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又一頓毒打
江離月一直黑著臉在聽,儘管胃已翻騰,也不知道這傢伙是哪根筋抽了,這都什麼腦迴路。
顧長君卻好似看不見般,喋喋不休地繼續說著:「我站在那高處,抵禦著八面來風,有時卻又不知我究竟意欲何為……
直至昨夜,我終於想通了,我想,我是遇見了她,是她使我的生命有了光。」
江離月深呼吸了一口氣,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所以呢?師弟想對我說什麼?」
顧長君溫柔一笑,頭上的地中海髮型又被輕風吹亂了幾根,只聽他說道。
「師姐,那個人……就是你。」
江離月指了指自己,「我?」
「是的,就是師姐,我不怪師姐對我的粗魯,因為我知道,師姐揮出的每一劍,餘生皆是遺憾。」
江離月:「……」
「我若是不及時醒悟,師姐可真就要錯過我了。」顧長君嘴角掛著淡笑,自信滿滿道。
「呼!」
江離月算是想明白了,她好不容易才從記憶中找出詞來形容現在的顧長君。
這妥妥的就是一腦補怪啊,你是那麼的普通,卻又是那麼的自信。
即使到了現在,這癟犢子都還認為他的喜歡對自己是恩賜,瞅他那一臉的清高與施捨相就明白了。
不是,這到底是為什麼啊?被人揍了,反而腦迴路驚奇,認為打是親、罵是愛……難道,這就是所謂天命之子的與眾不同?
卻在這時,顧長君又伸出手放至江離月香肩之上,笑道:「我們一定會幸福的。」
江離月此刻的怒火已經到了喉嚨,「師弟想如何呢?」
「師姐啊,以後我們一定會成為玄靈界人人都羨慕的仙侶。我想過了,等我報了仇,就與玄薇師姐說清楚,我要堂堂正正的告訴她,我愛的人是師姐。」
言下之意就是,你江離月目前只能當我的地下情人,等我利用完了唐玄薇,才輪到你接盤。
但這還不算完,江離月本想直接開揍,卻又聽見顧長君說道:「到那時啊,我們就隱居,我們會有很多個孩子,男孩兒像我,女孩兒像師姐,如此……多好。」
「什麼?我還得給你生孩子?」江離月嘴角不停抽搐。
「我們家只剩下我一根獨苗,這是我的責任啊,哦不對,這是我與師姐共同的責任啊。」顧長君理所當然地回答,隨即又頓了頓,補充道:
「那都是我們愛情的結晶,我想過了,以我與師姐的體質,生五十來個大胖小子完全沒問題。」
「呵呵…哈哈……」
看見江離月毫無徵兆的發出大笑,顧長君疑惑道:「師姐何故發笑?」
江離月笑得嬌軀都微顫了起來,「顧長君,你憑什麼認為我還愛你?」
顧長君一怔,連忙回答道:「師姐,我知道,你還在怨我,但我已經跟你解釋了,我跟玄薇師姐……」
「啪!」
又是一道清脆動聽的耳光聲響起!
顧長君被打的歪過去臉,幾根深紅的指印也隨之浮現。
「如若這麼做可以讓師姐消氣,那師姐繼續打吧。」顧長君轉過頭,笑道。
「啪!」
「師姐……」
「啪啪!!」
「師姐,可打夠了?」
「啪!啪!啪!」
一陣耳光落下,導致顧長君原本還算俊朗的臉直接變成了豬頭,青一塊紫一塊的,又顯猙獰。
江離月作勢還要繼續打,卻在一巴掌落下去之時,顧長君伸手抓住了。
「師姐……夠了,夠了,再打我可就還手了!」
江離月收回手,嘲諷道:「不是說任我打么?怎麼這點決心都沒有?」
顧長君:「……」我就做做樣子,你特么當真了!
原以為這個女人打幾巴掌解氣了,此事也就過去了,沒想到,這是半點沒留手啊。
「我……哎喲!!!啊!!」
突然,顧長君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低眸一看,竟是襠部被江離月一腳踢中!
「嘭!」
顧長君疼的直接臉都青了,直接雙膝跪地,那原本的紅燒豬頭,也變為了風乾豬頭,甚為有趣。
江離月眸中儘是嫌棄之色,「滾!」
「師姐,你這麼對我,以後吃虧的可是你……」
「轟!!」
江離月直接一記鞭腿掃去,落至顧長君的腹部,後者吃疼悶哼一聲,雙膝擦著地面倒退了好幾步。
見此,江離月緊隨其上,又是一拳砸過去!
「咔嚓!」
「啊!!」
只見顧長君的左肩直接被砸的陷進去了一塊,口中血絲橫飛,然而不待他求饒,江離月一個后閃,攥緊鐵拳后又動用箭步衝來。
沙包大的拳頭……這是顧長君未陷入昏迷前的唯一想法。
「嘭!」
江離月拿出綉帕擦了擦手,看著地上已經昏死過去的顧長君,冷聲道:「活該。」
只希望,這個賤人別再來找她,她以前是真瞎了眼啊。
……
長極殿中,司空明月就這麼靜靜聽著外面的動靜,嘴邊還掛著幾分耐人尋味。
她確實該放心了,看來她這個小弟子是真的迷途知返,那拳拳到肉的聲音,她在殿中聽著都感覺疼。
不多時,江離月的身影出現在司空明月的視線中。
「師尊,我剛在外面……」
「不用解釋了。」司空明月抿唇一笑,隨即將手中的一個小袋子擲去,同時解釋道:「這裡面有本座年輕時用過的法寶,火靈芝提煉而成的丹藥也在其中。」
江離月從袋子里拿出了一張似豬皮般的東西,好奇道:「師尊,這是什麼?」
「千機面具,戴上它,你可以變為任何人的模樣,不過切記,不要變幻為知名強者,因為這面具模仿不了那種強者的氣息。」司空明月眉頭一挑。
「那這個呢?」
見她從袋子里又拿出了三張小黃符,司空明月又解釋道:「小虛空符,使用過後,可隨機遁走上百里的距離,無視中等及以下的結界。」
江離月一激靈,忙把小虛空符收進自己的儲物戒指,這可是好東西啊。
「其實你不應該關注這些,袋子里,還有本座特意留給你的一樣東西。」
「是這個小球嗎?」江離月又從袋子里拿出一個藍色小球。
司空明月失笑一聲,「現在你不可打開這個法球,途中也不可隨意打開。」
江離月一愣,「那什麼時候才可以打開?」
「在你生死存亡之際,這個法球也許能救你一命。」
聞言,江離月神情霍然凝重起來,因為能夠讓師尊如此鄭重的東西,必然是重中之重。
「弟子知道了。」
這時,司空明月從主位上站起身,又移著蓮步緩緩走下台去,直至江離月的面前才駐足。
兩張清冷無暇的玉顏就這麼靜靜對視著,她的眼中有她,她的眸中亦然,時間彷彿定格了。
許久之後,還是司空明月先啟開紅唇:「月兒,這是你第一次出這麼遠的門,萬事小心。」
江離月微微一笑,「我會儘快回來的。」
「回來的太早也不見得是好事,我倒是希望,你能在宗門大比之前回來便好。」司空明月低眸說道。
「弟子,記住了。」江離月不想問為什麼,她只是單純想聽師尊的話。
司空明月微微轉身,一股芬香隨之飄散在空中,使人心曠神怡,彷彿陷入樂谷。
「月兒,師尊知道你從來便不是個優柔寡斷、心慈手軟的人,但師尊還是要提醒你,修真一途,森森白骨,有時肉眼看見的,其實並不是真正的危險。」
「記下了。」
「嗯…你出發吧。」
江離月有些沒反應過來,「師尊,弟子馬上就離開嗎?」
「不然你想吃過夜宵再走嗎?」司空明月頭也不回的揮揮手,「剛才你把顧長君揍了,不馬上走又會耽擱時日。去吧,你離開后,本座也要閉關了。」
「是。」
江離月是看著那道紫色身影漸漸化作虛影的,直至徹底消失,她才緩過神來。
她終歸是要離開的,這個世界那麼大,她應該要出去看看,而且等她再回來時,她一定會成為一個不一樣的她。
一年後的江離月,一定是值得師尊驕傲的,是值得師尊刮目相看的。
江離月仰視殿內主位,即便那空無一人,卻仍單膝跪在了地上,朗聲道:「師尊保重,離月走了。」
她的聲音迴響在整個長極殿,卻沒有得到任何人的回應。
或許,沒有回應,便是最好的回應?
接著,江離月站起身不再留戀,直接化作一道流光衝出了長極殿,朝著外界飛去。
在她離開十來分鐘后,一道紫色身影驀然湧現,那雙清冷的眼眸,遠遠地望著殿門,似是不舍,其中又有著少許黯淡與失落。
最終,不過化作一聲輕嘆。
「遠去矣。」
……
長極宮,山腳下。
白色流光湧現,隨即露出了江離月那張絕美的臉龐。
環顧四周,此處山清水秀,靈氣逼人,不愧為長極宮的臉面,真欲離去時,卻還是有著不舍。
江離月回眸一看,訥訥地說道:「師尊,弟子這次是真的走了。」
接著她拿出了師尊給的千機面具,俗話說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的?
這次她是去奪造化,並非遊山玩水,故而還是低調些好,她的身份在各大宗門年輕一輩中,還是比較有知名度的。
卻見江離月將千機面具貼在了臉龐上,旋即搖身一變,成為了一個翩翩少年郎。
不說英俊瀟洒,玉樹臨風,也算的上是稜角分明,一臉正氣。
一襲白衫飄飄,氣質如仙,眸中含光,卻是比一些女子還要純上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