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追逐的事物（10）
約翰在來到倫敦塔后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就進入了宏偉龐大的建築群內，相反他站在人來人往的門口抬頭仰視著一座宏偉的雕像。
紀念偉大的國父、世界之翼—格萊斯頓
雕像上的他一如既往的穿著他那件舊式西裝，雙手握著一柄魔杖撐在身前，目光注視著遠方。
就在約翰還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時，從身後走上台階的尤里烏斯對著他說道：「走了，沒有多少時間給你在這裡發獃了，你的課程馬上就要開始了。」
被尤里烏斯從幻想中拖回現實的約翰先是一陣惆悵隨後問出了他一路上最想問的那個問題：「所以您可以告訴我到底是什麼課啊？為什麼你和老師都如此重視？」
「大人沒有告訴你嗎？」尤里烏斯一臉不可思議地問道。
約翰無奈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見到約翰的表情尤里烏斯開門見山地說道：「是一席的大人親自來上的課，聽說這次全倫敦塔所有有天賦的學徒都被聚集了起來，其中不乏那些被評價為明日之星的人。」
說到這裡他略帶些玩味的看向約翰。
明日之星嗎？聽起來似乎不賴，全然不顧尤里烏斯的表情，約翰心裡這樣想到。
「老師，你就不要再耽擱約翰時間了。」這個時候尤里烏斯的學生、那個先前一見到約翰就收斂起來的少女也登上台階：「約翰，我們趕緊走吧，時間要來不及了。」
被學生怪罪的尤里烏斯尷尬地摸了摸下巴，雖然他平時在對付其他人的時候很有一套，但每次遇到他家這個問題學生時，他總是感到的很無力。而他的學生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最近變得越發囂張。
當初車禍后還被得知了事情經過的學生好好說教了一番，根本不復當時對待凡人那般的威嚴。
見約翰沒有動，少女略帶一絲期待的拉了拉約翰的衣袖，見對方並沒有反抗和厭惡的意思，便立刻拉著他向著大講堂的方向跑去。
見到少女的動作，約翰在心裡直呼幫了大忙，要知道他並不知道一席開展課程的地方在哪裡，剛剛他還在猶豫要不要拉下面子問問尤里烏斯。
作為琴唯一的學生和貨真價實的天才，約翰實際上並沒有來過倫敦塔多少次。
除卻了當初在倫敦塔被情收徒以外，只有拿專業的魔法師護照和配發探知鏡的時候來過，而且當初配發的那個探知鏡一回去便被老師換成了一個更好的。
至於倫敦塔里的那些魔法師，約翰接觸的可謂是更少。他到現在甚至連十二席的成員都沒有認全，只知道自己老師的師姐以及其他幾個內閣成員佔據的席位和十一席、一席。
他認識十一席的原因是因為曾經聽老師說過他可能是近十年來天賦最好的魔法師，而一席幾乎可以說是魔法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存在。聽說他是從中世紀活到現在的活化石，古老的世界之翼。
約翰還聽說他還見證了國父格萊斯頓的成長，算是格萊斯頓的半個老師。
無數的傳說和詩歌把他塑造成了一個隱於塵世的智者、行走於塵世的聖徒。
現在的約翰迫切的想要見到一席到底是什麼樣子，不過這個時候他突然意識到似乎讓少女拉著自己走並不太好。
迎著周圍的學徒投來的目光，約翰感覺越來越尷尬，而走在他前面的少女則好似看不見其他人一般，不準確來說走在他前面的少女更希望其他人投來目光彷彿在炫耀什麼一般。
「格萊後面跟著的那個小子是誰？」約翰通過魔力強化的感官很容易就聽見了周圍人背地裡的討論。
「不知道，但是從他的服裝看來應該是某個高階的學生」
「高階的學生嗎？為什麼以前從來都沒有見過他，要知道那些個傢伙不是一天到晚都是趾高氣昂地到處使喚人嗎？」
「也許是痴迷於魔法學習所以沒有這麼在外面走動？」
聽著越來越多的流言蜚語，約翰面色不悅的皺了皺眉頭，他並不是一個喜歡賣弄自己的人，他小心的從格萊的手中抽回了自己被緊緊抓住的衣袖：「我跟著你走吧，你這樣拉著我也容易摔跤。」
格萊輕而易舉的便看透了約翰的言下之意，不過他也只是的抿嘴並沒有多說什麼，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她滿臉寫著失落。
眼見氣氛有些不妙，約翰急忙打圓場道：「今天的午飯我請你吃。」
「真的？」格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畢竟以前這個她喜歡的少年還可從來沒有主動邀請過她。
「嗯，說話算數。」
得到了約翰的承諾，格萊彷彿又活過來了一般，同時開心的向著講堂的方向走去，約翰也緊隨其後趕緊離開了這處是非之地。
等到他們兩個人來到講堂的時候已經不剩幾個位置了，在這個階梯狀的講堂里，前排所有好的位置幾乎都被人給佔了只留下了一些邊角和後排的位置給後來者。
格萊隨意的挑了一個後排的位置看著空無一人的講台說道：「還好沒有遲到。」
「的確。」約翰在他的右手邊也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少女扭頭看了一眼約翰，那精美的腦殼裡似乎有了什麼不應該的幻想隨後臉一紅又低下頭。
約翰的眼角看到了少女表情並沒有多說什麼，他現在只希望能夠好好聽完課隨後會老師那裡去。
伴隨著秒鐘的最後一次轉動講堂突然暗淡了下來，一席伴隨著一些散發著魔力光芒的粒子出現在講堂之上。面對一席的突然出現，大部分人都沒有露出震驚的表情，他們早就從老師那裡知道了一席似乎有在瞬間倫敦塔任何一個角落裡的能力，他們之中更有些人先前有幸看到過。
「領域魔法嗎？」相比起其他見怪不怪的和大驚失色的學徒，約翰似乎對一席出現的手段更加感興趣。
就坐在約翰身旁的少女自然聽到了約翰的自言自語：「你在說什麼魔法？」
「沒什麼。」約翰很自然的說謊道。
格萊先是有些不開心，似乎不滿約翰不和她分享小心，可隨後想到約翰中午要請他吃飯，又到一邊偷著樂去了。
走上講台的一席穿著一件樸素的魔法袍，暗淡的燈光和兜帽的前沿都讓約翰看不清一席的面容，這導致他現在有些後悔坐在後排了。
「你們各位都是魔法界的棟樑之才。」和約翰想象中蒼老的聲音不符，一個平淡的聽不出年齡的聲音想起「但是你們各位未必對我們賴以存在的魔力有多少了解。」
「魔力的形態有很多種，或者說你如何去認識它，它便是什麼樣的東西？」
只見一席伸出了手，一個神秘的符號在他的手心展現，隨後一團暗色的物質便出現在他的手心當中：「這是[爆炸術]的一種形式。」
隨後他以快到聽不清的速度念完了好幾節的咒令，先前還存在於他手心的暗色物質瞬間變成了一道元素流直奔講堂的上空，伴隨著他的一聲令下在講堂的上空炸開。
「這也是[爆炸術]的一種形式，也是我們最常使用和施展的一種形式。」
「我知道你們對我先前的解釋都有疑惑，但我可以給你們舉個例子。」他在這裡頓了一下「就拿水舉例吧，我們見到的水有氣體，液體和固體三種形式。但我們日常中飲用的只是液體的水。」
「魔法和日常一樣，我們魔法師最大的技巧便是從異世界中提取出魔力，通過咒令來改變其的狀態讓其為我們所用。」
就在這個時候前排的一個學徒舉起了手，一席微微抬頭示意他說出自己的問題：「請問一席大人，那我們日常使用的靈體所使用的魔法也是這個原理嗎？」
「這個不一樣。」一席似乎早就料到有人會問這個「在這裡首先得強調一個重點，咒術和咒令雖然都是魔法師賴以生存的技巧，但是只有前者需要運用到魔力。」
「咒令更加類似於奴隸主契約，雖然很難聽，但是咒令就是通過合適的言辭以及語句來奴役異世界的原住民，只要知道了他們的名字，便可以用這個名字來綁定他們的靈魂。」
「人召喚和命令都需要特定的法陣和大量的輔助道具，比如熏香。」
「而那些從異世界召喚而來的靈體，與我們相比可以更加靈活的應用魔力，甚至可以說構成他們的靈髓便是魔力的一種形式。」
「古流派統一認為異世界由四大元素魔力構成，因為我們所能召喚到的單元素靈體只有四種：火靈、水靈、木靈、風靈，往上便是純粹魔力的魔王和傳說中的神，往下面是構成複雜的巨靈、妖精、霉精和其他階級更低的東西。」
「新的流派則是認為四大元素也不過只是魔力的一種狀態罷了。」
「當然，無論古流派還是新流派，都承認一件事情，那就是魔力的偉大和危險。」
危險？約翰聽到這裡也來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