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瑣碎之事
這時門外傳來侍衛稟報:「東海巡撫劉大人求見。」
「請入前廳,稍候片刻!」
「諾!」
季遠青與芸陽公主對視一眼,就知道肯定又是出了狀況,忙穿上青色綉團雲紋錦緞外衫,芸陽公主拿著腰帶給他扣好,在把玉佩掛好。
季遠青扭身左右瞧瞧,甚是滿意,伸手幫芸陽公主將發簪重新插好,拿起描眉筆在眉黛盒中,輕輕點沾,為她描著眉型,描繪完,仔細在看看,放下眉筆,將口脂絲片輕輕拈起,示意芸陽公主抿一下。
芸陽公主仰面含著口脂,慢慢的抿了一口,羞紅了臉頰。
急忙轉身背對著季遠青催促:「夫君快著點,否則小表哥又該鬧彆扭了。」
「不管他,夫人,我在瞧瞧描歪了沒有。放心好了,估計又是跟媳婦吵架了,且讓他冷靜一下。哎,今日夫人可有何事,無事,晚膳后,咱倆去後花園的涼亭里賞月,夫人覺得如何?」
「好啊!好久沒有這樣暢快過,讓嬤嬤備些果實,糕餅與桂花酒釀,甚是美哉!」
前廳里,劉玉田坐在榻椅上,對著榻桌上的茶盞,看得入神。未注意,季遠青與芸陽公主已是站在身旁,季遠青抬手拍拍劉玉田的右肩,劉玉田吃了一驚,抬頭見是季遠青與芸陽公主。
「嚇了我一跳,你倆何時過來的?未聽到聲響呢?」
「小表哥你看得如此入神,只怕入了仙境一般,講吧,可是又受了什麼委屈?不怕!讓我夫君幫你解決了就是!」
劉玉田苦笑了一下,搖搖頭嘆氣道:「清官難斷家務事,何況是關係孩子的事情,做母親的偏愛起來,那是誰講都不好使的!」
「哦?那你可得好好講講,究竟是為啥?」
季遠青催促著,劉玉田後面的話讓他也愣住了。
「就為了讓孩子去歷練的事情,只是商議一下嘛,又沒有真的就去歷練了,哎呀!我的天老爺!你倆知道嗎?我家夫人可是坐我跟前,哭了整整一晚上,俗話說得好,女子是水做的,愛哭,可這也太能哭了。你倆瞧瞧我這兩眼圈都是烏青,耳朵里,到現在都是嗡嗡的響!這日子沒法過了,你倆快幫我想想辦法吧,哎呀,可愁煞人了呀!」
「這幾個孩子還小,等過幾年在去歷練也不遲。」
「你家南哥與我家虎兒雖年幼,那幾個小傢伙年歲可不小了,倒是可以去歷練一下。試試不就知道啦!咱們年幼稚氣的時候,是誰講得男兒志在四方的,遠青你不會是怕了吧?」
「哪有?你還是先把弟媳哄好了在說,別老盯著我,我可不欠你啊!」
「我這不是求表妹來了嘛!好表妹,你就救救表哥吧!要不你表嫂那淚水快把我淹沒了,哎呀,我錯了,我認錯還不行嘛?我以後在也不敢惹夫人不開心了,我算是知道我家夫人的厲害了。」劉玉田很是無奈的樣子,苦笑得搖了搖頭。
「哦,你就這麼求我家夫人啊?沒看到我在吶!這樣的話,你得欠我多少次人情啦!」
「你快打住,別讓我揭你老底。哈哈哈,你怕了吧!哎呀,還敢跟我急眼,芸陽我告訴你,呀……呀……呀,我錯了錯了錯了,真的認錯了。真是的,我不過就是開玩笑而已,至於那麼……嘿嘿嘿,表妹別生氣,別生氣呀!表哥是講遠青怕你在這邊住不慣,這裡都是按照你習慣布置的,就連洗漱房都是呢,你沒發現嗎?」
劉玉田很好奇的想知道表妹會如何感動,芸陽聽了表哥這番話,輕聲埋怨著:「夫君真是的,為何不告訴我,我與你在哪裡生活都是習慣的。」
「服了,我服了,你倆不用刺激我,我在外面等著。」
劉玉田直接認輸了,擺著手走了出去,在前廳外站著,仰頭望望藍天白雲,感覺陽光有點刺眼。
「這麼多年了,還這麼膩乎?真是佩服,爾海啊,你說夫人要是如此這般多好!」
爾海卻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接著講的話,惹得劉玉田追著踹了一腳。
「大人還不是你做得不好,才惹得夫人如此生氣,夫人是個通情達理之人。」
「那意思我不好嘍?那兩人氣我就算了,連你也氣我,回去在收拾你。」
劉玉田氣呼呼的威脅爾海,爾海習慣的聳聳肩,他已經習慣了大人的口頭禪。
芸陽公主擺駕去了巡撫府邸,王金蘭紅腫著眼睛出來迎接,感覺很是不好意思。
「這是?又是出了什麼事?之前還好好的,這是哪裡生了悶氣阿嫂說來,有何事講與我聽,阿妹幫你出氣。」
「公主殿下你說說孩兒們為什麼要出去歷練?你說說這有什麼好的?外面多有風險,在說那海上狂風巨浪如此莫測,遇到了可咋辦吶!想想都不寒而慄,讓人害怕啊!」
「阿嫂不必如此擔憂,我夫君的三師弟即將迎娶東海玉姣公主,聯姻后可請東海鮫人族護送,且可將心放寬。孩子們總是要出去歷練一下,才能知道很多實情,不然光知道讀書,讀成個獃子,四肢不勤還五穀不分。」
「公主殿下道理我都懂,可是心裡過不去那道坎,一想到孩子們要離開身邊,心裡跟刀絞了一樣的疼,你看你表哥就不放心上,昨個跟我嚷嚷著還急眼了,講孩子們都被我嬌慣得風一吹就病,跑兩步就喘不過氣,那能怨我嗎?喪良心的話,我一講給兩個孩子多出去玩玩,我那公爹就是不答應,講什麼風吹著,出了汗,涼著了怎麼辦。結果弄得孩子們一點心情都沒有了,可不是,就呆在府里哪也不去了,府里的教養嬤嬤還好,給靜怡教得很好,大哥給孩子們教導有方,時不時地帶著幾個孩子出去遊玩,他到好,自己一個人出去,去了哪裡「」家人都不知道。還不能問,一問就急眼,講我頭髮長,見識短淺,我是想想就委屈,這日子沒法過了,我看我還是回了娘家算了,好歹我王氏家族能容得了我。」
「阿嫂你莫走,表哥自小就是如此任性,我們都不與他計較那麼多。他是記吃不記打的人,你吩咐府里每日只供他一頓冷飯冷盤,就講你沒心情,不準膳房動火,到時候你就帶孩子們過我那裡,躲幾天清靜,他自會想辦法讓你開心,就這麼定了。」
「那他要是去酒樓,不是一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