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看熱鬧

在這個時空里，大新朝的官方用語，也是大多數普通百姓說的話，其實和現在的普通話並不像，反而和粵語有些類似。

倒是北方胡人說的話和普通話很像，這就是震雲子他們聽不懂苗雨話的原因。

粵語，前世的魔術師倒是能聽懂也會說一些，他在廣州住過很長一段時間，不過現在他還不知道外面人說的是和粵語類似的話。

棺材的密閉性太好了，他聽不清外面的聲音，同樣他使勁敲打棺材，大聲呼救，甚至咒罵的聲音，外面的人也聽不清。

更何況，聽清了也不會有人管他的，還不到他出來的時候。

門口，無為要十個小男孩，小女孩進去，剛開始沒人回應，不是沒有孩子的問題，來看熱鬧的小孩子多的很，人堆里跑來跑去，鬧個不停。

是大家不知道要這些孩子幹什麼，不是鬧鬼嗎，要孩子幹什麼，有危險怎麼辦。

無為猜出大家的心思，趕緊補充了一句：「大家不要誤會了，不是我們要用這些孩子，是我師父他老人家大發善心，一會兒要施展仙法，不想浪費了，能讓孩子們沾一點是一點，消災除病。」

這些話都是無為臨時自己想出來的，不是無間帶話出來的，無間聽了，都忍不住敬佩的看了一眼三哥。

至於那些帶孩子的大人們更是一個個再也穩不住，開始在人堆里找自己的孩子，拉著拽著，打著，罵著往門前送，生怕自己占不到這個便宜似的。

最後硬生生送上來幾十個，各個年齡的小子。

無為見後面還有人往前送，趕緊喊道：「夠了，夠了，別過來了。」又立即在孩子堆里挑人。

他只挑那些看起來老實，聽話，甚至有些獃獃的普通百姓家裡的孩子，對那些穿的好，看起來很機靈，一看就不好管的一個都沒挑。

很快就挑夠了，又大喊：「夠了，沒選中的都下去吧。」

見自己孩子被選中的大人滿臉喜悅，像是孩子多優秀，給自己露臉似的驕傲。孩子沒選中的大人，一個個面帶失望，甚至有幾個像受到侮辱似得，使勁拉著自家孩子的，沖著無為大聲質問：為什麼沒選我家娃，我娃那裡不合適。

眼看就要鬧起來，這時無間一步邁出，擋在眾人於無為面前，他那兇狠的模樣，魁梧的身材，還有腰間的小斧和火槍，一下子把鬧事的都給震住了。

無間的名聲在呂縣可是很大的，曾經當街開槍打中了一個攔住震雲子大師法駕的兇徒的大腿，並且沒有受到任何處罰，連衙門都沒有去。

呂縣的百姓提起他，都會說起這件事，他的名頭也是真雲子大師四名親傳弟子中最響亮的。

那些不服氣的家長見無間出來了，都服氣了，只能把脾氣發在自己孩子身上，打，罵了一頓自己『不爭氣』的娃，退到了最後面。

為了避免刺激這些人，無為讓無間帶著孩子先進去，他繼續布置師父的安排，說：「本家人了，也可以進去十個，要三十天沒有同過房的」

剛剛還鬧過一陣的人群，一聽這話，頓時笑成了一片，其中還夾雜著幾聲女人被摸了的叫罵聲。

無為眼看又要鬧一陣，就後悔讓無間先走了，他雖也是大師的弟子，但因為長得胖，長相又愚笨，沒有無間的威懾力，只好把事情推給玻璃眼。

沖人群里的玻璃眼一招手，叫他過來，交待了幾句也進到院子里。

玻璃眼的心態就和無為完全不一樣了，

他完全把這個當成了露臉的機會，也把這個看成自己在震雲子大師面前表現的機會。

於是他十分積極，沖著真正的男主人苗樹，大聲喊道：「苗掌柜，快點，這是你家的事兒，你來選。」

又沖著還在笑個不停的百姓，訓斥道：「有什麼好笑的，都不要笑了，安靜點，一會兒讓大師聽到了，有你們好看的。」

一番嚇唬后，人群終於稍微安靜了一些，苗樹心裡老大的不情願，還暗暗埋怨：

「搞什麼呢，什麼同房不同房的，這麼多人讓人什麼看。」

他埋怨的有道理，就在兒子去世的前幾天他還找過一個姘頭，熱鬧了一陣，按照大師的要求，他是不能進去的。

可他可是本家最有資格進去的，也是不能不進去的，他要不進，那閑話可就大了，可進去吧，又怕大師發現，或者遭受什麼不好的事情。

要不然大師也不會專門要求這個。

進還是不進呢？苗樹猶豫了一下，很快他就做出決定，『進，一點要進，不管怎麼樣都得進，丟不起這人。』

定下注意，苗樹就開始選人，他先指向本家一個和他不對付的叔伯，那人一看選了他，連連擺手往人後縮，旁人一看就知道為什麼，再看他白髮蒼蒼，滿臉的皺紋，一下子就鬨笑起來。

苗樹心裡也是一陣暢快，都忘記了自己的麻煩，又故意喊了一嗓子：「那你們誰想進去看了，自己往前站。」

能看到震雲子大師施展仙法，沾點仙氣，對普通人的誘惑還是很大的，畢竟除了看不到，摸不著的延年益壽之說外，也是個很有面子的談資，因此很多人還是想去的。

一時間附和條件的苗家人通通往苗樹跟前靠。他媳婦，倆個兒子也在其中。

這還不算什麼，那個一直跟在他屁股後面的敏文，這個時候也冒沖苗家人，往他跟前擠，還不停的沖著他使眼色，示意要選他。

『媽呢巴的，真他媽沒規矩，就這還是宋先生的書童呢，還讀過書呢，這麼愛看我家熱鬧，要看回你自己家看去。。。。』

苗樹心裡恨死了這個不懂規矩的小書童，但迫於以後還要去見宋先生，還要和敏文見面，甚至求人家，就不能不給他面子。於是還是點了他。

除了小敏文之外，苗樹只選了些關係好的，年齡大的長輩，帶他總共十個人，一起往院子里走，大門口只留下玻璃眼維持著秩序。

這也是無為交待的，玻璃眼很認真的，往大門口一堵，像個門神似得擋住了外面成百上千看熱鬧的人。

可能是震雲子大師的威嚴，也可能是玻璃眼作為當地第一白事人的面子，或者兩個原因都有，總之外面那麼多人沒一個強迫要進去的，只是亂糟糟的，幹什麼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