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晉·江·唯一正.版

第28章 晉·江·唯一正.版

兩人從望月閣出來之後,衛南辭便打算將原悄送回府。

然而沒想到在原府門口碰上了原君恪。

原君恪看到坐在衛南辭馬上的原悄,面色一變,看著像是要發飆。

「師兄!」衛南辭忙下了馬,朝他行了個禮。

原君恪難得見他如此懂禮數,倒是說不出什麼不是來了。

「二哥。」原悄跟著下了馬,有些緊張地看著自家二哥,估計是怕對方不高興。

「進去吧,外頭冷。」原君恪道。

原悄聞言忙一溜小跑著進了府,連看都沒敢多看衛南辭一眼。

衛南辭目送少年的背影消失在門內,這才收回視線。

「衛副統領,請你離舍弟遠一點。」

「師兄……你說的這是哪裡話,你弟弟不就是我弟弟嗎?」衛南辭朝他一笑。

「巡防營與羽林衛井水不犯河水,我原府自然也與你們衛家毫無干係,少給我攀親戚。」

「師兄你看你這態度,來日到了師父面前,你也這麼說?」

「師父還沒回京呢,你少拿他來壓我。」

「你誤會我了,師兄。」

衛南辭一口一個師兄,這會兒叫的次數加起來估計比過去一年都多。但原君恪不怎麼吃他這一套,回府便讓門房關了門,連請人進去喝杯茶的心思都沒有。

「這個衛副統領今日態度怎麼這麼好?」陳年不解道。

「他找了原悄給他繪製新的輿圖,定然是覺得這次能搶個風頭,提前得意上了吧。」原君恪冷笑道:「你瞅瞅他這點出息,心思全用到爭強好勝上了!」

「小公子要給他們繪製輿圖?」陳年面色一變,「那咱們怎麼辦?」

「這你就不必操心了,我自己的弟弟,胳膊肘還能朝外拐?」

陳年聞言這才鬆了口氣。他們這些年被巡防營搶風頭搶慣了,上回他們原統領好不容易在獵場扳回了一局,這次可千萬別出什麼岔子才好!

後頭的兩日,衛南辭依舊每日一早便來接原悄。

原悄吸取了前頭的教訓,後來每次出門都穿得里三層外三層,將自己裹得跟個湯圓似的。

他還給自己做了一個簡易的速寫畫板,弄了幾塊碳條做筆。

每次到了城樓上,他就讓衛南辭給自己當人肉畫架,幫他舉著畫板。

「好了嗎?」衛南辭問。

「等會兒,我手太冷了。」原悄將碳條放到衛南辭手裡,將手揣在袖中暖了一會兒,這才拿起碳條接著畫。

「你這麼弄能行嗎?」衛南辭不解道。

他看過原悄的速寫,畫得太潦草了,簡單幾筆也就能勾出大概的輪廓。

他想要的輿圖,可不是這樣的。

「你不信我?」原悄目光看著遠處,一邊畫速寫一邊道:「我不能保證讓你贏過我二哥,但是我既然答應了你,這輿圖就一定會讓你滿意。」

「那就好。」

衛南辭心裡都盤算好了,巡防營的營房今年剛翻修過,演武場也做過修繕,再加上他們有騎兵,屆時等皇帝來巡察時,排面氣勢肯定都會壓過羽林衛。

哪怕羽林衛也有皇宮的新輿圖,但總體來說想搶了他們的風頭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篤定只要在輿圖上別輸了羽林衛就萬事大吉。

「嘖。」原悄又甩了甩手,忍不住將兩手合到一起放到唇邊哈了哈氣。

衛南辭目光落在少年凍得發紅的手上,鬼使神差地道:「我身上熱,要不我給你暖暖?」

「啊?」原悄一怔,「你怎麼給我暖?」

衛南辭將畫板往地上一放,解開自己武服的衣扣,捉著原悄的兩隻手便塞到了自己懷裡。

原悄嚇了一跳,下意識想縮回手,卻發覺衛南辭懷裡是真的挺熱乎。

他兩手揣在袖中半晌都沒什麼作用,但衛南辭懷裡就跟點了小火爐似的。

只是……這舉動有點奇怪。

但他轉念一想,自己本來就是給巡防營幹苦力,衛南辭付出點也沒什麼。

況且他都讓對方臨時標記過了,暖個手也不是什麼過分的事。

「熱乎了嗎?」衛南辭問他。

原悄聞言活動了一下雙手,想確認手指是否恢復靈活了。

然而他忘了自己的手正在衛南辭懷裡呢,他這麼一活動,衛南辭面色頓時變了。

「你幹什麼?」衛南辭悶聲問道。

「我……好了。」

原悄抽回手,重新撿起了碳條。

大概是方才太過尷尬,兩人後頭都沒再說過話。

那日之後,衛南辭就給原悄準備了手爐。

好在原悄的效率很高,幾個城樓很快就搞定了。

後頭他們又在城中轉了幾遍,原悄的速寫手稿就準備地差不多了。

有舊的輿圖做參考,原悄並不需要重新做測繪,他只需要查漏補缺,而後融入自己的畫法重新繪製一幅輿圖即可。

京城的輿圖較為複雜,原悄在巡防營待了足足六七日,才將圖畫好。

衛南辭這幾日幾乎沒怎麼出過門,一直守著旁邊看著。

但儘管如此,待他看到成品時,也頗為驚訝。

原悄畫的輿圖最大的亮點就是他不拘舊俗的作畫風格,他在圖中添加的很多細節,令畫面看著十分生動,比如作坊上的煙囪,酒家外的酒罈,長寧湖上的小船……

這些標識性的東西,在星際時代應用得其實非常廣泛,哪怕在古時的某些朝代中,也有人這麼用過。只是大淵朝的輿圖中,似乎尚未有人開過這個先例。

「我這就讓人裱上,掛在正廳里。」衛南辭道。

原悄見他還算滿意,便收拾了自己的工具箱打算告辭了。

「三郎,留下用個飯吧。」衛南辭笑眯眯地道。

原悄見他一臉得意,提醒道:「衛副統領,我醜話說在前頭,我給羽林衛弄的,肯定比你這個好,到時候你可別不高興。」

「我可沒那麼小氣。」衛南辭道:「我讓你繪製新輿圖,就是覺得原來的舊了,可不是為了跟你二哥比。再說了,師兄若是搶了我的風頭,我替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你這麼想最好。」

原悄說罷也沒再多留,帶著金錠子便告辭了。

衛南辭得了新輿圖,當日便讓人去請了京城最好的裝裱師父,將輿圖裱好掛到了大營的正廳里。巡防營的將士們得知此事,紛紛前來觀看,搞得好不熱鬧。

一晃眼便到了小年前夕。

依著大淵朝的規矩,皇帝會在這日帶人巡察朝廷各重要部司以及巡防營和羽林衛,待巡察過後便會賜宴犒賞文武百官及營中士兵。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種巡察更像是慰問,並沒有任何評比。

不過因為隨行的都是朝中重臣,哪個衙門看著亂七八糟,哪個衙門看著井井有條,不出當日就能傳得滿朝皆知,所以各個部司衙門都比較重視,不願在同僚面前跌了份兒。

雖然各個衙門都使了些花樣,有的掛了燈籠,有的弄了一屋子梅花,有的甚至裝裱了皇帝隨手做的詩掛在正廳里……但這些花樣萬變不離其宗,倒也沒什麼特別出彩的。

直到眾人到了巡防營,一進正廳便看到了那幅被裝裱得過分華麗的京城輿圖,這才露出了點驚訝的表情。尤其是皇帝,看到那輿圖便眼睛一亮,指著那輿圖道:「這個有趣,你們看,巡防營這裡畫了匹馬,羽林衛這裡畫了長.槍,有意思。」

「新輿圖是請原家小公子畫的。」衛南辭也不居功,還不忘在眾人面前將原悄誇了一通。

「原來是原家三郎啊,他會的東西可真是不少,既會制弩,還會繪製輿圖。」隨行的三皇子道:「父皇先前不是還說要提拔他入朝為官嗎?」

皇帝一笑,「原家這個老三確實有意思,等過了年朕定要召他入宮一敘。」

衛南辭瞥了一眼看輿圖看得入迷的三皇子,滿臉笑意登時散了大半。

離開巡防營之後,一行人便去了羽林衛。

這是皇帝今日巡察的最後一站。

因為有了巡防營的新輿圖,眾人對羽林衛便沒再抱什麼期待。

既然巡防營的輿圖是原小公子繪製的,那不用猜,羽林衛肯定也有一幅新的。

但這種新鮮東西看第一次覺得驚艷,再看新鮮勁兒也就過了。

直到眾人進了羽林衛,才發覺他們把事情想簡單了。

就連勢在必得的衛南辭,也在進了廳內之後,被驚得怔住了好半晌。

只見羽林衛正廳的中央,擺著一個足有數尺見方的檯子,上頭用木刻和砂石擺出了整個皇宮的模型,其間甚至還點綴著花木,就連亭台湖泊都沒落下。

原悄竟是用這幾日工夫,為原君恪制了一個沙盤。

「這也是三郎做的嗎?」三皇子一臉興奮地朝原君恪問道。

「回三殿下,正是舍弟所制。」原君恪道。

「我從前只在大營見過簡易沙盤,沒想到原小公子竟是將皇宮的沙盤做出來了。」

營中的軍事沙盤,一般只需要模擬簡易的地形便可,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容易的。

「羽林衛的職責就是護衛宮裡的安危,要給羽林衛制沙盤,可不就要這麼弄嘛。」一個文官開口道。

眾人聞言都笑了起來,對原悄更是讚不絕口。

只有衛南辭怔怔看著眼前的沙盤,面上毫無笑意。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沙盤時,他心中更多的挫敗,竟不是源於被原君恪搶了風頭這件事,而是源於做這一切的人是原悄。

少年沒有食言,給他做的輿圖十分認真漂亮。

可對方還是將最好的東西,給了原君恪。

他們是親兄弟,這本無可厚非。

但不知為何,衛南辭心中卻覺十分憋悶。

這種被原悄忽視的挫敗感,甚至蓋過了輸給羽林衛的沮喪。

衛南辭忍不住想,自己在原悄心裡算是什麼呢?

一個可以幫對方滿足隱秘嗜好的點頭之交?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想得有點太多了。

原君恪的弟弟,怎麼可能跟他成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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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甜O穿進了權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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