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亞聖上場!
曙光殿堂。
五聖圍著唐益,嘿嘿直樂。唐益被弄得這個不自在……
「你們笑完了沒?」唐益白了眾人一眼,將一百塊磚頭齊齊碼在中央,說道:「五千金幣,趕緊,誰給我報了!」
「報了?」康會之快笑抽了:「五千金幣買了一百塊磚頭?你這帳咋報?」
眾人皆笑。
「那特么不是被坑了么?」唐益窩火道。
「這事兒我是信。」康會之笑道:「但你得問天澤國財政大臣信不信!」
有這熱鬧,楚天雲瞬間覺得自己後腦勺不疼了,使壞笑道:「咦?我沒蓋過房子啊,我問一問啊,五千金幣買磚頭,能蓋個曙光殿堂不?」
「這個我知道。」王輔臣點點頭,說道:「只磚石結構施工,曙光殿堂用了四千多金幣。」
「瞅這意思,五千金幣蓋完曙光聖殿,還能饒倆廁所?」康會之笑道。
「那必須的。」陶敬說道:「還得是超大的豪華廁所。」
唐益瞅了瞅笑得合不攏嘴的眾人,實在還不上嘴,合計合計這樣不行,便徑直湊到楚天雲身邊,二人都吃了癟,正所謂「同病相憐」,唐益這也是妄圖拉攏個盟友。楚天雲見狀,先不置可否,笑道:「接下來咋整?」
「這事兒不找回場子,咱們兄弟能咽下這口氣?」唐益直咄咄看著楚天雲道。
「是倒是!」楚天雲說道:「問題是這場子怎麼找?」
「我有個辦法!」唐益朗聲說道。
眾亞聖一聽又有好戲,皆湊了過來。
唐益瞅著眾人,自得地說道:「那小胖子的殺手鐧不就是這磚頭么?」
眾人點點頭。
「這磚頭不是刻了奇怪法陣的東西么?」
眾人點點頭。
「那就說明這東西再多也多不到哪去!」
眾人繼續點頭,問道:「然後呢?」
「然後?」唐益說道:「然後就等著他們下次出來找茬兒!蘇兄前面和那小死胖子打,我們哥幾個就在後邊搶磚頭!那小死胖子扔多少,咱就搶多少!」
眾人繼續問:「然後呢?」
「等那小死胖子的磚頭扔沒了,不就沒轍了?蘇兄對他還不是手拿把掐?」唐益說道:「不光這樣,他磚頭扔沒了,又挨了揍,是不是就得著急去買?」
眾人點點頭。
「外面賣的這種磚頭都讓我包圓了,他不就得去找做這磚頭的?」唐益眯著眼睛說道:「咱的妙計,一舉兩得!」
眾人尚未想明白唐益的意思,康會之便恍然道:「哦!這邊兒,蘇兄去試探他們的真本事,教訓他們一番,另一邊兒,我們還能找出磚頭的製造工匠,台前的、幕後的,全摳出來,說不準能將他們這打法的整個體系順藤摸瓜,還有什麼人在都摸個通透!」
「必須的!」唐益道。
眾人皆以為然……
呃……這事應該怎麼說?就像少林寺的慈欣大師說的,這個世界有很多維度,高維度對低維度的打擊往往是碾壓性質的。——但這隻適用於戰爭,在計謀對弈上,可能是完全相反的。六位亞聖妄圖揭開武功體系極其「法寶」保障體系的高維度戰略眼光,面對思維只停留在低維度的白巾小隊來說,完全是風馬牛不相及……
說白了,就是智力這事,六聖的勁兒可能使大了……
第二天一大早,金系學院、水系學院、土系學院、風系學院、雷希學院、光系學院、毒系學院的大門口就被人貼上了一張大字報,內容極其直白,不知是在哪剽竊的,文不文、雅不雅的:
「聞貴學院有鐵打神像,妙手雕成,極盡妍態,不勝心嚮往之。來日,當破馬張飛來取,貴院素性雅達,必不致令咱徒勞往返也!」
大字報的落款是火系學院,不同學院門口的大字報約定的日期不同,但造成的影響都是一樣的:各學院學員圍著大字報這個罵……
事情搞得這麼明目張胆,本就天天盯著白巾小隊的六聖當然第一時間就知道了。六人將磚頭為什麼有的是紅心、有的是青心的研究暫時放在了一邊兒,直奔著金系學院就去了。
來得夠及時。六聖蹲在金系教學樓頂的時候,白巾小隊還沒到。唐益提醒眾亞聖換個衣衫包裹,省得被認出來,眾人合計合計,齊刷刷換成了黃色衣衫,黃布巾捆了滿臉。等到白巾小隊晃晃悠悠進來的時候,康會之笑道:「這群小王八蛋準備得挺齊全啊,這回把醫護室的破車都拉來了!」
白巾小隊這十人站定當場,直接開始挑戰,為啥是十人?這不少了個陸寒山么!打金系學院,陸寒山要是站在白巾小隊人群里,他陸寒山也就不要想在金系學院里混了。這時候,陸寒山藏在人群後方,正安安靜靜地看熱鬧。
出人意料的是,架還沒打,先出了亂子。幾名金系學院的學員沒迎戰就先往外攆人,一名領頭兒的三年級金系修士斥道:「今兒個沒工夫搭理你們!已經有了約戰的人要來!」
陳烈愣了,疑惑道:「嗯?還有誰這麼有閑心?」
「你們到底走不走?!」金系學員斥道:「想要挑戰,堂堂正正下了挑戰書再說!」
「挑戰書?」陳烈回頭問洛真:「挑戰書你沒下么?」
洛真也愣了,直言下過了。陳烈轉頭又問金系學員:「我們下過了啊,你們等的挑戰者是誰?」
金系學員答道:「叫什麼破馬張飛!火系學院的破馬張飛!」
陳烈咧著嘴,看了看白巾小隊眾人,又對著金系學員苦笑道:「你是說門口上布告寫的破馬張飛?」
「沒錯!」金系學員答道:「布告上清清楚楚寫著當『破馬張飛』來取神像!」
陳烈尷尬了,攤手窘笑道:「嘿、嘿,那別等了,啥『破馬張飛』不『破馬張飛』的……誰來不都一個樣兒……」
陳烈為啥沒敢認?這名字不止陳烈尷尬,整個白巾小隊也尷尬了,更重要的是「破馬張飛」這四個字可是有來頭的……袁靜沒聽過破馬張飛這話,悄悄問玉瀾公主破馬張飛是啥意思,玉瀾公主的臉當時就黑了。
「我知道、我知道!破馬張飛是陳寂哥哥經常形容玉瀾姐的話!」艾薇兒笑道:「但不知道是啥意思!」
玉瀾公主的臉更黑了……
「哈哈,不知道了吧?」葉大雄總是在這個時候神勇地出現,笑道:「這事兒得虧我問過陳大哥,破馬張飛的意思就是形容一個人舞舞喳喳、張牙舞爪的彪樣兒!」
「嘭!!」
玉瀾公主實在沒忍住,一腳將葉大雄踹出去三丈遠!
陳烈心驚膽戰地向旁邊躲了躲,他當初寫這挑戰書的時候一心想著拽點文采,好不容易翻到一本鼓龍先生寫的《九州大陸文雅黑話大全》,在裡邊找到個句子抄下來,可看來看去,又覺得少了點兒自己的創作,於是把陳寂常掛在嘴邊兒的罵人話稍帶上了,沒想到又把玉瀾公主惹了瓷實……陳烈瞟了一眼玉瀾公主殺人般的眼神,當即指著葉大雄斥道:「你個臭打幡兒的!瞎解釋個啥?明明這詞兒是形容英姿颯爽、風采無雙的!」
陳烈斥罷,沖著玉瀾公主堆笑,眼見著玉瀾公主一步步逼了過來,陳烈忙躍到場中,指著一眾金系學員,喝道:「趕緊的!爺爺我沒工夫等,有沒有出來單挑的!」
好在這時終於是梅清極輕輕扯住了玉瀾公主,要不然,陳烈這頓慘絕人寰的被毆是逃不了了……
再說金系學院的學員,只怕十大學院之中,金系學員是最有硬扛脾氣的。明知道打不過,這時候還是有不少學員硬氣地站了出來。陳烈也沒客氣,一會兒巴掌、一會兒拳頭,順帶還有幾次用的「玉瀾之踹」,每次都一兩個照面就將金系學院的學員打倒了,磚頭都沒出手。陳烈每打倒一個,還對玉瀾公主賤兮兮地諂笑一次,本來玉瀾公主就氣,一看陳烈諂笑就更來氣了,但終架不住梅清極在身邊兒小聲勸她:別讓金系學員們看了熱鬧,有什麼帳,回去再算不遲……
看著十幾個身強力壯的學員被打倒,金系學院院長羅期在教學樓頂層的窗戶前恨得直咬牙。那牙咬的?再使點勁兒,上牙花子都快咬到下牙花子了!
羅期在心裡把程方這個罵……
「終於到我出手了。」蘇飲沉聲說道。
五聖齊齊給蘇飲鼓勁……蘇飲躍下高樓,從樓后繞了過去,唐益看著蘇飲堅實的背影,忽地慷慨吟詩道:「金戈向陣九州寒……」
「亞聖一去不復還……」
康會之、陶敬、王輔臣和唐益齊齊看向接茬兒的楚天雲,楚天雲尷尬道:「順嘴、順嘴了……」
康會之合計合計,點點頭,道:「別說,還挺押韻……」
這時的死胖子陳烈已經打倒了二十幾個金系學員,正志得意滿,想要叫囂著拉走金系神像,蘇飲沉重的厲喝聲登時響徹全場:
「好狂妄!」
裹得嚴實的蘇飲仍舊帶著一股強大氣場,闊步走進場中,可還沒來得及再撂下什麼話,陳烈便調侃道:「呀嗬?又是個大粽子?!」
蘇飲可不像唐益、楚天雲,生性刻板的蘇飲向來不與人發生口舌之爭,更不適應被別人戲謔調侃。蘇飲抬手指著陳烈,還沒等訓斥,陳烈的擠兌話來得更快:「還是個肉餡兒大粽子,鮮肉的還是臘肉的?我可吃不慣咸口的!」
蘇飲真真兒地起了怒氣,沉沉說道:「小胖子!逞口舌之力!今天我要好好教訓你!」
陳烈嘿嘿一笑,指著蘇飲身後道:「有本事就單挑,你上來帶了一群人是什麼意思?」
蘇飲一愣,正轉身去看,陳烈瞅准機會,飛起一腳,直奔蘇飲屁股,凌空還喝道:「玉瀾之踹!」
蘇飲什麼修為?亞聖!高等級法術也無限接近瞬發的亞聖!聽聞身後陳烈偷襲,蘇飲瞬間就施放了「金!九重疊甲術」,周身覆蓋了硬逾精鋼的九重法力護甲。陳烈一腳踹在蘇飲屁股上,登時感覺跟踹在大鐵疙瘩一樣,痛感霎時由腳跟兒直傳到全身!
陳烈「哎呦」一聲被震倒在地上,又急忙順勢在地上打了個軲轆,一瘸一拐站起來,指著蘇飲道:「特么的作弊?你這屁股上烀了幾層大鐵鍋?!」
蘇飲冷冷轉過身,雖然這一回合也算是懲治了陳烈,但堂堂的亞聖,屁股讓人踹了一腳,保不準回到曙光殿堂還要被那五個人笑話。蘇飲不是口齒伶俐之人,面對陳烈的詰難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應答,終於還是人群中的唐益喊道:「小胖子懂什麼?!這叫外練筋骨皮、專治不服氣!」
「呀?高手?」陳烈瞅著台下的另一個大粽子唐益,說道:「沒想到還藏著個鬥嘴的高手?!」
陳烈一擼袖子,架也不打了,直奔著台下的唐益去,嚷道:「呀個呸的!那個小粽子!來,跟爺爺對罵三百個回合!」
「你的對手是我!」蘇飲說道。
陳烈瞥了一眼蘇飲,說道:「我知道是你,容我歇會行不?剛才那一腳,崴著了!」
「哼!不過如此!」蘇飲冷笑道:「你不是還沒使出看家本事么?儘管用來!」
聽了這話,陳烈登時全神貫注,他明白了,眼前這人是有備而戰,甚至是專門來與自己對拼的。陳烈咬牙踮腳,一點一點向後退,磚頭順勢抄在了手中……
蘇飲微微一笑,點點頭,道:「來、來。」
陳烈哪跟你客氣?「嗖」地一塊磚頭飛了出去。磚頭翻滾著在空中劃了個微微曲線,直砸向蘇飲面門。
蘇飲單臂一揮,拳頭正中磚頭,登時磚頭裂開,落在了地上。
陳烈那肥眼眯得分不清和肉褶的區別,心中隱約沒了底氣:方才這一磚頭,他雖然沒用什麼內力,但換在尋常人身上,也必然要被打個手臂淤腫,甚至頭破血流,可這大粽子的筋骨是鐵打的么?怎麼這麼抗勁兒!?
蘇飲不屑一笑,挑釁道:「用力,用力,打人都沒力氣,還搶什麼神像……」
陳烈又取出一塊磚頭,雙目炯炯,沉沉說道:「大粽子!學院比斗終歸不是要取人性命,但你實在皮糙肉厚,看來爺爺不得不用真本領了。」
陳烈身體微微側開,又十分冷毅地緩緩舉起磚頭,說道:「此磚乃九州利器,黏土製坯、高溫燒制而成,磚長半尺又餘三分,厚有三指,凈重五斤二兩……」
「啪!」
玉瀾公主一巴掌抽在陳烈後腦勺,斥道:「你玩什麼造型呢?決戰紫竹林之巔呢?!」
「我這不是彰顯一下高手的氣質么?」陳烈苦著臉,捂著後腦勺道:「最關鍵的是怕出人命……」
「打死了算我的!」
蘇飲也笑了,說道:「來、來。我也想見識個高手,要麼打死我,要麼被我打死。」
「咦?」陳烈愣了愣,說道:「從來沒聽過這麼無理的要求,那就怪不得我了,試試爺爺我的洛家飛刀……」
陳烈說罷,調運真氣,「唰」地出手,磚頭瞬移一般,在空中也不翻滾,仿若一根鐵針,直扎向蘇飲面門!
蘇飲見那勢快,忙雙臂交叉擋在臉前,「嘭」地一聲,磚頭打在蘇飲手臂上,炸裂粉碎!蘇飲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極分明地感受到了磚頭裹挾的巨大力量,甚至砸得他手臂吃痛,也就是他法力高強,換了金系神像來挨這一下,只怕也要被砸出個大坑!
可蘇飲也是要臉面的人,登時假作淡定,拍了拍手臂上的磚頭碎屑,又藉機無聲無息地又瞬發了兩個較隱蔽的法術:「金!元素灌注。」、「金!菱體盾。」
陳烈一擊作罷,見並未傷了蘇飲,不止心驚,更來了脾氣,咄地兩塊磚頭又飛了出去。這兩塊磚頭一快一慢,飛行之中卻又互換,前面的磚頭陡然降低了速度,後面的磚頭「咻」地加速,猛地將前面磚頭擊碎成兩塊,直砸向蘇飲!
一塊整磚、兩半碎磚,分別打向蘇飲額頭、胸口、小腹。蘇飲性子有多直?直到了你愛怎麼砸怎麼砸,反正我只護住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