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風起四合院
兩人都想早點回去,一路上自行車蹬的飛快,很快就回到了楠鑼鼓巷,推著自行車走進了四合院。
四方的院落象徵著天圓地方,天人合一的思想理念,體現了人與自然的和諧之美。
據傳很久很久以前這裡是一個大資本家的宅邸,後來解放以後,街道辦把這裡劃分給紅星軋鋼廠的工人居住,是以這附近住著的多數是軋鋼廠或者軋鋼廠附屬關聯單位的工人。
院門最上邊牆上訂著一個牌子,牌子上面清晰的顯示著,楠鑼鼓巷95號。下面是直接在牆上開門洞的隨牆門,硃紅色的大門,顏色略顯暗淡,左右兩個門環也頗為古舊。
從大門進去,就是影壁,做工頗為考究,不過經年累月也頗顯陳舊。影壁有遮擋外人視線的作用,即使敞開大門,外人也看不到宅內,還可以烘托氣氛,增加住宅氣勢,當然現在是沒啥大用了,畢竟現在住的都是廣大的工人階級群眾。
看到影壁后再往裡走,就到了第一進院(現在叫前院)和第二進院(現在叫中院)之間的一道門——垂花門,垂花門是整個四合院最漂亮、最帶感的一道門!
《紅樓夢》中在林黛玉初進賈府時寫道:眾婆子步下圍隨至一垂花門前落下。眾小廝退出,眾婆子上來打起轎簾,扶黛玉下轎。林黛玉扶著婆子的手,進了垂花門,兩邊是抄手游廊,當中是穿堂,當地放著一個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
因為結構的原因,垂花門的兩個前檐柱可以不用落地而懸在半空,兩個倒垂下來的柱頭雕飾出蓮瓣、串珠或石榴頭等形狀,酷似一對含苞待放的花蕾,這對短柱稱為「垂蓮柱」,垂花門也由此得名。
一座垂花門幾乎濃縮了中國建築所有的元素。大部分垂花門採用的是「一殿一卷」式的屋頂,即門外部分是起清水脊的懸山頂,門內部分是卷棚頂,二者勾連相搭接。屋頂下的空間像個小房子,前後有門,左右連通抄手游廊。
四扇綠屏風,就是垂花門向著院里的門,一般是四扇,平時關著。這個「二門」,指的就是垂花門,過去形容大小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說的就是從來不邁出垂花門到外面去。當然現在是新社會了,講就婦女能頂半邊天。
過了垂花門,就是第二進院(現在叫中院)了,以前若遇到雨雪天氣或無重要活動不開放垂花門時,想進入正院,就要經過抄手游廊。現在當然沒那麼多講究,自然大開方面之門。
至於這抄手游廊,這一圈連廊沿著內院外圍,連著垂花門與東西廂房,直達正房。因形似人揣手形成的形狀而得名。
轉過抄手游廊,我們終於到達了內院。過去這坐北朝南的正房當然是給四合院的主人住的,一般是三間或五間。這裡朝向好,冬暖夏涼,並配有東西耳房,所謂「三正兩耳」或「三正四耳」。耳房--般作為倉房或書房來使用。
以前這四合院里的東西廂房是給小輩住的,東廂房住兒子,西廂房住女兒。朝向最不好的倒座房是給作為倉庫或下人住的房間,有的富貴人家的私塾也會設在倒座房裡。
不過,畢竟現在是新時代了,這座大雜院分給紅星軋鋼廠的工人居住以後,擺脫了過氣死氣沉沉的樣子,煥發了新的生機。
按現在的說法,「三進」四合院也不分什麼第一進院第二進院的,由外到里分為前院,中院,後院。
三個院又劃分有三個管事大爺,分別是:前院三大爺閆埠貴,紅星小學語文教師,喜歡咬文嚼字,更喜歡算賬,生活上因為工資低養活一大家人比較摳門,沒事就抖個機靈兒,弄點小算計什麼的,和她老婆三大媽楊瑞華兩人都是算計的好手。
中院一大爺易中海,紅星軋鋼廠的八級鉗工,無兒無女,與老伴兒過著相依和諧過日子,時常接濟院里的困難戶。
後院二大爺劉海中,紅星軋鋼廠的七級鍛工,車間的普通員工,「高小」文化,卻有一個當官夢,喜歡參與院里大大小小的事情。
這就是院里三位「受人尊敬」的老工人,眾人口裡的三位大爺,一旦院里發生什麼鄰里糾紛,就有三位大爺主持召開全院大會,幫忙協調解決。加上院里其他的住戶,組成了這麼一個小小的四合院,也是這個時代生活的縮影。
常言說「遠親不如近鄰,,近鄰不如對門,」這可能是老祖宗們對我們種花家互相幫助傳統美德的精闢總結。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大雜院,但是也有它的家長里短,這些鄰里鄰居,展現了老四九城的人文、生活變遷,和社會百態,也是一個時代的縮影。
「喲,三大爺,梁子,您們這是去釣魚回來了,今兒這麼早啊」有人看著二人進了院子,問候到。
張梁笑著回到:「是啊,楊嬸兒,這不天兒熱些了,早點回來」然後又從桶里拿了一條約摸二三兩的小魚,「今兒收穫不錯,來一條給我楊叔下酒。」
楊嬸聞言,在圍裙上擦了擦手,伸手接過,嘴上卻客氣道:「這怎麼好意思,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死個膛兒(實心,實在)。」
張梁趕忙擺了擺手:「這是哪裡話,平常也多您們家照顧,我楊叔又好這一口兒,我這也是捎帶手的事,不礙事的。」
說完又對旁邊忙著停自行車往家裡盤東西的閻埠貴道:「三大爺一會兒您收拾完來我屋,和您說點事兒,一會兒多弄兩個菜,中午您就在我這兒吃。」
閻埠貴一邊忙著一邊抽空答到:「那感情好,一會咱爺倆好好說道說道」,然後又對屋裡喊了一聲:「把昨天那個新得的那兩根黃瓜弄個拍黃瓜,我中午上樑子家對付兩口。」
「行了,知道了。」屋裡傳來三大媽的回應聲。
張梁推著自行車穿過內院就往裡走,剛來得及停好車,屋裡就傳來聲音:「是大哥回來了嗎?」然後就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不一會兒裡面又傳來吱呀的開門聲,跟著又是另一個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