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蔥歲月(本章強烈建議搭配歌曲匆匆那年食用)
匆匆那年,時光艷羨。
高中的班裡有些亂,墨蘭在嘈雜聲下看著窗外想未來,她學著其他同學,慢慢把桌子上的書放得很擠很高。
這樣導致她看不到地板也看不到未來,好在那些書都是墨蘭看過的,擠出來的知識,都烙印在腦海里。
下課時分,望一眼窗外,休息一下眼睛,未來便好像越過時間,以光芒拂過墨蘭臉龐,墨蘭不必自己去想。
「墨蘭,你在看什麼呢?幫忙傳一下試卷。」前桌轉身把試卷遞到眼前。
墨蘭快速小心接過,給同桌和自己各留一張后,看向後桌,遞過試卷。
不知道是第幾次重複遞試卷的動作,墨蘭這一次沒有轉身,她聽見了不可思議的聊天。
「我挺喜歡墨蘭的,可惜她太傻太天真了,甚至還網戀。」
墨蘭不知道這種「謠言」男生是怎麼知道的,她只是和幾個新閨蜜談過,她只是知道那聲音的主人是誰。
隨後的日子,墨蘭有意躲避著聲音的主人,盡量讓時間沖淡尷尬。
那種尷尬的感覺怎麼說呢?像做了次沒見到主人的客......
悄悄放下試卷,墨蘭從書包里掏出紙巾,然後給鋼筆加墨水。
墨蘭慢慢機靈了,不會如開學前段時間把抽紙放顯眼的位置,高中時期,別的東西基本不會丟,但紙巾是永遠不夠數的......
「可以借兩張紙給我嗎?」和自己同乘一輛車回家的男生問道。
墨蘭一個恍惚中睜眼,摘下耳機確認說話的對象,拿出紙巾遞出。
令墨蘭意外的是,男生看來也有脆弱的一面,現在正展現在自己的面前。
墨蘭試圖安慰,便問道:「發生什麼事了?什麼事會讓男生都掉眼淚呢?」
男生娓娓道來:他最近幾天和追了自己兩年的女孩分手了。
原本男孩也並不是很喜歡那個追他的女孩的,但是,女孩對他很好,他就試著和女孩在一起了。
但是,最近男孩找到了真正心動的女孩,所以他提出了分手。
現在一想起這件事,男孩就愧疚,難過,甚至忍不住為兩年的情感流淚。
墨蘭聽完沉默了,關於感情方面的問題,自己確實無能為力。
而關於男孩真正的心動對象,墨蘭也沒有追問,再問,就不禮貌了。
車拐急彎了,兩人座位很近,卻永遠不會因為慣性擠到一起......
到站了,但這不是回家的那趟車,距離那天已經幾個周了,這趟車開到校門口。
「啥時候再放假呀?下個星期老師要考試嗎?體育課這次是哪個老師上呢?」室友們吃著自己從家帶來的美味,和自己聊起天。
聊到美味沒剩多少后,寢室安靜下來,大家開始埋頭複習起來。
因為學校總是執著於放完月假后再考試......
考試當天,墨蘭如以往一樣,考前先檢查桌子上是否有雜物。
雜物倒是沒有,桌上只有一句話「心無旁騖,筆下生風,願君得勝歸來」。
墨蘭剛看到時著實驚訝,這句話明顯是考前才寫下的,白色的易擦水墨還沒有干,這大概率是某位陽光浪漫的人留下來的。
墨蘭為了回應別人的好意,擦去了他的句子,用鉛筆寫上更小的,不易被監考老師察覺的句子「借君吉言,望君山頂相見。」
一連考了六場試,考場位置一直沒有變動過,好奇心卻越發旺盛。
墨蘭與那個陌生人藉此機會互通了姓名,並約好考試結束后,兩人一起聊聊天。
考試結束后,難得沒課的休息時間到來,一個陌生男孩出現在墨蘭班級外,並且讓同學帶話說是找她。
墨蘭有些意外,那原來是個男孩,而且是個英俊的男孩,他的名字,是叫張思琪吧。
班上的同學們也是萬萬沒想到,居然會有帥氣男生明目張胆來班上找班裡的「羞澀女神」,於是紛紛起鬨。
墨蘭趕忙掩著尷尬和害羞逃掉,門外的男生似乎挺滿意墨蘭的自然表現,趕緊跟上她的步伐。
兩人一路上開始聊起那些句子,那些書,那些天南海北的話題。
過程很愉快,但是,有些小插曲很破壞氛圍。
「喲,這是你的新女朋友嗎?」「什麼時候帶來班上給我們瞅瞅呀?」
墨蘭聽著這些打趣羞惱極了,卻並不表現出來。
走著走著,話題被張思琪自然帶到了戀愛上。
墨蘭停下了腳步,張思琪也是一頓,「差不多該回教室給試卷改錯了,我們交換個聯繫方式下次聊吧。」
張思琪笑著說道:「也確實啊,那我送你回教室吧,反正也不遠。」
「不用了,同學們會說你我的閑話的,謝謝你的好意」,「那好吧,祝你考個好成績」。
墨蘭不想和張思琪的戀愛有關聯,因為他是個自由浪漫的人,待他玩夠了,他也許會回來休息。
但是墨蘭知道,自己不會是他停靠的碼頭。
因為他向同學解釋的話說「我並不是個徹頭徹尾的壞蛋,我只是心碎了很多片,每一片都愛著一個人。」
墨蘭被他的驕傲震驚、打敗,沉默不語、轉身離去。
墨蘭獨自一人回到了教室,臉上見不到多少喜悅,同學們的議論也漸漸平息下來。
但是,在角落裡,墨蘭所屬的小組裡,一個人極力掩飾著自己的興奮。
他像剛剛衝出漫長的隧道,見到斑斕的陽光,心跳聲狂躁不已。
這聲音化作了風暴,胸中的濃雲也越發厚重,他忍不住想要向墨蘭表達心意。
但是,理智制止了他,畢竟,單方面地喜歡一個人,只是一個人的兵荒馬亂......
高中的第一年光速流逝,墨蘭踏上回家的假期。
再次乘車回到生墨蘭、養墨蘭的小鄉鎮,再次經過曾茂的門前。
墨蘭往車窗外望著,期盼著可以再看見他一眼。
但是,可笑的是,一輛電瓶車都能逛完的小鎮,墨蘭卻始終都沒能見他一面。
曾經,墨蘭是一隻小鳥,嚮往曾茂雙眼中的整片天空;現在,曾茂只出現在墨蘭的心頭,伴著秋風,活在初中,永遠不會老去......
見過家人,回到自己房間,放下裝滿試卷而非夢想的書包,墨蘭再次打開了手機。
在時間充裕的情況下,墨蘭翻起了自己曾經的動態,看起了自己的個性簽名。
忽然她發現了以前從未注意到的一欄信息,那一欄是許多人的留言,僅彼此可見。
「你一半是我心上人,一半是個夢。」
「希望你的2019,只有喜,沒有悲。」
「平安喜樂」
「結果不重要努力就好。」
「你是詩人攬懷的人間一兩清風,恩賜平凡的我十萬八千夢境」
文字再次拉回墨蘭的記憶,空虛壓在了她的心上,壓碎了她的胸膛,悔恨咬碎了她滿口的牙......
墨蘭把他的名字鑲嵌進記憶的天空里,把他的聲音倒入記憶的溪流里,把他的面容描摹在沙土上,隨著時間的打磨,越發模糊......
文段,當寫下句號時,他就有了自己的生命,不再受雙手掌控;愛慕,當流下滾燙淚水時,他就有了自己的神采,不再受思維桎梏。
墨蘭關閉留言欄,打開我的世界這款遊戲,淚眼模糊中,成千上萬的方塊吶喊起她的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