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晉|江獨發
「來打一場?」
「或者——直接被我打暈帶走。」
琴酒的話語剛出,正在意識中抱團尖叫的主統兩人齊齊陷入了沉默。
松江時雨幽幽地道:「統啊,我是不是耳背聽錯了什麼?」
琴酒莫名其妙冒出來,就說要跟他打架??
怎麼?誰輸了誰直接原地入土嗎?這人打架有癮吶?
系統用同樣無言的語氣回復:「是琴酒,活的,估計是記仇你上次麻醉勝之不武,這次想要打服你。」
系統:「說起來,他想帶你走幹什麼?威逼警察就範?或者把你關起來劈里啪啦嗶——泄憤?」
松江時雨更鬱悶了:「我不就騙了他幾次,也沒對他下手……不至於這麼小心眼吧!」
系統鄙視:「……人家就差沒被你騙身(試圖謀反)騙心(帶A單幹)了,你還有臉說!」
松江時雨窒息:「閉嘴!」
琴酒手掌的熱度在肩膀上暈開一片,松江時雨知道沒有多少思考時間,但他完全不想跟琴酒打架。
一是因為在赤羽昴的墓前打總覺得很怪(有一種自己打輸就能躺下去的感覺);二是手腕上的表還戴著,到時候要是松田陣平他們衝進來,那場面就更混亂了。
「我不想跟你打,也不想被你帶走。」松江時雨扯開琴酒的手,語氣冷淡,「你不應該回到日本。」
琴酒嗤笑一聲:「你擔心我?因為外面那群條子在?」
松江時雨:「……」這人!
他剛想乾脆應下來,就聽琴酒話鋒一轉:「還是……單純不想在這位的墓前動手?」
「你對他倒是痴心一片啊。」
松江時雨頭皮發麻:「……哇靠,這人到底會不會說人話啊,這讓我怎麼接!」
空氣頓時安靜了下來。
琴酒的手觸及腰間的短刃,目光冷冽清明。
金髮青年一襲黑衣,胸前的白菊搖曳,他持導盲杖輕巧站著,鈷藍色的眼眸被繃帶遮擋,明明看著渾身都是破綻,暗中的鋒銳卻讓人心生警惕。
松江時雨較剛才還冷淡幾分,在聽到他說的話后,表情倏忽閃過一抹複雜。
琴酒看著他張開口,又什麼都沒說,只是微微往旁邊側過頭,似乎不願提起這個話題。
只是那表情中,他敏銳地捕捉到了——愧疚。
對他的?還是因為他被引過來進而影響了某個死人的安寧?
琴酒在心中冷笑,他向來懶得與旁人多比些什麼,但這般被松江時雨在心中權衡——還輸了一籌,著實令他骨鯁在喉。
不過是個死人。
「我的耐心並不多。」琴酒將短刃抽了出來,「松江時雨,既然你有引我回來的打算,那就一次性解決吧。」
「等下。」松江時雨還是沒忍住疑問,「我的打算?」
柯學在上!他壓根不知道琴酒的消息,怎麼把他引回來!
琴酒冷笑:「到殺|手|網|站買零食,地點還定在東京的醫院,專門選在歐美活動且底線不高的殺手——」
他自然不可能信『銀狼』所謂的因為好奇心才接下任務這種無厘頭的說辭,心中認定作為頂尖黑客的A,完全有能力將任務指定給他所選擇的對象。
而在此之前,琴酒還專門去醫院調查過——那些買來的零食確實是又原封不動被丟棄了。
種種巧合加在一起,自然就構成了某人精巧到能瞞過所有警察的信號。
「你倒是很會打算。」
琴酒的語氣過於理所當然,聽著讓當事人都覺得自己真他媽神機妙算。
系統:「哈哈哈哈哈!」
松江時雨:「。」
如果能再重來,他絕對封死自己的嘴!!
聽到刀刃的破空聲,松江時雨條件反射抓住琴酒的手腕,為了減輕震感,他還專門換了沒戴手錶的那隻手。
松江時雨有點苦惱,雖然琴酒又變態又瘋批,還從來不聽人話,但他對他還真沒什麼敵意……
畢竟也是個在他發燒時候能想出徒手降溫這破法子的——傲嬌?
松江時雨不得不承認,琴酒那頭看起來格外絲滑柔順的白毛真的很加分。
……
銀髮殺手順勢向前推,但看似病弱的青年僅僅右腳往後挪了半步。
松江時雨瘦削的手腕繃緊,堅定的力道下,他的匕首無法前進半分。
琴酒的表情驟然一沉。
「說起來,伏特加沒有跟你一起嗎?」蒙著眼的青年又一次轉移了話題,他微微側頭,「不對——現在應該叫魚冢君才對。」
「這麼看,我應該叫你黑澤陣?」
「陣君,我真的不想跟你衝突,也沒打算讓你來找我。」
琴酒冷不丁道:「為什麼不叫我黑澤?」
松江時雨默然:「……黑澤君。」這人怎麼這麼斤斤計較!
青年的態度軟化委婉,全無之前見面的劍拔弩張,下意識選擇的更親近的稱呼,似乎在印證琴酒一開始的猜測。
他不願意在赤羽昴的墓前與他動手,並不代表不願意跟他離開。
或許,他剛才應該再等待一二,讓松江時雨主動來找他。
琴酒的嘴角上揚了一絲微不足道的弧度,下一刻卻低眼瞥到了松江時雨垂在一旁的另一隻手。
西裝袖口寬鬆,深色的多功能腕錶格外明顯,其作用更是不言而喻。
他嘴角揚起的弧度瞬間消失,化作一片陰雲。
「所以,你只是擔心那群條子發現?」
琴酒的語氣驟然冷了下來,他反手拽住松江時雨的手腕向外一甩,匕首電光火石間擦過腕錶,塑膠制的錶帶瞬間被劃破。
手錶沿著刀刃的軌跡飛出,落到一旁的草叢中。
*********
坐在樹蔭底下的幾人百無聊賴,也沒什麼聊天的興緻。
只是偶爾來兩句「過多久了?」「十分鐘」「教官出來了嗎?」「還沒」。
四雙眼睛齊刷刷地望著墓園,一副望而卻步的模樣,讓路過的行人不由得猜測,這得是多大的愛恨情仇才讓一個個的連死了的人都不敢去見。
突然「滴」的一聲,松田陣平連忙拔出手機,看著上方實時檢測的心率驟然從正常數值歸零,頓時變了臉色。
「教官!」捲髮警官捧著手機,聲音都變調了,一時間,他腦海中想到了古老的東方那個所謂路過墳墓驟然變成蝴蝶飛進去的傳說——
「這可使不得啊!」
四人如同火燒屁股一般從樹蔭下彈起來,捏著手機就往墓園裡沖,那急紅眼的的表情令人群都下意識退開了幾步,生怕被情緒激動的幾人撞到。
「這麼著急趕著投胎啊!」一個被刮到的年輕人下意識怒吼出聲,下一刻,他看著面前空蕩蕩的一片面色慘白地咽了咽口水。
「阿彌陀佛耶穌保佑聖母娘娘,這,這真投胎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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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江時雨感覺手腕一涼,剛才態度似乎被他穩住的琴酒,不知道為什麼又一次開始亂彪殺氣,搞得上一秒讓他喊姓氏的不是他一樣!
玩家頓時怒了:「這到底是哪個品種的貓咪啊,這麼容易炸毛真的合理嗎!」
系統:「呀,表飛了啊,我幫你奶一口松田陣平他們不會看到嘻嘻嘻!」
作為吃瓜樂子統,系統覺得這輩子已經統生無憾了。
松江時雨:「!!!」
玩家腦海中過了一萬個警校組跟琴酒在他面前對峙——一邊在問「教官為什麼琴酒會在這裡?」另一邊卻還在挑釁扭曲事實的天雷勾地火的場面。
媽的,還是速戰速決把琴酒打昏藏起來吧!
胸前的白菊隨著主人劇烈的動作傾斜而落,觸碰到泥土時被皮鞋碾成了零落幾瓣,青年一手作刃,毫不猶豫朝琴酒的脖頸劈去。
琴酒向後一仰頭,反手扯住松江時雨的胳膊往身前拉,後者腰肢柔韌,後仰的同時抬腳就往琴酒的腹部踹。
銀髮殺手被迫後撤了兩步,眼中閃過一絲訝異:「看樣子你恢復得很好。」
松江時雨將頭髮撩到耳後,冷笑:「我是你爹!」
琴酒嗤笑一聲:「嘴硬。」
經過了漫長的對峙前戲,兩人兜兜轉轉還是應了琴酒最初的要求,唯一的誤差便是看著病弱的小白花,稍有不慎可能會吃人。
「大哥!大哥!那群條子怎麼也在……鵝!」
原本在外面望風的伏特加,在偶然間看到在樹蔭下等待的降谷零等人,頓時嚇了一跳,火急火燎地往墓園裡沖。
而等他找到琴酒時,伏特加卻像是被卡住脖子的雞,他瞪大了眼睛,最後一個字死活沒吐出來,半晌憋出了一聲類似鵝叫的氣音。
只見寫著赤羽昴的墓碑前面,金髮與銀髮混合蜿蜒,從統一的黑色服裝上滑落/散開。
松江時雨呼吸急促,面容發紅,他橫跨坐在琴酒的腰上,俯身死死壓制著銀髮殺手,看著細瘦的胳膊扣著琴酒的手腕,用力向後掰去。
似乎聽到有人的聲音,金髮青年下意識分神抬頭朝聲源看去,頓時被琴酒抓住了機會,後者腿向上頂,直直將松江時雨掀翻起來,反手將他的手腕扣在土中。
兩人頓時滾作一團,草屑亂飛,險些落到旁邊的溝里,但偏偏誰也沒理伏特加。
伏特加冷汗直流,一時間沒搞懂這到底是松江時雨聯合條子的陰謀,還是他大哥即興起來非得在赤羽昴的墓前找樂子……
不過說起來,A看著大病初癒,目不能視,大哥怎麼找也不至於跟他打得五五開吧?所以——這是情趣??
可是大哥!那群條子快要找上門來了啊!
伏特加覺得自己不能跟著琴酒一樣碰到松江時雨就不清醒,他連忙喊道:"大哥!!那群條子——"
話未說完,一道寒芒驟然從他眼前一閃而過,險些把伏特加的墨鏡給削了下來,短刀的尾端釘在旁邊的樹上,還微微顫抖著。
松江時雨冷冷的聲音傳來:「給我閉嘴!」
伏特加:「……」
合著這是兩個人的情趣啊?
伏特加忍不住摘下墨鏡揉了揉眼睛,看著旁邊的墓,忍不住在心中默默念了兩句悼詞,順帶替琴酒挽回挽回功德:赤羽昴,大哥和我絕對會好好照顧A的,你還是安心死著吧……
聽到伏特加的話,松江時雨自然是心急如焚,如果讓松田陣平他們趕過來看到這場面,他還不知道要被腦出多少奇怪的東西——
但不管他體質恢復得有多好,琴酒依舊代表這個世界的高端戰力,三兩下還是沒辦法搞定。
松江時雨:「統!!快幫我聽著松田陣平他們的腳步聲還有多遠!」
系統:「啊啊啊啊!」
松江時雨:「你要是再翻車信不信我把你賣給狗販子再收回再賣一百遍!」
系統:「彳亍,你狠。」
琴酒能感受到,隨著伏特加帶來消息,松江時雨的動作愈發激進,而他所展現出來的力道,讓他都不由得有些心驚。
而再看松江時雨表面,依舊是文弱難當,甚至還隨著力氣的消耗逐漸氣喘。
琴酒:「……」他一時間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太久沒有鍛煉導致實力下降了。
驟然間,松江時雨爆發了極強的勁道,竟然直直提著琴酒的腰將他抱起來,然後一個乾脆利落的背摔,與琴酒一起掉到旁邊的土坡下方。
「嘭!」兩人交疊發出沉悶的碰撞聲。
伏特加臉色一變,連忙向前小跑:「大哥!」
「伏特加!你怎麼在這!」降谷零冰冷至極的聲音緊隨其後。
伏特加頓時背後生涼,他連忙轉過身,發現剛才在樹蔭下的四人,此刻都目光駭人,怒火衝天地盯著他。
伏特加:「!!!」大哥!我一個人真的打不過啊!
但伏特加也清楚,如果讓幾人發現A也在這裡,他們就真的沒有帶A離開的機會了。
慘遭大哥拋棄的小弟目光瞥到一旁斷掉的腕錶,平日里不怎麼好使的大腦終於機靈了一下。
他連忙伸手撿起腕錶,冷笑著道:「你們還想找A……松江對吧!他已經被我們帶走了,除非你用條件來換!」
土坡下,松江時雨死死夾著琴酒的腿,手肘抵著後者的肩膀,迫使他躺平。
「你安靜一點,別動。」
玩家低低喘著氣,在一片漆黑中胡亂摸到琴酒的臉,然後連手心的土都來不及擦,直接捂住了琴酒的嘴。
琴酒想要吃人的目光在瞎子面前毫無作用,甚至還因為松江時雨的姿勢,他完全動彈不得。
上方伏特加絞盡腦汁的說話聲傳來,松江時雨低聲道:「你應該知道暴露的後果。」
見身下這人沒有掙扎,他果斷抽回手,在衣服上擦了擦。
琴酒悶哼一聲,他盯著面前注意力全都放在上方的青年,怒火和驚駭在心中翻滾,他牙齒微磨,最終一仰頭,直接咬在了松江時雨的下巴上。
猝不及防被偷襲的玩家發出了短促的低呼,條件反射一個頭槌敲在了琴酒的額頭上。
「咚!」又是一聲脆響。
在上面提高嗓門拿著雞毛當令箭的伏特加聽著下面細細碎碎的聲音,冷汗直流。
大哥!!A!!都這種情況了你們收斂一點啊!
不要現在來刺激他的心臟好嗎!
「zero,不要跟伏特加多扯,不如直接抓起來問個清楚。」諸伏景光聲音發冷,「如果是琴酒動手,他絕對不會耗費那麼大功夫就為了綁架殺死教官。」
伏特加心道放屁的綁架,明明是A就想跟我們走,就是你們不讓!
心中雞血瞬間被諸伏景光這句話激起來,伏特加冷笑一聲,毫不猶豫撐著前排的墓碑,直接翻了過去——開始跑路。
松田陣平和降谷零當機立斷追上去,萩原研二的目光掃過一片凌亂的泥土,下意識往前走了兩步。
「這是……」他蹲下身,捻起那朵被踩碎的白菊。
藏在土坡下面的松江時雨呼吸驟停。
「如果琴酒在這,應該就不是伏特加單獨面對我們了,他不會讓別人站在前面,自己放冷槍。」
「我在調取周圍的監控,他的車並沒有開走。」諸伏景光低頭看著手機,眉頭緊皺,「教官的手機開了靜音……先聯繫警員封鎖這塊區域吧。」
兩人迅速展開行動,從琴酒和松江時雨上面經過。
松江時雨心如鼓擂,在聽到腳步聲消失時終於喘了口氣:「還好琴酒沒有掉鏈子……淦,他是狗吧!」
說話扯到下巴上被咬出的傷口,玩家頓時齜牙咧嘴。
系統沉默了半晌的聲音響起:「……你覺得琴酒會這麼安靜嗎?」
松江時雨:「啊咧?」
玩家怔了怔,連忙伸出手去摸琴酒的臉,然後陷入了沉思。
半晌,松江時雨道:「統啊,難道我記者卡的隱藏天賦是鐵頭功?」
系統:「……6.」
松江時雨從被自己一頭槌硬生生撞暈的琴酒身上爬起來,感受著對方有轉醒的舉動,連忙扒下他的風衣,直接把人原地五花大綁。
緊接著,他灰頭土臉地從土坡下面爬上去,捂著下巴給松田陣平打電話(這傢伙給自己設置了快捷鍵001)。
「教官?!」
「松田。」松江時雨一邊抽著冷氣一邊說,「我已經離開墓園了,你們在哪?」
松田陣平怔住:「離開墓園?可我剛剛看到了伏特加!」
松江時雨裝作驚訝的樣子:「什麼?伏特加他們回到日本了嗎?我沒有碰到他們。」
松田陣平:「那你的腕錶呢?為什麼你的腕錶會落在墓前面?」
松江時雨面無表情地道:「沒想到墓園裡會有狗,盲杖打到它,腕錶不小心被咬斷了……」
「有狗?!」松田陣平緊張的聲音傳來,「你沒事吧?!」
松江時雨心道,你們不在我就沒事。
他深呼吸,一口氣道:「我想找個地方靜靜,既然你們有事,那就晚些時候再見吧!」
他說罷便掛掉電話,捂著下巴打算離開。
琴酒咬牙切齒的聲音從土坡下傳來:「松·江·時·雨!」誰是狗!
松江時雨腳步一頓,轉身居高臨下地站在土坑前,磨牙道:「黑澤陣,這是你輸了,你還想怎麼樣?」
琴酒往上望,青年此刻微仰著頭,帶著一種莫名的矜貴,偏偏下巴上的齒痕明顯,聯繫剛才做賊心虛一般的電話,顯得格外好笑。
銀髮殺手心中翻車的驚怒不知何時淡去了幾分,他沉聲道:「你為什麼不殺我?」
松江時雨反問:「你不是也沒殺我?」
這人真有意思,開始確實想幹掉他,也確實行動過,但偏偏後期被他坑得翻了那麼多次車,反倒態度好起來了。
或者說,琴酒當時在船上開槍,也是本著恐嚇的心理,如果不是松江時雨往上頭撞,指不定還死不了。
——松江時雨不得不承認,琴酒真的給他帶來了蠻多刺激。
被貓貓撓狠一點,也不至於把貓賣了不是?
松江時雨嘆了口氣:「井水不犯河水,伏特加那個傢伙我會撈出來,到時候你們倆就離開日本吧。」
「不管是你的格鬥技術還是其他能力,在哪裡都能混很好吧?」
琴酒:「你不想殺我,卻害怕讓那群條子知道。」
松江時雨:「……」
琴酒輕笑一聲:「你在乎我。」
松江時雨:「?」
琴酒:「松江時雨,你不殺了我,你會後悔的。」
松江時雨:「???」
琴酒望著青年閃過疑惑表情的臉,心中忍不住嗤笑。
每當他以為自己掌控了全局,松江時雨就會告訴他,什麼叫作不可控的意外。
他想置他於死地,沒有成功;他想將他攥在掌心,卻被背刺……
就像振翅翱翔的飛鳥,永遠屬於天空,永遠無法被人獨自擁有。
那群視他如珍寶的條子,想必也想不到,松江時雨會在背後與他接觸。
這是獨屬於他們之間,只有「黑澤陣」了解的事情。
而且……是在赤羽昴面前。
組織覆滅后常常陷入無趣的神經又一次感受到興奮和刺激,琴酒忍不住勾唇,咬字清晰。
「只要你不殺了我,我會去找你,在夜晚,在他們無人看到的角落——」
「松江時雨,來日方長。」
金髮青年握著導盲杖的手瞬間爆出青筋,下一刻,一抔土直接迎面朝琴酒灑下去。
「滾!」
氣到頭腦不清醒的玩家怒氣沖沖地抓起琴酒剛才落到一旁的黑帽子戴到頭上遮擋容貌,徑直離開墓園。
而在他走出墓園大門的時候,一道低沉熟悉的聲音帶著疑惑響起。
「松江,你在這,降谷君他們呢?我怎麼沒找到人,打電話也是佔線。」
「對了,我是來找他的,沒想到這麼湊巧……等下!」
是赤井秀一。
松江時雨頓時僵住了動作,感受著赤井秀一熟悉沉穩的氣息靠近,滿腦子都是完了完了完了!
無糖全麥麵包尖叫.jpg
不是赤井秀一保證他今天絕對不出現的嗎!!
等下!!為什麼降谷零也在這邊?說好的一起社死冷戰的啊!
赤井秀一低下頭,摘掉某隻金毛的黑帽子,細嗅中從上面感受到了不屬於當事人的氣息。
他冰涼粗糙的手指觸到松江時雨的下巴,在齒痕上用力摩挲,聲音冷了兩分:「這是誰幹的?」
那群有賊心沒賊膽的傢伙不至於在今天那麼明目張胆,也就是說……還有別人!
在墓地里……
不遠處似乎傳來諸伏景光驚喜的聲音:「找到教官了!松田!zero!研二!這邊!」
系統幽幽道:「說起來親愛的,擔心你精神情況,小哀今天也會來找你吧?你想好怎麼解釋了不?」
松江時雨,松江時雨眼前一黑。
這種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