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羅麗莎捲土重來
第四章羅麗莎捲土重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歐小可發現自己無論走到哪裡,時不時的,總會想起劉新陽。也許是從跟他一塊去幫他女兒買衣服的那天晚上開始吧。那天回來后,劉新陽的身影就一直在她的腦海里晃,這也是入公司以來,她跟劉新陽走得最近的一次。公司里幾乎所有的員工們似乎都更加喜歡鄭滔光,一是鄭滔光經常到公司去,跟大家接觸多點,二是鄭滔光看起來總像個長不大的大男孩,跟任何人都有講有笑的。劉新陽呢,不太有時間去公司,有時匆匆忙忙去了,也不會像鄭滔光一樣跟大夥說說笑笑,雖然他臉上也帶著微笑,表情也和藹可親,但是給大家的感覺卻是個不太容易接近的人。可是那晚跟他去逛了一會街,歐小可卻覺得在某些方面,他甚至比鄭滔光還好接近。看他平時在公司里都不太喜歡說話,有什麼事總是很簡潔明了的說事,似乎從來不說除工作以外的話題,可是那天晚上,和他走在丹桂巷裡,他卻滔滔不絕的一直在跟她說這樣說那樣,本來歐小可答應跟他一塊去幫他女兒買衣服時還有點擔心他們兩個單獨在一起時會因為沒有話題而尷尬,可是回來后躺在床上,仔細回味著他們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歐小可只覺得心裡暖暖的,腦海里再也趕不走劉新陽那張黑瘦剛毅的面龐。可是,可是,他奶奶說的他那個女人現在哪去了呢?就是住在外面么?為什麼不跟他們住在一起?公司開業那天她來了么?是哪一個呢?想來想去,得不到答案,歐小可不禁在心裡小小的鄙視了一下自己:歐小可呀歐小可,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喜歡管閑事了呢?什麼都別想,努力做好自己的工作,跟大家都像朋友一樣相處吧。
只是這話說著容易,做起來就難了,自此以後,無論何時何地,歐小可總會情不自禁的想起劉新陽來,想起劉新陽,就馬上會想到他那個「神秘女人」,於是又甩甩頭告訴自己什麼都不要去想,啊呀,反正心裡好矛盾哦!歐小可越是拚命克制自己,越是做不到,甚至每次一見到劉新陽,心都在怦怦亂跳,她想見到劉新陽,想讓他像那晚一樣牽著她的手,可是她又怕見到劉新陽,怕被他看穿她心底的秘密。唉呀!他那個女人,那個神秘的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奶奶聽劉新陽講小可很喜歡吃他們家的葡萄,後來一再讓劉新陽邀請歐小可上他們家去吃葡萄,但是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劉新陽一直沒時間邀請歐小可再去,奶奶只好讓鄭滔光給歐小可帶了幾次葡萄。得到這幾次葡萄,歐小可很是感激奶奶,但是因為劉新陽一直很忙,都沒有再邀請她上他們家去做客,她也不好自己去對奶奶表達謝意,只能在想起劉新陽的時候,想想那條安靜神秘的丹桂巷,想想可親可愛的奶奶和真真了。
鄭滔光跟林娜正處在熱戀中,並不知道歐小可心裡裝滿了煩惱,他還是很仗義的堅持讓劉新陽自己告訴歐小可他那些往事。處於熱戀中的林娜也更勤於往工地跑了。
林娜站在樓下,朝樓上喊道:「滔光——滔光——」
鄭滔光從三樓陽台上伸出頭,說:「你在下面等一下,收工了我再走。」
歐小可掏出手機看看時間說:「是林娜吧,還有一個多小時才收工呢,要不你先走吧。」
「不行,等下說不定覃副市長要過來看工程進度的,上次他來時我就不在這裡,要是這次來我又不在這裡,恐怕會不好交待的。」鄭滔光想了想,
又走出陽台朝下面叫道:「要不你先走吧,等我收工了再去找你。」
林娜卻笑嘻嘻地從背後一巴掌拍到鄭滔光肩上,說:「我在這裡呢,不就還有一個多小時么,我們先走吧。」
鄭滔光說:「不行,可能覃副市長等下要過來看工程進展情況。我不能先走。」
林娜嘟起嘴說:「這個覃叔叔,又不是沒飯吃,怎麼老借口檢查來吃你們的,等下我得跟他提提意見才行。」說著親熱地依偎到鄭滔光身上,問:「昨天跑哪去了?一天不見人?」
鄭滔光說:「前晚跟新陽在他們家客廳睡著了,睡到昨天十點多鐘才醒過來,回家沖洗后又睡了大半天,哪也沒去。」
林娜曖昧地笑了:「就這點出息,折騰那兩個小時能把你累成這樣。」
鄭滔光回頭去看著正在廚房裡看工人施工的歐小可,低聲說:「嚇,快別說了,當心讓人聽了去。還有,不允許你向覃副市長提什麼意見啊,公是公,私是私,不管你跟他多熟悉,人家好歹是個副市長,有些玩笑不該開的還是不能開的。」
林娜說:「好吧好吧,我不管你們的事了,還不行么。嘻嘻,這兩天想我么?」
鄭滔光邊抓住林娜那隻不安分的手邊說:「想想想,你別在這裡動手動腳的,讓人看見了笑話。」
林娜邊回頭望望屋子裡邊說:「這是陽台,他們在廚房裡,看不到,那個歐小可可能到另一套房子轉悠去了。」
鄭滔光掙脫開林娜說:「那我得進去看看,也許覃副市長快來了。」
林娜掃興地賭氣站在那裡不動。鄭滔光回過頭來,拉起林娜的手說:「好了,別生氣,你也得看看場合地點時間呀,這大白天的,又是在這施工的陽台上,讓人看到了多丟人,晚上,好么,晚上好好陪陪你。」
林娜撲哧一聲笑了,輕輕捶了鄭滔光一拳,說:「把自己說得跟個三陪似的。」
鄭滔光笑著說:「我呀不是三陪,是全陪。今晚全程陪伴你,行了吧,小姐。」
「你才是小姐呢。」林娜又給了鄭滔光一拳,「現在小姐都成了那些下三濫的j女的代名詞了。哪裡還有半點尊貴的含義。」
鄭滔光想了想,說:「也是哦,看來以後還真不能亂叫別人小姐了。」
林娜說:「反正我是不喜歡別人叫我小姐的,我寧願聽那些民工老土的叫我大姐都不願意聽到人家叫我小姐。」
「呵呵,林大姐,你又來檢查小鄭的工作呀。」覃副市長一行人和劉新陽突然出現在客廳門口。
「覃叔叔!」林娜親熱地叫了一聲覃副市長,說:「你用得著這麼辛苦嗎?三天兩頭的往工地跑。你放心好了,滔光他們很負責很講質量很講信譽的。」
覃副市長笑呵呵地說:「小鄭現在在你眼裡,當然什麼都好了。我不是不放心小鄭他們,這是我的工作和職責,不得不老往這裡跑啊。既然是安居工程么,就得讓老百姓住得稱心安心才是。」
覃副市長一行人認真地查看了正在施工的樓層,又到上面幾層已經裝修好的樓層去看了看,鄭滔光要請他們吃飯,覃副市長推辭著說:「我們今晚有飯局,我們就是順路過來看看的,現在要到飯店去了。」林娜甜甜地說:「覃叔叔你們有飯局我們就不強留你們了哦,以後有機會再請你們。」
覃副市長笑呵呵地說:「今天是接見上級領導,不便帶上你們,有機會我請你們,呵呵。」正說著呢,有人打電話過來催了,於是覃副市長一行人匆匆告辭而去。
劉新陽和鄭滔光、林娜下得樓來,不見歐小可,劉新陽問:「小可呢?到哪裡去了?」
鄭滔光說:「可能剛才她到02棟樓去了,打個電話給她吧。」說著就要掏出手機來給歐小可打電話。
劉新陽說:「我上去找找她,你們先走吧。」
鄭滔光說:「我們一塊去吃飯吧。」
林娜一聽鄭滔光這麼說就急了,不滿地小聲說:「說好了今晚全程陪我的,又搞集體活動啊。」
劉新陽說:「你們先走,人家林娜都在這裡等了你這麼久了,快走吧。」
鄭滔光有點不情願,抬頭向樓上望去,恰好看到歐小可走到三樓一個陽台上,馬上朝她大聲叫道:「小可——小可,下來了,去吃飯去。」小可應了一聲,轉身跑下樓來。林娜一把扯過鄭滔光,在他耳邊小聲說:「你這個人真是,不是老想撮合他們兩個人么?我們先走吧,你老跟他們摻和到一起算什麼呀,人家劉新陽剛才都在趕你走了還這麼不識趣。」
鄭滔光愣了愣,說:「也是哦,新陽好不容易有點時間跟小可在一起,那我們先走吧。」
林娜這才高興起來,笑逐顏開地對劉新陽揮揮手說:「我們不等你們兩個了,先走了哦。」說完跟鄭滔光坐上車,突突突開走了。
歐小可跑下樓來,正好看到鄭滔光和林娜的背影。劉新陽微笑地看著歐小可,看到她今天穿了一件粉紅色的短袖珍,一條白色長褲,頭上依然扎著馬尾辮,顯得很清爽。歐小可朝劉新陽笑笑,說:「剛才聽到下面好熱鬧,覃副市長又來了?」
「是的,他們去吃飯,順路過來看看。」劉新陽說,「上我們家去吃飯吧,奶奶說今晚要給你做好吃的。」
說完劉新陽緊張地看著歐小可,生怕她會拒絕,要是小可拒絕他的話,他可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歐小可看著劉新陽那副緊張的樣子,悄悄抿嘴一笑,說:「那快走吧,別讓奶奶等久了。」
劉新陽高興得差點跳起來,趕忙過去將車開過來,小可邊拉開車門邊笑著說:「又去跟孫總借車了?」劉新陽說:「沒辦法,每次有領導來檢查工作都得去借,不過我們很快就會有自己的車了,我們已經在我們巷子外那條街上找到了一個房子做車庫。過幾天就可以將新車開回來了。」
歐小可驚奇地說:「你們巷子外面那條街兩邊都是商鋪呀,哪有適合做車庫的房子?」
「我們租的就是兩個相鄰的鋪面,比起其他地方的車庫來說租金是貴了點,不過能有這個機會讓我們一次租下這兩個鋪面,已是很難得了,只好先用著了。」
「哦,這樣也好,自己有車,用得著的時候也方便些。」歐小可說,「你停一下車,我下去買點東西。」
劉新陽知道歐小可想去買禮物上他們家去吃飯,邊加快車速邊說:「不停了,直接開回車庫去,你想買什麼東西吃過飯後我再陪你來買。」
「唉呀,這怎麼行?」歐小可說,「我總得給奶奶和真真帶點禮物回去。」
「讓你上我們家去吃頓便飯你還要帶禮物,這樣下次哪個還敢請你。」劉新陽說,「你太客氣太見外了我奶奶要生氣的。你遠離家鄉,就當我們家是你這裡的一個家好了,來去自如些,別那麼生分那麼客氣,好么?」
歐小可紅著臉說:「不帶禮物上人家家裡去吃飯,我怕別人說我不懂禮貌呢。」
劉新陽聽歐小可這麼說,扭過頭看看她紅朴朴的臉蛋兒,笑了,說:「我們家今晚又不是大宴賓客,只是讓你順便去吃餐便飯而已,只是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吃飯,沒有『人家』在場的。」
話是這麼說,當劉新陽將車開進車庫停車時,歐小可還是走到路邊的一個水果攤前停下了腳步。看著那些西瓜,歐小可有點一籌莫展,問攤主:「你的西瓜包熟包甜么?」攤主熱情地說:「放心啦妹妹,現在的西瓜都是成熟了才摘來賣的,不甜不要錢。」歐小可說:「那你給我挑只皮薄肉甜的。」攤主從瓜堆里抱起一隻最大的西瓜,說這個就很好。歐小可說:「我就在這裡開來吃的,不好的話真的不給錢,皮的厚度超過二公分我也不要了。」攤主聽歐小可這麼說,趕緊認真起來,又在瓜堆里翻弄了一番,確信自己挑的那只是好瓜了,才肯定地說:「那就要這隻吧,不好真的不要你的錢。」歐小可就笑著讓他稱。這隻西瓜的重量也不輕,差不多有十五斤,看著秤砣放到十五斤的位置直往下墜,攤主有點為難地說差一點點就十五斤了。歐小可也不跟攤主計較,只說就按十五斤算吧,只要真是好瓜就行。攤主喜笑顏開地說好瓜好瓜一定是好瓜,等下我幫你們剖開來就知道了。
歐小可還沒來得及付錢,劉新陽已經將錢遞給攤主了,歐小可邊將錢遞給攤主邊說你別收他的錢,是我買的瓜。攤主邊接過劉新陽的錢邊說這個妹妹真有意思,人家女的跟男的一塊去買東西,巴不得男的付錢呢。我要是看到哪個男人陪女人來買東西,干站在一旁等女人付錢,我還瞧不起那男的呢。歐小可說不是早就說男女平等了的么,怎麼還有這種偏見。攤主說不是偏見,男女怎麼能平等呢,永遠不會平等,男人跟女人本來就是兩種性別不同的人,女人有男人的氣力大么?沒有;女人有養家糊口的重任么?沒有;女人……
歐小可笑嘻嘻地說你這是大男子主義思想在作怪,說完抱起西瓜趕緊離開。攤主在後面喊到:「喂,你不剖西瓜了?」
歐小可邊走邊說:「還是回家再剖吧,不麻煩你了。你別走那麼快哦,不好的話我又抱出來跟你換。」
「放心啦妹妹,吃著好吃下次再來啊。」攤主大聲叫嚷道,「絕對包熟包甜。」
劉新陽從歐小可懷裡搶過那隻大西瓜,說:「讓我來拿吧,怪重的。」歐小可將西瓜塞給劉新陽,轉身想走進旁邊那家小超市去買件牛奶。被劉新陽一把拉住了。劉新陽說:「小可你別這樣,你再這樣我真跟你急了。」
歐小可紅著臉說:「你放手呀,我不去還不行么?」劉新陽賭氣地加大了力氣,拉著歐小可說:「不放了。」歐小可看著劉新陽生氣的樣子,抿嘴笑了,現出了右臉上那隻淺淺的酒窩。盡量剋制著不讓自己的手顫抖,心裡真有一種甜甜的傻傻的幸福,被劉新陽一路拉著走,直到進了屋,劉真真向他們撲過來了,劉新陽才放開了歐小可的手,讓她及時接住了劉真真。
劉真真親熱地用手摟著歐小可的脖子,親昵地叫著小阿姨。歐小可很自然地將自己的臉貼過去,跟劉真真鼻子對鼻子嗷嗷叫著親熱了一會,樂得劉真真咯咯咯一陣亂笑。
劉新陽和奶奶看著歐小可跟劉真真這麼親熱,臉上都露出了溫馨的微笑。奶奶看到劉新陽終於有時間邀請到了歐小可回家吃飯,打心眼兒里高興。她是真心喜歡這個女孩兒,看劉新陽成天忙得連跟歐小可在一起的時間都沒有,她真怕如鄭滔光所說的那樣,讓別人搶了歐小可去。
劉新陽悄悄打量著歐小可,心底又湧起了那股溫馨甜蜜的暖流,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得喜歡在一旁悄悄打量她了,每次單獨跟她在一起,劉新陽心底都會湧起那種又甜又暖的感覺,只想跟她在一起久點,再久點。這種感覺是前所未有的,是他長這麼大從未體驗過的,真是又奇妙又溫馨。難道,難道這就是人們所說的愛情么?可是,可是他是經歷過一段婚姻的人了,以前他不是因為愛情才跟那個女人結婚的么?為什麼以前就從未體驗過這種感覺?以前每次見到羅麗莎,都迫不及待的想佔有她。可是現在對歐小可的感覺似乎完全不同,雖然也有想佔有她的衝動,但是更多的是想保護好她愛惜好她。或許現在對歐小可這種感覺不是愛情,只是,只是想把她當成自己的小妹妹,當成自己的親人?這樣想著,劉新陽困惑了。
奶奶一邊將菜端到院子里的石桌上,一邊招呼著歐小可:先去洗洗手,馬上開飯了。歐小可答應著,抱著劉真真來到廚房裡,跟劉真真洗了手,要劉真真自己走路出去,她想幫忙端菜。劉真真卻不肯,雙手摟著歐小可的雙腿要她抱。奶奶進來看到這個情景笑了,說:「真真這孩子很能纏人的,你上次來過以後,她幾乎每天都問我,太婆,小阿姨什麼時候來我們家呀?她可惦記著你呢。你抱她出去吧,我來端菜就行了。」
夕陽的餘輝靜靜地灑落在院子里,給這座恬靜的院子增添了幾分溫馨,那些剛澆過水的植物散發出陣陣芳香,雖然白天很炎熱,院子里的傍晚卻清涼怡人。
劉新陽從屋裡拿出一張為劉真真特製的椅子,放到石桌邊,將劉真真抱到椅子上坐好,這樣劉真真就能自己坐在椅子上跟大人們一塊吃飯了。歐小可看著桌面上擺放著的五菜一湯,湯是冬瓜綠豆瘦肉丸湯,菜有清蒸鱸魚,清炒空心菜,茄子煲,清炒竹筍,還有一碗菜歐小可看了半天,不知道是什麼菜。奶奶笑著說:「這是梅菜扣肉,是我一個好朋友到親戚家得回來的,聽我朋友說她親戚做的扣肉可好吃了,所以她才會帶幾碗回來跟我們分享一下,竹筍也是她帶回來的,現在是熱天,我朋友可是拿了一隻小冰櫃將扣肉帶回來的,這碗扣肉來之不易呢。」
說著奶奶首先將筷子伸向那碗扣肉,歐小可吸了吸鼻子說:「聞著真香,一定很好吃。」跟劉新陽也學著奶奶的樣子一筷子夾起一片肉,放進碗里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品嘗。只覺得五花肉香甜而不膩,味道真的很好。
奶奶問:「怎麼樣?好不好吃?」歐小可和劉新陽都異口同聲地說:「好吃好吃,真香。」劉真真也吵著要吃扣肉,劉新陽給她夾了一塊肉,將一片五花肉的肥肉部分留在自己碗里,再將瘦肉部分放到劉真真碗里,劉真真吃完一塊,還要扣肉,奶奶笑眯眯地說:「這麼喜歡吃,哪天我們也自己做來吃,我朋友還送了我兩斤梅菜呢。不過聽說做扣肉的工序很複雜,我得讓我朋友將製作工序詳細地寫給我才是。」
劉新陽說:「好象我看到哪個超市裡有賣的,想吃的話可以去買回來。」
奶奶說:「超市裡賣的都是商品了,商品這東西都是從機器里出來的,都是批量生產的,不一定有人工做的這麼好吃。特別是這些油炸食品,現在的食用油這麼貴,很難保證人家會用好油來炸。再說現在這些食品,真真假假的,難說。想吃的話還是自己做來吃,才能吃得放心。」
「自己做的不用說當然好吃了,」劉新陽夾了一塊鱸魚放進嘴裡,讚歎道:「鱸魚的味道也很鮮美呢,小可你嘗嘗吧。」
看著歐小可吃了一口鱸魚,劉新陽說:「怎麼樣?我奶奶的手藝不比陽江大酒店的廚師們差吧?奶奶最拿手的菜就是魚了,她做的魚菜好多大酒店的廚師都比不上的。」
歐小可使勁點點頭說:「怪不得你們說真真每餐都能吃下一小碗飯,從來不要大人喂呢,原來奶奶做菜這麼好吃的。看來哪天我得來向奶奶請教請教,奶奶你的手藝不找個傳人可惜了哦。」
奶奶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縫,「行行行,你有時間就來吧,我將我的手藝全部傳給你。」
這時劉新陽的電話響了起來,劉新陽掏出手機喂了一聲,聽到電話里那個熟悉的聲音,趕緊起身離開桌子,走進客廳里去接聽電話。
不一會兒,劉新陽從客廳里出來了,對奶奶和歐小可說:「有朋友找我有急事,我得馬上出去一趟。」
奶奶說:「飯才吃到一半呢,吃飽了再去吧,也不差這幾分鐘。」
劉新陽一邊匆匆往外走一邊說:「不了,我馬上出去,你們慢慢吃吧。」
奶奶無奈地嘆口氣說:「老是這樣,我們繼續吃吧。小可你多吃點魚,你是腦力工作者,魚是補腦的。你一個人在這裡,難動手煮飯,以後就上我們家裡來吃飯吧,你看我們家裡也沒幾個人在家吃飯,來了跟我和真真一起還有個伴。你知道新陽忙,別管他,有時間就自己過來。」
歐小可笑著說:「好呀,以後我就經常來你家蹭飯吃了。」
奶奶笑眯眯地說:「好好好,什麼蹭不蹭的,你離家遠,就拿這裡當你在陽城的一個家好了,哪時有時間就過來,隨時可以來的。」……
劉新陽來到陽城大酒店八零八號房門口,輕輕敲了三下門,門打開了,劉新陽進到房間,看到那個坐在沙發上的人,微微吃了一驚,問:「老大,你怎麼到陽城來了?」
那個被劉新陽稱為老大的人是個身材矮胖,五十歲左右的男人,長著滿臉的絡腮鬍子,他指了指身邊那個年輕女子,呵呵一笑,說:「我們這次來是來玩兒的,知道你忙,就不事先通知你了,她講沒來過陽城,就帶她來玩玩。」
劉新陽說:「提前通知我更好呀,讓我安排一下,好帶你們到陽城好好玩玩。」
「不用你陪,你該忙什麼忙什麼去吧,我玩兩天就回去了,陽城這麼漂亮,我還沒認真玩過呢。」老大說,「最近也沒什麼事做,大概要到春節期間,會有一單大生意,到時再通知你。」
「哦,那我們現在去吃飯吧,」劉新陽說,「我請客。」
「看你說什麼話?哪能要你請客。」老大說,「我叫你過來,就是想跟你一塊吃餐飯,吃過這餐飯,你該幹什麼幹什麼去,我們就不用你陪了。」
……
歐小可她們吃過飯剛收拾好,就有兩位老人竄門來了,這兩位老人還在門口,就大聲嚷嚷開了:「真真,吃過飯了沒有?金金來竄門來了!」
真真小跑著跑到門口,將兩位老人帶來的那隻叫「金金」的大烏龜抱進門來。金金進了門,熟門熟路地向院子里走去。奶奶拉著歐小可過來介紹說:「這個是歐小可,你們叫她小可就行了,在新陽他們公司工作的。這兩位是孫爺爺和李奶奶。」歐小可小聲問奶奶:「是孫總的父母吧?」奶奶說:「是啊,他們比我年長,一個九十二歲,一個八十九歲了。孫爺爺耳朵有點背,跟他說話得大聲點,他才能聽到。」歐小可就大聲的叫起了孫爺爺李奶奶,兩位老人樂呵呵的應著。
孫爺爺是個大嗓門,笑呵呵地說:「我們吃過飯,想出來走走,一出來金金就往你們這邊走,它呀,要是隔上兩天不來你們家看看正正,就會吃不安睡不好。正正呢?」
奶奶轉頭望著院子,大聲對孫爺爺說:「剛才澆花時還看到它在那裡的,現在不知道躲哪裡去了。」
孫爺爺說:「別管它們,它們會找得到的。」歐小可好奇地轉頭去看金金,果然,金金剛走到那盆茉莉花旁邊,正正就從盆子後面伸出了它的頭。正正和金金都是金錢龜,看樣子金金要比正正年長。歐小可看著金金和正正,驚奇地說:「奶奶你們家還養有這麼漂亮的一隻烏龜呀,我上次來都沒有看到。」
奶奶說:「你上次是晚上來的,一到夏天,它成天都呆在院子里,金金不來的話,我都難得見到它。不過金金正正和真真都很熟悉,現在都是真真在喂正正呢。」
歐小可說:「剛才看到真真去抱金金,把我嚇一大跳,聽說要是被烏龜咬住了,怎麼都不會鬆口的,剛才我真怕金金會咬真真。」
奶奶說:「不會的,它們跟真真是好朋友,不會咬她的。從真真滿兩歲時起,金金每次來,只要真真在家,都是真真將它抱過那道門檻的。」
奶奶一邊招呼著孫爺爺李奶奶到石桌邊坐下,一邊讓歐小可將剪刀果盤拿出來,讓歐小可去將葡萄架上最後那幾串葡萄剪下來,招待孫爺爺和李奶奶。
幾個人正坐在石桌邊吃葡萄,鄭滔光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一進門就嚷嚷著:「新陽!新陽!新陽在家么?」
「新陽剛才出去了,滔光,出什麼事了這麼急?」歐小可急忙站起來問到。
「工地,工地,」鄭滔光說,「剛才守工地的老張打電話告訴我,他買菜回來時看到兩個人鬼鬼祟祟地在工地上轉悠,剛喊了一聲,那兩個人就飛快地跑掉了。我以為新陽在家,想來叫他跟我一塊過去檢查一下,看有什麼問題沒有。」
「這樣啊,我跟你一塊去吧。」小可說,「我們邊走邊打電話通知新陽就行了。」
「不,你還是在家吧,天黑了,你在家呆著比較安全。」鄭滔光說著,邊打電話邊往外走。
「什麼安全不安全的呀,就是天黑了我才要跟你一塊去呀,兩個人有伴。」小可小跑著跟著鄭滔光出了門。
劉新陽在電話里對鄭滔光說,讓他先到工地去仔細排查一下,他隨後就到。
鄭滔光剛跨上摩托車,發現小可也坐到了車上,命令她說:「下車,小可你回去,新陽說了跟我一塊去,有兩個人去就行了。」
「走吧,別耽誤時間了。」小可不肯下車,催促鄭滔光快開車,鄭滔光沒辦法,只得載著小可飛快地趕到了工地,兩個人剛到工地停下車,劉新陽也帶著幾隻電筒趕到了。
三個人聽老張說完情況,立即從老張發現可疑人員的地方展開排查工作,看是否有易燃易爆物品及火災隱患。
歐小可主要還是擔心那三幢已經裝修完工的樓房,她一下就轉到這幾幢樓房裡,進到02棟第三層時,在一個衛生間的角落裡發現了一捆炸藥,不知道是因為地面剛清洗過太濕潤了還是導火索的質量問題,導火索只燃到一半就自行熄滅了。歐小可無心去理會這捆暫時構不成威脅的炸藥,急忙又到其他樓層去檢查……
「歐小可——歐小可——」這時歐小可突然聽到劉新陽焦急的呼喚聲,歐小可急忙跑到四樓一個陽台朝下應到:「我在這裡呢。」
「你快點下來,趕快下來!」
「這幢樓里有炸藥,我查完上面幾層就下去。」小可說著回到裡面繼續查起來。
劉新陽聽到歐小可這麼說,嚇得他馬上跑進02棟樓,直接上到四樓,找到歐小可二話不說扛起她就跑。
歐小可被劉新陽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搞懵了,邊掙扎邊著急地說:「快放我下來,我們得看看上面還有沒有,要是有的話會來不及的,別耽誤時間了。」
「讓我去查,不想耽誤時間的話你就快點下去。」劉新陽態度堅決地說,「到外面空地上等我們,不許你再進樓房裡來了。」
歐小可無可奈何地說:「好好好,我下去,你別著急,仔細查。」
邊說歐小可邊飛跑下樓,到三樓將那包炸藥摟到樓下,放到了外面的空地上,一頭又鑽進了01幢樓……
等到四個人重新聚到一起時,天都快亮了,折騰了一晚上,四個人都已經弄得筋疲力盡。望著那兩捆導火索只燃燒了一半的炸藥,劉新陽和鄭滔光都沉默不語。一捆是劉新陽在03棟樓的四樓發現的,他就是發現了這捆炸藥,才會那麼焦急地讓歐小可到空地上等他們,沒想到歐小可在02棟樓里發現了炸藥,還敢繼續在裡面進行排查工作。
老張看著那兩捆炸藥,很是害怕,驚慌地問:「要不要報警啊?老闆,是不是哪個黑社會團伙要來搞破壞?還是你們的仇人要跟你們過不去呀?這樣下去我可不敢在這裡守了,給多少錢我都不敢守了,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啊。」
「報,我們馬上就報警。老張你別怕。」劉新陽說,「我們在大門口搭個棚子給你住吧,你別住在樓房裡了,你就守著大門口就行了。你看看兩捆炸藥的導火索都是只燃燒到一半就熄滅了,這不可能是導火索的質量問題,也許只是兩個閑著無事的小青年,閑得無聊想出點歪點子來嚇唬嚇唬我們而已。」
天剛亮,覃副市長和公安局的警察們幾乎同時到達工地,他們認真地聽完了老張和劉新陽講述的事件前後經過後,一個個都百思不得其解,警察們一時也理不出頭緒來,在覃副市長的要求下,決定派幾個警察來跟老張一起守工地。這下老張才稍稍安定了些,也不再提不敢守工地的話了。
一場虛驚似乎就這樣過去了。
劉新陽回到家,剛想躺下休息一會兒,就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是羅麗莎用公用電話打來的,羅麗莎開口就說:「給我五十萬,我沒活路了,我的錢都在澳門賭輸光了。」
「炸藥是你放的吧?」劉新陽冷若冰霜地問。
「炸藥?什麼炸藥?你別嚇我。」羅麗莎說,「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只想要五十萬,五十萬!」
「我憑什麼要給你呢?你的心是用什麼做的?幾年前我那樣對你已經仁至義盡了,現在你怎麼還有臉回陽城?還敢來問我要錢。」
「少廢話,你就說給不給吧。你不讓我活,你也別想活。」羅麗莎恨恨地說。
「沒有,你沒錢,我也沒錢。」劉新陽冷冷地說。只聽得羅麗莎在電話里連續說了幾個好字,就啪地一聲掛了電話。
儘管劉新陽日夜提防著羅麗莎,三天後還是出事了。劉新陽自從聽說羅麗莎回陽城那天起,就特別交待幼兒園的老師,非他本人,任何人來接劉真真都不讓接。出事那天劉新陽去接真真時,在路上堵了三十多分鐘車,還在路上,幼兒園老師就打電話過來說真真被人搶走了……
劉新陽心急火燎地趕到幼兒園,老師急忙對他說:「剛才放學的時候小朋友和家長們都走光了,這時有個戴著一副大墨鏡的女人說是真真的媽媽,要來接真真。我以前一直聽真真說她媽媽到很遠的地方去了,現在聽她說是真真的媽媽,還以為真真的媽媽回來了,就想讓真真出來看看這個女人是不是她媽媽。因為當時是放學時間,門沒鎖,沒想到真真剛走到門口,就從旁邊衝出一個蒙著臉的青年男子來,這個男子衝進門裡摟住真真就飛快的跑出去跟那個女人上了車,車子開走了我才反應過來,報完警就打電話給你,剛才警察來過了,兩個人朝我指的方向追去了,兩個人在這附近調查,喏,他們回來了。」
兩個警察得知劉新陽是真真的父親,就讓幼兒園老師再次描述了一遍那兩個人的長相身高等特徵,聽完后劉新陽說:「很可能是她們,女的叫羅麗莎,是我前妻,男的叫張家義,是羅麗莎的情人。」
「羅麗莎?」年長點那個警察說:「這個名字怎麼聽著有點耳熟?哦,對了,我想起來了,三年多前曾鬧得陽城滿城風雨的那個女人。聽說後來到了國外去了的,怎麼回事,她又回來了?」
「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劉新陽說。
「那她之前有沒有跟你聯繫過,要跟孩子見面什麼的?」
「沒有,前幾天安居小區發現炸藥一事你還記得吧?那天她給我打過一個電話,問我要錢,要我給她五十萬,她說她的錢都賭輸光了,沒活路了。我沒有答應她。」
「哦,我還以為她是想見自己的女兒你不讓見,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呢。現在看來她倒有可能是在綁架自己的女兒了。」
「嗯,是綁架。」劉新陽說。
「那她一定會再跟你聯繫的,她只是想要錢,她一聯繫你你就通知我們,不能自己冒昧行事。」
「好的。」
「要不你現在跟我們回警察局裡去吧,萬一羅麗莎聯繫你,我們好查她的地址和電話號碼什麼的。」
「我暫時不能跟你們去,我得回家去,我奶奶年紀大了,經不住驚嚇的,我得回去陪著她,有什麼事我再聯繫你們吧。」
「這樣也好,我給幾個電話號碼給你,你可以隨時聯繫我們。」
「好的,謝謝。」
劉新陽從警察手裡接過電話號碼,就準備回家了。在路上他打了個電話給歐小可,簡單地告訴了她真真被綁架一事,但沒有告訴她具體是何人所為。
歐小可聽了吃驚不已,說:「這麼說前幾天的炸藥事件也跟這件事有關,是么?」
「我想是的。」劉新陽說,「小可我拜託你一件事,在真真沒有回來前,你暫時別到丹桂巷去,要是奶奶打電話問起你,你就說真真跟你在一起。」
「可是,奶奶會相信么?」小可說,「奶奶可不是那麼好騙的人,真真還在上幼兒園,為什麼會跟我在一起呢?」
「我只能對她說我們兩個人好上了,讓真真跟你生活一段時間,培養一下感情。你不會介意我這樣說吧?奶奶年紀大了,我不想讓她太過於著急擔心。」劉新陽說,「我會儘快找到真真的。」
「好的,只是你要當心點,那些壞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歐小可擔心地說。
「真真不會有事的,你別太擔心了。」劉新陽說,「警察已經出動去尋找了,他們大概就是想要錢,應該不會傷害真真的。」
「嗯,但願如此吧。」歐小可關切地說,「如果綁匪打電話聯繫你,要你去送錢什麼的,讓我和滔光一塊跟你去吧,有什麼事也好有個照應。」
「好的,到時再說吧。」劉新陽說,「現在你和滔光還是正常上下班的好,好了,我得跟滔光通通氣,讓他別到丹桂巷裡透露這件事。」
掛上小可的電話,劉新陽馬上打電話給小李子,「小李子,前幾天我讓你查那個女人的住處,還是沒有消息么?」
「沒有,劉哥,前天我們聽說他們住在一個叫興隆賓館的小旅店裡,到那裡一打聽,說是當天就搬走了,看樣子他們老在換住處,才在那裡住一天又搬走了。」
「哦,那還得辛苦你們幫我繼續查找一下,有消息馬上通知我,他們剛才綁架了我的女兒真真。」
「啊!真是可惡。」小李子恨恨地說,「劉哥,找到這個女人我們就將她剁了算了,將她大卸八塊,看她以後還敢不敢來惹你。」
「別,你們可別冒昧行事,我可不想讓你們為我的事進去,你們幫我找到她就行,不能對她採取任何行動,知道么?」劉新陽加重語氣重複到,「一定要聽話,別給我惹出什麼對你們自己不利的事來,嗯!」
「好吧,劉哥,」小李子順從地說,「我們一切都聽你的。」
跟小李子通完話,劉新陽又打電話告訴鄭滔光這個消息,一心想讓鄭滔光幫他瞞住丹桂巷裡這些成員,最主要的是要瞞住奶奶,別讓奶奶擔心。
可是,劉新陽還沒到家,奶奶就在電視里看到了某某幼兒園一個叫真真的小朋友被一男一女綁架的頭條新聞。新聞還透露,這起綁架案很可能跟幾天前發生在一個安居小區里的恐怖事件有關,因為罪犯針對的都是同一個人。
劉新陽回到家時,天都快黑了,看到奶奶一個人坐在客廳里發愣,問:「奶奶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沒有,我看到新聞了,新陽,你不要什麼事都瞞著我。」奶奶抬起頭認真地看著新陽,「是不是羅麗莎又捲土重來了?」
「大概是她。」劉新陽安慰奶奶說,「你別著急,奶奶,警察現在正在尋找真真,真真不會有事的。」
「你也去找吧,讓滔光小可他們都去找,人多力量大。剛才丹桂巷的人差不多都來了,都說要出去幫著尋找真真。」奶奶說,「你不要回家來管我,我沒事的。只是這次再抓到這個女人的話,你千萬不能再手下留情了。就讓她嘗嘗以身試法的滋味吧,不讓法律來改造她,她是沒法變好的。」
「我知道了奶奶。」劉新陽問,「你吃過飯了么?」
奶奶說:「沒有,飯我已經做好,想等你們回來就開飯,誰知看到了這則新聞。」
「那我們現在去吃飯吧。」劉新陽說,「奶奶你一定要跟平時一樣按時吃飯睡覺,不要過於擔心,我們很快會將真真找回來的,你平安無事的在家守著,就是幫我最大的忙了,知道嗎?奶奶。」
「知道知道,好好好,我們現在去吃飯,大家都樂觀點吧。」奶奶勉強裝出一副樂觀的樣子站起來走出客廳。
劉新陽不得不又給歐小可和鄭滔光打電話,告訴他們奶奶已經看到電視新聞,什麼都知道了。
打電話給歐小可時,感覺到她好像在車上,劉新陽剛想掛上電話,突然問到:「你是不是在車上,這麼晚了你還坐車到哪裡去?」
「我想到郊外去找真真。」歐小可說,「你猜我剛才遇見誰了?我剛才接到你的電話就想出去找真真,可是我又不知道該到哪裡去找,只好一條街一條街地瞎走,剛才我遇上了那個送包給我的警察。」
「送包給你的警察?」劉新陽被歐小可這番話弄得滿頭霧水。
「就是我剛到陽城時包被搶了,幾天後送包來給我的那個警察啊。」歐小可說,「我看到他很高興,就喂了一聲,叫住他,問他還記不記得我。他想了想說哦你就是劉哥的那個……我趕緊說是呀是呀我就是那個丟包的女孩,這麼晚了你還在執行任務啊?他說是呀劉哥的女兒被綁架了我們得幫著找找。我就問他說你是警察,有這方面的專業知識,你說一般情況下綁匪綁架了人質,會藏到哪裡去呢?他想了想說一般來說他們會藏到人煙希少不太熱鬧的地方去,不過也不會離開城市太遠,這樣便於他們逃跑。我聽他這麼說首先就想到了郊區,所以我現在想到郊區去看看。」
「到郊區去?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到郊區去幹什麼?」劉新陽著急地說,「你別給我添亂了,你一點線索都沒有,怎麼知道到哪裡去找得到他們?不要去了,馬上回來。」
「線索也是靠自己去找的呀,老坐在家裡乾等,怎麼會有什麼線索呢?」歐小可說,「我們都出去找找吧,要不真真會有危險的。」
「真真不會有危險的,小可你趕快回來吧。」劉新陽說,「現在他們都還沒跟我聯繫,真真暫時不會有事的。」
「他們若是想要錢自然會跟你聯繫,就怕萬一他們不是想要錢,只是變態殺人狂,那會對真真很不利的。」
聽歐小可這麼說,劉新陽嚇了一跳,趕緊說:「實話告訴你吧,綁架真真的是她母親,我清楚她的為人,她就是想要錢,這麼久了不跟我聯繫無非是想折磨我一下,小可你不要去找了,你這樣毫無目的的去找,是找不到的。趕快回來吧,這麼晚了一個女孩子還出門就已經很不安全了,還要跑到郊區去,你這不是給我添亂么?」
「好了好了,我回去還不行嗎?」歐小可說,「我現在就讓司機掉頭回去,你別擔心我了,在家陪奶奶吧。」
劉新陽怕歐小可只是說說而已,並沒有打算要回來,趕緊打電話給鄭滔光,讓鄭滔光去把歐小可拉回來。
鄭滔光也正在尋找真真的路上,聽劉新陽這麼說,著實吃了一驚。趕緊打電話給歐小可,問她在哪裡。
歐小可說她正在回家的路上,鄭滔光不信,說:「我聽新陽說你想到郊區去尋找真真,我也正有此意呢,想過去跟你一塊去,想不到你回來了。」
歐小可馬上說:「沒有沒有,我沒有回去,你來跟我有個伴最好,我現在正在去我們工地的路上,我想如果上次那次事件跟這件事有關,他們會不會就藏在工地附近的農村裡呢?你過來吧,我在工地等你。」
這個歐小可,真的沒有回去。
在小區門口看到歐小可,鄭滔光心裡那塊石頭才算落了地。他騎在摩托車上問:「說吧,這黑燈瞎火的,你打算到哪裡去找真真呢?」
「就到那邊附近這幾個村莊去轉轉看嘛。」歐小可故作神秘地說,「我可是得到了一個高人的指點,靈機一動才想到到那種地方去找真真的。」
鄭滔光哭笑不得地說:「還高人呢?你都不知道新陽聽說你到郊區來找真真,心裡有多著急。這麼晚了還到人家村子里去瞎轉悠,人家不先把我們抓起來才怪。」
「哦,你不是來跟我一塊找真真的?是劉新陽派你來抓我回去的吧?」歐小可氣惱的說,「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告訴你我在哪裡了。」
看到歐小可失望的樣子,鄭滔光有點於心不忍,說:「上車吧,你執意要去找我就陪你去跑一趟好了,要不你是不會死心的。」
歐小可笑了,說:「這才對嘛,不去找找怎麼能死心呢?」說完高興地坐上了鄭滔光的摩托車後座……
羅麗莎心煩意亂地看著四歲的女兒,女兒才幾個月大她就離開了她,現在都四歲了,女兒當然不認得自己的媽媽了。
真真被綁在一張木椅子上,嘴裡塞著一條破毛巾,靜靜地看著羅麗莎,心想:這個人肯定不是我媽媽,媽媽都是疼愛自己的孩子的,我又沒做錯什麼事,她為什麼要將我綁起來呢?這兩個人一定是壞人,爸爸常常告訴我遇上壞人時不要慌,要安安靜靜的等爸爸來救,就不會受到他們的傷害了。
羅麗莎避開真真那鎮靜自若的眼神,奇怪這個四歲的孩子雖然眼睛長得很像她,神情和脾氣卻像極了劉新陽,這麼小遇上這種事竟然一點都不驚慌,也不流露心裡的憤恨。照理說她此刻應該用惶恐不安或者憤怒的眼神瞪著她才對,想不到這個孩子的心理素質會被劉新陽調教得這樣好。
張家義氣急敗壞地說:「媽的,想不到他們不怕我們撕票,這麼快就鬧得滿城風雨了,明天報紙新聞什麼的都會統統看到這條消息了。這樣我們哪裡還敢露面啊?」
「露什麼面?我們得想個萬全之策。」羅麗莎說,「而且得快,要不然讓警察找到這裡就麻煩了,到時錢得不到,我們還會被關進去的。」
「快,怎麼快?」張家義說,「我剛才要打電話讓那小子送錢過來你又不讓我打,不告訴他他怎麼知道是我們乾的?怎麼將錢送給我們?」
「說你蠢你還不是一般的蠢。」羅麗莎恨恨地說,「他們都報警了,你用手機打電話過去,他們一查就能查得出是誰,你說話說得久點他們還能查得出你大概在什麼地方。你真的想讓他們到這裡來把我們抓進去呀。」
「那,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呢?」張家義比羅麗莎小了八歲,只混了個小學畢業,大字不識幾個,只是長得高大英俊,當初才被羅麗莎看上了,平時大事小事都是羅麗莎拿主意。這次看羅麗莎不能順利拿到錢,才幫她出了個綁架主意,想不到這件事一開始就這麼棘手。
「看來只能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再去找一個公用電話,打電話給劉新陽,問他要錢了。」羅麗莎故作聰明地說,「我們還要告訴他,要是他敢帶警察來就撕票。」
「真的,真的要撕票啊?」張家義膽怯地望了望劉真真。
「恐嚇一下他而已嘛?他很愛他女兒的,不敢不給錢的。」羅麗莎說,「我還不了解他,他這人嘴上說得硬,心腸軟得很。要不幾年前我們都進去了,還能在這裡逍遙快活。」
「嘿嘿,看來這輩子你是吃定他了。」張家義諂媚地笑著說。
「還不是因為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羅麗莎說,「好事不過三,看來我們也只能跟他要這一次錢了,狗急了都會跳牆呢,以後再來他恐怕心再軟也不會放過我們了。只要他這次肯給一千萬給我們,我們能過得去日子就算了。」
「一千萬!要是他沒有那麼多怎麼辦?」張家義說,「你上次跟他要五十萬他都不給,這次要一千萬他會給么?」
「這次不同上次嘛,這次關係到他寶貝女兒的性命,他敢不給?他怎麼會沒有錢呢?就他們老屋裡的東西,隨便出手一件不都是上百萬的。」羅麗莎很篤定地說。
「什麼東西?他老屋裡有什麼東西這麼值錢?」張家義聽了眼睛都發光了。
「就是,就是……那個老鬼肯定還藏有許多金銀珠寶什麼的,你知不知道,就劉新陽送給我的那隻結婚戒指我就賣了一百多萬,有姐妹還說我賣虧了。」
「你早說嘛,我們就不幹這麼危險的綁架了。-」張家義埋怨羅麗莎說,「我們直接上他們家偷去,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而且還不止得一千萬。」
「偷?我又不是沒偷過,他們家的東西有那麼好偷的么?」羅麗莎說:「只要那個老鬼還在,誰也別想偷走他們家的哪怕一丁點兒東西。再說她那些寶貝藏在哪裡我們都不知道。」
「他們家這麼有錢,當初你真該死活不跟他離婚的,就算是離婚,也要撈一大把才離啊。」張家義貪婪地說。
「他們家是有錢,可是一個個都摳門得很,而且一個個都只想出名,老拿大把大把的錢去做什麼慈善,充當什麼好人,自己卻不願意多花一分錢。我當時就覺得作為一個有錢人就應該大手大腳隨心所欲地花錢,日子才過得舒坦,加上當初一心想出國?哪曉得那個死鬼是個騙子。」羅麗莎說,「也怪我命不好,遇上這三個男人,一個是吝嗇鬼,一個是騙子,一個是不成器的東西。」
「好了好了,我們還是想辦法搞到這一千萬吧。」張家義說,「有了本錢,你就知道我多會做事了。以後我一定會掙多多的錢來養你,把你當個皇后般地供養著,啊。」
「哼,你哪時不是說的比唱的好聽。」羅麗莎不屑的說,「關鍵時刻,總還是要老娘出馬的,這幾年不都是我在養著你,靠你那點小偷小摸的本事,能掙得到多少錢?」
「好了好了,我們還分什麼彼此呀,」張家義涎著臉皮說,「很快我們就又可以過上有錢人的日子了。」
兩個人依偎在那裡,做起他們的發財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