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
雲月閑給自己樹立了一個受害者形象之後,大家對她多了許多同情,少了很多懷疑。她是那麼柔弱又脆弱,怎麼可能弄死身強體壯還配槍的軍官呢?
蘇玉瑤隨後分享了她找到的線索:「副官,你的錢包里有一張照片,看起來是太太年輕的時候。還有,你房間的抽屜里有一封加密信件,怎麼翻譯?」
祝思琳解釋道:「密信是死者給我的,我也不知道他寫了什麼。」
袁芊芊:「你不是他最信任的助手嗎?」
祝思琳看了一眼呂英,道:「他最近沒有那麼信任我了。」
蘇玉瑤問:「因為你喜歡太太,他發現了,對嗎?」
要和自己的婆婆演這種曖昧的劇情,祝思琳不免有些羞澀,輕咳了一聲說道:「這件事說來話長。我父親是個很嚴厲且暴躁的男人,在我很小的時候,他對我動輒打罵、有時還不給我飯吃。那時我領居家有個非常漂亮的小姐姐,她會偷偷地從牆縫裡給我送燒餅。後來我的家鄉被敵人攻陷了,父親死了,母親帶著我四處流亡,我再也沒見過這個姐姐。」
袁芊芊:「就是太太嗎?」
祝思琳點了點頭:「後來母親也死了,我險些也死在侵略者的刀尖之下,是死者救了我把我帶回元帥府。起初我只是在死者手下做最下等的粗活,後來他發現我識字還讀過兵書,開始有意提拔我。我成為副官以後,才偶然有機會與內宅的家眷接觸,那時我才發現太太就是當年給我送燒餅的鄰居姐姐。」
施寧忽然開口道:「在我的記憶里,你曾用一種很可怕的眼神偷偷盯著死者,你恨他娶了你喜歡的人,你想殺了他對嗎?」
蘇玉瑤也補充道:「對,我還看見你房間煙灰缸里有被燒掉半截的紙片,剩下一小塊上面寫的好像是死者的姓氏。」
祝思琳笑了笑,說:「我是恨他,不僅僅因為他娶了太太,最主要的是我發現他對太太並不好。他在外面花天酒地,四處撩撥美女,他還對太太實施冷暴力……我想過殺了他,但我還沒來得及動手。」
蘇玉瑤問:「你準備什麼時候殺他?」
祝思琳道:「今天晚上。我知道他今晚想包下歌女,我本來的計劃是讓他死在歌女的床上,然後嫁禍於她。」
【我為什麼磕到了,感覺呂英和祝思琳真的有點配啊啊啊】
【好久之前就有人8過,曹信老在外面花天酒地不回家,呂英選祝思琳做兒媳根本不像是給曹信找老婆,像是給自己找了個老婆】
【主要她們兩個都好有港風美女的味道啊!雙T好帶感!】
雲月閑提出抗議:「那我也太慘了吧!」
祝思琳無奈道:「不好意思,我以為你倆已經攪到一起了,沒想到你也是受害者。」
輪到雲月閑分享線索了,她帶著照片走上前,感覺自己肩上的擔子非常沉重。她搜到的線索出奇的一致,全都關乎大家的隱藏身份。
「我搜到三條差不多的線索,小蘇同學、齊老闆、施醫生,我分別從你們仨的房間里搜到一個紅色五角星的胸針,而且都藏在非常隱蔽的地方。齊老闆和小蘇我能理解,你倆傳信傳的應該就是死者的情報。施醫生確實是在我意料之外了,你是潛伏在死者身邊的卧底對嗎?」
施寧沒有否認。
「那麼你今天的任務到底是什麼?」雲月閑拿出最後一條線索,「你房間有一包不明藥物,你要不要解釋一下?」
施寧道:「不是毒藥。」
雲月閑追問:「那是什麼?」
施寧深吸一口氣,看了一眼袁芊芊,解釋道:「這是一包劣質藥材,我今天來到這的主要目的其實是調換袁富商的藥材,以次充好,讓死者以為袁富商戲弄他,以此破壞他們的合作。」
雲月閑又問:「你潛伏在他身邊就不準備殺了他?」
施寧就事論事地說:「我沒有必要殺他,因為殺了他對我方的事業沒有太大幫助。他死了,他們組織還會扶植下一個元帥,也許就是副官接替他,就算副官也死了,還會有人頂上來,人是殺不盡的,只有破壞他們和盟友的關係,才能從內部瓦解他們的勢力。」
「有道理。」雲月閑在心裡作了一番考量,施寧這個解釋滴水不漏,她很難再把嫌疑引導施寧身上。所幸現在還沒人懷疑到她頭上,她還可以再渾水摸魚一會兒。
顧齊嘉帶著線索走上前,自信滿滿地說:「我覺得施醫生說的話有一定道理,但不能全信。據我所知,我們的情報網已經被死者察覺到了,而且他開始懷疑自己身邊有內鬼。這是上個星期施醫生從死者那裡偷到的密信,我們傳到組織上以後由專家破譯,死者明確寫到懷疑身邊有敵人卧底,我認為死者已經注意到施醫生了,施醫生完全有可能為了自保設計殺死死者。」
施寧:「他懷疑的不是我。」
祝思琳:「他懷疑我。」
現在顧齊嘉很懷疑自己,迷茫地問:「是這樣嗎?」
雲月閑道:「剛才提到他用加密信試探副官,而且近期明顯沒有以前那麼信任副官了。」
顧齊嘉仍然不解:「那不是因為副官和太太有一腿嗎?」
祝思琳道:「我並不清楚他知不知道我和太太的事情,我只知道他在試探我是否忠誠。」
顧齊嘉直撓頭,茫然地下去了。
之後祝思琳和施寧分享了她們找到的線索,大多都是關於齊老闆和蘇同學還有他們背後組織的事情,跟死者沒有多大關係。
袁芊芊最後一個分享,她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說:「你們都不搜死者嗎?最重要的線索當然在死者身上啊!」
新手們顯然沒有這個經驗。
袁芊芊把照片貼到書寫板上,逐一解說:「第一,死者肩上有一個非常深的傷口,是用銳器捅傷的,傷口的位置不致命,但不排除兇器淬毒的可能。第二,死者後腦有傷,應該是用鈍器砸的。第三,死者房間喝了一半的湯藥里摻了毒。我個人感覺后兩種可能致命,所以第一個有人認一下嗎?」
眾人鴉雀無聲。
祝思琳瞥了一眼蘇玉瑤,隨即揭發道:「我懷疑第一個傷是蘇同學捅的。」
袁芊芊挑眉:「展開說說。」
祝思琳道:「下午兩點多的時候,死者說去找你談事了,大概一個小時后他回來了,當時看起來臉色很差,而且他語氣非常急切命令我立即封鎖全城,嚴格把控飯店前後門,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一個梳麻花辮的女學生。」
蘇玉瑤只好坦白:「確實是我捅的。當時我下樓準備找齊老闆,路過袁富商房間時聽到裡面有談話聲,我就偷偷聽了一會兒,沒想到你們吵了起來,死者突然憤怒推門出來,我當時下意識往樓梯口跑,死者很快就追上來了,他追著我到一樓和二樓的轉角處把我摁倒,然後他掐住了我的脖子。我掙扎間拔下了他腰帶上的匕首,捅了他一下,他一鬆手我就跑了。」
袁芊芊:「你逃跑之後去哪了?離開過飯店嗎?」
蘇玉瑤搖了搖頭:「沒有,我躲在了齊老闆房間的暗格里。」
雲月閑思索片刻,轉頭看向施寧:「剛才副官說他見到死者的時候死者只是臉色很差,並沒有提到傷口和血跡,想必他當時已經找你包紮過了對嗎?」
施寧承認道:「是的。」
雲月閑繼而問道:「那死者房間的葯是你開的嗎?」
「是。」施寧承認之後立即解釋道:「但我沒有下毒,這太明顯了,而且我說了我沒想殺他。」
那麼毒藥到底是誰下的呢?
還有第二輪搜證。
第二輪搜證一開始,袁芊芊就從呂英身上找到了那包毒藥。
「白骨枯,急性毒藥,服用之後九十分鐘毒發,可致人無聲無息死亡,死狀與失血過多相似。」
袁芊芊念完毒藥說明,呂英身上的嫌疑瞬間翻倍增長。
呂英道:「葯確實是我下的,但是死者死亡的時候應該沒到毒發時間,你們不信可以算一算,死者三點多受傷,四點見完副官回到房間,他喝葯時間怎麼都在四點之後了,可他死亡時間是五點,怎麼算都不夠九十分鐘。」
顧齊嘉右手握拳撐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說:「不不不,死亡時間不一定是五點整,我們發現他死亡時間是五點半,如果他回房間之後立刻喝了葯,有可能我們見到他的時候他正好剛剛毒發身亡。」
呂英:「那他後腦勺的傷呢?相比起毒藥時間不可知,後腦勺的傷更有可能讓他當場斃命吧?」
雲月閑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