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洪九郎攔路難張善,黃猴兒靜坐論老言

第十一回 洪九郎攔路難張善,黃猴兒靜坐論老言

張守風聽后笑了笑,道:「也許這也是樹大招風啊!」

「樹大招風?這詞倒也貼切得很。」裘大路哼了一聲,說,「不過他這棵樹算是半截枯樹了!南城黑道可有的是厲害人物!」他似乎有所指。

這時,馮河又沖了出來,道:「今天那幫混蛋不會來,明天也夠嗆!這兩天這裡沒囚犯!老子決定,放你們兩天假!姓趙的如果要問,就說是老子的意思,你們先回家吧!後天早上來!等那幫混蛋被押送來了,就有你們忙的了!」

裘大路似乎是習慣馮河這麼安排了,沖著屋內喊了一聲,招呼幾個獄卒一起離開了,並沒有跟張守風打招呼。

「兄弟,你怎麼還沒走?」馮河看見張守風在愣神,就沖著他提醒了一句。

「哦,我正想著要回一趟六甲片,我有一本記事的冊子落在那裡了。」張守風連忙回答道。

「哦,那拿完直接回家吧!老子也要走了!」馮河說著,頭也不回地走了。

張守風想了片刻,轉身向原來所屬的六甲片走去。一路上看見很多獄卒經過。

「喲!這位不是高升到集體牢房的張大善人嗎?」一個陰狠的聲音在側邊響起。不用猜,張守風就知道說話的人是原來的同僚洪玉。

洪玉,人稱「洪九郎」,和徐誥祖關係匪淺。此人面相非善類,鷹鉤鼻,賊眉鼠眼。如果說徐誥祖是明面上跟張守風過不去,洪玉就是喜歡在背地裡使絆子。究其原因,恐怕還是他尚且不會武功,還不敢明刀明槍。張守風猜測,第一個叫他「張大善人」的或許正是此人。

張守風假裝對洪玉的所作所為一無所知,笑道:「原來是洪九郎啊!我這只是平調,怎麼能算是高升呢?若說高升,像徐誥祖那樣調到內圍區應該才算嘛!」

洪玉瞬間臉色極度難看,顯然也是被觸到了痛處。他惡狠狠地說:「內圍區算什麼!我早晚也會去的。另外,我希望你在集體牢房順風順水。」說完氣鼓鼓地走了。

張守風聽到這話,覺得有點問題,不禁自語道:「難道他在集體牢房裡有熟人可以給我下絆子?」

正想著,他聽到頭頂上有鈴鐺響。「有人越獄?」張守風第一時間想到。南大牢的所有牢房,都用鐵絲網連在一起,上面掛了不少鈴鐺,一旦有人衝出牢房,想從房頂上逃走,也是難上加難。

「還好,不是!」張守風看到附近一座房頂上有一名獄卒在擺弄鐵絲網,看來是有一段出現了漏洞,正準備修理。

張守風繼續向前,很快來到了六甲片。在一張獄卒專用的方桌前,他看到了之前通知他見言福慶的獄卒長黃鋒,此刻正靜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黃獄卒長,我過來了,言獄典把我安排到了揭諦區。」張守風連忙行禮道。畢竟,這位是他以前的好領導。

「哦,老言頭剛才告訴我了。你是上暴虎那裡了吧?」黃鋒語氣平靜地說道。

張守風覺得有些古怪,因為黃鋒以前從來沒有用「老言頭」這個稱呼叫言福慶。黃鋒一貫與人為善,因擅長攀爬,人稱「黃猴兒」,不過張守風倒是覺得黃鋒稱得上被叫做「黃大善人」。

「哦,對,黃獄卒長,我到馮河那裡了。這兩天臨時休假,我先回來取我記事的冊子。」張守風低聲回答道。

「老言頭這麼安排也是可以的了,臨走前有這麼一出,倒也虧的他能想的出來。我其實也認為你應該去集體牢房那裡鍛煉鍛煉。」黃鋒慢悠悠地說道。

「臨走?什麼意思?」張守風疑惑地問道。

「哦,老言頭要致仕了。像他這般歲數,致仕前混成個獄典,倒也是可以的了。」黃鋒平和地說道,「他正在物色接班人。我想,應該輪到我了吧?」

黃鋒的這種語調讓張守風忽然覺得有種不寒而慄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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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卒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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