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能量許可權——定義！

孟解陷入了沉思，忍不住反問道：「你以前不是很喜歡研究光遇背景的嗎？」

「嗯啊，但是研究背景和數冥龍幾條腿有關係嗎？顯然是沒關係的啊。」夏冰說，「人家冥龍應該是光明生物異化后的產物，怎麼說也不會是正常人想的出來的造物吧。」

「嗯…這倒也是。」孟解尷尬地笑道，「那就換個？螃蟹吧？」

「嗯，這倒是可以，你要什麼材質的？土，還是石頭？」

孟解想了想，說道：「用暗石吧，正好是載體的話也方便一些。」

「嗯，不過暗石的材質有些堅硬了，還是先用石頭做個外殼再進行改造好了。」

夏冰說完，取出工具，在附近的岩壁上敲下一顆巨石。

她將暗能彙集在一根石棒上，凝結出了刀刃的樣子，開始在巨石上比劃起來，劃過處的石塊散落在地上。

漸漸地，一塊不規則石簇出現在了孟解眼前。

「這是？」他走近夏冰身邊，好奇的問，「螃蟹？」

說著又自己補了一句，「我記得那螃蟹身上沒有這種東西啊。」

夏冰聽到這句話，撇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不知道1+1=2的大學生一樣。

這種感覺又消失不見，夏冰繼續著手上的動作，同時說著：「光半球的光，不止有能把你亮瞎的字面意思上的『光』，還包括火焰，暖色調，舒展的有機圖形，柔軟的線條，形狀規則的事物，以及完美的圓形。」

「嗯…簡單來說就是能讓正常人看起來很舒服的形狀和溫暖的色調。」她說，「我以前是光遇背景愛好者來著，當時官方有這樣一種說法，即光元素是『被祝福的，相互連接的』，暗元素是『被詛咒的，疏離的』。」

孟解思考著她說的話。

「這兩者相互對峙，於是我就想試試，讓生物呈不規則的形狀，看看能不能有別樣的效果。」

說完這句話，她剛好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吶，你來改造吧…」她說。

夏冰所雕刻的這隻「螃蟹」，頭頂有鋸齒狀岩石，身體呈不規則方形，有稜有角，前部鑿開兩個小孔，似是眼睛的位置，下部則是四枚片狀的附足。

在孟解看來，雖說那不對稱的感覺有些令人不適，但總體來說，還是蠻可愛的。

孟解解下吊墜，像之前那樣，用小零的能力來改造那塑像。

由於要將塑像的形狀作為生物的形象，他特意叮囑小零，將改造的範圍主要限定在內部。

這是為了防止外部的石層成為載體邊角料。

這已經是想的很周到了，但是結果卻事與願違。

這種名為「侵蝕」的改造，在植物中的表現，是膨脹與異化。暗花與熔岩兩兄弟，都是最典型的例子。

而在這類岩石上，則體現出了縮減與提煉。無論是暗石的誕生還是小零所在的晶石，都符合了這一點。

而這次也一樣，即便小零再有意壓制侵蝕範圍，那塑像的外層仍是脫落下來，最終只剩下一個正八面體小塊暗石。

「失敗了…」孟解摸了摸臉，看了眼邊上的夏冰。

夏冰貌似沒什麼感覺，彷彿那毀去的不是她剛剛完成的作品似的。

她只是問了一句：「還需要嗎？」

「等等吧。」他回答道。

「小零，你有什麼想法嗎？」孟解在心裡問。

小零思考了一陣，試著說：「如果是改造生物的話，那絕對是沒有問題的。但是想要創造一種新的…」

他也沉默下來了。

於是，自從造物許可權使用的學習之後，孟解的第一次造物失敗出現了。

不過，這反倒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倘若造物者可以肆意的用靈魂去創造，造出一切想象得到，亦或是想象不到的生物，那麼光明與黑暗的平衡不過就是擺設。

要是孟解真有能力造出一個極巨之鳥一樣強大的生物，他單靠自己的實力都可以直接回到原來的世界了，哪還用在這裡造物啊…

可惜，他沒有這樣的能力，他本身是暗面許可權，所以可以掌握其中的造物許可權，但不代表他就可以輕易地完成每一個造物。

「那…要不就抓個螃蟹過來改造一下得了。」他自暴自棄地想著。

如果在這種無計可施情況下，這也是不是不行。

雖然仍有些不服輸，但孟解還是拜託夏冰為自己帶來一些光半球的現有生物。

至於改造生物是否能算作新的黑暗種族，暗花的誕生已經告訴了他答案。

石頭做的螃蟹啊…倒是和石靈相似，讓石靈來操控石蟹的話…

那也不能稱作種族啊。

「只能先等等看了。」他想。

……

幾天後，夏冰手裡提了幾隻螃蟹回來。

其實他一直好奇夏冰是怎麼去的光半球。從星空？亦或是有連接的陸地？還是渡海？

她同樣掌控著暗能，想必飛行也是很簡單的吧。

孟解為她前往光半球的途徑想了很多種可能，以至於都沒有去直接詢問她。

這兩百多天的時間裡，孟解經常能從夏冰那裡，聽說到一些光半球的事。

他一直嚮往著那裡。

幾年前，還在上學的時候，他雖然是被室友推薦著去玩了光遇，但是那種畫風，遊戲中的那些景色，切實地吸引了他。

他由衷地認為，那款遊戲在某些景觀的設計上，像是一個真正的藝術品。

這個世界，光遇的世界，同樣出現過令他心神震撼的景色，那些飛鳥在星空中散發著光芒的樣子，令他至今歷歷在目。

那麼，同樣是巨鳥創造出來的光半球，一定也有著美麗的景色吧。

他想，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去看看。

這機會是肯定會有的。

孟解視線回到眼前的螃蟹上，他本以為，光半球的環境應該和暗半球相對。暗半球滿是暗面能量，那麼光半球就該滿是光面能量，而這螃蟹體內，卻出乎意料的——乾淨。

當然，這乾淨指的是，似乎沒有一絲其他的能量。

他不由得向夏冰提出了問題：「這光半球的生物，不需要光面能量也能存活嗎？」

夏冰認真地點了點頭：「光半球與暗半球不同的是，它所擁有的光面能量均有著固定的存在形式。」

「固定的形式？」

「應該是巨鳥給光面能量下了一些定義，包括但不限於巨鳥自身散發出的光線，火焰，純凈的雲等等，以至於不會像暗半球這樣，滿地都是無固定形式的能量。」

「應該？」孟解摸了摸臉，「你不是見過巨鳥創造那些事的嗎？怎麼有點不確定的樣子？還有，之前暗面許可權里的使用說明中，你好像說過，黑暗能量的氣態液態固態不過都是依掌控者的想法而變換形態罷了。」

「啊…那個啊…」夏冰一頓，意識到自己的話確實，是存在著部分不合理的地方的，即解釋道，「那估計是剛剛繼承旅人記憶以後思維有些混亂，你也沒有試過一次性接受別人幾百幾千年的記憶吧。」

孟解細想，認為她說的也有道理。

況且人嘛，總歸會有不大清醒的時候，雖然他們現在都不是人，但至少曾經是吧。

其實目前來看，他們兩人…頭腦都不太清醒。

夏冰想到了什麼，連忙說：「你也可以試試給暗能下一些定義，說不定能幫你創造出那種生物來。」

這些話倒是真給了孟解一些啟示，他想到，他剛開始嘗試造物的時候進行了造物許可權的學習，獲得了那種「萬物皆一」的造物方法。

第一次成功造物，則是在意識到「侵蝕」這一能力的作用以後。

包括暗石，小零，暗花，以及那什麼兩兄弟，都是以「侵蝕」和造物許可權來完成的。

而他確實遺忘，或者說誤解了一些事。

仍記得他利用暗之眼擬定的面板上，有這樣一條：

能力：造物，侵蝕，能量，造物-演化（等級已省略）

他後來還因為那等級劃分標準不明，將其直接省略。

孟解想起了被自己誤解的那一點——能量。

初來乍到時，夏冰對他說過，暗面管理許可權有三，造物，侵蝕與能量。自從學習了造物許可權的使用以後，他下意識的認為能量許可權，僅僅是對於暗能的掌控。

但是事實卻並非如此，作為一項許可權，它的能力，並非只停留在對暗面能量的親和與控制。

現在想來，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定義。

如果將暗能定義為一種可以在固體、液體、氣體之間以某種條件轉換的能量，那麼在沒有滿足這種條件時，它就有了一個固定的形態，而不會像開始時那樣的不定。

孟解想著，情不自禁地開口道：「原來這就是最後一項許可權，能量許可權的真正意義——定義！」

「嗯？」夏冰看見他這一幅明悟的樣子，詢問道，「怎麼了？」

孟解笑了起來，緩緩闡述出了他的理解：

這項定義不是從原有的性質、屬性中總結歸納而出。這，是他作為暗面的許可權，賦予暗能性質、屬性的權能。

而這項定義的內容，一旦出現，就意味著整個暗半球的改造，將從此刻，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