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公孫鎮
院子里,恭陽墨正和他弟弟恭陽烈在一起玩耍,孩童的歡聲笑語充滿了整個院子。
突然天空驟變,陰雲密布,院子里的柏樹在隨風晃動著,沙沙作響。
恭陽墨抬頭望向天空,遠方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向他們飛來。不一會兒那東西就布滿了天空,黑壓壓的一片,猶如一隻黑色的魔爪霸佔了半邊天。
恭陽兩兄弟獃獃地看著天空,殊不知危險已悄然而至。那東西越飛越近,恭陽墨看到那物鹿頭鳥身,羽翼如鴉。
它漆黑的眼睛盯著恭陽墨,嘴裡不斷的發出嘶叫聲。此刻的恭陽墨害怕極了,他扭頭看向弟弟,發現弟弟面色驚恐,雙腿發抖。
他用盡全力拖動顫抖的身體來到弟弟面前,他拉起弟弟的手邊跑邊說:「快…快跑呀!」
可弟弟卻還在轉頭看著天空,恭陽墨被嚇得不知何時流起了眼淚,口中卻還說著:「沒事,有哥哥在…不會出…」
恭陽墨話還沒說完,就被空中成群的怪物推倒在地,隨後它們又朝恭陽烈圍去。
「啊!…走開!…走開!」弟弟的叫聲傳入恭陽墨耳中,他硬撐著身體努力朝弟弟跑去,卻被半空中飛來的怪物用鹿角撞飛。
突然有兩隻體型較大的鹿頭鳥身怪物,降落在烈的身邊,它們分別用嘴咬住了他的左手和左腳,然後開始扇動翅旁準備起飛。
猛烈的疼痛讓恭陽烈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叫聲,鮮紅的血液順著鹿嘴,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就當兩隻怪物帶著烈起飛之時,恭陽墨不知哪來的力氣突然跳起,一把抓住了烈的右手。
成群的怪物帶著兩兄弟一同飛到了高空之中,在多隻怪物鹿角的撞擊之下,恭陽墨終於忍不住鬆開了手。
下墜的恭陽墨看著弟弟,用盡全力大聲地喊道:「烈!!」
烈右手伸向恭陽墨,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喊道:「哥哥!」
「烈!!」恭陽墨突然從病床上驚醒,他滿頭大汗,眼眶紅潤布滿血絲。
窗邊的神海成轉身說道:「又夢到你弟弟了…」
恭陽墨撐起身子,他靠在床頭,低著頭右手捂著胸口說:「我一定要把他帶回來!」
神海成來到恭陽墨身邊坐下,安慰著說道:「為了救出你弟弟,我們要更加努力變強,不過當務之急你需要好好休息,調整好狀態,好嗎?」
恭陽墨擦乾眼淚,點頭說道:「好!」他的眼中似乎恢復了一絲鬥志,神海成起身拍了拍恭陽墨的肩膀說道:「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神海成走到門邊之時,聽到身後的恭陽墨說了一句謝謝老師!他回頭對著恭陽墨露出了陽光般的笑容,隨後便走出了房門。
神海成輕輕關上房門后心裡五味雜陳,因為他知道是飛廉抓走了他弟弟,飛廉乃雨族三大首領之一,其勢力長期侵擾著傘界北部。
神海成走到過道的窗邊,他看著窗外的海棠花,若有所思。
麒麟宮內
葉瀾芳單膝跪地在靈山院長咸真面前,咸真身穿一身白袍,白眉白鬍須,他開口說道:「這些年辛苦你了。」
「是我分內之事,也是作為一位母親應該做的。」瀾芳說。
「不必拘束,上來坐著談,子微的紋縷目前是什麼情況?」咸真問道。
瀾芳起身來到一旁坐下,然後說:「我正要和您彙報此事,前幾天雨族的人突然襲擊學校,穀雨在他們手裡。」
咸真說:「我聽一荃說了,
萬萬沒想到他們居然能將穀雨弄到手。」
「那場戰鬥過程中,子微她自己覺醒了紋縷之力,我想在她體內定是發生了變故。」瀾芳說。
「封印六年,現在人世正值年中,是提前了六個月覺醒了嗎?」咸真疑惑地說道。
「是的,她的冰晶紋縷和冰皇的紋縷如出一轍,一階就已經顯現出特性了。」瀾芳說。
「既然如此,就先讓她留在靈山歷練一段時間吧,我預感雨族一定會有大動作,邊界的六枚冰種正在慢慢融化…」咸真捋著他的白鬍子說道。
「有什麼忙我可以幫得上的嗎?」瀾芳說。
「倒有一個任務,傘盟的人已經很久沒回我玉飛書了,你前去他們那調查下原因。」咸真說。
「弟子遵命。」瀾芳雙手抱拳說道。
「劍法如何?」咸真問。
「恩…已遠勝於我,只不過她沒有表現出來,其實我都知道。」瀾芳說道。
「哈哈哈,那我就放心了。」咸真大笑道。
「若無它事,弟子先告退了。」瀾芳說。
「恩,有情況隨時用玉飛書通知我。」咸真說道。
玉飛書,傘院特製,僅用一絲紋縷之力,便可把想說的話附著於玉飛書之上,鬆手后玉飛書便會自動飛往對方的面前。其大小就像一張符籙,質地柔軟,由於是用傘界玉石製成,所以稱之為玉飛書。
瀾芳走出麒麟宮后,她從兜里抽出一張淺綠色的玉飛書,然後雙指夾書,飛書表面靈光一閃,隨後飛書緩緩漂浮在空中,像一隻蝌蚪般飛速的游向天空消失不見了。
靈山廣場
此時的葉子微和子桑余靜,還有骨諒柔一行人正站在靈山廣場,她們此行要去槐江山下的公孫鎮調查村民頻繁失蹤一事。
三人都已經換上了傘院制服,這是傘院成員出行辦事所穿戴的服裝。上衣呈高粱紅顏色,紋有麒麟狀的圖案,衣服背後紋著兩個金色的大字,傘院。下衣玄青色窄褲口,配上玄青色麒麟紋皮靴,整體挺拔莊嚴,令人肅然起敬。
子桑余靜看著二人說道:「神海哥今天不來,我帶隊,一切聽我指揮。」
「我們去哪?」骨諒柔問。
「公孫鎮,那裡經常有人失蹤,我覺得十有八九是雨族的人乾的…」子桑余靜說。
「雨族…」葉子微輕聲說道。
「沒錯,我們出發吧,用你的傘去,柔。」子桑余靜對著骨諒柔說道。
「好吧。」骨諒柔說罷,從腰間拔出一柄曉灰色的寶劍,劍身與劍柄渾然一體,護手處宛如白鶴亮翅般簡潔優雅。
骨諒柔右手舉起寶劍,嘴裡念道:「蒼鶴。」一瞬間,曉灰色的劍身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把曉灰色的傘,傘面邊緣畫著一葉漁船,螢光點點。
葉子微看著骨諒柔的蒼鶴傘,心裡突然想起,自己的霜降好像都沒化過一次傘。
「快進來!」子桑余靜說。
「來了…來了…」葉子微回過神來,跑到傘下,隨即一股強大的吸力將三人吸入傘中,蒼鶴傘也隨著扭曲的空間消失在原地。
葉子微再次睜眼,就已經來到了槐江山腳下,她突然感覺到一陣頭暈噁心,找了一棵樹旁就地嘔吐了起來。
骨諒柔見狀,上前拍著葉子微的後背,捂著嘴笑著說道:「吐了,就好了。」
子桑余靜看著二人,一臉無語。
葉子微吐完后,對著骨諒柔說:「你這傘,後勁也太大了…」
骨諒柔右手向下一揮,傘又變回了蒼鶴劍。
「好啦,好啦,該出發了,時辰不早了。」子桑余靜說。
「對了子微,御劍飛行,你有學嗎?」骨諒柔問。
「沒學。」葉子微說。
「我演示一遍哦,看好了,御劍飛行最重要的就是踏劍,以紋縷之力御寶劍之氣。」子桑余靜說罷,右手從背後抽出一柄通體曾青的寶劍。
葉子微這才注意到,子桑余靜身上居然帶著兩柄劍,一柄掛在左手腰間,另一柄背於身後。她看到,子桑余靜手中之劍的劍脊兩側好像紋有複雜的圖案,只不過她認不出是什麼圖案。
子桑余靜將寶劍橫置舉過頭頂,接著她鬆手任由寶劍掉落,鬆手的瞬間子桑余靜一躍而起,然後優雅的落於寶劍之上。
「柔,你帶著子微,跟著我。」子桑余靜說道,隨後她飛至高空,便朝公孫鎮的方向飛去。
骨諒柔看了一眼葉子微說道:「我們也出發吧!」於是,骨諒柔帶著葉子微,朝子桑余靜的方向飛去。
槐江山·公孫鎮
一位龐眉白髮的老者正站在公孫鎮的大門口,他的身後站著三位穿著樸素的村民。
他們不知等了多久,老者身後的一位村民突然指著天空說道:「那是什麼?」
老者舉頭,他看到三位傾國傾城,身穿紅衣的女子正踏劍朝他們飛來,如救世主般降臨在他們面前。
老者趕忙上前,雙手行禮,低頭激動地說道:「恭迎傘院各位尊者!老朽乃公孫鎮管事。」
子桑余靜上前行禮說道:「傘院,靈山。」
「幾位請跟隨我來,事態緊急!」老者轉身帶著子桑余靜一行人往鎮里走去。
「請問這裡到底發生了?」子桑余靜問道。
管事邊走邊說道:「昨日有人在瑤溪邊被水怪吞了,我們公孫鎮百餘年從未出現過水怪。」
「水怪?長什麼樣?」骨諒柔問。
一旁的村民從兜里拿出一卷白畫,遞給骨諒柔,然後說道:「這是那個目擊者畫的,我也沒見過這樣的東西。」
骨諒柔打開畫卷,畫卷上畫著一隻蛇一樣的水怪,作畫者還特意在嘴巴附近畫了很多牙齒,在其背上畫了很多赤色的斑點。
子桑余靜走近一看,說道:「蛇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