雅說道。
齊嫻雅今天難得的換上了個灰色的高領毛衣，頭上還戴了個淡藍色的絨線帽，兩團毛球從帽檐下一直垂到胸口，隨著齊嫻雅的點頭，兩團毛球也一抖一抖的。
「走吧。」
孟月桂正在準備一家人的年夜飯，忙的腳不沾地，廚房裡盆盆碗碗的都是各種肉食和蔬菜，可看到齊雲和齊嫻雅要來幫忙，硬是不同意，最終把他倆給推了出去。
二人無奈，也只得回到了客廳，陪著齊嫻雅看了會肥皂劇后，齊雲就覺得有些無聊。
推開門看著漫天的大雪，齊雲有些出神。
左右也是無事，齊雲從房間拿出了長槍，打算在院子里耍一會。
齊雲持槍立於院中，目光平靜，雪花一片一片飄落他的肩頭。
倏然間，齊雲動了。
一桿長槍捲起千層雪。
齊嫻雅不知什麼時候搬了個板凳坐在了屋檐下，抱著個蘋果，邊啃邊津津有味地看著齊雲。
大雪之中，齊雲雙眼緊閉，槍隨心動，只覺心思從未如此通透過，往日的一些滯礙此刻也彷彿消失的無影無蹤。
槍影越發玄妙，漫天雪花長龍般如影而行。
齊雲心中突然覺得有種不吐不快的感覺。
仰天長嘯一聲，齊雲抖動長槍，法力不自覺地灌注進白蠟木槍桿之中，一聲爆響，漫天雪花轟然炸開。
雪花落盡，長槍斜指向天，齊雲閉著眼睛獃獃地立在院中，心中似有一些體悟。
「漂亮！」
驀的，一聲叫好聲傳了過來。
齊雲身體一抖，緩緩睜開了眼睛。
而手中的長槍卻彷彿碎玻璃般，一寸一寸地碎成了滿地木屑。
「厲害啊！這就是你學的槍法？」
齊嫻雅手裡拿著啃了一半的蘋果，一臉驚嘆地拍了拍齊雲肩膀。
「是啊，這就是當年名震江北的九曜槍。」
齊雲雙眼有些無神，還沉浸在剛才的思緒里，可惜槍桿太脆弱了，現在碎了以後再想練槍都練不了了。
「有收穫？」
齊嫻雅看著齊雲的樣子，將蘋果背在身後，歪了歪頭問道。
「算是吧，突破了一些桎梏。」
齊雲點點頭，雖然境界沒提升，可對槍法的理解他自問應該是踏上了另一層樓。
「那就好，現在呢，就發獃了，看看地上怎麼弄吧。」齊嫻雅一聲壞笑，指了指院子的地面。
「恩？」
齊雲疑惑的低頭掃了一眼。
「我去！」
齊雲再也顧不得深沉了，看著早上剛剛打掃乾淨的小院欲哭無淚。
最終齊嫻雅還是沒讓齊雲一個人干，幫著他一起將一片狼藉的地面給打掃乾淨了。
下午，周圍陸陸續續的開始響起了鞭炮聲。
到了五點多，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有那吃的早的人家，小孩已經在外面放煙花了。
「吃飯嘍！」
廚房中，孟月桂也準備好了年夜飯，開始上菜了。
齊雲姐弟倆連忙到廚房幫忙上菜，菜上的的差不多后，齊雲到門口放了一掛鞭炮，隨著鞭炮劈里啪啦的聲音，齊雲捂著耳朵小跑進了屋裡，一家人圍坐在餐桌邊開始吃年夜飯。
雖然只有三個人，孟月桂還是準備了十個菜，寓意十全十美。
這頓飯齊雲吃的很溫馨，這是他第一個有家人陪伴的年夜飯，讓他心裡百感交集。
值得一提的是，孟月桂還是如往年一樣，準備了四副碗筷，齊雲知道，這時她為自己那素未謀面的父親準備的。
十幾年了，她一直在等著他回來。
吃完飯，齊雲與齊嫻雅就開始抱起電話給親戚長輩辭歲。
其實也沒幾個親戚，就是遠在南方的外公外婆，舅舅舅媽，還有一個小姨，都是外公他們一家人，至於父親這邊，齊雲從小就沒見過什麼親戚。
很快的，一圈電話就打完了。
齊雲掏出他昨天在地鐵站門口買的煙花，拉著齊嫻雅放了一會後，姐弟二人就進屋陪著老媽一邊包餃子，一邊看春晚守歲，其樂融融。
待十二點的鐘聲響起，外面又是一陣劈里啪啦的聲音，齊雲也到門口放了一掛鞭炮，慶祝新年的到來。
進屋后，孟月桂從廚房端來了三碗餃子，母子三人一人吃了一碗，便回房間休息去了。
這一晚，是齊雲自來到這個世界以來，第一次沒有修鍊的夜晚，齊雲躺在床上想了很多，關於自己，關於齊嫻雅，關於孟月桂，關於那素未謀面的父親...
這一覺，齊雲睡得很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