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選擇

須彌城

輕車熟路的準備好花神誕祭所需要的物料,金髮的旅行者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幕幕，有些恍神。

總覺得...他已經做了很多次準備物料的委託了，不僅僅是兩次而已。

「很能幹嘛,旅行者。」站在一旁的傭兵迪希雅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看來我們給妮露找到了一個得力幫手。」

派蒙點頭道：「旅行者一直都很擅長這些事呢。」

旅行者：「......」

不知為何,被派蒙這樣誇總感覺高興不起來。

直播間

【好傢夥，我直呼好傢夥，這都已經是第幾次了】

【這些對話我都快要背下來了】

【我只能說：海哥,6】

【每次回溯基本上都是因為海哥】

【笑死，上次直接在船上相認】

【海哥是bug吧】

...

熟練的買下船票，旅行者登上了開往奧摩斯港的客船。

站在甲板上，金髮的少年四處張望著,試圖尋找一個熟悉的人影——總覺得...會在這裡遇到艾爾海森。

可整艘船都找遍了,仍然沒有那個人的影子。

「這上面有你認識的人嗎，旅行者。」與他一道的傭兵迪希雅走了過來,「從登船開始你就魂不守舍的。」

回過神,旅行者輕輕搖頭道：「沒有，迪希雅。」

「抱歉，讓你擔心了。」

...

下船后，旅行者與迪希雅告別,開始在奧摩斯港打聽神明罐裝知識的下落——即使早已知道了小吉祥草王在凈善宮,可在教令院的嚴防死守下他無法接近那位神明,除非對方親自找上門。

於是在打探到關於神明罐裝知識的消息后，抱著尋找突破口和尋找艾爾海森的目的,旅行者毫不猶豫的選擇了來奧摩斯港碰運氣。

走在繁華的街道上，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背後響起：「旅行者。」

少年停下腳步,金色的眼睛微微睜大——是艾爾海森！

直播間

【完了完了,又要重啟了是嗎,本來以為這次能走下去的】

【海哥他主動A上去了！】

【讓我們看看海哥還有哪些騷操作】

...

將雙手環抱在胸前，銀髮風書記官用那雙綠色的眼睛注視著面前的少年。

他沒有與旅行者相識的記憶，可那種撲面而來的熟悉感卻無法被忽略。而且不僅僅是旅行者...他今天所做的每一件事，所說的每一句話，似乎都有一種在腦海里預演了幾百遍的熟練。

為了打破這種熟悉感，他一直在嘗試做一些『不熟悉』的事。比如說偽裝了自己的身份與那位大商人做交易，又比如說單槍匹馬的闖進了那個持有神明罐裝知識的鍍金旅團的營地，制服了因使用神明罐裝知識而發狂的旅團成員后順手將紅色的罐裝知識弄到手。

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那種熟悉感的確沒有再湧上來——他打破了自己的行事風格，選擇了用並不完美甚至可以稱得上是魯莽的計劃達成目的。

可罐裝知識到手的那一瞬間，那種感覺又來了。然後...他在海港上看見了那位即使沒有過交集，卻仍感到像同伴一樣熟悉的旅行者。

...

注視著金髮的旅行者，艾爾海森開口道：「我假設你和我有一樣的困擾。」

「困擾...」

思考了片刻，旅行者朝他點頭：「熟悉感。」

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每一個小細節都無比熟悉。

聽著兩人沒頭沒尾的談話，小派蒙覺得腦袋有些暈

——為什麼每個字她都聽得懂，可是連在一起就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雖然她也覺得這個被旅行者叫做艾爾海森的人很眼熟就是了。

「為了擺脫這種感覺，我嘗試過打破自己的行動模式。」教令院的書記官不緊不慢道：「可我並沒有完全成功。」

這說明打破行為模式並非改變現狀的關鍵。因為他的目的是獲取神明罐裝知識，而他只改變了過程卻沒有改變結果。

結果才是關鍵。

直播間

【呼——還以為又要重啟了】

【你海哥永遠是你海哥】

【所以現在是看破不說破？】

【這次海哥沒有選擇和旅行者一起回須彌城】

【旅行者一個人對上教令院...總覺得很懸啊，阻止散兵成神...還能阻止得了嗎？】

【成神了也不怕吧，已經打贏過一次了，第二次也一定能贏】

【就是不知道收割夢境會有什麼副作用】

...

第二天

旅行者獨自一人登上了回須彌城的客船。站在甲板上，艾爾海森的話還在腦海里迴響。

「比起神明罐裝知識，我對你更感興趣。」

「我的好奇心驅使著我做出和你一起行動的決定，可我的理智告訴我，若和你一起回須彌城，我們又會陷入看不見的漩渦。」

「我會去沙漠繼續調查神明罐裝知識，而你...旅行者。」

對上那雙金色的眼睛，教令院的書記官繼續道：「若想徹底從漩渦中掙脫，你也必須要做出選擇了。」

做出...選擇。

自從來到這個奇怪的，沒有朝木存在的世界起，他就一直在為阻止教令院收割夢境的計劃而努力。

改變結果而不是改變過程...

難道...他要放任散兵再次成神嗎？或者說，光靠他一個人，的確沒有辦法阻止教令院的計劃。

無法阻止，那就只能再次擊敗他了。

...

璃月港

茶館靠窗的位置，神明的化身與人類坐在方桌的兩端，他們面前擺放著盛著熱茶的白玉杯，一縷縷熱氣裊裊升起。

有著一雙金棕色眼睛的青年將目光落在少年胸口上的塞西莉亞花上：「風神的氣息。」

請仙典儀上，他的確是因為同僚的氣息才現身的。可在看見這縷氣息的攜帶者后，璃月的神發現——比起風神的氣息，這個少年本身更令他在意。

雖然沒有與他相識的記憶，可已經在世間行走了六千年的神明卻明白——記憶和歷史是可以被改變的，就連岩石也會被磨損，而眼前的少年似乎就是被磨損的那一部分。

記憶消失了，感情卻便鐫刻，無法被輕易抹去。

「溫迪讓我來找你們。」少年朝著這個熟悉的人露出一個微笑：「他說創造新的回憶，你們就不會忘記我。」

「改變世界樹就是改變提瓦特的歷史。」注視著坐在對面的少年，璃月的神明道：「若是你的存在被人抹去了，你的記憶也將消失。」

這個少年並非降臨者，理應受到世界樹的影響才對，可是...

「如果我猜的沒錯，你保留了完整的記憶。」

對於這個世界而言，少年是如此的特殊。

望進那雙金棕色的眼睛，黑髮黑眼的少年笑道：「那也許是因為...在剛剛降臨的時候，我還沒有變成這個世界的人吧。」

直播間

【！】

【黑漆漆不是提瓦特人？！！】

【什麼？黑漆漆不是人？！】

【好傢夥，原來你和旅行者才是一國的（bushi

】

【我就說為啥只有旅行者記得黑漆漆，原來如此】

【注意黑漆漆的用詞，『還沒有變成』，所以黑漆漆現在是提瓦特人了？】

【這戶口還能變的嗎？？？】

...

「創造新的回憶...」神明的化身斟酌了片刻，開口道：「以普遍理性而論，從請仙典儀那一刻開始，新的回憶就已經誕生了。」因為他已經記住了這個少年。

他的同僚給他留了個難題——怎樣創造回憶，創造怎樣的回憶？什麼程度才算成功？

行走世間已經6000餘年的神明久違的感到了困惑，這便是沉穩的磐石與浪漫的詩歌之間的區別。

而且...創造回憶就能取回記憶，詩人的方法真的可靠嗎？

其中的真實性有待商榷。

比起抵達終點，旅途中的種種風景和見聞才是其意義所在，早已理解這點的神明只片刻后就不再糾結。

他向少年發出邀請：「如果不介意，你可以與我一起生活一段時間。」

與其說是找回記憶，不如說是找回記憶中流淌的種種情感。常化為人類行走人間的神明並不介意在他漫長的旅途中增添一位臨時夥伴。

神明的邀請，人類並沒有拒絕。

......

踏鞴砂

新的技術的應用讓晶化骨髓的冶鍊效率大大提高，整個踏鞴砂呈現出欣欣向榮的局面。人類的喜悅也感染了人偶，最近幾天，丹羽都能看到人偶的臉上掛著十分純粹的笑容。

看著越來越像人類的傾奇者，丹羽笑著收回目光，重新專註的投入新一輪的鍛刀流程。

背著一筐晶化骨髓投入爐心，負責運送的工人抹了抹額角的汗珠。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這幾天精力總是不足，才沒送幾趟就會感到疲倦——也許是這段時間太過勞累了，幹完今天就向赤目大人告個假吧。

順利的要到了一天的假期后，運輸工人早早地回到家，吃完晚餐后沒多久就睡下了。經過一夜的休息，第二天一早，那些流失的精力似乎又回到了他身上，疲倦感全都消失不見了。

吃著妻子準備的早餐，工人喃喃道：「果然是太累了...」

休息一天，明天又可以正常投入工作。

新技術可真方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