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太子殿下,聯姻嗎15
彼時,鴻臚寺的驛站裡面。
一道黑色裹身的人影疾步飛身翻身上了二樓,魏勒見他來,眉宇帶上笑。
殿下如今可是就等著這封公玉大人的信呢,他連忙開了門讓他進去。
房間內,男子走到身著暗金色長袍的季無歸面前單膝跪下,垂眸回稟。
「殿下,這是我們的人送來的信。」說著,他緊繃身體,將信雙手奉上。
從頭到尾,他都沒抬頭看過季無歸一眼。
季無歸語氣冷漠:「是嗎?」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居高臨下的太子殿下伸出手,似乎準備去接那封信。
霎時間,只見那送信的人手臂肌肉綳直得更加明顯了,覆蓋著手臂的袖口好似微微一顫,就在季無歸的手指將要觸碰到信的時候,那男人驟然間暴起!
信封落在一旁,一把尖銳的匕首從他袖中落了出來,直直朝季無歸捅去。
鋒銳得閃爍著凜冽寒光的匕首映照著刺客變得可怖扭曲的表情。
「啊!」
然而,早就料到的季無歸怎麼會讓他如意,在他出手那瞬間,抬腿便將他踹到在地,偽裝成送信之人的刺客沒有防備,頓時間被他踹倒在地。
季無歸踹的力度極重,刺客被踹得吐了一口血,他狠狠一咬牙,又在一息間重新握住匕首,身影快速地朝他那刺去,猩紅的眼大有不殺死他不罷休的樣子。
門外的魏勒聽到聲響,二話不說連忙推開門趕了進來。
剛好見到刺客手持匕首朝季無歸刺去這一幕,嚇得眼睛都緊張地瞪大了一瞬。
「殿下,小心!」
他著急地提高了音調,季無歸身影靈敏地閃身躲過刺客的攻擊。
他屈肘手成拳,不用魏勒幫忙,三兩下便閃身到那刺客身後,手腕一揚,便扼住那刺客的脖子,「咔嚓——」
那刺客雙目死不瞑目地瞪得圓圓的,脖子一歪,已是失了性命。
季無歸眼神冰冷地覷了魏勒一眼,眉宇間還未消散的戾氣看得後者一抖。
「請殿下降罪!都是屬下的錯,才讓殿下以身犯險。」
說著,魏勒忙不迭跪下請罪。是他大意了……
俊美無儔卻尤為冷冽的男子輕皺了下眉,薄唇一啟:「把人處理好。」
沒談處罰他的事情,就是先饒他一次了。
魏勒心中明白,忙聲應「是」,手腳利落地把人拖了出去交給驛站的人。
南興的太子殿下在北昌的驛站里遇刺,於情於理都得讓北昌的人來處理。
至於鴻臚寺的人要怎麼給他們交代,那就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殿下,都處理好了。」
「嗯。」
季無歸在一旁裝了清水的銅盆里凈手,少頃,他抽出手,水波晃蕩不已。
他負手而立,看向南興的方向,嘴角的笑有些冷,也有些殘忍。
又有不聽話的人在找死了。
他低頭看了一眼並未沾染上血跡的手掌,淡淡想。
公玉陽羽,你可不要讓孤失望啊。
……
這個消息傳到游鶯耳中的時候已是一天之後。
這時,她正陪著長公主說話。
長公主在朝堂上暈倒過後,帝王便下令讓她在府中好生休養一段時日。
朝中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喜的是,長公主這些時日要在府邸休養,就代表了她不能上朝參議。
沒有長公主在,昔日那些看不慣她的大臣們自是滿臉喜色。
憂的的人,相對的就是往日和長公主走得比較近的人了。
長公主這突然而來的「休養」,也不知道會不會牽涉到他們。
眾人都在心裡打著自己的算盤。
長公主也不是不知道他們的心思,只是懶得去搭理。
聽到季無歸遇刺的消息,她輕皺眉頭將葯碗放在一邊兒。
長公主若有所思地問她:「鶯兒,你覺得那季無歸如何?」
游鶯:「為人端方有度,尚可。」
她的這一句回答叫長公主不禁失笑,「阿娘倒是只聽說他為人殘虐暴戾。」
長公主的聲音裡帶上一絲憂愁,那是對未來女婿的不放心。
他若是性格殘暴,她的女兒嫁給他豈不是會受罪?
游鶯像是看透長公主心底的擔心,她莞爾一笑,對長公主微微搖頭。
「流言紛紛,誰又知道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阿娘,我不信他是那樣的人。」
長公主面露打趣,「喲,阿娘的女兒這是幫著他說話呢?」
游鶯臉頰微紅,「阿娘!」她作出一副小女兒的模樣,神色間透著羞赧。
母女二人剛說了沒一會兒,門房的人便來報——
南興的太子殿下遞了話,請郡主出府一敘。
賜婚的聖旨都下來了,如今見面也算是提前培養感情,倒不算出格。
「鶯兒可想去?」長公主問她。
游鶯自然沒理由拒絕這送上門的攻略機會。
她點了點腦袋,對長公主說道:「阿娘,那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一趟。」
長公主怕再有刺客,不放心地叫她帶上幾個護衛出門。
有長公主的吩咐在,游鶯一出府,她身後也跟了一連串的護衛。
這些人就像她的小尾巴一樣,跟在她身後幾步后。
等在青色的馬車旁的季無歸瞧見,唇角帶著笑往上揚了揚。
她這是怕他保護不好她嗎?
男人高高挑起眉梢,偉岸的身姿一步步朝她走近,邁著穩重步伐的男人只須臾就走到了她的身邊,他微微垂下眼瞼,低聲道:「鶯鶯,不用這麼害怕。」
上次他問她能不能叫她『鶯鶯』,她沒拒絕也沒答應,可男人卻默認了她同意了,親昵的稱呼從他唇間自然而然地流瀉出,似乎深深的眼瞳中都染上柔情。
游鶯還沒反應過來,歪了歪腦袋,有點懵。
少女微睜的眸子水靈靈的,迷茫看著他的模樣可愛得戳中了季無歸的心尖。
季無歸也沒有過多解釋,只是承諾似地說了一句:「我會保護好你的。」
就算是他受到什麼傷害,也不會讓人傷到她的。
所以,他的太子妃,可以不用這麼害怕。
季無歸手掌一伸,想揉揉她的腦袋,又想起她膽子小,只能惋惜地放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