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借刀殺人
別人怕噬魂丹,但他齊天左可不懼。
拓元境修士,已開始修鍊神魂。
這東西,對他而言,沒有任何傷害,更不會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創傷。
所以,他說一聲『就這?』,理所應當。
「想用就用,正好省得我動手殺你!」齊天左冷聲道。
蕭然淡淡一笑,「齊將軍,我知道噬魂丹對你是無效的,但駐紮在望江閣外的三千兵馬呢?他們該不會也是拓元境修士吧。」
此話一出。
齊天左的殺意,消散了一些。
這三千兵馬,
是自己的親衛,乃東征軍里,精銳中的精銳。
不然,自己也不會帶他們來江都,來望江閣。
若,真因為蕭然一顆噬魂丹下去,把他們給團滅了。
雖不至於讓東征軍元氣大傷,但齊天左百分百會肉疼的。
「蕭然,知不知道,已經很久沒人敢威脅我了。」齊天左眼中蘊含著無休止的怒火,他很想把眼前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給宰了。
不!
宰了,都太便宜他。
要凌遲,要車裂,才能消他心頭之恨!
「威脅?呵呵,我就威脅你了,你能怎樣?」蕭然不以為然。
一旁的眾人,可謂是心驚肉跳。
蕭然這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嗎?
感覺他自始至終,都沒有把東征軍的統帥,一字並肩王,齊天左放在眼裡。
感覺他對待齊天左,就像對待路邊乞丐似的,什麼放肆的話,都敢說。
齊天左沉默不語,但臉上暴起的青筋,證明他已在失控的邊緣了。
三千兵馬和殺蕭然,哪個更划算?
換做平時,齊天左自然更傾向於前者,不能為了一個小嘍啰,損傷東征軍的元氣。
但現在。
他心中暴虐的殺意,卻讓思緒慢慢滑向後者。
「這些時日,邊疆無戰事,兵,我可以重新練,將領,我可以重新選拔。」齊天左看向蕭然的眼眸中,泛著猩紅之色,「但你,今天必須死!」
緊接著,齊天左又說,「只要你敢用噬魂丹,江都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家族都跟著你一起陪葬!把這些家族搜刮乾淨,差不多能彌補我的損失。」
狠嗎?
夠狠!
三千兵馬,若是能排成隊列站在一起,甚至能將望江閣后的小湖泊給填滿。
齊天左說放棄就放棄,可見他有著十足的梟雄氣魄,不愧是和武國皇室針鋒相對數年,不落下風的存在。
陰嗎?
也夠陰。
他說的最後一句話,讓蕭然站在了江都所有豪門的對立面。
一手借刀殺人,玩的爐火純青!
果然!
齊天左話音剛落。
就連城府很深的蘇記歸都坐不住了。
在他示意下,蘇家護衛掏出制式法器。
無數柄鋼刀閃爍著寒芒。
而鋼刀上的靈氣則在頃刻間凝聚於半空之中,形成一頭張開獠牙,令人毛骨悚然的青狼。
狼嘴,正對蕭然的胳膊。
似乎,在蕭然捏碎丹藥之前,這頭青狼,就能咬掉他的手臂!
而其他來參加拍賣會的客人們,也紛紛亮出他們的殺招。
法器,符篆,武技……應有盡有。
就算把望江閣打成一片殘垣斷壁,打成一片廢墟,只要能殺了蕭然,都在所不惜!
而這些客人中,也包含了陳怡然和喬玉燕……
蕭然見自己成為眾矢之的,他波瀾不驚,就算這些殺招,能把他弄死一萬次,他都壓根沒放在心上。
但,當他看到,這些武技中,有一抹熟悉的淡粉色,有人在用『乾紅斬劍訣』時。
他笑了。
看似燦爛,實則落寞。
「這,就是蘇家的待客之道嗎?」蕭然不緊不慢的說。
蘇百里的武技也在半空中交相輝映,之前沒面見時,他一口一個『蕭天醫』,很是尊敬,但既然選擇站隊齊天左,尊敬沒了,反倒多了幾分敵視。
「蕭然,我很想把你當成蘇家的貴客來看待,但你的所作所為讓我和蘇家太失望了。你找死就算了,幹嘛還要把江都所有人拉著一起陪葬?放下噬魂丹,束手就擒,我可以向齊將軍美言幾句,饒你不死!」
蘇百里的話,引起了在場眾人的附和。
「是啊,我就是來拍賣會上買一件趁手的法器,我有錯嗎?這個蕭然,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以為背靠皇室就能肆意妄為了?別忘了,這裡是江都,是武國東部,齊統帥才是無冕之王!」
「蘇公子,和他廢什麼話?只要你一聲令下,我就不信蕭然能捏碎噬魂丹。」
「殺了他,以絕後患!」
……
其他人的言語,蕭然並不在意。
但最後一句『殺了他,以絕後患』,蕭然卻放在心上了。
因為這話,出自陳怡然之口。
聲音很小,可蕭然聽得一清二楚。
「好啊,太好了,我算是領會蘇家的待客之道。」蕭然輕笑著說,「早知道會發生這一幕,我當初,就不應該心軟,答應來江都,醫治蘇北漠身上的火毒。說真的,我有些後悔了。」
蘇百里硬著頭皮回了句,「蕭然,治病和讓江都所有人跟你一起去死,是兩碼事,你別這裡混淆視聽,覺得我們蘇家好像跟你關係匪淺似的。」
「嗯,你說的沒錯,我和蘇家確實沒啥關係。」蕭然不動聲色的說,「既然沒關係,那我幹嘛要放下噬魂丹,束手就擒呢?大家一起死,豈不美哉?」
「蕭然,你……!」蘇百里氣結,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罷了。」蕭然搖搖頭,「我自認為自己並不是一個好人,但枉造殺孽,終究,還是有些於心不忍。」
眾目睽睽之下。
蕭然竟把噬魂丹收了回去,他還堂而皇之的拿起身旁擺在餐桌上的茶壺,喝了口清茶。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劫後餘生的鬆了口氣時,蕭然卻從儲物空間中,又掏出了一扇黑紅色旗子,放在手中把玩著。
「齊將軍,此物,你認不認識?」
齊天左一開始,覺得蕭然是在故弄玄虛,在故意拖延時間。
但用餘光瞥了兩眼后。
齊天左眼中的輕視和不屑,沒了。
平時,天踏於眼前都能面不改色的他,這會兒,臉上卻不由自主的閃過一抹驚悚和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