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斷臂
蕭雲淺冷聲說:「該滾的是她們。」
既然渣爹是這樣的態度,她也不用扮豬吃老虎了,直接干就完了。
蕭明昭臉色已鐵青:「你這刁民——」
「既然將軍老糊塗,連自己血脈都能認錯,我找母親去。」蕭雲淺說完就往後走。
母女連心,誰是真誰是假,母親斷不會認錯。
陳氏有些急了,追上兩步:「你敢!不準去!
蕭雲淺回頭譏諷道:「這就沉不住氣了?我以為你們有多大把握!」
陳氏一時動不得她,對蕭明昭道:「將軍,這——」
蕭明昭眼裡閃過陰狠的光,略一沉默,說:「看來是有些誤會,問清楚也好。」
蕭雲淺倒是有些意外,難不成渣爹真被陳氏母女蒙蔽了?
陳氏慌了,忙說:「將軍,這不行!我、我的意思是說,大小姐的身份已經確定了,不用再問了吧?」
「本將軍行事,輪得到你指手畫腳?滾下去!」蕭明昭厲喝。
陳氏被罵的訕訕然,不敢再多嘴,退了回去。
楊兮若心裡再急,面上卻不顯,行禮道:「父親,我先回房了。」
「程海,帶這位姑娘去見夫人。」蕭明昭不理會楊兮若,轉身對旁邊一名帶刀的男子使了個眼色。
「是,將軍。姑娘請。」程海十分客氣地伸手。
蕭雲淺大步往後走,就聽到蕭明昭壓低聲音惡狠狠地說「做乾淨點」。
她無聲冷笑,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往後院走。
畜牲就是畜牲,改不了吃屎,她就不該對渣爹有半分期待。
明知道陳氏母女有問題,為了他自己的名聲和利益,寧肯舍了自己這個親生。
如此,也好。
這麼多年不見,也不知道母親和弟弟怎麼樣了。
原主記憶中,母親因為被指與人有染,早被渣爹關在一個殘破的小院,任她自生自滅。
若不是還沒有得到母親的印鑒,無法動用母親名下一切地產鋪子,渣爹會讓母親活著?
程海眼神陰狠地跟在後面,慢慢往外拔刀。
蕭雲淺仍不緊不慢走著,身後危險的逼近,彷彿一無所覺。
剛轉到後院,程海猛地拔出刀,搶上兩步,向著蕭雲淺頭頂劈下!
蕭雲淺霍然回身,飛踢起一腳,正中程海手腕。
程海吃痛鬆手,刀飛上半空。
蕭雲淺伸手接住,毫不猶豫,猛力一揮。
一條手臂飛了出去。
程海右邊斷臂處的血狂噴出去!
他愣了愣,才感到撕心裂肺一樣的疼,大叫一聲,倒地翻滾。
蕭雲淺提刀看著他,森然冷笑:「想殺我?你還不夠格!」
程海全身劇烈哆嗦,嘴唇青紫,死死瞪著她。
蕭雲淺扯下他的腰帶,往他脖子上一系,拖著就走。
程海一百六、七十斤的重量,在她手上,有如一隻小雞。
血不斷從程海身上流到地下,他一步一個血腳印,慘不忍睹。
來往的丫鬟家丁看到這一幕,無不魂飛魄散!
蕭雲淺直接把程海拽到書房,扔在蕭明昭面前。
「怎、怎麼回事!」蕭明昭又驚又怒。
蕭雲淺把刀往蕭明昭面前一扔,冷聲說:「他想殺我,被我廢了。」
「你說什麼?」蕭明昭懷疑自己聽到的。
程海是他的心腹,師出名門,為他做過不少事,從未失過手的。
這女人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竟能斷了程海一隻胳膊!
「看來蕭將軍老眼昏花不說,耳朵也不好使,難怪不會用人,看來將軍府是該好好整頓整頓了。」蕭雲淺說完,大步出去。
還是去見母親要緊,跟渣爹的賬回頭再算。
「你怎麼回事!」蕭明昭怒不可遏,喝問道。
程海一口氣轉不過來,眼一翻,暈了過去。
蕭明昭一臉嫌惡,讓人把程海拖了出去。
一個廢了的人,沒有利用價值了。
不過,這個女人真是自己女兒?
長的跟賀蘭雪倒是很像,可性子不應該是這樣的!
十幾年不見,她竟成了現在這樣!
不能留……
蕭雲淺抓住一個丫鬟,問清楚母親的住處,接著過去。
其實什麼秦王妃,什麼榮華富貴,她都不稀罕。
她不能容忍的是楊兮若為了取代她,就殺了她。
還有母親和弟弟,如果發現楊兮若是假冒的,一定不會認,說不定會有危險。
所以她才回京城來,拆穿陳氏母女的把戲。
渣爹想將錯就錯,殺她滅口,她偏要撕掉他的遮羞布!
到了以前母親住的院子,屋裡屋外都沒人,桌上也落了一層薄灰,顯然很久沒人住了。
蕭明昭那混蛋,該不會把她母親和弟弟怎麼樣了吧?
正想著,她驟然覺得寒意刺骨!
鳥叫蟲鳴聲也在剎那間消失,天地間靜的彷彿只剩了她自己。
她心中凜然一驚,霍然回頭,赫然看到欺負了她的男人已在身後!
他出現的這樣無聲無息,若不是氣場強大,根本無法發現他的存在。
他俊美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彷彿萬年不化的寒冰。
一雙眼眸也隱隱泛著藍,乾淨清澈,宛若深淵,靜的不起一絲漣漪,卻又彷彿蘊含一個巨大的漩渦,能把人吸進去。
那抿著的薄唇透著兩分冷酷,三分邪氣,五分妖魅。
只是站在那裡,就自成氣場,有股死亡的氣息瀰漫開來。
蕭雲淺瞳孔縮了縮,這男人神秘而強大,不好惹。
下意識看一眼他的壽命,蕭雲淺真的驚到了!
他居然還能活一百三十年!
更可怕的是,她居然看不到他是怎麼死的!
也就是說,他這壽命不是固定不變的?
這到底是個什麼逆天的存在?
男人語氣冷漠中帶著擔憂:「本王不是讓你別亂跑,你為什麼不聽話,萬一有危險怎麼辦?」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磁性,仿若珍藏了千年的美酒,幽香醇厚,令人迷醉。
他解決了敵人回去發現她已離開,哪裡放心的下,立刻下山尋她。
所幸兩人有了肌膚之親后,他體內有了她的氣息,要找到她很容易。
蕭雲淺心中權衡一番利弊,沒再對他惡言相向,冷冷說:「我已經幫你解了媚葯,以後就當不認識,你走吧。」
不是她慫,她知道不是男人的對手,正面與男人杠,她的下場只有一個死。
佔了這具身體,她要做的事情很多,就這麼死了,太不值。仟仟尛哾
男人不但不走,反而忽然上前一步。
強大的氣場讓蕭雲淺頓時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