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引導

老者的情緒很是平靜，他繼續以不緊不慢地強調說：「你不是想把我就這樣關在門外吧，這麼對待一個老朋友，可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

「去你媽的！」我開始咒罵起來：「我根本就不認識你，離開我的家，滾遠一點。」

老者沒再說話，但是，門卻被打開了，他仍舊和善地站在門口沖我笑。我確定我進門之前是鎖了門的，他怎麼會這麼輕易地打開。我幾乎要小便失禁了，但是，我還是保持著時刻攻擊的姿勢盯著這個老頭兒，像是在捍衛我最後的那一點可憐的尊嚴。

老者回身把門關上，攤開雙手示意他並沒有惡意，他說：「確實有點難以接受，但是，我相信你會漸漸喜歡這一切的。」

我開始向客廳里退去，身後是卧室的門，卧室里有陽台，我家住在二樓，一擔有什麼變化，我還可以從那裡逃出去。老者走進廚房，打開頭頂的櫥櫃，裡邊放滿了桶裝的薯片，有兩種口味，一種是女友喜歡的原味的，一種是我喜歡的蔥香的。他伸手拿了一桶蔥香的，而後從旁邊的冰箱里拿出一瓶我習慣喝的無糖可樂，這個食物組合是我平時最鍾愛的，是我打發無聊時光最好的消遣。老者在拿出這些東西的時候，我看到他沒有任何的猶豫，像是在自己家取東西一樣的隨意。

「你到底要幹什麼？」我問他，顫抖的聲音表明了我已經毫無抵抗的能力。

他並沒有急於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專心地吃著薯片、喝著可樂，在一個滿意的嗝打出之後，他才把目光轉到了我的身上說：「我在餐館的時候，就告訴你，認知一個事物是需要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答案過早的公布，對你是不利的。這不，這只是個開始，你就已經有些消化不良的反應了。」

看著他的臉上露出嘲笑的表情，我的胸腔劇烈地起伏著，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但是，至少我還能提出我的問題：「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到底在那裡？」

老者放下已經喝了一半的可樂，滿意地擦擦嘴角說：「這個問題也可以問你自己？你認為在那裡？」

「我在那裡？」我咕噥著這個問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我向你提出過那個問題。」老者繼續從桶里抽出薯片輕輕地咀嚼著：「這個世界，你能看到，你能聽到，你能觸摸到，你能感覺到，可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嗎？」

「是。。。。。應該是真實的。」我點點頭回答他。

老者對我的回答有些無奈，他從艹作台上的紙巾盒裡抽出一張紙巾，認真地擦著手說：「看來還得讓你再體會一下。」

我在家看DVD的時候經常點擊遙控器上快進鍵，好讓我不喜歡的鏡頭和情節及早跳過。我身邊的一切就像被快進的鏡頭一樣飛速地移動著，我環顧四周，樓房、街道、樹木、人群，都已一種極快的速度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只有我和老者相向而立，靜止不動，直到鏡像恢復到正常的速度，我和他已經身處在一間咖啡廳里，耳邊環繞著輕柔的音樂，空氣中混雜著咖啡豆和乳酪製品的香氣，不少人坐在這裡喝咖啡，我來到了這座城市的某個角落。

我和老者站在過道上，不時有人從我們身邊經過，並不介意我們堵住了去路，都很禮貌地繞行。老者笑著對我說：「這一切你還認為是真實的嗎？」

我搖搖頭說：「我不知道。」

老者坐到了身旁的一張桌子後邊，同時伸手示意我也坐下，一位侍者送上了兩杯咖啡，老者拿起托盤裡的小勺子耐心地攪拌著眼前的咖啡，稍後，他抬起頭對還站在地上的我說：「其實你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只不過你還不接受這個事實罷了。」

我坐到了他的對面，那杯擺在我面前的咖啡並沒有引起我的興趣，我盯著老者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到底在那裡？」

老者放下小勺子，端起咖啡抿了一小口，聽到我的問話，他頑皮地一笑說：「你現在身處在你的世界里？」

「我的世界？」我反問他，今天發生的一切已經在困擾我了，而現在老者拋出的一個結論，更加的讓我糊塗了。

「你的世界。」老者放下咖啡杯，伸出雙手指著周圍所有的事物說。

「這怎麼可能？你在開什麼玩笑。」我心虛地幾乎笑了出來，

「我在說一件很正經的事情。」老者這時反到板起了臉，他的嚴肅讓我立刻收緊了剛跟有些放鬆的面部肌肉。

老者繼續不緊不慢地喝著咖啡，他一點也不介意我急迫的心情，他一指外邊的繁華的街道說：「那裡是你認為你應該身處的世界，真實，多彩，卻又殘酷。你每天按照這個世界制定的規則忙碌，受到各種不公正的待遇，遭受種種未知的打擊，你無力反抗。因為你很渺小，小到根本沒有資格去挑戰這個世界。然而，你為了生存下去，不得不忍受各種這些壓迫。可是，你的內心卻保留了一邊自己的空間。這個空間源於你的精神，也可以說我們每個人都有這麼一個私密而讀力的空間，你現在所處的就是這個空間，也就是你的世界。」

「我的世界？我的世界？」我咕噥這兩個詞很久。

老者看著我的表情又笑了起來說：「你創造了個屬於你的世界，這裡的一切，每一件東西，每一個人都是你創造的。只要你想，你可以隨時隨地無限制地擴展你的世界。」

我審視著四周的一切，發現和我平時所處的環境並沒有什麼本質的卻別，對於老者的話，我還是不相信，我問「我。。。。。。是。」

「怎麼來到這裡的？」老者看穿了我的心思，提我說出了問題的後半句，看到我的認可，他又繼續那種循循善誘地方式跟我做著語言的遊戲：「其實，你幾乎每天都會來到你的世界里，只不過你現在還不太了解你的世界，而我會引導你完成這個工作。」(未完待續。)