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日料

來到客廳，在我面前展開的卻不是香艷凌亂的場景，說起來還有些失落。

只見袁琪坐地，舒展著白生生的雙腿，兩手支撐著腰身，褲襪甩在一邊，兩隻嫩足搭在春日陽華跪坐的奶白色膝蓋上，堪稱美人樣本的優秀足弓被春日陽華緊握。

我無比渴望的跟腱現在被另一個人擁有，那咿呀的氣喘，大概就來自於春日陽華的足底按摩。

「睡醒了，恩雨先生？」袁琪有些尷尬，伸手捏住褲襪就要抽回長腿。

「啊，是吧，你們繼續。」我擺擺手，轉過頭去不再觀看。

「好吧。」袁琪抿了抿檀口，示意春日陽華繼續道：「高跟鞋走太多路了……」

「姐姐把車開進來也沒什麼嘛……」

煎熬，無比的煎熬。

我在陽台上反覆的吸煙，拚命的提醒自己：這一切都不是屬於我的，色相僅僅是迷惑手段，我完全被拿捏了。

這些令人血脈噴張的軟玉溫香，只有向家族低頭才能得到，而後者，不如讓我去死。

用食指和拇指把煙頭捻滅，緩緩閉目體會著灼燒，時隔多年，喪母之痛從未離去。我抬頭看向蕭瑟的竹林，微風吹拂，澀了雙目，催促我淌下一滴眼淚，然後儘早的結束回憶。

我揩了揩淚眼，回到溫馨的室內，春日陽華已然收拾好了凌亂，袁琪重新套好了褲襪，盤膝坐地，捧著本書法字帖翻看。

聞到了煙草味道，袁琪在口鼻前略微遮掩，示意自己的厭惡。

「我們可以回國了嗎，袁小姐。」我淡漠坐地，不耐煩的問道。

袁琪沒有說話，不悅的看了我一眼。

「恩雨先生，吃完飯再走吧。」春日陽華從廚房中走出，腰間系著嫩粉色的圍裙。

「……也好。」我點點頭，因為腹中確實飢餓，而且聽說國外物價蠻高的，能少花點就少花點。

還未等到飯菜的上桌，我的鼻腔便被獨特的香氣充盈，不是可口的烈性添加劑，而是淡淡的自然味道，不知不覺中，我嘴中已經滿溢了唾液。

「姐姐，嘗嘗味道適口么？」春日陽華捏著一個湯匙緩步走來，關切的問著。

「我在看書，你給恩雨先生嘗嘗。」袁琪垂首，繼續瀏覽字帖。

春日陽華笑吟吟的立在我身邊，柔聲道：「啊~」

我坐地仰視，大張著嘴巴，像渴求哺乳的羊羔。

少女緩緩的把湯匙搭在我唇上，把一整勺味增湯傾入，我的味蕾隨之大動，順勢抿住湯匙，貪婪的享用。

春日陽華抽出勺子，捏住袖套狠狠的揩了揩我的嘴角，微笑俯視著我道：「怎麼樣？恩雨先生。」

「……有些寡淡。」我直視著她那雙美得詭異的大眼，真誠道。

「我們這裡確實很清口。」春日陽華笑道，轉身走進廚房。

不久，我們便等到了飯菜的上桌，有一種過油蔬菜很是美味，據稱叫天婦羅，和我在東北吃的軟炸鮮蘑類似，味道自不必說，能吃到春日陽華的細緻和用心。

我由於飢餓，無言吞飯，春日陽華頻繁的向袁琪索取鼓勵和關心，攀談緊密。

「姐姐，啊~」春日陽華的筷子銜起一小注天婦羅，用小手護著，探到袁琪的面前。

袁琪張開小口，微露著舌尖，把蔬菜引進嘴中咀嚼。

「姐姐，味道怎麼樣？」

「廚藝越來越好了，陽華。」袁琪放下碗筷，

目視著春日陽華，眼中明亮。

「姐姐囑咐的事情，我都會儘力做好的。」春日陽華軟軟的欠身。

袁琪也探出手，摩挲著少女的脊背。

「那，舍友的事情，能勞煩姐姐去催促么？」春日陽華猶豫著問道。

「我會的。」袁琪柔聲撫慰，理了理少女的短髮，這番景象真是母女情深。

我三五分鐘就吃完了，飯碗里的糧食少的像貓食，遠遠達不到五分飽，但是害怕女人們笑話我，我還是忍住了，不去染指她們的飯碗。

我一邊吞咽著口水，一邊等待她們的飯畢。

這等美味，袁琪二人竟然還剩下不少，我心痛的看著春日陽華把剩菜傾倒進垃圾桶中。

下午飯之後便又是喝茶，我謹慎的輕飲，有了上次的教訓，不敢喝下太多。

房間內靜默，三人無言坐地，品味寧靜。

「恩雨先生是哪裡人呢？」少女終於願意和我搭話了，面跪向我問道。

「……暫時是華北人。」我不知道怎樣解答，只能模糊言辭，蘇州的家鄉帶給我太多痛苦回憶了。

「哦？華北，那裡有什麼？」春日陽華眨巴著大眼問道。

「有……」我一時語塞，回想著荒涼的一切，緩緩道：「有AH正宗牛肉板面。」

「聽起來很不錯。」少女甜美的敷衍。

「嗯。」我點點頭。

良久，袁琪看了看腕錶，微笑著面向我，桌子下的腳尖點了點我的膝蓋。

「我們要走了，陽華小姐，謝謝你的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