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驚了馬車
等秋禾將土地的事辦妥后,又買了兩個小子隨伺在秋老爹旁邊跑跑腿,取名叫安江與安河。然後又雇傭了十多名長工,翻地施肥。
翻地的時候韓鈞瑜也來了,他對於秋禾這一片地可比當初更盡心了。畢竟這是他一力促成的而且這也是他剛到郡城農司寺的第一份功績,怎麼也想有個好的發展。
等莊子那邊都修整好了,林娘子便帶著瑞兒住到了莊子上。在郡城裡,雖然新奇繁華,但是在鄉野里野慣了的小子一旦過了那股新奇勁,又覺得城裡很是束縛了他的天性。
秋雨和秋禾從莊子里往回走,不知道的是離得不遠也有一輛馬車從莊子附近過來。兩輛馬車在道上一前一後也不知道誰是誰?
秋禾她們在前面,馬車經過一個彎道時,突然從山頂滾下來一塊石頭,事出突然,馬兒受驚,馬車便向路邊沖了過去。
嚇得駕車的崇一勒緊了韁繩,拽著馬兒企圖將受驚的馬拉停。被驚嚇到的馬匹哪裡就那麼好安撫,就這麼持續顛簸了半刻鐘的馬車,最後被崇一的手以勒出血痕為代價才堪堪停在了路邊。
秋禾兩人因為劇烈衝擊導致胃腔里不適,待馬車一停下來,兩人跌跌撞撞的從馬車裡差點滾了下來。秋禾扶著馬車軲轆一陣乾嘔,秋雨就更慘了,從馬車上下來,直接癱軟在地上了。她突然想到禾兒上一次被兩名山匪挾持時候的情景。
現在想來心裡更是后怕得緊。崇一跳下馬車走到秋禾身邊對她說:「可有事?」
秋禾蒼白著小臉搖著頭說:「沒事了,只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秋禾穩了穩自己的心神這才走到秋雨身邊蹲下拍了拍秋雨的肩膀說:「姐…姐,怎麼樣?」
秋雨抬起頭來,淚眼朦朧看著秋禾說:「禾兒,真是太可怕了。我……我…」
秋禾輕拍著秋雨的肩頭安撫道:「姐,沒事了,你看我們不是都好好的嗎?」
崇一看姐妹兩人無甚大礙,便徑直去查看馬車,馬兒除了剛開始沒嚇著了,這會兒倒沒什麼事去,兩匹馬正低頭在吃著路邊的嫩草。
崇一彎腰看了看馬車前輪,這才發現車輪子因為剛剛被石頭撞擊后已經破裂了,寬寬的縫隙落下了很多木屑。中間的橫樑也折斷了,看來馬車是不能繼續行駛了。
「怎麼了?」秋禾走到崇一身邊問。
崇一指了指車輪說:「喏,車輪壞了,看來是不能走了。」
啊!秋禾四下看看,這離郡城還遠著呢,而且離莊子也不近,難不成走回郡城或者是走回莊子上。
秋禾無奈的看著斜掛在車軸上的車輪特別像後世那種備胎裝備。看來馬車也應該準備備胎。
「那…那我們是回郡城還是回莊子?」秋雨也站在秋禾身邊低聲的問。
「回……。」秋禾正在思考這個問題,只聽見莊子方向路上傳來嘚嘚的馬蹄聲。
「有馬車過來!」秋禾驚喜的向後面看去。
果然,一輛青幔垂檐的馬車悠悠從遠而進行來。
待馬車走近,一支白皙修長的手挽開窗帘問:「這是怎麼了?咦,秋姑娘,是你?」
「韓公子,你這是?」原來是韓鈞瑜。
韓鈞瑜放下窗帘從馬車上下來,這才看見歪在一邊的馬車,原來馬車壞了。
「這是剛從莊子上回去?」韓鈞瑜問。
秋禾和秋雨見禮后,便點點頭說:「嗯,剛從莊子上回來,這不遇見了山上的石頭鬆動這才………。」
韓鈞瑜仔細看了看馬車,點頭道:「這季節暴雨多,山上石頭鬆動也是經常的。只是遇見了還是危險。看你們這樣子也沒法再繼續行駛了,若是不嫌棄就隨小生一塊兒回郡城如何?」
和韓鈞瑜都是老熟人了,對於後世而來的秋禾來說無所謂,但是對於原生態的秋雨來說,多少還是有些避諱,更何況她還剛剛退了親。」
秋雨拉了了秋禾的衣袖欲言又止。正要應承的秋禾這才反應過來,她尷尬的一笑說:「這……這還是不妥吧。我們這等粗陋鄉野女子與韓公子同乘一車,怕是…怕是…。」
韓鈞瑜心裡明白秋禾顧忌什麼?但是也不覺得自己剛剛的邀請是否有些唐突。他伸手邀請秋禾上車說:「無妨,秋姑娘姐妹二人入車內坐,而我,在車外暫坐即可。」
「這……。」
秋禾又覺得自己局限了,再說難不成真的靠一雙腳走回去?她將秋雨拉到一旁說:「姐,韓公子是個正人君子,不會有在意那些有的沒的。再說,咱們不過就是同乘一車而已,又不是什麼出格之事。有時候自己不在意,就會把無妄忘記。你別想太多……。」
勸好秋雨秋禾后便對崇一說:「我們先隨韓公子回郡城,你且回莊子讓人來把馬車拉回去,修整好了再回郡城也不遲。」
交待好崇一便拉秋雨向韓鈞瑜道謝:「那就勞煩韓公子了。」
韓鈞瑜拱手回道:「舉手之勞,不足掛齒。」說罷將兩人讓入馬車,自己就坐在馬車夫身邊說道:「走吧!」
「得兒駕!」馬鞭一揮,馬車漸漸遠去。崇一看著遠去的馬車這才飛馳向莊子方向跑去。
坐在韓鈞瑜的馬車上,秋雨還有點局促不安。秋禾笑著安慰著她,攬著她的肩膀在她耳邊低語道:「姐姐,雖然這個時代有男女大防之說,而且對咱們女子有很多束縛,但是咱們自己要活得坦蕩,活得自在。那些困死女子的教條可遵守亦可視為無物。」
秋禾指了指自己心臟的位置又是:「咱們這裡有桿秤,何必過多在意別人說什麼?」
秋雨低頭不言語,她字字句句消化著妹妹的話,之前她也曾想肆意的活著,曾經她以為就那麼平淡一生而過,曾經她會覺得青梅竹馬未嘗不可。但是剛剛邁出的腳步卻因為陡然出現的懸崖而止步,以至於現在每走一步都躊躇不前。她怕,四周流言四起,怕被人指著鼻子罵自己是個被退親了的女子。當初的果決好似抽絲剝繭被抽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