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現在是一個還不錯的人,那至少有你百分之50的份(上)

如果我現在是一個還不錯的人,那至少有你百分之50的份(上)

今天月月的同門失戀了,聽說只是因為一堆無關緊要的小事,旁人看起來只要花時間解決就無所謂的,但同門表示罷了,以後沒什麼可能了,估計他們兩個的緣分就到這裡了。我說,這就是絕大多數校園戀情結束的情節了,說白了就是沒那麼喜歡了,人年紀大了都會變的更現實,愛的情緒也沒有以前那麼飽滿了,要怪就怪時間和時代吧。我的大學同學里,最終和大學時候在一起的伴侶修成正果的屈指可數,或者按我的記憶來說直接就是沒有。我也是其中一個,說到這了,展開講講。

和小南分手之後就是大一的暑假了,回家之前我路過錦州,去老朋友的校園轉了轉,一起坐綠皮火車回家,那個假期我很順利的學下了駕照,以及和同屆剛剛飾演完新郎新娘的souffle聊一些有的沒的,還和死大一起去了西寧,看了一場許巍壓軸的音樂節,途中還加了一個女孩子湘潭身患加了聯繫方式,如今她已經人間蒸發,我翻了翻那段時間的QQ空間,我真的是個社牛,發了一條「是我老公/老婆的給我點贊」,收穫了29個老婆和42個老公,不過老婆里只有男生,老公里倒是有幾個女生。轉眼到了八月,我即將獲得學長的身份,新生大群、地方小群擠進來好多新鮮面孔,他們局促不安的表現自己,期待能給學長學姐們留下個不錯的印象,初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有人照顧總是好的。對於大多數剛剛進入大學的人來說,最親的是自己的老鄉,其次就是同一班的上級帶班or下級學弟學妹,這其中就,哈哈,並沒有主人公在,這其中只有一個學弟,他總叫我大頭,人很乾凈很帥,性格也很好,我現在只有他的tb好友了,偶爾見他在淘小圈暴露自己買一些很精緻的化妝品或日用品。

說回來。我們學校在外省每個專業好像只招一個人,所以下屆同鄉的女孩子並不多,我和wyy就是在老鄉群里認識的,最開始印象不深,況且如之前所說,我還在忙著和老友撩撥,無暇顧及關照別人,只是淺淺的加了個好友,沒有聊很多。第一次對她有印象是9月開學后,看到一條她發的pyq,她的爺爺在閱兵那天也站在那個高高的檯子上,上了電視。我尋思我這輩子還沒上過電視呢,以後能上個省台都燒高香了。那個月很忙碌,我們忙著百團大戰,搶學生會領導名額,帶新生喝酒,看新生吃軍訓的苦,我所在的廣播台一直強調我們不屬於社團,是和學生會,藝術團平級的組織,顯得高高在上,來廣播台報名的人也格外的多,我們見面開會的時間也很多,souffle和我算是在同一個欄目組的,我在月末的時候鼓起勇氣表了個白,被婉拒了,但她三天之後和老朱在一起了,我對這個事兒很生氣,這個放以後再講。然後就到了十月份了。

那個十月一舍友都回家了,我自己躺在宿舍,抱著電腦看電影、打遊戲,那幾天我看了十多部電影,用藝術把我的不開心熏陶淡化,我的lol段位也在這幾點達到了人生頂峰,隨後連跪12把再起不能。在我看第二遍忠犬八公的時候,老鄉群里的他們叫我去隔壁校區見見,我答應了,再在床上攤著該長毛了。

我們一行好像是五個人,坐小黑車去了隔壁校區,那邊我的熟人並不多,學長含含去了市裡的校區,同級的樂樂好像在,我記不清了。我只記得從遇見她開始我就被她狠狠的吸引了,而且我很明確這不是那種失戀之後想找個人填補空缺的感覺,而是我真的很喜歡這個人。我是相信一見鍾情的,至少以前是這樣,我對小南也是這樣,所謂「只一眼而一往情深,而情深深雨蒙蒙世界只在你眼中」,好了差不多了。

這次出去玩的全程我都故意和她在一塊兒,講講有的沒的,最後回到我們的校區那個晚上我送她回宿舍,好像展開了很強烈的攻勢,她當時很謹慎,沒給什麼明確的答覆,我也不好強求,強安了一個閨女身份,就送她回了宿舍。隨後的一個來月我的朋友圈開始高強度發膩膩歪歪的文案開始昭告天下。那時候見面機會還挺多,她喜歡的社團基本我都是領導,她在的活動我都會有參與策劃,愛好差不多就是會有機會。經過時間的考驗,終於在一個半月之後的雙十一的第二天,我們確定在一起了。她第一次談戀愛,整個人狀態比較緊張,顧慮會比我多一些,她說過一句:「我希望我們是被祝福的。」我轉發在我的空間,她才安心了些。我是個很實在的人,那短暫的一兩個月我把我喜歡做的事情、喜歡吃的東西、常聯繫的朋友都介紹給了她。有很長一段時間的細節我都忘了,翻了一會兒以前的社交軟體也回憶不太起來,應該是情節和畫面都太過瑣碎又日常,但我覺得那會兒的我應該是非常開心的,一起吃吃飯,一起上自習,一起閑逛,不太嫻熟的親吻,有一年多的時間我被她打理的越來越好看,她有時候會問:我當初是怎麼看上你的呢,天天穿著拖鞋大褲衩,出門次次和去洗澡一樣。我說靠個人魅力唄,沒辦法。

但說來我在外的形象幾乎全靠她給我樹立的很高大,那時候我的脾氣很差,生氣的點也會很古怪,總有奇怪的自尊心作祟,被淺淺冒犯了一下就要狠狠懟回去,嘴上髒話不斷,實際沒心沒肺,除了能力尚可、待人真誠、直來直去、心地本善外並沒有多少招人稀罕的地方。和熟悉的不熟悉的人大小矛盾不斷,我還以此為榮,覺得人到了成年後只有合適不合適一說,出現矛盾,散夥就完事兒了,羈絆沒有珍視和保護的必要,以後自然會遇到更好的人。反觀她是一個很厚道很正直的人,對每個朋友都很慷慨,對陌生人也儘可能的友善,相信付出就會有回報,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她也在有意多積攢自己的簡歷素材,參加比賽,參加考試,考一個好成績,當然有一方面是她也真的對自己的專業感興趣。我的成績就沒有那麼體面了,到畢業時績點也才免免合格。但我們都會因為各自的獨特之處吃點獨特的虧,我被別人扣下偏激的帽子,她則會因為一些東西自己不會爭取而錯失不少榮譽或是認可。我大二畢業換校區的時候有場演出,除了自己樂隊的人,我和其他傢伙的關係都比較一般,在當時發的pyq里還很硬氣的寫著:我不喜歡他們,我就喜歡你們。wyy拿我的相機給別人拍了好多照片的時候我還有點生氣,可見我的心眼是有多小。不過她給我和老夥計們拍的照片真的很好看,現在也偶爾被我拿去問甲方能不能做封面。那場演出之後社團就開始換屆了,最後的幹部名單里卻沒有她的名字,她很疑惑,去問我同屆的「管理層」,他們說她的重心不是在這邊的,就沒有安排職位。她和我講的時候,哭的很傷心,不是為了爭個長短,就是覺得自己付出的東西沒人記得沒人在意,我抱著她哄啊哄,越想越氣,找到那些人罵了一頓,這方面的話術我一向很擅長,戳心且尖刻,他們最終決定給她一個職位,但她也不想要了,我說成,都聽你的,給你出了氣就行了,和他們少點關係也好。

這麼說來其實我也還算稱職……么?

並不是,我至今都記得一件很離譜的事,有次我們從老校區一起去新校區,在車上不知道因為什麼吵起來了。下車后爭吵持續升級,她說你要不想一塊兒走你就自己走吧,然後我就很聽話的走了,自己吃了餐飯,自己去打了會兒遊戲,再準備回老校區,走路去校門口的路上,我們又打電話,我在疑惑為什麼會因為不大的事兒吵得這麼凶的時候突然感覺我聽到的人聲變成了立體聲,明明我在用右耳聽手機啊,然後轉頭一看,是她坐在不太遠的一個湖邊的長椅上,背對著我,我走過去說,別生氣了,先回去,再凍著,回去再說,她又掐又打了我一頓之後和我一起走了,據說我堵著氣走之後她先去找學妹辦了正事兒,然後也沒有和別人講我把她撇下了,找了個地方坐著想我什麼時候會主動聯繫她。現在這事兒我覺得越想越離譜,但凡換一個脾氣沒這麼好的姑娘都早分手拉黑痛罵渣男三連了,這行徑真可謂是又直又楞,如我這麼嘴硬的人都覺得沒有什麼可洗的點,完全是dio戴面具——不當人了。只能解釋為我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才有這樣一個好姑娘慣著我遷就我,給我改變的機會和時間。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性格的互補的方面開始融合,我不像之前那樣說話不過大腦明知會傷人還是脫口而出了,我是個共情能力比較強的人,意識轉變之後很快就招人喜歡了很多。她也不像之前一樣脾氣軟軟的了,能更好的保護自己。在老校區就更方便出去玩了,幾乎每個周末我們都會出去玩,吃點東西,看看電影,她吃飯喜歡點很多種類的東西,這也是她不喜歡吃麵條的原因,因為吃一會兒總一個味道就會膩,但吃別的東西我也不會挑食,吃不下的部分由我來打掃。我的飲食方面的見識和我的體重等比例增長著,但那時候我的運動量和代謝能力尚可,沒有明顯的發福。她比較容易暈車,在車上迷糊著的時候,我習慣一隻手拖著她的臉,這樣她脖子不用發力就可以睡覺了,而且她的小圓臉真的手感特別好,有次和她路過的同學甚至問她:wyy你吃啥呢(當時她嘴裡啥也沒有),我們可以理解為一個小倉鼠的樣子,在外面的時候我的手就充當了更多的部件來使用,平時就拖著臉蛋,有車路過就變成口罩阻擋尾氣,天熱時另一隻手就負責扇風以及放在額頭上做遮陽。我們省內的幾個景點也去了個遍,看看海,見見我的同學們,其中一個離譜的同學在主動點了一堆吃的之後付賬關口溜溜球了,至今仍是我和哥們的談資。

但是我依舊有一個不太好的習慣,就是喜歡撩騷,這也是我們非常偶爾吵架時最集中會爆發的矛盾點,可能是女性朋友在我朋友中的比重比較多,加上自己本性使然,有些說話方式確實不是很守男德,這種事情不狡辯,我就是有問題,所以我常常在朋友圈秀恩愛也很和她的意,也是正宮主權宣誓的一種手段(後宮番看多了,別誤會,沒有二房),我的秀恩愛內容五花八門,從轉發膩歪的情話到噁心的日常,比如給我挖耳朵嫌耳屎噁心又放回去之類,事無巨細,通通都發,她本來覺得有點毀形象,後來越來越覺得這是我可愛的一面,也和我同流合污起來。

大三的寒假我去了wyy家裡,之前只是在她的手機上和她媽媽緊張的交流,了解到她媽媽是一個神情看起來比較嚴肅但實際上是一個非常熱情大氣又熱心的人。一經見面,果真如此,優秀的家長就是能帶出優秀的孩子,下車的當天阿姨讓我不要客氣,餓了就多吃點,於是我也很實在的把兩大袋豬肉玉米餃子全炫完了,這直接導致阿姨給我定下了一個能吃的基調,特意叮囑自己閨女點東西一定點夠了別讓我吃不飽,這點也從頭至尾貫徹的特別好,我每天都撐的像大肚子蟈蟈一樣。幾天時間裡我們逛了好多好多地方,在冰面上玩雪橇,坐亞洲最大的冰滑梯,這是我玩過最大膽的項目了,我們兩個抱著一起坐在一個滑雪板上,她在前我在後,到最下面的時候,她的臉已經被一大坨雪糊住睜不開眼了,我邊笑她邊幫她擦臉。我還在他家學了鋼琴曲,是周杰倫的《說好的幸福呢》,只學到副歌之前,後面的太難了,她家的鋼琴上面還掛著一幅畫,那是我給她畫的數字油畫,畫了好多好多天,為此我的腰著實疼了好一陣,但最後是好看的,也是很值得。臨走的時候阿姨給我帶了好多好多特產,聽說我媽媽愛吃大列巴,給我帶了好幾個回來,我媽緊吃慢趕的還是沒有吃完。半年後wyy來我家這邊,頭一次感受到了小縣城生活的愜意,日常用品價格超低,生活節奏慢,小孩兒的臉吃的都比她的要圓一點,她說要不我們賺錢在這花吧,我說行啊,聽你的。我們還在我家公園這裡好高好高的亭子的柱子上刻上了我們倆的名字,這種傳統的浪漫什麼時候都很暖心。

我們雖然也有小情侶常有的小矛盾,甚至會在過節時很奇怪的固定產生矛盾,但依然覺得,非要為之前的日子評分的話,我的這兩年時光,是我迄今為止最快樂的兩年了,無論於我自己,還是我和我的朋友們,還是我和她,這段記憶都彌足珍貴,至少於我而言是這樣。當然沒有人逼我為回憶評分,總想著以前也對以後的人不公平,我只是闡述一下事實,寫都寫了,自然越矯情越真實。

然後就快要大四考研咯,這部也分上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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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歲老人五分之一人生回憶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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