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為何不挽留
離開陳家后，蕭然便找了武陵城一家客棧休憩。
「沒有修為寸步難行吶！」
「就算是明皇上符這種高等符咒，對付陳浩這種用靈材堆砌起來傢伙都有些捉襟見肘，更別說對付一些天才驚艷之輩了。」
蕭然躺在床上，朝虛空一劃。
只見手掌飄過之處，出現一道深不見底的裂隙，裂隙之中則又有熒光閃耀，裡面堆滿了令無數修士眼紅的靈材珍寶。
若是有大能修士見到這一幕，非驚掉下巴不可！
竟然是空間法則！
竟然還用撕裂的空間儲藏東西！
蕭然這手空間法則的使用，甚至能讓大能修士俯首拜師。
原因也很簡單。
對於境界越高的修士，修為並不是太重要，他們更在乎的是對於法則的領悟。
至於空間法則，則是玄冥之中最難領悟的三道法則之一！
「唉~若是有丁點修為，空間法則都會成為其抹殺敵人的利器。而像我這般天生廢脈者，除了當做儲物空間用外，好像再沒別的用處了。」
「彌補廢脈的靈藥還差一味。補心花啊，補心花，找了你五年，你倒是露出點動靜啊。」
蕭然看著儲物空間中，數以萬計的珍寶，幽幽的嘆了口氣。
若是有修為傍身，這些靈材妙藥自然會對自己有錦上添花的功效。
可現如今，廢脈一個，就算天天把天地靈材當飯吃，除了強身健體外也沒其他功效了。
不過，蕭然感慨之餘，還有些許慶幸。
被陳家庇佑這些年，除了偷偷幫陳怡然改善體質外，並沒有把做天醫所獲得的這些寶貝顯露出來。
不然。
依照陳家人的嘴臉。
不把儲物空間的東西搬空，他們是絕不會罷休的。
「咚咚~」
一陣清脆的敲門聲把蕭然思緒拽了回來。
推門。
眼前出現那熟悉而又精緻的面孔，讓蕭然嘴角不由得閃過一抹苦笑。
「來了？」
簡單的兩字，顯然是蕭然對她最後仁至義盡的溫柔。
「嗯。」女人點頭后，緩緩走入房內，波瀾不驚的語氣中彷彿還夾雜著若隱若現的趾高氣昂，「今天在祠堂發生的事情，我向你說聲對不起。」仟韆仦哾
女人頓頓嗓音，解釋說。
「從宗門回來后，我本想自己解決此事，並不想長輩插手。是他們太心急了，才讓你……成為武陵城最大的笑話。」
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就完了？
蕭然自嘲的笑了笑，「沒必要跟我道歉。一個是天聖宗未來聖女的候選人，一個是被滅族在世間苟延殘喘的廢物，和離，已經是解決問題最好的辦法。陳家沒有讓我悄無聲息的消失在這世界上，對我來說，已經是萬幸了。」
「至於笑話？」
「呵呵，天生廢脈的笑話已經夠大了，和離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對我來說並不是特別重要。」
蕭然給眼前這位和自己在一起生活五年之久，曾經立下過海誓山盟，說要白頭偕老的女人倒了杯茶。
「這麼晚找我，何事？」
話到嘴邊，女人卻泛起了遲疑。
二人私下相見，若是蕭然破口大罵，把自己罵的體無完膚，都能理解。
可蕭然現在表現的太淡定了，淡定到讓人甚至捉摸不透。
「我……我……」女人遲疑片刻后，才硬著頭皮開口，「聽母親說，你手裡有一張蕭家遺留下來的明皇上符？」
蕭然先是一愣。
再是淡淡一笑。
他沒有多餘的話，只點頭『嗯』了一聲。
「當初我參加天聖宗收徒試煉的時候，你為何不給我？兩百個收徒名額，近十萬人參與選拔，其中的兇險，我不說，你也能料想到。」
玄冥各大宗門收徒的標準極其嚴格。
根骨，氣性，機緣，心智缺一不可。
而收徒試煉，則是要把想拜入宗門的人用陣法傳送到一處遍布妖獸的森林中，角逐廝殺。
廝殺的對象，不光有妖獸，還有人！
近十萬人，只取前兩百。
每年的試煉可謂是極其血腥和慘不忍睹。
換做往常，蕭然自然會費勁口舌去解釋。
甚至暴露自己天醫的身份，把改善她體質的事情說出來也不是不可以。
可今天的所見所聞，卻早已讓蕭然哀莫大於心死了。
還有必要去解釋嗎？
解釋再多，她會信嗎？
「明皇上符是父親賜給我在遭遇險境時保命用的，我一個天生廢脈的廢物，就連街邊的乞丐都打不過，總不能時時刻刻都靠著陳家吧，更何況陳家也靠不住。」蕭然淡淡道。
「你……」
陳怡然本想說蕭然有些自私。
明知道她要去參加九死一生的試煉，還不願把明皇上符給她一用。
可再想起今天自己的所作所為，那兩個字她也不好意思開口。
「既然已經和離了，你登門肯定是有事找我，說吧。」蕭然抿了口茶水，問道。
「浩兒三個月後也要去參加天聖宗的收徒試煉，你也知道陳家底蘊不足，找不到一件他合適的護身法器和符咒……」
不等陳怡然把話說完，蕭然就擺手打斷了。
「你前來，是想要我手裡的明皇上符？」
陳怡然咬牙點頭，「是。」
「可如果把明皇上符給你了，我該用什麼東西護身呢？連乞丐都有修為，而我沒有，我以後還怎麼在武陵城中生存呢？」
陳怡然一時語結，不知該如何回答。
「呵呵。」蕭然嘴角又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也對，從咱們結婚到今天的和離，你只會考慮自己，弟弟，陳家，哪會在乎我的感受？明皇上符你拿去吧，就當是我送你的最後一件禮物了。」
陳怡然抿著嘴唇，心裡很不是滋味。
她本以為前來索要明皇上符是件很輕鬆的事情，自己一開口，蕭然就會雙手奉上。
可沒曾想。
二人短短几句話的交流，卻讓她比修為陷入瓶頸還要難受。
蕭然的態度也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讓她有種像是今天才和蕭然認識的陌生感，
「謝謝。」
陳怡然接過符咒后，起身而去。
臨走的時候，她卻鬼使神差的問了句。
「今日在祠堂，我說和離，你為何不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