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離京之前
秦章儀點點頭,看向謝必安:「你覺得怎麼樣?」
謝必安亦微微頷首道:「此舉自是不錯,只是個中油水多,各方審核自是要加強,國家有錢也不能由著蛀蟲們恣意揮霍。」
陸壽昌拱手稱是,對傅含溫聲道:「這位女官怕就是新上任的恩科副主考官了?」
傅含對他頷首道:「正是下官,首輔大人是今年恩科的主考官,傅含年輕,以前雖見父親操持恩科之事,但自己經手,還是頭一遭,到不到的還得您多多提攜。」
陸壽昌眉目間微不可見的流露出幾分欣賞:「本官的筆貼式劉勛提起過你,對你可是大加稱讚,傅大人,日後你可是大秦的股肱之材。」
傅含自是紅著臉道:「您謬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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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章儀不耐道:「你們要阿諛奉承就請去別處,有正事便說來罷。」
陸壽昌面上一紅,這才從袖中掏出一份灑金硃紅色奏摺,遞給紅河道:「這是泰山封禪和祭拜萬民冢的安排,禮部已經初步擬定出行程,請謝大人和陛下過目。」
紅河將奏摺呈上來,秦章儀並未接過,反之,卻若有所思的問道:「金陵一帶,似乎是二公主和她的駙馬的封地。」m.
陸壽昌自是想起從東南沿海一帶返回咸陽之時,在金陵街頭見那位叫余進的二駙馬門人囂張跋扈,縱馬傷人,便振聲答道:「正是,二公主自在京城大婚之後便與二駙馬啟程去了金陵一帶,此時恐怕在蘇杭富饒之地。」
秦章儀略微思忖片刻,便對謝必安道:「咱們回程之時便在蘇杭金陵一帶修整,如何?這位二姐姐,朕似乎只在父皇壽誕宴席上遙遙見過幾面,就連朕登基,也不見她前來朝拜,這些年我們姐妹,倒像是陌路人一般,此番藉此良機,朕也去瞧瞧這位二姐姐。」
謝必安面上不動,卻直言不諱道:「陌路人倒是不打緊,別瞧成仇人,便也罷了。」
秦章儀這便是知道謝必安與自己所思到一處去了,涼踽道:「陌路人終有不是陌路人的一天,至於仇人...即便今日不是仇人,也終有成仇人的一天。」
謝必安轉身離了外殿,徒留一句話從背後傳來:「既是如此,此行在金陵修整也未為不可。」
眼見這般,下首三人一同拱手,正欲離開,卻聞陛下好整以暇道:「楊大人,朕今日瞧你左右無事,不若你就跟朕一同去金陵,如何?」
楊照娘面露驚色,拱手道:「陛下,下官斗膽問一句,為何要下官隨行?可是下官做錯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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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章儀涼涼打趣道:「原來一向囂張的楊大人也有恐慌之事,照你說,朕為何帶你出行?」
楊照娘終是發覺,女帝似乎很喜歡把問題拋回給自己,便沉沉道:「下官鄙薄,初入官場,都快...都快嚇死了,自然恐慌,至於您突然命下官隨行侍駕,臣自是不曾猜到。」
秦章儀卻也站起身,理了理略微帶了褶皺的衣袖,涼涼道:「想不透,想不通,便慢慢想,總有想透的一天。」
說罷,一雙幽涼戲謔的鳳眸流眄一瞬,起身,也進了內間。
三人面面相覷半晌,楊照娘一攤手,陸壽昌亦無奈道:「走罷,既然是兩位主子吩咐,為臣子的,照辦便也是了。」
與此同時,三法司幾位掌使與副掌使忙得焦頭爛額,秩從三品的楊副掌使拍著額頭道:「為何一夜之間,京城中就一連死了九位青年,這本就是咄咄怪事,更何況,這九位,門第還都不低,更是個個都有功名在身,這件事要是辦不妥,那咱們哪裡還有好日子過。」
他的恩師此刻卻放下毛筆,合上案卷,老神在在的抿了一口茶,對他緩緩道:「此事要說難自是難,但若是跳脫出來看,卻是易如反掌。」
在徒兒擰緊了的眉頭裡,他喟嘆道:「這九個人,走錯了路,死的倒也是不冤。」
副掌使愈加雲里霧裡:「照您說,這幾人是得罪了人?」
「何止呢?」恩師幽幽道:「他得罪的那人,這世上,也沒人得罪得起。死的那般慘烈,可見是將那位得罪的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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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掌使隱隱猜到自是與女帝的選婿之事脫不了干係,此刻也沉了聲音:「照您說,咱們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老神在在的掌使卻不贊成的搖搖頭:「不妥,你還是太年輕。」
「咱們三法司若是在這九條人命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豈不是得罪了他們背後的家族勢力,照老夫看,自是不能細查,這九人的門第,自是要得罪的,只是,這得罪之人,不能是咱們三法司的人。」
這般說著,他將案桌上的案卷檔案一把抄起,遞給少掌使,鬱郁沉吟道:「你明日便抱著卷宗去千歲爺和陛下面前請罪,就說三法司無能,加之這九人突然暴斃過分蹊蹺,實在是查不出真相,請千歲爺和巴陛下降罪。」
少掌使猶猶豫豫地將卷宗接過,聞言又多問了一層:「照您這般處理,陛下和九千歲可會怎麼做。」
掌使哼笑一聲:「千歲爺的拱衛司近來隱隱有冒頭的趨勢,不若倒逼九千歲,讓他來做這得罪人的事,咱們就做個撒手掌柜,撂下不管便也罷了。」
少掌使略微思索一瞬,便狠狠點頭道:「就按您說的辦。」
「至於工部侍郎的貪污受賄之事,牽扯的官員實在太多,若是細察,難免無法收場。這件事...您看是從嚴辦,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才最為適宜?」
掌使睜開凌厲的雙眼,肅聲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該如何辦,自然如何辦,國法無情,可不容有任何轉圜的餘地。」
少掌使自是明白了恩師的言外之意,這就是要一點情面不給,從嚴從重的查辦了,當即拱手道:「是徒兒糊塗了,恩師教導的是,國法無情,自然該如何辦就如何辦。」
口口五六③⑦四三陸七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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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章儀走進內間,見謝必安在案桌前執筆批閱奏摺,想起適才陸壽昌推行的二十兩銀子的盤纏路費,便嬌聲問道:「千歲大人,你有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