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我特么真想弄死你!
「我特么!!!」許印撲騰一下從床上蹦起來,大喝道:「我特么弄死你!小師叔!!!」
卧房中四個丫鬟,捧著木盆的、擦著桌子的、拿著毛巾的,還有一個剛剛一隻腳邁進屋裡,四人全愣住了,就像被施了定身法……
許印也愣了,這特么眼前的四個小娘子是誰?這屋子也不是我的卧房……鮮艷的絲綢裝飾、上好的木質傢具,桌上還焚著頂好的檀香……奶奶的!這味道竟然比大師娘用的還好!
「這是哪?」許印懵了……他只記得之前站在小師叔布的法陣里,手舉長劍,嘲笑著小師叔荒誕神經……誰特么知道!真就幾堆烏雲憑空出現,那雷電招呼也不打,直接劈在了自己手中長劍上!!
那特么叫一個酥爽!爽得自己一個翻白眼兒就抽過去了!
許印低頭瞧著自己身子,現在還特么渾身黑黢黢的!糟了!怎麼身上就掛著個內褲!許印慌忙鑽進被窩裡,沖著房外大罵:「小師叔!我特么和你沒完!」
「咣當!」木盆落在地上,那丫鬟才回過神兒來,驚喜道:「少爺醒了!快去喚人!」
丫鬟們手忙腳亂跑了出去。許印剛反應過來,想叫住一個,問問這是什麼地方,怎奈何一轉眼兒便沒了人影?許印在床上四處翻找衣裳,卻一件兒也不見,這時又惦記去罵小師叔:「等回山和你算賬!別以為把我弄到青樓里享受,這事兒便扯過篇兒去了!」
衣裳實在找不到,這時又沒人在,許印也管不了那麼多,站起身來,將床上紗簾扯了下來,上上下下將自己圍了個瓷實!
「此地不宜久留!若讓師父知道,還不打斷我的腿!」許印把雙腿也圍了幾圈兒,又覺得尾巴根兒發涼,忙在大腿腰間又捆了幾捆,道:「鬧不好把我中間兒的腿兒也打斷了!」
好歹捆完自己,許印卻忘了:這紗簾兒哪能纏出來開衩兒的褲腿?著急往外逃時,一個邁步,那劈不開的雙腿便將自己絆了個跟頭,登時摔了個七葷八素、齜牙咧嘴。許印正要掙紮起來,卻被一個半老徐娘抱住,這女人捉急喚道:「我的小祖宗!你這是折騰的哪一出?!」
許印抬頭一看,這夫人風韻猶存,頭上釵搖配飾、身上衣裝材質,妥妥的有錢人,半點兒不像個正經過日子的人家。許印雖說二十啷噹歲,可還從未與女子這樣親近過,平日里只聽小師叔說過青樓里的女子嬌媚,窯子里的婦人風流,他又哪曾沾過半點?這時慌得手足無措,忙求饒道:「求老鴇放咱家一馬!身上實在沒有銀錢!」
此言一出,登時滿屋子寂靜。眾人又都懵了,便這婦人也險些驚掉了下巴,支支吾吾終於問了聲:「你說什麼?」
「好老鴇!小子確實是個本分人,實在沒有銀錢尋快活!」
婦人臉色大變,抬起藕臂,掄起來就是一個大嘴巴。
「啪!!」
許印登時被打蒙了。
婦人面目通紅,斥道:「你這孩子,胡說什麼?」
這時,有丫鬟勸道:「夫人別惱,少爺被那寶鼎震傷了,應該是頭腦糊塗,還沒恢復……」
婦人聽罷,漸漸消去怒意,關心問道:「兒啊,你不認識母親了嗎?」
「母親?」許印更懵了,立刻爬去一旁,驚異地看著眼前婦人,還下意識地揉著臉。
婦人還要湊上前來看,許印忙道:「等等!你們等等!讓我冷靜一會,好好想想!」
許印開始捋起思緒:昨天傍晚,小師叔自小師娘那裡騙來劍池陣法經書,然後喚上自己,到山巔布陣。二人忙碌半夜,終於完成大概,然後小師叔教自己站在陣眼,持劍釋放真氣,聯戚周圍四柄玉劍,吸納天地靈氣,催動法陣運行……自己舉劍半晌,正嘲笑小師叔法陣布得沒有半點屁用,轉眼就風起雲聚……那雷電劈得一點兒也不客氣,數道雷光幾乎是一起劈了下來,許印只記得好似瞬間被人抽了幾百個耳光,眼前金光直冒、口吐白沫,再一雙眼發黑,便沒有別的事再發生……醒來,就在這裡……
「我小師叔陳烈在哪?!」許印忽然問道。
「小師叔?」婦人驚訝,正要言語時,忽聽門外有人應道:「聽說我大侄兒醒了?」
眾人回頭,就見一個胖子歡歡喜喜跑了進來,直奔許印而來。婦人忙攔著問道:「陳烈!怎麼寂兒醒了先要喚你?」
這胖子陳烈也是發懵,回道:「這……我怎麼知道?」
許印更驚,瞧著眼前這胖子,年紀和自己伯仲之間,一臉白肉直顫,哪是自家小師叔?惟獨他眼中的猥瑣模樣,不正經的舉手投足,倒與小師叔十分相似……
婦人更質問:「你們倆背地裡幹了什麼?為什麼寂兒要喊你小師叔?」
「什麼小師叔?」陳烈撓撓頭,奇怪說道:「什麼是小師叔?我是他小叔啊?」
婦人不信,皺眉盯著陳烈。許印更急忙爬起身,到陳烈面前看了又看,這眼前的陳烈比小師叔稍矮了一些,難道是易容術?下面蜷著腿?許印俯身去摸陳烈袍下雙腿,那肉鼓鼓的一對兒「大肘子」決計不假……再搓搓胖臉,這肉也是真的……
胖子陳烈被許印摸得渾身痒痒的,哈哈大笑,許印卻站在原地,徹底懵了。
眼前一切實在難以置信,許印隱隱驚恐,後退數步,挨個人看來看去,實在不像作假誆人。許印眼前的婦人也終於相信許印是受了寶鼎衝擊,頭腦渾噩。那寶鼎是何物?是聚化了天地靈氣至寶!被那寶鼎光芒衝擊,保住性命便已萬幸,即便得了頭腦糊塗的病症,只要慢慢治療,定會痊癒。
「兒啊,你千萬別著急,你已昏睡了十五天,醒了便好、醒了便好!娘這就去喚你爹爹請郎中來治你!」婦人說完就往房外走,臨走還囑咐一眾丫鬟:「好好伺候少爺,千萬別讓他亂走受傷!」
眾丫鬟齊齊應了一聲。
婦人又關切地瞧了一眼許印,便急匆匆離去。
這時,眾丫鬟見許印身上裹得亂七八糟,便盡皆圍上來要給許印更衣。許印實在無處躲閃,又阻擋不了面前七手八腳、上下齊攻的勢頭,終於忍不住大喝:「姑娘們請自重!兄弟我是正經人!!!」
眾丫鬟一愣,陳烈也愣了。
許印瞧瞧眾人,氣氛很尬尷……
「急個什麼……我又不是偷床簾……」許印試探說道:「不信?衣服給我,床簾還你?」
眾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許印瞧見有戲,忙諂笑道:「衣服給我就行,我自己穿、我自己穿,一會兒,床簾我弄回去,之前咋掛的,我保證原樣兒掛回去……」
許印順勢將衣服一件件收在手中,好說歹說將眾丫鬟勸了出去。這時胖子陳烈湊上來,笑著奇道:「咦!?大侄兒,你咋地忽然變性情了?有啥不敢讓丫鬟看見的?」
許印剛攆走一群要「扒光」自己的女人,眼前這猥瑣的胖子又湊過來,許印想想他的名字就氣不打一處來,咬牙切齒地看著這個「小師叔」。胖子陳烈卻哪管這個?湊近了上下打量了一番,瞧許印在胯骨大腿哪處尤其綁得厚實,當即驚道:「不是吧!!寶鼎把你那話兒給燒了?!」
許印登時明白了「小師叔」的意思,眼看著這「小師叔」蹲下來,伸出一個手指,要懟自己胯下,許印前恨后怨積累一起,一股氣惱衝上腦門兒,抬腿就是一腳,直將「小師叔」踹了個跟頭。
許印咬牙狠道:「要不是你和他半點兒不像,我特么真想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