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更為虔誠的願望

趙雅的父親？

靈能部部長？！

林戚愣了，腦中突然又蹦出了「是不是把他綁起來，就能找到第一研究所？」這樣的想法，但很快就被他否決了！

且不說這事情能不能成功，光是背後的風險就難以估量。

林戚現在，他估計自己的肉身雖然已經可以抗下狙擊槍的子彈了，但如果被密密麻麻的飛機導彈擊中，大概率還是要涼。

因此這個想法，在出現的瞬間就被他拋擲腦後。

「噢，趙叔叔好，久仰久仰。」

林戚起身打招呼，趙部長也沒有絲毫架子，走進屋內笑著與林戚握手。

而在趙部長身後，還跟著三五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全都滿臉堆笑，一句話不說的跟在其左右。顯得幾位乖巧。

「聽醫生說，是你把我女兒送來的。送來的時候，她很虛弱，臉上都是血，甚至隱隱有了器官走向衰竭的趨勢，發生什麼事了嗎？」

林戚一愣，居然這麼嚴重？看來趙雅跟嫉妒的奪舍之爭比他想的還要嚴重，甚至驚動了她的部長父親。

「我不知道，當我看到她的時候，他已經倒在路邊了。您還是問她本人吧。」

林戚注意到趙部長的眼皮稍微跳了一下，顯然是知道林戚在胡扯，但卻沒有拆穿，只是點點頭，說了句謝謝。

隨後他便坐在了趙雅的床榻旁，伸出老邁的手搭在趙雅的手上。

其他醫生趕緊上前，跟趙部長訴說起趙雅的詳細情況。

林戚識趣的離開了病房，沒有打擾幾人。正好他也要去一趟南興村。

走出病房后，他無意聽到趙部長的聲音幽幽傳來……

「小雅，即使你不告訴我我也知道你住院跟超凡事件有關，你當初為何這麼執著於辦理這所學校的靈能學院呢……」

林戚的腳步頓了頓。回頭望了一眼病房，稍微駐足后，他再次邁步，離開了醫院……

半小時后，當林戚的身影來到南興村上空，他發現此地的村民似乎狀態一天好過一天，顯然已經基本看不出原先那種病態的模樣。

「看來那草木神還算守規矩，的確沒敢繼續吸收村民身上的營養。」

隨後林戚移步到森林上空。

他四處張望，眉梢微微一挑。

「查看靈氣濃度。」

【提示：周圍靈氣濃度為0，貧瘠之地】

果然！

林戚露出凝重之色！

此地，連同原本的靈氣在內，無論是邪祟，還是草木神，此刻已經徹底感受不到任何氣息！

「怎麼回事？莫不是有其他神祗來這把草木神給端了？順便把此地的靈氣全部吸收了！？」

草木村的村民們，如今都還活著。這就是草木神被神擊殺的證據！

「村民們沒有遇害，附近也乾淨的不行，沒有打鬥的痕迹。莫非來此抹殺草木神的是所謂的正神，而非邪神？」

林戚驚疑不定，他雖然覺得草木神該死，但這樣一聲不響的被抹殺了，他也心中打鼓。

關鍵他不知道這到底是誰幹的！

在附近又搜尋了幾圈后，林戚最終確定此處沒有絲毫線索，所有與「超凡」有關的痕迹，全部消失一空！

他沉默的坐在林子中，撥通了華壹的電話。

他與華壹姑且也算是戰友，這裡的情況，必須第一時間通知對方。

「喂？」

「草木神死了，我不知道它是怎麼死的，

但的的確確失去了它的蹤跡。」

華壹聞言后，第一件事就是確認南興村的村民是否還活著。林戚表示村民活得好好的，甚至有些村民家裡依然祭拜著草木神。

但草木神的確消失了，甚至連森林裡的靈氣都被吸得一乾二淨！

林戚「只有神才能徹底殺死神」這條信息告訴了華壹，並說這是自己的推論。得知這些后，電話另一頭的華壹沉默良久，似乎陷入了深度思考。

「胖虎，你之前提到的那些概念，讓我認為神是誕生於信仰中的一類超凡生物。既然是生物，那麼是否能借用食物鏈的理論？」

華壹這聲胖虎，讓林戚嘴角稍微抽搐了一下，但誰叫他當初嘴瓢呢？只好硬著頭皮道：

「你想說什麼？」

「如果把信徒比喻成食物鏈的生產者，那麼這些神明顯就是消費者，那麼是否能說明，高級神在擊殺低級神的時候，可以完全吸收低級神，並享受他們的信仰之力？」

華壹的推論雖然簡單，卻頗有道理。神殺神，肯定是為了獲取更多信徒，不然閑著沒事為何要去廝殺呢？

那麼問題來了，如林戚這般，時不時來草木神這裡收菜，顯然才是獲取願力的更好方式。如果徹底殺死某個神，轉化他們的信徒，又會需要額外花費不少時間。為何還要徹底殺死對方呢？

華壹的推論便是解答了這個問題，低級神被徹底殺死後，會直接成為高級神的一部分！

因此，高級神便能直接享受願力的加持了！

這直接引發了林戚的思考！

「如果是這種情況，那真的能說神被徹底殺死了嗎？不過是從一個神變成了另一個神罷了！」

林戚喃喃自語，隨後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對著電話另一頭道：

「或許研究所能替我們回答這些問題。」

「怎麼說？」

「你最近在跟蹤的人，如果他是一號研究所的人，你完全可以把這些理論接著他的手傳過去，讓實驗室替我們操心這些。」

這有許多好處，且不說實驗室如果替他們研究出什麼新東西，林戚可以獲取自己想要的知識。

如果華壹跟蹤的這個人提供的研究成果得到嘉獎，他肯定是要回一次實驗室的，那到時候華壹就能趁機追蹤了！

「這個辦法好！如果我需要什麼其他信息，我可以專門讓你提供給我，然後我在引導他去獲取！真不錯！」

華壹發出感嘆，隨後他話鋒一轉，急忙道：

「回頭再聊！那人好像準備出門了，我得跟上。」

說完，華壹就掛了電話。顯然，即使聽到了草木神已死的消息，華壹也不打算放過錢亮。而對於這件事，林戚是同樣的想法。

林戚長舒一口氣，實際上他早就考慮過這方面的事情，怎麼把一些情報傳給研究所，從而讓官方注意到邪神的存在。雖然官方感受不到那種污穢氣息，但邪神本身的存在還是能看到的。

光靠趙雅的馬甲在學校內網上，暫時還接觸不到處理邪神這種等級的課題。一步步升級實在是太慢了，與華壹今晚的交流無疑是為林戚提供了一個解決方案。

眼看南興村內無法找到更多線索，林戚留在此地也無用，只好暫時離去……

此時，在林戚與嫉妒發生激斗的地點下方，幾名黑衣人封鎖了現場，在這片區域中收集著碎肉與鮮血。

「調查的情況出來了，咱們學校里沒有失蹤任何一名學生。」

此時，一名剛剛接完電話的黑衣人跟其他人彙報著情況。

「那這些人體組織，是誰的？外來者嗎？」一名明顯是領頭的黑衣人拿著袋裝的樣本，皺著眉頭說道。

「根據監控錄像，昨日的天氣並不好，這裡的可見度很低，隱約可以看到兩個人在天上飛。」

「飛？前段時間好像也有一個飛人，把校園裡的靈獸都殺了，是他嗎？」領頭頗感好奇。

「不，根據體型來看，應該不是他。他們在空中的移動速度本就很快，而我們的攝像頭其實大多數都是對著地面的，偶爾有些能拍到空中的角度。目前……沒法確認那兩人是誰。」

「哎……這個世界怎麼開始變成這樣了？連到處飛的人都出現了。我們所做的這些調查，又有意義嗎？其實知道人家的身份又怎麼樣呢？咱們這邊的修鍊者連鍊氣幾層能飛都不知道，現在就有野生的修鍊者在天上你追我趕了，就算搞清楚是誰，就憑人家直接能飛，我們幾個人能抓得住么？難道我們要動用軍隊去抓他們嗎？」

隊長發出了無力的感嘆，他也是修鍊者，但天賦卻非常差，今年8月他便開始修鍊，直到今天卻也只有鍊氣一層而已。

但饒是如此，他也已經具備資格做這些人的隊長了，可見在未來世界，修鍊者該有多麼吃香？

林戚輕手輕腳走入病房內，以免打擾到趙雅的靜養。然而他剛剛坐下，趙雅便睜開了眼睛，朝他望來。

「嫉妒怎麼樣了？」

「放心，我剛還去看了一眼，好好地，沒跑呢。」

林戚也不知道什麼仇什麼怨，能讓一個病人醒來后第一句話是這個。

「那就好。」

趙雅鬆了口氣，她望著天花板，良久后，開口道：

「我知道你守在這裡，是為了第一時間獲取信息。我現在就告訴你嫉妒的情況。」

「你行嗎？聲音有氣無力的。」

林戚狐疑的看著趙雅，對方卻像是沒聽到一樣，說道：

「在未來，嫉妒奪舍了我的父親。並且在我身邊生活了足足有三年之久。最後，他還用著我父親的外表，指揮人族修鍊者毀滅了一座城市，讓我們一家淪為世人眼中的罪人。」

林戚瞬間就理解了為何仇怨會這麼大，隨後他索性問道：

「嫉妒到底是怎麼誕生的？你讓我千萬別殺他又是怎麼回事？他的真身在哪？」

「嫉妒，屬於人類最真實，最發自內心的情緒，人類對於這類情緒的虔誠，遠超那些被捏造出來的神祗。」

「所以......每一個人都是嫉妒的信徒嗎？」對於趙雅的說法，林戚是能夠認同的，的確比起所謂的信仰，人類對自己內心中的某些原始情緒是最虔誠的！

虔誠的信仰能夠滋生神祗的誕生，那為何虔誠的情感不行呢？

人在嫉妒某人的時候，會產生「如果成為這樣的人就好了」這樣的願望。

這類願望，同樣能夠提供願力，且發自內心的虔誠！

「對，嫉妒便是我告訴過你的絕對邪神，一開始就沒有成為正神的可能性！只要有人還心懷嫉妒，那麼他就是不死不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